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季景澄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實在是太突兀了。
有些懊惱的輕“則”了一聲,尤其是對上季顧黑沉的眼眸,他更加懊惱了。
看到祁憐被絆倒了,他下意識的跑了過來,只是幾步的距離,但遠遠比不上季顧就站在祁憐的身邊。
季顧只是看了季景澄一眼,就將視線放在了祁憐明顯紅腫起來的腳踝,一抹艷麗的紅濃墨重彩的暈染在了祁憐的肌膚上。
“先做下!奔绢櫬曇衾涞南袷墙Y了一層冰。
周圍沒有座椅,祁憐看著鋪著一層厚厚灰的花壇,嫌棄的皺了皺眉,“不要坐在這里!
會把她的衣服弄臟的。
可是周圍又沒有可以做的地方。
祁憐幽幽的看向季顧手臂上掛在的外套,輕扯了一下,“這個,給我墊著!
季顧沒有立刻回應祁憐。
祁憐抿平了唇角,不悅:“難道你想讓我把我的包包墊在屁股下嗎?我的包是花了大價錢買的!
季顧:“……”
節目組的工作人就看著季顧用他小百萬定制的西裝折疊了一下,放在花壇上,又扶著祁憐坐了下來。
“……”
靠,這是什么絕世好男友?
祁憐的包不能夠被弄臟,季總的外套就可以了嗎?
季顧蹲下身來,一條腿的膝蓋壓低,略有些粗糲的手指擦著祁憐嬌嫩的肌膚,解開白色的綁帶,紅腫的地方漸漸出現了淤血。
他一碰祁憐紅腫的腳踝,祁憐就瑟縮一下腳趾,可憐兮兮:“疼!
眼眸中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猶如三月雨季隔岸觀花。
工作人員和快從附近的藥店買來了藥酒,他剛走過來,就看到季顧伸出了手,“謝謝。”
工作人員只能把藥酒交給季顧,甚至連祁憐都沒能多看上幾眼。
不過祁憐的肌膚真的很白,但又不是那種冷白,反而泛著點點的潤光,一張過于精致的小臉因為疼痛而驟縮在了一起。
“你會不會涂藥?輕點!
“弄疼我了……”
責怪的語氣從祁憐的嘴里說出來更像是撒嬌,但是季顧并沒有因為祁憐的話而收了力道。
淤血必須要揉開了,否則之后只會更疼。
祁憐實在是忍不了了,她推了季顧肩頭一下,“好了,我不要你給我抹藥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還在發愣的季景澄。
季景澄這個人看上去笨笨的,不靈光,但是抹個藥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你要誰?”季顧的語調立馬就變了,之前雖然也冷,但是現在明顯更鋒利一些。
祁憐察覺到了季顧身上的危險,頓時小嘴一撅,惡人先告狀:“你兇我,渣男!”
她賭氣的把腳從季顧的手中抽出來。
季顧害怕傷到祁憐,本來就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不過他有立馬抓住了祁憐的小腿。
“馬上就好了,別鬧。”
“你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祁憐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將頭撇向了別處。
小聲喃喃:“明明就是你先兇我……”
導演立馬安排兩臺攝像機把這個畫面拍下來,等到后期再處理剪輯一下,天啊,多么混亂的關系,他們這期絕對能爆了。
還有嬌氣作精女王祁憐和默默付出,忍氣吞聲的季總,這對cp他也很好磕呀。
柯詩婷臉色有些蒼白,無光的眼眸看向季景澄,熱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割裂她完美的笑容。
為什么?
上輩子,雖然她和季景澄鬧過不少誤會,分分合合,但是季景澄在她的面前從來都不會關心別的女人。
為什么季景澄會那么緊張祁憐?
他們還在拍節目,季景澄就不能夠稍微收斂一點嗎?
柯詩婷全然不記得方才她也是一心的想要討好季顧。
季顧抬起黑沉的眼眸,看到祁憐還在生氣,鼻尖因為情緒的欺負而微微泛著淺粉,指尖微動了一下,“書房給你!
“你不是說書房采光好,想要種花!
他語氣生硬,若不是他說話的內容,單憑他的語氣根本聽不出他在哄人。
之前祁憐就和他說過,想要他的書房種花,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同意。
祁憐眼眸動了一下,才慢慢看向季顧,矜貴的輕點了一下她的下巴,表示自己已經不生氣了,而且很大方道:“你的書桌我不給你動!
她要的只是書房內的其他空間。
祁憐伸出手,“抱我去車上,我想要回家了。”
季顧起身,橫抱起了祁憐。
懷中的分量很輕,但祁憐整個人都軟軟的,像是個易碎的洋娃娃。
原本熨燙好的褲子出現了不少這種,向來在穿著上一絲不茍的季顧連外套也沒得穿了。
季顧把祁憐安安穩穩的送上車后,他還要會公司。
祁憐擺了擺手,絲毫不留戀的關上了車門。
獨留在季顧吹了一臉車子帶起來的熱氣。
————
杭子怡在周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幫祁憐設計飾品了,因為是難得一見的好玉,所以他格外的小心。
他也設計出來幾個圖案,但是都覺得不太滿意,所以并沒有把設計圖發給祁憐。
周一一大早他提著飯,邊走邊吃,第一個來到了工作室。
杭子怡小心翼翼的從包里拿出來祁憐的玉石,不僅要設計圖案,還要盡量的把料子都用掉。
杭子怡趴在工作臺忙碌的時候,朱淼從后門走了進來,老遠就看到杭子怡在拿著紙筆畫什么東西。
朱淼吊兒郎當的走了過去,哼著不成調的歌。
現在整個工作室就只有杭子怡很少接到單子,也不知道他一大早在啥忙活什么,還是覺得這樣就會讓別人覺得他最努力了。
杭子怡本來就是拜師時間最短的,平時又不會說話,在工作室內也沒有關系特別好的師兄弟,老師對待他的態度也一般。
而他只知道一心撲在玉石上。
可是沒有老師的引薦,一些好的雕刻活根本不可能落到杭子怡的手里,所以杭子怡一般就打打下手,甚至有的時候去給磨鐲子。
朱淼輕蔑的哼了一下,剛從杭子怡的身后走過,目光卻頓時就被杭子怡手中的玉料給吸引了。
玻璃種的水頭和透明度都是其他玉不能夠比擬的,本來遇到一塊透光度這么好的玻璃種已經是十分罕見了,更別說通體沒有裂痕,無論做任何首飾都極其好看。
朱淼眼睛都直了,這樣一塊玉要值多少錢他簡直不敢想象,取了貨之后也一定會是好幾百萬。
朱淼伸手就想要去拿杭子怡手里的玉料,沒有想到卻被杭子怡想守護寶貝一樣避開了。
杭子怡這樣的舉動讓朱淼很不悅,他的眉頭瞬間就低了下來,語氣很沖:“今天早上有客人來了?你也應該先通知我們,或者師父才行,怎么能夠一個人把單子接下來呢?客人是要找師父起貨?快給我,待會我交給師父!
就算這塊玉料不屬于他們工作室的,但也可以拍照片或者錄像,以后可以展示給其他的客人看,他們曾經連這種罕見的玉料都雕刻過,客人肯定更加房間的交給他們來起貨。
雖然現在也流行一些別樣的設計來雕刻玉,但是主流還是古風樣式,傳統的鐲子,無事牌,或者戒面,要不就是一些小擺件,平安扣,小一點的玉如意。
杭子怡把預料緊緊的護住,輕皺了一下眉,心中雖然有不滿,但是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而是好聲好氣的解釋:“這是以為客人拜托我幫忙設計首飾,并且制作出來!
杭子怡的設計方向更偏向意象,或者是融和一些流行的元素,但并不怎么受歡迎,所以他很少能夠接到單子也不奇怪。
杭子怡這個人很軸,除非床上南墻,否者他是不會回頭的,他會一直堅持自己的設計風格。
朱淼嘲諷的勾了一下唇角,看似很熟稔的勾住了杭子怡的脖子,“快別撒謊了,你不就是想要你個人把這么好的玉的單子給接下來嗎?”
他轉了轉眼珠子,滿是得逞的算計:“不然你分給我一半,到時候拿到錢了我們對半分!
杭子怡這種沒有名氣的雕刻師怎么可能會有人找他雕刻呢?
客人拿著這么好的玉,一定是想要找更好的雕刻師,怎么會選擇杭子怡這種雕刻風格。
杭子怡有些反感的皺了一下眉,眼中泛著疏遠的冷意,“我說的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就算了!
朱淼看到杭子怡非要自己把一整塊玉石獨吞,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把杭子怡的筆滑落到地上。
聲響引起了剛剛進來同事的注意。
工作室內部緊緊都是雕刻師,還有專門去選購預料的人。
“行,如果你非要做的這么絕的話,現在你就和我去見師父,看看是不是有人預約了師父,卻被你偷偷霸占了。”朱淼伸著脖子大聲喊了出來,脖子紅了一片,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胸膛不斷起伏著。
正義凜然的樣子仿佛親手抓住了一個小偷。
朱淼注意到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決定讓杭子怡丟人丟到底。
“你這個小偷,就應該讓師父把你從這里趕出去,你又不能夠為工作室掙錢,我看你趁早還是換個工作吧!
“這么好的玉石放在你手里也是糟蹋了!敝祉翟秸f越語重心長,抱著手臂。
他是絕對不可能相信會有人放心把這么好的玉石交到杭子怡的手上,杭子怡設計的玉件都是一些什么垃圾,好多擺件都還沒有賣出去。
所有人竊竊私語,或是嘲弄,或是漠不關心只想要吃瓜。
杭子怡平時就比較內心,因為他的創作又遲遲得不到認同,導致他越來越自卑。
所以他將自己曾經的作品展示給祁憐小姐看的時候,祁憐小姐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反復復確認了好幾遍。
杭子怡欣喜若狂的端著玉石,生怕磕了碰了,更是想要將自己最好的設計展現給祁憐小姐。
他不想辜負這一份信任,而且這是為數不多認同他的設計的人。
杭子怡站了起來,他平日里說話就是和風細雨,更是不會與人爭吵的那種,他唇抖了半天,因為氣憤,聲音都有點發顫:“這是客人拜托我的,不是我偷來,也不是我搶來的!
他咬字清楚,仿佛用了巨大的力氣。
朱淼撇了撇嘴,小眼睛一瞇更加猥瑣了,“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客人了,你說不定沒有和客人介紹我們工作室呢?”
杭子怡平日里就只給他們打打下手,不然的話就是給客人端茶倒水。
“吵什么?”
四十多歲的男人聲音略微沙啞,深色的劍眉,目光凜冽,略有些厚的唇輕抿著。
“師父,有客人要做件,杭子怡把玉石獨自攔了下來。”
朱淼話沒有說全,但意思給到位了。
就是杭子怡把原本應該交由其他來起貨的玉件獨自攔下了。
被稱為“師父”的胡漢日不咸不淡的掃了杭子怡一眼,目光立馬就被杭子怡手里的玉料給吸引住了,“給我看看!
之前他也去淘過原石,但是就算是他這種內行,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而且大多數原石的價格與切出來的玉料價格差別不大,如果是賭贏了的話,還能有的賺,若是開出了裂縫和棉,或者是變種了,基本幾十萬就賠進去了。
杭子怡有些不舍的將玉料放到了胡漢日的手里,目光緊盯著玉料。
胡漢日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現在拿在手里近距離接觸,玉的澄澈與微涼是那么切切實實,讓他都不想要放手。
“你說這是你的客人拜托你取件?什么時候?在哪里?”
說實話,胡漢日也不相信會有客人找杭子怡取件。
杭子怡咬著唇,煩躁的手指插入頭發里,梳了一下,“三天前,在場口,是位姓祁的小姐!
朱淼擺著一張臭臉:“我不相信,既然是你的客人,電話有的吧,打個電話給我們看看!
胡漢日沒有說話,但是默認了朱淼的想法。
這樣好的玉料就應該交給手藝更好的人。
“……行吧!焙甲逾闹袧M是苦澀,竟然沒有人愿意相信給。
想到那位氣質矜貴慵懶的小姐,他將手機放到耳朵上的動作都輕了一點。
提示音響了很久,才有一道輕嬌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什么事?設計好了?”
杭子怡雙手托著手機,“不是,就是我師父有些事情想要問您!
他小心翼翼等著祁憐的答復,心提到了嗓子眼。
很久之后,祁憐:“嗯!
杭子怡微冷著臉將手機遞給了胡漢日。
胡漢日語氣說不上有多么尊敬,平時找他來做玉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自然而然變得有些傲慢,“小姐,玉是你拜托杭子怡做的嗎?”
“如果你是說那個小帥哥的話,就是了,不然我還要拜托給你嗎?莫名其妙!”
祁憐拍了拍手上的土,手機由童若拿著放在她的耳邊。
“……”
胡漢日臉色泛青,還是為數不多的被人用這種語氣說話。
“你……”
他剛張嘴,結果對面就響起來了盲音。
胡漢日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手機,在發愣的時候,杭子怡直接從他的手里把手機拿了回去。
朱淼不知道電話的內容,還在左瞧右看,“說什么了?”
胡漢日狠狠的刮了朱淼一眼,要不是這家伙到處挑事,他哪里會用得著被一個莫名奇妙的人嘲諷。
根本沒有理會胡漢日青白的臉色,急匆匆的走出工作室,迎面吹來略帶著濕氣的風。
天陰沉的好似要滴出墨來。
杭子怡趕緊給祁憐打了一個電話,“祁小姐,剛才真不好意思!
祁憐小姐雖然脾氣大了些,但人并不壞。
“就為了說這個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掛了!
祁憐小姐似乎很忙,沒有和他多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杭子怡看著手機,而后在保潔大媽怪異的目光下,“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來。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相信。
第一次被人這么器重。
這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
祁憐洗干凈手上的泥,讓傭人把盆子端走了,而后她看著書房內被栽滿的紫色的小花,頗具成就感的欣賞了一番。
這些小花不是珍惜品種,但是生機盎然,而且泛著淡淡的清香。
祁憐剛走出書房,童若就拿著平板走了過來,臉上洋溢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童若:“小姐,您參加的節目播放量爆了!
“嗯,又有人罵我了!逼顟z波瀾不驚,踩著白色小兔子的拖鞋。
“……”
童若:“這倒是也有,不過有人竟然在磕您和季總的cp!
這可是節目播出以來,第一次有人磕他們的cp,并且還擁有了超話。
“竟然?”祁憐挑了一下眉,幽幽的看向全身一哆嗦的童若。
童若慌張的急忙改口:“竟然才開始磕……”
“好了,”祁憐止住童若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我要午休了,別打擾到我。”
“好的,小姐。”
童若默默看了一眼已經指到五點的表,外面的天也已經見黑。
他走到書房的時候,見門還看著,順手帶上了門。
空氣中飄著泥土的味道還有專屬于紫色小花的甜香,而季總的辦公桌被淹沒在花海之中,因為就只有那一小塊地不會曬到陽光。
祁憐小姐真的說到做到了,說不占用季顧辦公桌,就真的只不占用季顧的辦公桌。
————
祁憐脫下白色帶著一點蕾絲邊的披肩,走向床的時候,路過了那面華美的鏡子。
系統:【殿下,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小季顧呀?鏡子的穿越功能剛剛修復好。】
祁憐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鏡子里那個與自己同步的身形。
當初好像的確答應過季顧要回去看他,結果因為鏡子的穿越功能沒有修復好,這才耽擱了好幾天。
“行吧,去看一眼,然后再回來休息!
祁憐手指輕觸鏡面,冰冷的觸感剛從指腹慢慢暈染開來。
周圍的景象逐漸變的模糊,像是在有一層薄霧蒙住了鏡面。
待到鏡子上的霧水被抹去,眼前的光線暗了不少,祁憐面對著一張布滿裂痕的,漂亮的面孔多了一絲詭譎。
她轉過身子,明明前幾天才來過雜物間,但是這里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地上沒有了灰塵,雜物也整整齊齊的堆放在一面墻的前面,空間頓時打了不少。
鐵彈簧的折疊床上放著一床干凈的被子,靠窗的被抹掉一層皮的書桌上堆放了幾本書,還有幾只筆被整整齊齊的放好。
祁憐看了一圈都沒見到季顧的身影,想要出門,卻又發現外面正在下瓢潑大雨。
徹亮的閃電割破了陰沉的天空,在灰白的墻壁上留下她淡淡的影子,隨后轉瞬即逝。
系統:【這個時間,小季顧應該是去上學了,殿下,要不要等等他?】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身上的奴性越來越眼中了,就因為要天天叫祁憐為“殿下”。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我穿越過來找到了小季顧,不會改變未來季顧的記憶嗎?”
系統撓了一下頭,【理論上應該是會改變的,但是季顧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是啊……”
祁憐聲音很輕,似乎一陣小風就能夠吹走。
祁憐走到門口看了一樣,冷風吹動她的發尾,在空中畫了一道漂亮的弧線。
只是一小會,就已經有濺起的水珠落在了她的拖鞋上,像是一只在水洼里打了滾的小白兔,毛濕漉漉的都粘在了一起。
祁憐坐在床上,實在是太困了,最后枕在被子上睡了過去。
季顧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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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顧撐著一柄黑色的雨傘,幾乎要與陰沉的天融為一體。
風卷著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已經被洗的有些褪色的校服上,清冷的少年抿著被凍的有些發紫的唇角。
抓著傘柄的手略顯冷白,像是許久都沒有接觸過陽光。
少年的褲腿略短了一截,露出有些細窄的腳踝。
濕漉的泥蹭到了他的鞋面上,季顧已經走的足夠小心翼翼了,但是還是不能夠避免。
季顧走到雜物間的面前,剛要推門,透過門縫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身影。
久違的激動與沖動在心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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