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李治賞梅
事情進展到此程度,武媚娘發(fā)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到了她必須出手的時候了,這可以說是按照計劃的時間表來進行的。
之所以武媚娘如此判斷當(dāng)前的形勢,是因為她和李治到長孫無忌家中拜訪所遭遇的這件事,讓她徹底打定這個主意。
李治和武媚娘拜訪長孫無忌這件事被詳細記錄在各種史料中,事情發(fā)生在永徽五年的冬天。
這日天氣晴朗,雖然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涼意,霽雪初晴,天空一片晴朗,溫暖和煦的陽光普照大地,讓人覺得暖意洋洋。
雖說冬天適合在屋子里待著,烤烤火爐,寫寫字,品品茶,但是長時間在屋子里待久了,難免讓人心生沉悶。
這一日,積雪已然化盡,空氣里彌漫著清新的味道,太液池旁的一株紅梅盛開得正好,李治下了早朝就約了武媚娘一起到太液池畔去賞梅。
冬季的太液池依舊風(fēng)景美如畫。
波光粼粼的池水,并沒有因為冬天的寒冷而結(jié)上厚厚的冰層,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冬天不是太寒冷。
在陽光的照耀下,水面上反射出陽光燦爛的七彩光芒,營造出一種喜悅的氣氛,是那種沉悶之后的輕松和釋放之后的舒爽,這讓李治和武媚娘都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李治和武媚娘手挽著手,相互攙扶著,一起成雙成對地在湖邊散步,甚是親密恩愛,像一對最恩愛的民間夫妻,有說有笑,時不時還彼此互看對方一眼,透著濃濃的愛意。
沒有人知道,此時雙方各自的心理活動,或許李治對武媚娘是真心相愛的,但是武媚娘對李治的愛卻是摻雜著不同的感情。
不管怎么說,這是赤裸裸的秀恩愛,或許也應(yīng)了秀恩愛,分得快的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用語。
武媚娘和李治雙雙在一株碗口粗細的梅樹前停下了腳步,他們舉目抬頭望見那盛放的紅梅。
紅梅吐蕊,散發(fā)著濃郁的梅香,這香味是那樣濃烈,在這凜冽的寒風(fēng)中顯得極其珍貴,這是寒冬中的生命力,讓人頓生佩服和感嘆之情,同時那濃郁的香氣讓武媚娘的思路更加清晰也更加真實。
武媚娘轉(zhuǎn)頭看了李治一眼,見李治的眼光正注視著一只綴滿了梅花的樹干,也順著李治的目光向那一根樹干看去,不由得感嘆道:
“皇上,您看這梅花開得正艷。正所謂東風(fēng)欲吹,梅花盛開,這是我大唐的吉兆,梅花開的濃艷,說明我們大唐的國運日漸昌隆,也應(yīng)了今年的豐收好光景,朕是可喜可賀,臣妾在這里恭賀皇上也祝福皇上,愿我大唐國運恒昌。”
李治拍了拍握住武媚娘的那柔軟細嫩的手,說道:
“甚好甚好。愿朕和昭儀一起同享大唐盛世,愿朕與昭儀一起走遍大唐的千山萬水,往后余生,朕與昭儀一起相伴。”
武媚娘聽李治如此真誠待自己,心里拋棄了剛才那復(fù)雜的感情,一心一意的對李治說道:
“臣妾多謝皇上眷顧,若沒有皇上,臣妾當(dāng)真不知眼下境況會是如何,您不僅是臣妾的救命恩人,更是臣妾的知己。臣妾真是感謝上蒼讓臣妾能夠遇到皇上,這是臣妾最大的福分了。”
武媚娘的話甚是真誠,發(fā)自肺腑,不由得讓李治心生感激。
兩人彼此望向彼此,心中愈加形成了十足的默契,這是戰(zhàn)友的情誼,也是夫妻的感情,更是合作者的默契。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治的眼睛一直看著那一株盛放的紅艷如火的梅花,那紅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這紅與黃的搭配甚是協(xié)調(diào),紅的欲滴,紅的驚艷,紅的驚人似乎驚艷了歲月,也驚艷了人心。
李治突然嘆了一口氣,對著武媚娘和緩地說道:
“朕從未想過皇后竟然如此狠心,就算她與你爭寵,也不至于要殺害朕與你的孩子,當(dāng)真是讓朕失望之極,可是當(dāng)前證據(jù)鏈不足無法治她的罪,只好將她禁足于宮禁之中。畢竟她的背后是世家大族太原王氏,可不是一般的家族。朕在處置皇后之前,必須考慮她家族的影響。”
武媚娘聽李治的語氣里帶著不可思議同時也帶著艱難,明白李治心里的矛盾,也體諒到了李治的難為情,于是以一種寬和仁慈的語氣說道:
“皇上明鑒,臣妾對于皇后早已沒有了當(dāng)時的那份恨,雖然她殺死了我們的女兒,但是我覺得,她或許也是無奈之舉。可就算她有十萬種苦衷要訴說,臣妾覺得也終究不能用我們女兒的性命去為她發(fā)泄呀,她要打要罵可以拿宮人出氣,也不能拿我們尊貴的女兒的性命來出氣呀。再者世家大族出身的大家閨秀怎么能夠有如此脾氣秉性,一般不都應(yīng)該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嗎?”
武媚娘的話,表面上是替皇后變白,卻話里帶著話,言語之間對皇后還是多有怨恨之意,當(dāng)然這件事,她必須認定就是皇后所作所為,決不能有任何的松弛。
一方面她擔(dān)心會引起李治的懷疑,另一方面,這是她為皇后設(shè)計下的陷阱,如果功虧一簣,讓敵人死灰復(fù)燃,東山再起,對她而言,那將是致命的危害和威脅。
李治的眼睛里帶著驚異的神色,審視了武媚娘一番,顯然是聽出了武媚娘話里所蘊含的意思,當(dāng)然他知道武媚娘是受害者,盡管武媚娘有怨言也是情有可原,能夠理解的,所以他還是開口勸慰武媚娘:
“我們的公主已經(jīng)薨逝了,這是事實,我們必須接受這個事實,節(jié)哀順變,你要早日從悲痛當(dāng)中走出來,皇后的所作所為已然不適合她當(dāng)前的身份,堂堂一國之母辜負了天下人對于皇后的期待和信任。她做了這些事,她不具備當(dāng)皇后的資格了。”
武媚娘聽李治的話說得如此堅定,可見對皇后失望之極,心里卻甚是喜悅,她明白李治此時的心境。
不過武媚娘雖然理解李治話里的意思,在沒有得到李治親口的承諾和言語表達之時,心中還是隱約有些不放心,便試探性地問道:
“皇后畢竟是一國之母,就算有千般錯也終究還是皇后。皇上還是應(yīng)當(dāng)以大局為重呀,可別輕舉妄動,皇上還是應(yīng)該顧及皇后的家族,她畢竟是名門旺族,顯赫之極,豈能是說撼動就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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