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走近，聽完沈暮雪小聲說完的話，嘻嘻一笑，“主子，您真聰明，奴婢馬上去辦！”

　　“別貧嘴了，快去吧。”

　　沈暮雪失笑，看著琳瑯離開才收起笑容，神情若有所思。

　　只是她還在發呆的時候，鳳棲宮來人了。

　　而且還是和秦御醫正好同一時間來的。

　　秦御醫是來給她看膝蓋的傷的，至于鳳棲宮來的宮女是來做什么的，沈暮雪卻怎么都想不出來。

　　秦御醫站在一旁并不說話，顯然是在等那宮女先走。

　　看樣子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

　　“沈婕妤，”那宮女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聽聞您昨晚膝蓋有傷，又扭到了腳，便差奴婢給您送來傷藥。”

　　那宮女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小小的鵝蛋臉，倒是一副不錯的模樣。

　　沈暮雪卻沒想起皇后身邊有這么一個宮女，心思微動，便組織著措辭開了口，“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我怎么沒有印象？”

　　“回沈婕妤的話，”那宮女溫婉一笑，“奴婢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一個粗使宮女，平日里負責鳳棲宮的灑掃，名喚素玉，因為聽荷姐姐她……”

　　說到這里，素玉神情微微有些失落，咬了咬唇才強裝起笑臉，“皇后娘娘一時心中難過不已，身邊又沒有得力的宮女，便讓奴婢臨時頂了差事，您沒見到過奴婢，也是正常。”

　　一個普通的粗使宮女卻長得這般好模樣，沈暮雪心下疑惑的同時，心里卻多出了一個隱隱的猜想。

　　“原來如此。”沈暮雪頷首示意知道了，才看到素玉手中端著的托盤。

　　那上面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應該就是皇后派人送來的傷藥。

　　素玉將傷藥交到沈暮雪手里，再次福了福身，“既然沈婕妤您收到了傷藥，若是沒有旁的事情的話，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替我向皇后娘娘道一聲謝，娘娘若是今日無事的話，我下午便去鳳棲宮親自謝恩。”

　　素玉卻嘆了口氣，滿面都是擔憂，“沈婕妤，奴婢說一句冒犯您的話，您可別生氣才是，依著現下這樣的情況，您還是別去了。”

　　不去？

　　沈暮雪挑眉，面帶擔心，“娘娘她怎么了？”

　　心中卻不斷思索著皇后為何不見她。

　　難不成因為聽荷的事情，皇后要找借口避開最近的風頭？

　　只見素玉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眸泛紅，“皇后娘娘如今因為聽荷姐姐的事情，難過的頭風發作，現下還在床上躺著，太醫院院首以及一眾御醫此時都在鳳棲宮。”

　　都在鳳棲宮？

　　沈暮雪瞥了眼秦御醫，就見秦御醫對著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沈暮雪若有所思，只仍舊面有憂心，“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打擾皇后娘娘了，待到明日娘娘身體有所好轉了，我再去看娘娘。”

　　“多謝沈婕妤體恤。”

　　素玉聲音柔柔的，“皇后娘娘也說了，近段時間不見任何人，可見聽荷姐姐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高，您能體恤皇后娘娘，娘娘若是知道了，定然會很欣慰的。”

　　“皇后娘娘是后宮之主，”沈暮雪跟著素玉往外面走，“娘娘如今心情不好，聽荷姑娘跟了皇后娘娘那么多年，如今就這樣沒了，說明皇后娘娘還是很重視聽荷，改日皇后娘娘若是有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前去。”

　　“您的這番話奴婢會代您轉告給皇后娘娘的，”素玉站在宮門口再次向沈暮雪行了一禮，“奴婢平日里與聽荷姐姐關系極好，雖說宮女若是在宮中去世是不能有辦喪禮的資格的，但皇上發了話，只今天這一天，允許與聽荷姐姐關系好的宮女前去鳳棲宮的偏殿前去吊唁。”

　　還設了靈堂？

　　沈暮雪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楚暮歌竟然還這般為皇后放低底線，這是沈暮雪沒有想到的。

　　其實沈暮雪并沒有十分了解楚暮歌，他每一次所做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比如，在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封自己為寶林，美人，還讓自己住進了皇后都不能住進去的梨花臺。

　　她知道楚暮歌對皇后如今沒有以往那般尊重了，可現在聽到素玉說楚暮歌要給聽荷設靈堂，雖然她知道楚暮歌或許有別的考量，但現在她還是有些心里不太舒服。

　　“既然如此，今日皇上要我去正乾宮，若是回來的晚，我便親自去送一送聽荷姑娘，若是皇上有事，我會讓琳瑯和胭脂兩人去的。”

　　沈暮雪從善如流，知道皇后這是在借著素玉的口提醒自己，便順著素玉的話往下說。

　　“沈婕妤有心了，既如此，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沈暮雪頷首，看著素玉行禮離開了，才轉身慢慢回到寢宮。

　　“主子，您覺得素玉說的有幾分可信？”胭脂扶著沈暮雪向前走著，卻不斷搖頭，“奴婢倒是覺得素玉她說的話里面沒有一句實話。”

　　“你怎么看的？”沈暮雪倒是沒想到胭脂這次挺聰明，從素玉話中還能聽出不對來。

　　“素玉說皇后犯了頭風，可奴婢方才聽琳瑯說了，”胭脂的聲音陡然小了起來，“聽荷姑娘死的蹊蹺，是皇后娘娘派人除掉的，若是這樣的話，那皇后娘娘的頭風就是假裝的。”

　　“我說你怎么忽然之間變聰明了，”沈暮雪忍不住調侃胭脂，“原來是琳瑯都跟你說了，不過如今鳳棲宮確實惹人注目，不過我倒是想問你一句，皇后裝病的真正原因你知道嗎？”

　　“這個奴婢倒是真的不知道了。”

　　胭脂這次認真的搖了搖頭，“按理說皇后娘娘在后宮待了那么多年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背地里指不定做了什么事，比聽荷這件事更過分的肯定也都有，皇后也犯不上因為聽荷這件事而裝病啊……”

　　“這你就不明白了，”沈暮雪笑著嘖嘖搖頭，“我還以為你真變聰明了，誰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皇后裝病，不過是為了躲避風頭。”

　　“什么風頭？”胭脂更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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