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心內想道：“從血緣關系上，探春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可以說是這些姐妹里面最有才能的一個，她若是也能修煉武功，將來說不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想至此，周林淡然的笑了笑，說道：“三妹妹請講吧，不用客氣�！�

　　探春靈動的眼睛望著周林，笑著說道：“林姐姐的詩里面說‘一朝聞道夕可死’，可見這‘道’關乎生死大事，到底什么是‘道’呢？大哥哥可否給我們也講講，也許我們也能像林姐姐那樣頓悟了呢，免得每天糊里糊涂的過日子�！�

　　賈寶玉在一旁拍手道：“對、對，我也想聽聽�！�

　　寶釵也凝眸望向周林，雖然沒說話，神情卻是非常期待。

　　周林沉吟片刻，說道：“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理解這個‘道’，是對事物最根本的了解。你真的了解，真的弄懂了，就知道什么是‘道’了。比如說，鳥兒為什么能在天上飛？”

　　賈寶玉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因為鳥兒有翅膀啊，這個道理是明擺著的，這也算是‘聞道’嗎？”

　　周林笑問：“雞鴨也有翅膀，為什么雞鴨飛不起來？”

　　探春說道：“是因為雞鴨身子太笨重了，不如鳥兒的身子靈便，所以飛不起來�！�

　　賈寶玉連聲贊同：“對對，還是三妹妹心思敏捷，卻是如此�！�

　　周林說道：“如果說身子笨重就飛不起來，大雁的身子也算笨重，為什么能飛起來？而且還飛得特別高？”

　　探春和賈寶玉都歪頭沉思，寶釵微笑說道：“我們從南邊進京來，一路上看到過好幾撥南飛的大雁，據我來看，大雁的身子雖是笨重，但它們卻有一雙寬大的翅膀，力氣又大，它們的身子與翅膀一相比較，也就不算如何笨重了�！�

　　寶釵此言一出口，就連黛玉也表示贊同。

　　周林瞅了瞅寶釵，點頭說：“這已經很接近‘道’了。那么問題來了，如果給人安上一對翅膀，人能不能飛起來？”

　　賈寶玉一聽這話，頓時眼睛就是一亮，拍手道：“妙啊，我怎么沒想起來呢？人要是安上一對超大的翅膀，豈不也能飛到天上去？那就真的成了仙了”

　　黛玉嘲笑他道：“你別異想天開了，就算給你安上大翅膀，你有那么大的力氣揮動起來么？”

　　賈寶玉歪頭想了想道：“就算我沒那么大力氣，如果是在高處往下跳，恐怕也能飛出一段路吧”

　　周林沒搭理胡思亂想的賈寶玉，繼續說道：“還有水里的魚兒，它們在水里為什么淹不死？一上岸反而被淹死了？”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薛寶釵、林黛玉、賈探春三人頓時都愣住了。

　　周林笑著起身道：“你們慢慢想吧，想出來再告訴我結果，我還有事，先告辭�！�

　　說著，周林起身徑自出去了，留下他們幾個在屋里冥思苦想。

　　周林哪有功夫跟他們幾個閑磨牙玩兒，出了賈府，直奔北門街裘老頭開的燒餅鋪。

　　他心里惦記著恩山房屋修理的進度，畢竟秦可卿和馬曉蓮住在城里風險還是挺大的，最好能盡快搬到城外去住。

　　一進門，見只裘老太婆獨自坐在鋪子里打瞌睡，周林沒打擾她，穿過鋪子，從后門走進院子里，見裘雨兒正站在院子里曬衣服，雙臂伸展起來，腰身更顯得圓潤堅挺，那股青春少女而又純樸的氣息撲面而來，周林不由得怦然心動。

　　“裘嗯，那個雨兒”周林開口叫道。

　　裘雨兒回頭一看是周林，立刻露出一絲羞澀的微笑，先把頭低下，愣了片刻才揚起來望向周林，說道：“你怎么好幾天沒來？”

　　“你你想讓我來么？”周林說話有些磕巴。

　　“嗯”裘雨兒又低下頭，這個“嗯”字幾不可聞。

　　“進屋來吧，我爺爺他不在”

　　裘雨兒也不管盆子里未晾曬的衣服，說了這句話，轉身當先而行，開門進屋。

　　周林微一猶豫，也跟著進了屋。

　　關上屋門，裘雨兒站在周林身前，抿了抿健康紅潤的櫻唇，低頭低聲道：“到我屋里來吧。”

　　掀開閨房的棉布門簾，此時裘雨兒的神情倒頗為淡定，就這樣望著周林。

　　周林撓了撓腦袋，心想：“我如果進了她的閨房，是不是就算確定關系了呢？”

　　裘雨兒抿著嘴唇，一直這樣直直地望著周林。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原始的欲望占了上風。

　　“算了，我投降了”

　　心里哀嘆一聲，就要邁步進去。

　　就在此時，忽聽得院子里有人喊道：“雨兒，雨兒，快拿大木盆來”

　　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是裘老頭回來了。

　　裘雨兒不著痕跡地瞥了周林一眼，只得放下簾子，回身到墻角去拿木盆。

　　周林反而松了一口氣，跟著裘雨兒一起出到院中。

　　“哎呀，恩公，你來了？來多久了？哎呀呀，我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啊”裘三正手里拎著兩尾大鯉魚，一邊往院里走一邊說。

　　周林瞪了他一眼，嘟囔道：“老沒正經。”

　　裘雨兒紅著臉，將鯉魚接過去放入木盆中，自去水缸邊舀水。

　　裘三正笑道：“我一早上就去了恩山，這是剛從恩山回來�！�

　　聽了這話，周林才算露出一絲笑紋來，問道：“房子修得怎么樣了？還需要多久弄完？”

　　裘老兒一伸手道：“咱們到屋里說�！�

　　將周林讓入屋中，在上首坐了，裘三正主位上相陪。

　　“雨兒，把蜜餞果子擺上兩碟，把好茶熱熱的沏上一壺，恩公來了許久，也不沏茶�！濒萌�正嘮嘮叨叨地埋怨著。

　　周林忙道：“別瞎說啊，我可不是‘來了許久’，咱倆是前后腳進門�！�

　　裘三正一心想把裘雨兒嫁給周林，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瞇縫著眼睛，頗有些淫蕩地笑道：“恩公，大好年華，何必荒廢了呢？我打聽清楚了，你既沒成親，也沒定親，更妙的是，你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依我看，不如咱們兩家合為一家，你干脆就搬到這里來住，有雨兒早晚伺候你，豈不美哉？”

　　裘三正家桌子上擺著一個茶葉罐，那個罐子里的茶葉都是些最次的茶葉沫、茶葉土，是招待左鄰右舍用的，好茶葉卻是放在墻邊的大柜里面。

　　裘雨兒打開柜門拿茶葉，聽爺爺這樣說，不由得放慢動作，豎起耳朵來，打算聽聽周林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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