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心亂
“夫人午飯可用過了?”
“用過了。”晚香畢恭畢敬的回答,又道,“她剛剛才睡著一會兒。”
陸承頤點頭,示意晚香先出去。
晚香欠身告退。
院子里就只剩下兩人,陸承頤就站在她的身側(cè),靜靜的溫柔的注視著她。
宋清晚這段時間被病痛折磨,人又清瘦了不少,臉色也是蒼白的,他看的心疼,彎腰蹲在她的面前,探手出去將她被風吹亂發(fā)絲撥到耳后去。
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臉龐上,怕把她擾醒,他也沒有貼著她的肌膚,隔了半指距離,從她的眉眼再到鼻子,然后是唇。
他猛地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模樣,稚嫩而又青澀,那個時候的宋清晚眼眸光亮,無半分滄桑和凄涼,只有對他的恐懼。
陸承頤依稀記起,自己喝藥時,她笑眼彎彎的將蜜餞放到自己的手掌心里。
這些事情,彷如就在昨天,又似乎已經(jīng)過了許久許久。
“清晚,我們……如果能從頭來,該多好。”
宋清晚睡的很淺,她感覺自己面前似乎有人影,便睜開了眸子。
他離她很近,英挺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撩人心弦。
她有些錯愕的望著他,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更不知道他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
她直起身來靠著椅背,整理腿上的毛毯,低垂了眼眸,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剛才他貼近時的慌亂。
“你來,晚香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她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無妨。”他微微笑著,突然變魔法一般似的拿出了一包東西出來遞給她。
宋清晚秀眉清揚,“這是什么?”
“你打開便知道了。”他賣了個關子。
她接過那包東西,打開后,微楞。
里面是些蜜餞兒。
她眼波輕動,只覺得掌心有些發(fā)燙,比起他最近為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唯獨這件事情讓她心頭猛的一震。
小小的一包蜜餞,卻亂了她的心弦。
宋清晚暗罵自己沒出息,她將酸楚的情緒給掩了下去,慢慢的抬眸看他。
“這是做什么?”
陸承頤依舊是蹲著身體的,他微仰著下巴瞧她,唇邊浮出一抹淡笑,漫不經(jīng)心道,“你最近總是在喝藥,應該很苦,這蜜餞,算是給你解苦。”
宋清晚卻蹙了眉。
他記得的事情,她自然也記得。
此刻想起那些陳年往事,只覺得酸楚不已。
她握緊了蜜餞,將心里濃郁的酸楚給疏散開,沒有就這這事再往下。
“謝了。”她道。
“看你剛才的睡相倒是跟星兒有幾分相似,就差沒有流哈喇子了。”
陸承頤刻意輕松的玩笑了一句。
宋清晚唇邊露出淡笑。
“今早我爸來過了。”
“嗯。”陸承頤站起了身,坐在她一側(cè)的石凳上。
這個方向,能為她擋住一些風。
宋清晚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胸口涌起刺痛,他現(xiàn)在做這些事情,真的只是在給她增添負擔。
她只裝作好無察覺,頓了頓,才繼續(xù)往下,“他想讓我晚上帶你一起回去吃飯,一同商量靖柔的婚事。”
“好,晚些時候,我就讓陳叔備車,我陪你一起回去。”
他答應很爽快,宋清晚星眸輕閃,也不再說什么。
晚香和趙副官一直站在院外,她不由嘆息道,“也不知道夫人還能不能再接受總長了,她受了這么多苦,只怕也是怕了。”
趙副官知道晚香心思細膩,她和宋清晚也情如姐妹,她說的話,大概宋清晚也能聽進去一些。
便道,“總長也不易,他的苦楚,是沒有人知道的,晚香,你平時多勸一勸夫人。”
“嗯,我知道。”
六點左右,老陳便備好了車。
兩人從錦園到宋公館,車程大約半個多小時。
一路上,宋清晚偏頭望著車窗外,神色淡淡的,也不說話,陸承頤偏首瞧了她一眼,也十分安靜。
中途經(jīng)過一條鬧市。
老陳察覺不對,從鏡子里看到后面似乎有車輛在尾隨。
他跟在陸承頤身邊這么久了,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便立即調(diào)了方向。
陸承頤立即蹙眉,他的反應更快,透過倒車鏡去觀察后面的情況,眉頭蹙的很深,只怕是來者不善。
他的手已經(jīng)碰到腰間的勃朗寧,他這一動作讓宋清晚一怔。
她也發(fā)現(xiàn)老陳換了方向,這不是去宋公關的路。
陸承頤坐的很穩(wěn),他突然抓住了宋清晚的手,“待會兒如果有槍聲響起,你就趴下,不要離開車子,知道嗎?”
“嗯。”她點頭。
老陳撇過鏡子,臉色頓時一變,“總長,不好,有兩輛車,似乎是想夾擊我們!”
“掉頭返回。”
老陳一腳踩了油門,同時打了方向盤,車身滑了一圈。
陸承頤眉間一跳,心里有不好的預感,他道,“看對方車型不一致,只怕是兩撥人。”
話音才落,后面的車突然有人懸窗,對著他們的車子開了一槍。
好在子彈打偏了。
“趴好。”
耳側(cè)傳來男人沉沉的嗓音,他松開了她,飛快的從窗子探身回擊了一槍。
街上人聲尖叫不斷,立作鳥獸四散,倉惶飛逃。
宋清晚緊緊的抓著陸承頤的手,身體彎著,額頭貼著背椅,手掌心里冒出了汗。
老陳還算鎮(zhèn)定,一直踩著油門想甩開夾擊的兩輛車。
“陸承頤,你小心。”她有些緊張的叮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出事。
陸承頤勾唇,回她,“放心,這些人想要我的命,沒有那么容易,你只管護好自己。”
話雖這么說,但是看對方來勢洶洶,絕非善類。
宋清晚抬頭,從車鏡里看到后面車子的人影,微微有些驚訝,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歐陽偖。
歐陽偖怎么會從姑蘇逃到了南平來?
難道陳凱窮途末路也對陸承頤下了追殺行動?
車身飛速轉(zhuǎn)動,她被晃的頭暈,唇臉蒼白,思緒瞬間紛散,無法再集中精神思考。
但實際上,她的危機感并不重,因為是在陸承頤的地盤上,就算對方來勢兇猛,她也知道趙副官會帶人來支援。
“老陳,拖住他們,他們現(xiàn)在是想逼我們停車。”
陸承頤才說完,原先追在身后的車子居然不要命的往前撞了上來,刺耳的聲音劃過耳邊。
車子因為失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后面的車給逼著撞到了路邊的建筑,兩輛車同時別著他們這一輛車,幾乎無路可退。
陸承頤讓宋清晚趴在座位下,以免受傷。
老陳努力調(diào)轉(zhuǎn)車頭方向,但是車身已經(jīng)無法再動,他只得放棄,從腰間拔出了槍,“總長,我下去,你們留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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