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自殺
“口說無憑。”
袁書瑤回過神來,連忙截住宋清晚的話頭,不給陸承頤與宋清晚交流的機會。
“晚香,若你真是無辜,為何事后不立即告訴我,為何又不說出迫害之人?莫不是私相授受之事被挖出后惱羞成怒,為了躲罰才求總長?”
晚香見袁書瑤顛倒黑白的模樣,愣怔地跪著,眼里皆是死寂。
“你……”
宋清晚氣得盯著袁書瑤的臉,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在她眼里此時仿佛惡鬼般猙獰扭曲。
“若不是兩情相悅,皆是強迫他人!何來的私相授受?何來的偷人之說?”
或許是晚香的臉色太過蒼白死氣,宋清晚的聲音太過正氣凜然,一時間錦園的人都幾乎把心偏向晚香。
陸承頤聽了袁書瑤和宋清晚的話后沒有任何表示,但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讓袁書瑤知曉,陸承頤已經不耐煩了。
宋清晚跪在地上,挺直身子,對上陸承頤那雙鋒利的鳳眸鄭重道,“總長,請您還晚香一個清白。若能讓錦園所有的小廝上前,我信晚香定能指認真正淫亂后院之人。”
袁書瑤臉色一白,若是晚香指認了那兩個小廝,那么以陸承頤的手段定然能查出是她在做手腳。
“不過一個下人也敢與我頂嘴?”袁書瑤盯著宋清晚,眸中帶著不亞于宋清晚恨意的狠毒,“來人,掌摑十下。”
“夠了。”
陸承頤眸色微冷,前廳眾人頓時噤了聲。
唯獨宋清晚繼續磕著頭,對陸承頤喊道,“請總長還晚香清白。”
宋清晚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像是一抹鋒利的刀,陸承頤擰起眉頭,看著不愿退讓的宋清晚心中一緊。
還不到時候,這背后的手他還沒抓出來。
“清白?”陸承頤狀似厭惡地蹙眉,“既然私相授受失了身子,讓老陳打發了吧,免得一天到晚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晚香聽到陸承頤這么說,就像是墮入了冰窖一樣,窒息般的絕望開始從心臟蔓延,遍布全身。
“我……”晚香想要反駁,但是看著陸承頤淡漠的神色,反駁的話語羞于出口,氣管哽咽眼白一翻就這么暈過去了。
袁書瑤聞言后欣喜若狂,但還是收斂了些許,只是眼底的得意根本掩飾不住。
“陸承頤!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晚香才是受害者!她是無辜的!”宋清晚扶住暈過去的晚香,聲音同晚香一樣凄厲。
袁書瑤這么明顯的脫罪他也要繼續包容下去嗎?哪怕犧牲的是女子最珍視的清白!
陸承頤冷峻的臉仿佛動容了一瞬,就在宋清晚以為那一瞬的動容可以有挽回的余地時,卻沒想到陸承頤則是再一次讓晚香生不如死。
“帶下去,嚴加看管,明天讓她滾出錦園。”
陸承頤毫不留情地宣判晚香的下場后,側頭看向袁書瑤說道,“事情解決了,你的傷還沒好全,趕緊回去歇息。”
“承頤,那你呢?”
袁書瑤還沉浸在陸承頤沒有發覺自己手段的竊喜中,絲毫沒有在意陸承頤冷淡的態度。
“公事。”陸承頤揉了揉額角,對袁書瑤說道,“以后這種小事不要再出現。”
袁書瑤原本想要上前送行的腳步頓了頓,總覺得陸承頤話里有話。
但想起陸承頤對宋清晚絲毫沒有情意的模樣,袁書瑤嘴角才微微上揚。
是她的錯覺吧。
嘴角揚起甜美的弧度,袁書瑤只覺心中全是甜蜜,“承頤,我送送你,若是累了就早些回來。”
“嗯。”
陸承頤和袁書瑤走遠,前廳的人所剩無幾,晚香也被丫鬟們拖回房里。
徒留宋清晚一人跪在滿地的陶瓷碎片中,鮮血滲出浸染了膝蓋處的衣裳,但這遠遠不及宋清晚心中無力的痛苦。
她什么也幫不了晚香,就連替她主持公道都不能……
眼淚一滴滴地落下,在地板上潑灑出深色的水痕,宋清晚見四下無人,終于忍不住大哭出聲,道,“晚香……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陸承頤走到軍政處時,似有所感地看了眼前廳的方向。
袁書瑤叫陸承頤步伐有些停頓,正準備順著他視線去看是什么,卻發現陸承頤早已走進了軍政處。
趙副官站在門口,神色有些憔悴,但仍然盡職地對袁書瑤說道,“大夫人,特殊時期,軍政處不得有人接近。”
袁書瑤思及姑蘇事情頻發,也沒有在意,故作大度地笑道,“我懂得,軍事機密。”
趙副官頷首,見袁書瑤走遠才進了軍政處。
書房內陸承頤卻反常地沒有打開文件,顯然是在等趙副官。
“查到了嗎?”
陸承頤哪里沒有察覺到錦園這些天的波濤洶涌,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受害者是晚香。
趙副官拿著文件,深吸一口氣后才按捺住自己的個人情緒,說,“有人在消除線索,我只能找到這些。”
文件里躺著的正是玷污了晚香的兩個下人的名字,陸承頤粗略地掃了眼,蹙眉道,“還不夠。”
如果只是為還晚香清白抓這兩人而驚動了背后那雙手,那么就得不償失了。
“錦園外有處小院我放在了你的名下,你囑咐老陳把晚香安置在那里,臨走前讓她指認是誰害了她。”
陸承頤看著趙副官陰沉至極的臉色,微微嘆了口氣道。
“謝總長。”趙副官握緊拳頭手臂青筋猙獰,他知道自己必須忍耐。
否則以后就不只是晚香被迫害,說不定就連陸承頤也已經處于危險之中。
就在陸承頤與趙副官接著處理事宜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錦園內發生了他們不可控的事。
宋清晚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還要支撐著晚香兩人一起活下去。
“晚香,晚香。”端著飯菜敲著門,沒有得到回應的宋清晚以為晚香還未醒來,準備推門而入。
“哐當——”
菜盤不知何時掉落在地,宋清晚雙目瞪大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晚香!”
只見晚香臉色青紫地身體懸浮在空中,脖頸套著一根白綾,白綾的另一頭套在房梁上。
食指甚至還殘留著鮮血,在晚香的腳下,用鮮血鑄就的字體如索命的厲鬼般猙獰。
‘還我清白,不得好報。’
“晚香!”宋清晚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前,拉起一旁的椅子站上去把晚香放下來,不停地按壓她的胸口和人中,哭喊,“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怎么又想丟下我!晚香你醒醒啊!”
晚香的呼吸甚至微弱得比晚風還要輕盈,宋清晚六神無主,崩潰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晚香你醒醒!求你……”
宋清晚已經痛苦得流不出眼淚了,她反復機械地做著急救,直到晚香的呼吸開始平緩才松了口氣。
陸承頤與趙副官趕來,宋清晚語無倫次地大喊,“快救救晚香!快叫醫生!”
喊完,宋清晚用盡了力氣,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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