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準(zhǔn)備離開
沈知煙打消了之前的念頭沒有上前,神色冰冷得讓人心驚,若不是那一身華貴精致的服飾,誰也認(rèn)不出是那從容優(yōu)雅的三夫人。
她神色恍惚,透著不解與自嘲,幸好周遭議論紛紛的賓客掩蓋住了她的失態(tài)。
低喃的語氣無人察覺,她失神道,“陸承頤,為什么?”
為什么無論她以往用了多少陰謀詭計陸承頤都能活下來,甚至仍然對宋清晚那樣百般呵護(hù)!
而她,卻只能出賣自己的婚姻與未來謀得生存,千方百計地謀劃卻抑制不住自己的動心!
淚水不自覺地滑落,沈知煙咬牙,轉(zhuǎn)過身離開了宴席。
宋清晚卻是若有所感地從陸承頤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對上他深邃的眸子道,“我要去和晚香說會話。”
“好。”
陸承頤應(yīng)下,因為擁抱的動作而撕裂了傷口,面上都不顯露分毫。
宋清晚聽到這人聲線沙啞中含著的濃濃情誼,耳根不自覺地發(fā)紅,唯有快速的走到晚香那里。
“夫人,你沒事就好。”晚香安頓好賓客,再次確認(rèn)了宋清晚完全無事后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氣。
“抱歉,是我疏忽了。”
宋清晚歉意地說道,若不是她主動向陸承頤提出要盡快舉辦婚禮,晚香又怎么會遭受這種事情。
晚香一如既往地溫和心大,她笑著回答,“夫人道歉什么,都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惹出來的,縱使我不是今天成親,改日結(jié)親估計也是一樣的。”
畢竟刺殺講求的是機(jī)會,晚香和趙副官的婚禮就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契機(jī),無論定在什么時候,這些殺手都會行動的。
宋清晚聞言有些無奈卻又熨貼地回道,“倒是被你說服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別顧著我了,快去找你的如意郎君吧。”
“好。”平時不愿接受打趣的晚香嬌羞的應(yīng)下了,她望向趙副官的眼里滿是單純的信賴與情誼。
讓宋清晚看著有些恍惚,她同樣看向站在趙副官身邊的陸承頤,喉間涌起酸澀,不知是因為血液還是心中的苦楚。
陸承頤也看向她,眼中的情愫不再掩飾,專注得像是要將宋清晚的樣貌一輩子刻在心里那樣。
她的心跳動了一瞬,像是逃避般對晚香說道,“我回荷韻閣了,過了今夜,你就是成了家的人了。”
晚香知曉她的一月之約,瞬間反應(yīng)過來,卻又不敢高聲,只能偷偷地詢問,“夫人,您是想要最近就離開嗎?”
“嗯。”
宋清晚生出了不舍的感覺,卻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給陸承頤的還是晚香的。
但只要想到這樣與陸承頤糾纏的后果無外乎是遍地鱗傷,她就立即堅定了自己的心。
“我走以后,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宋清晚就往荷韻閣走去,準(zhǔn)備收拾需要的衣服。
陸承頤就這么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直到望不到人影后才垂下眼瞼。
“總長,時候不早了,您該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趙副官知曉他是怕宋清晚擔(dān)心才肯接受沈知煙的治療,可如今她安然無恙,陸承頤的槍傷卻是耽擱不得。
“再等等。”他沒有按照趙副官的意愿去處理的自己的傷,而是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殊不知,離開了宴席的沈知煙卻是忍不住站出來,蹙起秀眉對陸承頤說道,“你再不讓醫(yī)生給你治療你的肩膀就要廢了。”
陸承頤這才回過神,但是面對沈知煙,他眼中的柔情瞬間冰封。
“你怎么在這里?”
她看在眼里,卻又無力。
心中的嫉妒與慍怒成倍地增加,她甚至連自己都有些惱火,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沈知煙心里如何波瀾滔天,面上卻依舊掛著自信大方的笑,“若不是我在你的傷口里塞了止血棉,怕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血過多休克或者死去了。”
趙副官聞言,第一時間就想喊醫(yī)生,卻被陸承頤阻止了,“不要聲張。”
他不想利用自己受傷的事來左右宋清晚此刻的選擇。
是留下與他榮辱與共,還是離開選擇自由飛翔。
“去書房。”陸承頤已經(jīng)唇色盡消,卻堅持沒有讓醫(yī)生過來,甚至連沈知煙都沒有接受。
“是。”
沈知煙蹙緊眉頭,對陸承頤說道,“
你這樣下去會傷口惡化的。”
“無所謂。”
陸承頤大步走向書房,宋清晚不在,他直接趙副官當(dāng)擋箭牌,很少有人認(rèn)出他現(xiàn)在身負(fù)槍傷。
沈知煙的拳頭再一次收緊,她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總有一天,她會得到她想得到的。
和離書?她才不會收!
沈知煙拼命地催眠自己,沈家和父親的冤屈還未完全洗刷,她不能失去錦園三夫人的位置。
然而之前那種的悸動,卻是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
荷韻閣內(nèi),宋清晚捂著胸口平復(fù)著有些激動的情緒,今天宴席她就已經(jīng)回了荷韻閣嘔血一次,如今再次嘔血,怎么看都覺得不對勁。
“晚香,給我水。”
宋清晚下意識地朝外面喊道,等了許久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晚香已經(jīng)出嫁了。
她自嘲一笑,有些放松又有些寂寥,“時間居然過的這么快,感覺才不過一會兒,怎么晚香就出嫁了呢。”
月色冰涼如水,宋清晚忍著胸口的疼,開始收拾自己的細(xì)軟。
但越收拾越發(fā)現(xiàn),她的每一件物品都與陸承頤有些不少交集。
陸承頤給她定做的衣裳,為他向合作伙伴討要的外文原裝書……以及陸外公給她的手鐲。
“真是,眼淚為什么就是止不住?”宋清晚抹了把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打開窗戶透了透風(fēng),讓月光盡數(shù)灑下。
曾經(jīng)有多么愛,如今有多么的恨。
愛恨相抵,過了今晚她一離開,他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書房內(nèi)的陸承頤一手簽署著這些日子積壓的文件,左肩的傷口因為他靜坐不動而結(jié)了痂?
他似有所感地抬眸,無意間對上窗外那如玉盤的圓月。
“清晚,我第一次這么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看的通透,輕而易舉發(fā)現(xiàn)了你偏愛自由的心。
他輕笑出聲,牽扯到傷口也不在意,只是再也沒有處理手中的事務(wù)。
陸承頤就這么看著月亮,希望時間久停留在今晚,這樣宋清晚也不會離開他。
“時間可以抹平一切,如果可以的話,就將我和陸承頤的感情磨滅吧。”
不同于陸承頤希望時間的停止,宋清晚望著月亮,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收拾好的包袱,寄托于時間的流逝來絕了自己的心。
兩人都靜靜地望著月亮,心態(tài)都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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