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那人揉著雙眼無奈道：“小……小民已經跟您說了，那蔡家大姑娘的事情我真的是記不清了，畢竟這是好幾年的事情了，而且我也不過為了蔡姑娘看了兩次病而已。”

　　看著這答大夫一眼便認出了刑部尚書，那就說明這刑部尚書沒有少在這大夫身上下功夫。只是這件事情是皇上命他偷偷的辦的，所以這大夫便沒有過堂，也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刑部尚書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另一個更加威嚴的聲音變自上而下傳了出來，“既然你已經記不清當年的事情了，怎么會又記得去給那蔡姑娘看過幾次病呢？”

　　那大夫顯然是被這聲音嚇的心突突的跳，直接抬頭望去，之間一個明黃色的高大的身上站在那臺階之上，“這里是……”

　　德勝見他如此無禮的直視皇上便呵斥道：“大膽刁民，皇上豈是是能夠窺見的！”

　　“皇上？”那大夫瞬間蒙了，轉頭看向了尚書大人，只見在他眼中高高在上的尚書大人此刻也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還不快跪下，拜見皇上！”刑部尚書低低的呵斥著。

　　木然的那大夫便跪在了地上，“皇上……草民叩見皇上……”此時他已經嚇的傻了。

　　但是楚暮歌卻不以為意，只淡淡的對著跪在下面的人說道：“今日讓你來，朕是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你。”

　　此刻那大夫的腦子已經被嚇傻了，只覺得耳朵嗡嗡的響著，跟本啥也聽不見，那刑部尚書見他不吭聲，便又呵斥道：“皇上問你話，你可要想好了如實回答，不然你可知道這欺君之罪不是鬧著玩兒的，弄不好便是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沒有了。”

　　“草民，草民……”那人話沒說完就開始瑟瑟發抖了，緊接著便是一股子尿騷.味兒直沖鼻孔。

　　德勝知道皇上愛潔凈，眉頭一皺便吩咐二喜道：“趕緊的把他弄下去收拾干凈了……”

　　哪知楚暮歌抬手阻止：“不必了，”之后就緩緩地下了臺階，“方才刑部尚書說的話你想必也弄明白了，所以朕希望你說實話。”

　　那人看了看皇上便立馬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草民定然知無不言！”

　　“說說吧，那蔡家大小姐是什么病？”楚暮歌好似是聊天一般的問道。

　　此時那大夫已經是一身一臉的汗，“皇上，草民雖然說是給那蔡家的大小姐看病了，但是那小姐不過是普通的風寒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了重病了。”

　　楚暮歌聞言疑惑不已，“普通的風寒？也就是說那蔡家小姐不是重病？”

　　既然不是重病，那就是蔡小姐是怎么死的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死，若是沒有死，這蔡大姑娘去了哪里？為了什么？

　　到了這個地步，那大夫也不敢再說隱瞞著什么，“誰知道呢，要認真起來，草民究竟是給誰看的病草民也是不清楚的。”

　　“此話怎么？”一瞬間楚暮歌便覺得這其中大有蹊蹺。

　　“皇上，草民并不是不告訴尚書大人實情，實在是這實情是什么草民也糊涂呢。”

　　聽著這大夫一一的把事情都說了，楚暮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個大夫當初確實是進蔡府看過病，但是當時為誰看病他是不清楚的，只知道那病人是個女子，且看病的時候是隔著帳幔的，所以他根本也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再說了官宦人家重視規矩，他一介草民也不敢問病人是何種身份。本來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給一個普通的病人看病的事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忽然有一天有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的人找上了門，說是他看病死了人，就是蔡家的大小姐。

　　那人作為大夫遇見這種事情自然是害怕的，不過他還算有理智，只跟那人說那小姐只不過是普通的風寒，這病在尋常不能斷然是不可能死人的，況且自己開的方子也都是些尋常的藥材，跟本不會出現害死人命的事情。

　　誰知道那人不由分說便把這大夫打了一頓，只說，我說你害死了蔡大小姐，你便是害死了，不過我會幫著你隱瞞，若有人問你只說她得了重病暴斃就行，其他的不用多說，自然也不會有誰找你麻煩，若是你不按我說的做，那么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就沒有了。

　　那大夫害怕，不想深究，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便答應了，雖然很是不安，但是這么些年過去了都平安無事，那大夫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呢，知道刑部尚書找到他詢問此事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再加上前不久這蔡侍郎一家被滅門，他就更不敢亂說話了。

　　至此事情的前因后果便都明了了，這大夫根本就是被人利用，很有可能他看的病人根本就不是蔡家大小姐。

　　“你可知道那威脅你的人是誰？”楚暮歌眼眸微冷，他知道弄清這個人身份至關重要。

　　那大夫搖搖頭，“皇上，那人兇的很，他沒有說自己是誰，草民也不敢問啊。”

　　這次那大夫倒是說的是實話，“那你可是看清楚了，這人身上穿的是什么樣的衣衫，佩戴的都有什么配飾，或者說手上都拿有什么物件？”

　　“回皇上，那人穿的衣衫并沒有什么特色，只是一身全部是黑的，至于是什么面料，草民愚笨，也看不出有什么與眾不同。至于身上的配飾，”那大夫一邊說一邊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忽然眼眸一亮，“他身上有什么別的配飾草民也不敢細看，只是從他衣襟的一側露出了一個好像是什么牌子的東西，隱隱約約上面寫了一個蘇字。”

　　帶有“蘇”字的牌子，除了蘇丞相府中出入的令牌還能有別的什么呢。

　　那大夫這么一說不但皇上明白一個“蘇”字代表的什么，便是那行部尚書心中也明鏡似的。

　　“好了，都下去吧。”楚暮歌既然已經問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自然不會再多費口舌，“都記住了，今天在正乾殿中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準亂說今天的事情，否則按欺君之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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