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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鴛鴦符


天色已經(jīng)從暗到明,無家可歸在角度蜷縮一夜的貓兒又挨過了一個冬夜。

        修煉的人要比尋常人身體更好,即便無法像走過叱辜橋下的那些神人般死病不擾,頭疼腦熱這些小毛病大多也侵入不進(jìn)身體,只是困還是有的。

        可占言生死未知,誰敢困。

        侍衛(wèi)剛剛來核對過圖紙,以防止大家再找重了地兒,同時也確認(rèn)過,這是他們找的第二百個腌臜之所。

        芙清鎮(zhèn)大的讓閼異煩躁。

        另外侍衛(wèi)又交待,昨夜占言確實去過郭府,不僅去過還撞上了一批人,湘家家住湘遠(yuǎn)派去想要除掉郭菱的人。

        占言見他們鬼鬼祟祟,來著不善,本來就因為窈娘心頭塞的慌,火星遇上燈籠紙,沒說幾句就開始打了。

        但是他劍法不弱,那仗他是勝了的,還把領(lǐng)頭的面遮切成了兩碎片。

        至于贏了之后跑去哪兒遇見了誰,為何消失又成了游白夢里描述的慘樣,這事兒怕是只有昨夜郭府的那面雪墻才知道。

        顧溫繼續(xù)尋找,動作越發(fā)匆忙慌亂,因為經(jīng)過昨夜的天寒地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未進(jìn)府門之前常離人而居,冬夜有次入城見到路邊坐了酒鬼不停的往嘴里灌酒。

        天下愁苦的事多了,此逢亂世,解酒消愁和小孩子委屈了大哭無甚差別。

        然而第二日離城時,他又見到了那酒鬼,身體已經(jīng)僵硬,覆了一層薄薄的雪。命薄,連所落之物都少。

        他的尸體被衙役抬走,圍觀的人群說,此人生活窮困,上個月亡妻因為交不起看病費走了,他自那之后便渾渾噩噩沒了生氣。

        以往苦力賺的錢都要付藥湯,如今不必付了,還能去買酒。

        只是再沒了讓他克制不飲酒的人,也沒了讓他急著趕回家的人。

        人凍死的時候是在夢里,連痛覺都不會有,或許閉上眼時還有亡妻蓋了件衣在身。

        若游白口中所說為真,占言重傷連爬都爬不起來,又經(jīng)過昨日一夜,他會不會同那醉漢一般凍死在冰天雪地里,顧溫不敢想。

        越不敢想心跳越快,非常可怕的直覺在心理作祟:“師兄”

        閼異掀開布簾:“說”

        沒有聲音。

        急的跟燙著的螞蟻似的還吞吞吐吐,湘府那頭聚了一堆人指不定在鬧什么幺蛾子,一頭是千人性命,一頭是落難同伴,閼異恨不得把自己分聲成七個鬼人去忙乎,顧溫還有心情和他打啞謎,剛要叱責(zé),回頭卻見他臉色青白。

        顧溫:“我覺得占言可能已經(jīng)”

        閼異心跳霎時慌了下,說這話的若是旁人,閼異肯定立下就罵他個烏鴉嘴,然而說這話是顧溫,閼異記得師尊曾玩笑時提過,顧溫怕是懷揣占卜之術(shù),要不為何所直覺之事,大多都準(zhǔn)的跟開了天眼似的。

        下了一夜的大雪沉默的像是僵凍住,閼異眉宇一沉,道:“繼續(xù)找!”

        就算只剩尸身,也要給鳳璇派扛回去!

        腳步剛動,顧溫突然提劍,劍鞘未開然劍向卻是朝他。

        這一招將閼異晃得一愣,差點以為府派中最乖巧的小師弟是個偽裝的邪祟。

        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朝著劍所指的方向轉(zhuǎn)身,顧溫先他一步?jīng)_過去,揭開席簾,那下面有幾滴未被大血覆蓋完全的血,已經(jīng)凍成血冰。

        顧溫:“游白公子說他身上有傷,應(yīng)該是占言的!”

        閼異繼續(xù)掀開前面的簾子,滴血斷斷續(xù)續(xù),右側(cè)破壇上有血痕抓過的痕跡,占言從這里爬過!

        閼異:“前面看看!”

        順著血痕一路到了巷子盡頭路口,前左右分岔三條,閼異:“你左我前”

        “等等!”,顧溫喊住他:“紙鳶”

        閼異轉(zhuǎn)頭,右側(cè)路口上空飄著只紙鳶,身體為白但周身泛著紅色的光,那是靈力所匯。紙鳶撲騰著翅膀,撲騰兩下就向右挪,顧溫:“他在指引我們?nèi)ビ摇?

        那并非是什么活物,而是術(shù)法所筑,閼異:“或許是邪祟之物”

        “不是”,顧溫盯緊紙鳶,注意到它振動的翅膀側(cè)面有一個圓圈:“這是席雋公子的”

        他人雖回到湘府,但留了紙鳶還在尋找占言!

        顧溫性格善,容易被騙,閼異向他確認(rèn):“你如何得知?”

        顧溫:“我見過”

        閼異:“見過紙鳶?”

        “不是”,顧溫:“見過這張紙,這是從離呼的功課本上撕下的”

        “”

        顧溫見過離呼被罰寫,總是寫著寫著就沒了耐性,翻開每頁右下角畫圓圈,詩詞沒寫幾首,一整本都被他畫了個全。

        他有時候覺得不夠玩還往自己手上畫,席雋公子就得抱他去洗手。顧溫見過離呼滿手黑圈圈,所以知道!

        閼異不知道席雋是怎么教育小孩兒的也壓根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每個人都可修煉一種特定法門,比如他所修的鬼人,比如顧溫練劍,然而這功課紙是什么鬼?

        他是就選了本子當(dāng)法門修啊,還是另一種不可思議的沒有專一法門,任何東西都可為他所用?

        不可能,這事兒師尊都做不到。

        可如果不是這樣誰會選個功課本當(dāng)法門啊。

        閼異要瘋。

        追著紙鳶在巷中繞了幾個圈,那小短翅膀的飛的卻快,差點沒讓他們跟斷腿。紙鳶最后落于一處,在其上盤旋。

        看著是廢棄車輿上卸下的一塊木板,木板周圍堆許多爛物爛菜,其右側(cè)鼓起一塊,被簾子蓋著。

        蓋不住的地方露出衣角,顧溫心跳慌亂,跑過去掀開簾子。

        那下面是讓他們最驚懼的渾身是血的占言。

        顧溫蹲下,顫抖的手輕探。

        閼異不必親手摸脈,只此一眼就知已沒了脈搏呼吸,他道:“我們晚了”

        湘府院中東側(cè)熱鬧喜慶,賀喜之人絡(luò)繹不絕,庭院滿座,小孩子的手心中都是滿的,或果物或大紅禮包,跑來跑去的追逐嬉鬧。

        大人衣冠華麗,怕是出門前都掏出了壓箱底,生怕在湘府前面顯得窮酸,然而過猶不及,像是一幅原本大氣的彩墨畫,然潑上的卻是刺眼的艷色,斑斕勾勒出怪異。

        北院,

        “朱小姐的轎子怕是要到了”,游白收折扇于身前,笑問:“你就忍心?”

        湘夫人派管家催過多次,然都被攔在北院門外,都要急的哭了。

        湘潭:“她本就有婚約在身,無非是為了家財才要進(jìn)我湘府,但無論她所圖為何,若今日事成,我必帶著厚禮相謝”

        千人已齊,另有百棺早已被暗中移至北院,湘潭立于踏道之上,道:“湘潭感謝各位將士相助,今日之恩,日后愿傾命相報!”

        邀席雋護鎮(zhèn)便是要護這千人性命,若成,他必定攜愛妻逐一登門道謝,日后若需援手,雖死不辭。但若不成,昨日之前他亦吩咐手下備好厚禮,替他相贈。

        轉(zhuǎn)身,亦對席雋道:“勞煩公子了”

        席雋輕輕頷首。

        湘潭再看愛妻,眼眶溫潤,從那年的南下之行起,他的人生便不由得只是自己掌控。一路過來有如糯米甜,有如陳皮苦,然若求心安,只有她在身邊才行。

        以前聽聞姑嬸家的二哥為求父母應(yīng)允他娶一貧苦家的女子在雨中長跪三日,他幼時不懂,去看望二哥時還道他傻,并不是覺得他為了取一貧苦人傻,而是覺得他為了求娶一人而在門外挨凍受餓傻。

        十年須臾,二人攜手相伴至今,二哥成了他最羨慕的人。

        “陣起!”

        今日縱然送命,也心安。

        昨夜大雪,今晨陽光明亮的刺眼。積雪細(xì)碎,晃的人眼花。顧溫眼睛紅了,單膝跪在木板邊看著占言,他身上都是血和傷。而最致命的傷是紙鳶此刻盤旋之處,占言胸口的那一劍,血將少年的白衫浸成殷紅。

        而閼異在錯愕和悲痛過后,腦中忽然冒出個可怕的想法,他看著占言的尸身,怔道:“這是調(diào)虎離山!”

        隨即對仍在悲痛中的師弟留話道:“師弟,你顧好占言的尸身,今日之事定是他們?yōu)槭┱箯?fù)活之法對我們瓊詣府的調(diào)虎離山!他們先害了占言,再以此為借口把我們引出來,我找湘潭席雋他們算賬去!”

        顧溫愣了下,喊道:“席雋公子不會的!”

        “就你最好糊弄!”,閼異話音消失,人已沒了影。

        復(fù)活陣法游白于數(shù)百年前曾經(jīng)見過幾次,此陣極強極弱,強時千人一心可扭轉(zhuǎn)乾坤,弱時無論誰的信念雜亂,都會讓此陣瓦碎如粒。

        借助折扇靈氣感到周圍異動,有批人早已守在陣外多時,伺機而動。游白轉(zhuǎn)頭迎上席雋的目光,微微點頭。

        霎時!

        府上空百箭齊發(fā),矢尖鋒利,淬有劇毒,讓人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位父親之手。

        折扇輕展,扇柄稍旋,利箭堪堪停在府內(nèi)上空,后有如黑雨般落于地面,摔出噼啪炮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的弓箭手將府內(nèi)圍了個嚴(yán)實,湘府的江湖力量竟比朝廷的二品大員的府兵還甚。

        其中會術(shù)法之人占半。

        游白眼簾輕抬,掃了圈:“湘府,還當(dāng)真是有財力”

        隨即踏地而起,白衫飄于府空之中,折扇扇出時有如泄洪之水,無形無色然氣勢如古獸,隨著湘府東院的敲鑼打鼓聲,古獸撲食,將府墻上圍聚的弓箭手震于地面。

        湘潭已經(jīng)開啟復(fù)活陣法,千人陷入混沌意識。

        席雋以靈力探入陣中,時刻觀測情況。來此地五年來他從未見過此咒,卻意外的覺得有些熟悉。

        弓箭手被震于墻外后,伏藏在院中的術(shù)士殺手涌了進(jìn)來,奉命破此陣法取院中人性命。

        游白落于地面,悠悠的問湘潭:“他可是你父生親生?”

        湘潭專心施法,然千人所需符咒力量遠(yuǎn)大于百人,他已應(yīng)接不暇,好在席雋為他護陣,靈力強大的令人驚訝又心安。故而有精力回他的話:“本來我對此是沒有什么猶疑的,但如今怕是要和公子同問了”

        虎毒況且不食子,可這院中的箭矢可是一個都沒避開他。湘遠(yuǎn)下達(dá)死命的吩咐時,把湘潭也一并算了進(jìn)去。

        游白立于席雋身后,手持折扇,像是一個虔誠又忠心的將士。

        他的造謠——湘潭不是湘遠(yuǎn)親生,很快添了佐證,有人拿劍直接朝他刺了過去。

        但近身之時被長鞭栓住腰,豁的丟出墻外,手握長鞭的不是別人,是他為之瘋魔的亡妻——郭菱。湘潭愣了一下,然后就像那二十多年全都是白活了,眼淚刷的一下子落下來。過去兩年,都是他在強求,強求他們的成婚,強求她的人,強求她復(fù)活,直到此刻,他在泥濘中孤獨的跪爬了許久后,看見她朝他低垂著笑了下。

        他為此一笑,縱然泥濘滿身,也如窺天光。

        湘潭的哭樣游白看見了,還有閑情問席雋:“公子,離呼哭起來,也是那副表情么?”

        席雋也沒什么避諱:“比他哭的可愛”

        畢竟自己養(yǎng)出來的,鼻涕都比別人的透亮。

        “哈哈”,游白爽朗的笑出聲,隨即扇面一劃,剩余的五人都被他幻化出的白綾捆了,丟出府墻外。然而丟至空中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這五人似乎砸到了什么東西。

        在空中還能砸到什么,雁么?再一看,不是雁子,是閼異。

        游白躍至府墻外,對剛被砸了一腦袋摔出來的閼異問道:“你不去尋占言,跑來此處亂撞什么?”

        閼異揮袖,鬼人齊出,手持黑劍,可上陣殺敵,可削鐵如泥,喝道:“你們以占言尸身為餌,調(diào)虎離山在此布下復(fù)活陣法,今日不殺了你,枉為瓊詣府弟子!”

        游白手腕微頓,眼眸銳利,聲音中帶出一絲陰冷:“占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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