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猶豫地開口說道，“沈姑娘，今日這事是我做錯了，但是我確實有要緊的事情要跟你說。”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沈暮雪的臉色，“我已經查清楚了，那蔡蕓蕓的姐姐確實沒有死，不過自從離開了之后蔡蕓蕓的父母很是難過，由此可見這蔡家大姑娘的離去并不是蔡家人所愿，肯定是有人有意為之。”

　　其實這一點沈暮雪早就料到了，如今被秦開言證實她心中便更加清楚了些，再加上這蔡蕓蕓失蹤的時間跟她的父親被流放的時間很是相近，所以說這蔡蕓蕓的失蹤跟他父親的案子有莫大的關系。

　　“有沒有找到當初給蔡家大姑娘看病的大夫？”沈暮雪知道現在這個大夫的存在至關重要，沒準很多線索都要從他身上著落。

　　見沈暮雪問起給蔡家大姑娘看病的大夫秦開言眉頭微皺，“找到了，但是也沒找到。”

　　“此話怎講？”

　　“我確實找到那大夫了，甚至也找到了那大夫的住所，但是卻晚了一步，那大夫已經被人給看了起來，我見他不得。”秦開言如實說道，“就是不知道把他看起來的人是誰。”

　　聽秦開元這么一說，沈暮雪心中微冷，蔡云云有個姐姐的事情，除了她和秦開言知道，還有一個人知道。

　　“是他。”

　　“誰？”秦開言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沈暮雪口中的他是哪一個。

　　“自然是那個要跟我們合作的人。”沈暮雪的語氣微涼。

　　經沈暮雪這么一說秦開言方才忽然想起當時蔡蕓蕓跟他說她還有一個姐姐的時候季越就在身邊。

　　提起季越這個人秦開言忽然想到他在宮外攔住自己的事情，想到他又要插手此事，他便對季越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

　　據他看來季越對沈暮雪心有愛慕，但是沈暮雪好是對他有些恨意，看來他們之間的糾葛不會淺了。

　　“沈姑娘。我曾經讀過一句詩，心悅君兮君不知，不知道楚姑娘你可明白那季越的心思？”

　　本來這是沈暮雪跟季越之間的私事，他沒有身份和理由多問，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要弄清楚，他就是想要看看沈暮雪的態度。

　　聽了秦開言的話沈暮雪忽然有些落寞，有些惆悵，“他的心思？”接著便是冷笑，“他的心思我如何摸得準？莫說他的心思了，便是我自己的心思我也摸不準呢。”

　　在冷宮這些忙碌的日子，沈暮雪盡量不讓自己想起和楚暮歌之間的事情，她知道，只要她一想起便是無盡的哀傷和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

　　她知道自己這是逃避，但是眼下她能夠做到也只有逃避。

　　話說到這里秦開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看來他們二人已經是兩情相悅了，只是由于某些原因生了恨意而已，但是他知道無愛即無恨，愛到深處才會有恨意。

　　知趣如秦開言，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沒有必要追根究底。

　　至此，他淡淡一笑便轉移了話題。

　　“對了，我們的胭脂水粉鋪子已經開張了，我為它起了個名字叫朝花夕拾。”

　　聽說能賺銀子了，沈暮雪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她又有些微微的擔心，因為她寫的方子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這個名字有何寓意？”沈暮雪雖然覺得這個胭脂水粉鋪子的名字不錯，但是一個名字的誕生不應該僅僅是不錯，最起碼都有自己的寓意。

　　“嗯，既然我們開的是胭脂水粉的鋪子，那自然是針對老婦少女，各個年齡階段的女子的，所以這朝花代表的是年輕女子，夕拾則是代表中年女子，雖然人到暮年但是我們的胭脂水粉鋪子能讓他們散發最后的美麗。”

　　對朝花夕拾這個名字沈暮雪很是滿意，“這個名字果然是極好的。”頓了頓她還是把自己方子出問題的事情說了出來，“對了，我的方子出了一點點問題，雖然問題不大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將鋪子延期開業吧。”

　　“什么問題？”要說沈暮雪的這個方子，秦開言也是找人研究過的，甚至還把成品做了出來，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這個方子做出來的胭脂，無論是水潤還是光澤，甚至顏色都是極好的，但是有一點就是遇水既花，定妝不持久。”

　　聽了這些秦開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是自然的，無論是哪家的胭脂遇見水都是如此，反倒是我們家的胭脂還好些。在我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問題。”

　　雖然秦開言說的很是對，但是沈暮雪畢竟是一個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所以她對胭脂的要求自然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標準，更何況她把這胭脂研究出來是為了賺更多的錢，若是因為自己的胭脂跟別家一樣沒有什么優點，那還怎么掙錢呢？

　　“非也。”沈暮雪搖了搖頭，“你知道為什么我們家的成藥鋪子這么賺銀子嗎？那是因為我們與眾不同。所以說做胭脂水粉生意也是一樣的道理，若是我們與別家都一樣了，那人家又憑什么要在我們的胭脂鋪子里買東西呢？”

　　秦開言知道沈暮雪說的話是對的，但是遇水不花的胭脂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定妝持久的胭脂真的能夠做出來嗎？”

　　沈暮雪很有信心，“你盡管放心就是，因為我也想掙銀子。”

　　想了半晌，秦開言方才下定了決心，“好，我信你，一切按你說的來。”

　　二人說著話不顯，其實時間早就過去了大半晌日頭已經要偏西了。

　　胭脂和琳瑯一看時間不早了便開始催促道，“秦公子時間不早了，況且這青天白日你在這待長對你對主子都不利……”

　　秦開言抬頭看看窗戶外面，果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忙對沈暮雪拱了拱手，“沈姑娘秦某就先離開了，若是有時我還會再來的。”

　　沈暮雪聽見他這么說，一時間急了，“這宮中你還是不要隨便進的好，這樣吧，我們約定一下每個月逢五逢十，我會讓小全子去你的府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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