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雨瀟聽了楚暖的話內心還真沒多少觸動，她承認，她這張算得上是清麗的小臉，仍在美女如云的京城，實在是算不上什么。單論相貌的話，她和肖寒熠的確不怎么配，可是那又怎么樣，她又不打算以色侍人。

　　“郡主說的極是，畢竟在慕二娘子面前，任誰都是自行慚愧。不過臣女很慶幸，能憑這么一張普通的臉得了王爺青睞，有幸與王爺白頭到老。”

　　聶雨瀟此話一出，楚暖的臉色頓時就不怎么好看了。她自認為自己長得不賴，可是聶雨瀟這么一說，仿佛自己長得很差勁。

　　其實楚暖長得當真極美，因為她的父親楚流可是當年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長樂公主當初嫁給楚流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楚流長得的確是好看。雖說聶雨瀟并沒有見過，但是至今能在京城留個名聲，可見是沒有虛名的。

　　慕凝媛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又很快恢復了剛才的模樣，“聶大娘子就別拿我取笑了，郡主國色天香豈是我能相比的。”

　　“慕二娘子可別謙虛，如今京城可到處流傳著慕二娘子的美名，說是慕二娘子一曲引百鳥，足以驚天下，可是讓我們肖齊在金岳和穹遠面前好好長了臉呢。”

　　慕凝媛想獨善其身，可她偏偏就不如她的意。楚暖這樣的性子還是留著給她好好享受吧。

　　果然，楚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好了，明明她才是一國郡主，是應該代表肖齊臉面的人，可為什么她卻只能在燕州帶著，甚至這次來京城都是她母親給她求來的恩典，說她也不小了，想借這次機會來相看夫婿。

　　楚暖眼中的凌厲越來越大，剛剛對聶雨瀟的不滿瞬間就轉移到了慕凝媛的身上。

　　聶雨瀟見此在心中嗤笑一聲，是碰了楚暖最大的利益是才是她的敵人。若不是剛才楚暖聽了慕凝媛和蕭莉的挑唆，根本不至于對她印象這么不好。因為她已經和肖寒熠定親了，對于楚暖來說并無威脅。

　　而楚暖也絕對不會因為肖寒熠來記恨她，因為楚暖在燕州出生，在燕州長大，連除夕宴都很少回京，而肖寒熠以前有不怎么出門，兩人能碰上的機會都不多，楚暖看上肖寒熠的可能性就更少了。

　　而慕凝媛就不一樣了，慕凝媛這兩天可是名聲大噪，出身極好，長得還比楚暖漂亮，很顯然，她如今和楚暖的利益沖突最大。當然，楚暖并不知道慕凝媛喜歡的是肖寒熠，所以對楚暖沒什么威脅。

　　可是這件事慕凝媛根本不會說出來，所以楚暖不會知道。再說了，有人喜歡慕凝媛就夠了，慕凝媛喜不喜歡別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本郡主記得慕二娘子回京的時間還要比聶大娘子晚上一些，如今聶大娘子已經定親了，想來不用多久就該輪到慕二娘子的婚事了，以慕二娘子的美貌，到時候必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況，可真是讓人期待呢。”楚暖的話平平淡淡，可是聶雨瀟看得出來，楚暖已經對慕凝媛不滿了，從她那眼神就很容易看出來。

　　慕凝媛將指甲嵌入了手心的肉，又對聶雨瀟做出了新的評價，看來還是她輕敵了。只是眼下這暖陽郡主是萬萬惹不得的，就算她不得寵，可是還是代表了半個皇家的臉面，明面上不能和她過不去。

　　于是慕凝媛面上不動聲色，臉上的神情帶了些惶恐，“郡主可是抬舉我了，臣女說白了不過一介白身，就算是有人來求娶，也都是看在父王和母妃的面子上，哪里輪到上臣女。”

　　聶雨瀟聽了不僅重新審視起慕凝媛來，自己之前看來是高看她了，就憑剛剛的話，聶雨瀟也覺得慕凝媛說話實在沒什么水平。按理說慕親王妃那樣的人不應該教不好慕凝媛啊，難道是在外五年，在道觀待傻了不成？

　　果然，楚暖聽了這話臉色并沒有緩和，反而更加陰沉了些。看在慕親王和慕親王妃的面子上？這是說暗諷母親不受寵，父親不得重用，還不如她這一個異姓王府得重用嗎？

　　“行了，本郡主被吵得頭疼，你們都各自散開吧。”楚暖雖然沒有指明道姓，可誰不知道她被吵得頭疼是被誰吵得得，當即不敢再說話，三兩人的走了。只是一邊走還一邊想，明明一開始打算看聶雨瀟的笑話，怎么都最后慕凝媛成了被訓斥的那個。

　　各人心里都感觸良多，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們是不打算再去招惹聶雨瀟了，家世比不過，嫁的夫婿比不過，就連手段也比不過，還去找不痛快干嘛。

　　慕凝媛的臉很顯然地白了幾分，但最終也沒說什么，而是很識趣的退下了。

　　聶雨瀟也沒打算留在這兒，正要帶著聶倩離開，卻正好與慕凝媛碰了個對面，可聶雨瀟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多么正好，她甚至都能猜到慕凝媛要過來和她說什么。

　　“倩兒，你先去那邊等我一會兒。”聶倩也知道聶雨瀟是在支開她，但聶倩卻是什么也沒問的就離開了。只不過聶倩并未走太遠，依舊停在能夠看得見聶雨瀟的位置，但已經聽不見她們兩個的說話聲了。

　　“我還是低估了你，連楚陽都被拿下了。”慕凝媛眼中恨意不掩，只是她和聶雨瀟已經站在了欄桿邊上，除了聶雨瀟，并沒有人能看見她的眼神。

　　聶雨瀟眼中沒有半分情緒，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是得體的，“是你太蠢了，還是被嚇傻了。想必那堆爛肉的模樣，慕二娘子會銘記在心一輩子的。”

　　慕凝媛聽見聶雨瀟的話不禁想起了那日的情形，哪怕只是一瞥，也足以讓她感到惡心，可是看聶雨瀟的樣子，卻是不怎么害怕的。

　　“上一次沒能讓人辦了你那個好妹妹，是我的錯。就不知道她下一次有沒有那么幸運了。”

　　聶雨瀟的眼里閃過一絲殺意，只是很快就又被隱藏了起來，“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害怕你蹦跶的日子沒那么多了。”

　　“你說，我要是從這里跳下去，別人會不會以為是你推的我呢。”慕凝媛沒顧聶雨瀟的威脅，反而是往欄桿處又靠了靠，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只是她未免太小看聶雨瀟了，“好啊，想必美人濕身定是一幅不能再美好的畫面。”聶雨瀟便說還便打量了慕凝媛幾眼，“就是不知道哪家公子能這么幸運感受到慕二娘子這么美好的身段了。”

　　聶雨瀟的話頓時讓慕凝媛往前走了幾步，離那欄桿遠了些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倒是讓人我見猶憐。

　　聶雨瀟也不想在這里和慕凝媛浪費口舌，“慕二娘子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還是不要白白浪費了，不如去那邊一些，定會又許多人想為你出頭的。”

　　慕凝媛這次是徹底驚住了，她看著聶雨瀟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個人仿佛有讀心術，連她下一步想干些什么都猜的分毫不差。

　　慕凝媛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狠厲，聶雨瀟，我們來日方長。

　　－－－－－－題外話－－－－－－

　　想安排一個厲害點的女反派，結果發現我小姐實在是太能打了，這真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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