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季顧到了公司的樓下,四下巡視了一周都沒有見到祁憐的身影,光潔的額頭上泌出了細汗。
陰沉的眼眸半瞇著,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再次確認祁憐的位置的時候,卻在一個冷飲店內(nèi)看到祁憐的身影。
殷紅的衣服太過耀眼,想要不注意都難,又配上一張驚艷的小臉,即便輕皺著眉和杯底的珍珠斗智斗勇,也絲毫沒有破壞她身上獨有的美感。
祁憐喝了一大杯冰奶茶,才覺得舒爽了一些,小肚子鼓了起來,腰帶又勒的緊,她不舒服的摸了摸腰。
方才從公司內(nèi)出來,甚至都沒有來的急換下衣服來。
祁憐在前面走,小習就在后面拼命的追。
祁憐殷紅的衣袂被風輕輕托起,好似飄飄欲成仙,一路跑過了馬路。
小習還以為祁憐想不開會做傻事,結(jié)果就是來冷飲店內(nèi)和奶茶吹空調(diào)。
而且祁憐很大方的還給他要了一本燒仙草,多加料。
坐在窗戶旁的男生偷偷的打量了祁憐許久,只是覺得祁憐一雙清明的眼眸不沾染任何塵埃,盡管她的五官都很精致,但是卻會讓他一下子注意到她的眼睛。
男生看著祁憐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祁憐了。
躊躇猶豫了許久,見小習只是默默的坐在祁憐的身邊,并不是像是祁憐的男朋友,他才鼓足勇氣走到祁憐的桌子面前。
明知道祁憐澄澈的眼眸看了過來,他卻不敢與之對視,羞澀的垂下了睫羽,實現(xiàn)想好的話也難以說出口,大腦一片空白。
“請,請問……可以加我的微信嗎?”
男生將話說出來后就后悔了,咬了自己唇瓣一下。
他應(yīng)該說的更委婉一些才對。
他這樣會不會太直白了?
會不會被認為是變態(tài)?
“我……”
“加微信?好啊,你掃我?”祁憐見男生眉清目秀,個子高挑,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文靜極了。
祁憐修剪圓潤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粉潤輕點在手機屏幕上。
男生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受寵若驚的掃了祁憐的碼。
簡約的幾筆畫出的一只披著羊皮的狼的頭像,昵稱是【太女】。
這讓男生又好奇的多看了祁憐一眼,但是沒有太在意,這年頭起什么奇怪網(wǎng)名的都有。
【權(quán)向晨。】
【嗯。】
祁憐沒有告訴權(quán)向晨她的名字,讓他略微有些失落。
沒有繼續(xù)留在原地的理由,權(quán)向晨有些失落的轉(zhuǎn)身離開,與一個西裝革履,形色匆匆的男人擦肩而過。
或許是因為他從事的工作的原因,他一向?qū)︻佒蹈叩娜耸置舾小?br />
男人縱使氣質(zhì)陰郁,但絲毫不影響他優(yōu)秀冷峻的五官線條,眼眶深邃,眸色陰冷,涼薄的唇微微抿著。
脊背挺直,雙腿筆直修長。
快步走路的時候絲毫不顯局促狼狽。
有些男演員也很難做到的形態(tài)。
季顧悄無聲息了看了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的男人,眸光變了變,轉(zhuǎn)而對上喝飽了的祁憐,語氣不由自主的生硬的放柔,“怎么了?”
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對祁憐越來越關(guān)注了。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冥冥之中吸引著他,讓他無法對祁憐棄之不顧。
但是又有一些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以前也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或許應(yīng)該找個時間去一趟……
祁憐皺了皺眉,眸光微微一動,聲音可憐極了,她伸手拉著季顧的袖口,“被人欺負了。”
被祁憐這么一抓,季顧的袖口多了幾道褶皺,他也完全顧不上了。
“需要我做什么?”
季顧不會安慰人,有一點情感缺失癥,很難與別人的情感產(chǎn)生共鳴。
因為他的童年就是極其封閉的,獨自住在雜物間內(nèi),其他的孩子都欺負他,他甚至連一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
久而久之,他也甚少將自己的情感表露出來。
但他知道祁憐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委屈難過的,他做不到用語言上哄祁憐開心,只能夠用行動。
祁憐吸了吸鼻尖,晃了晃被子里還殘留下的兩三顆珍珠,“我想要演一部劇,我要帶資進組。”
“好。”
季顧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抬起來,揉一揉祁憐的發(fā)頂。
“我還要很多的水軍。”
“嗯。”
無論是祁憐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季顧都答應(yīng)了下來。
坐在一旁被迫炫狗糧的單身狗小習覺得自己很受傷害,他低頭猛吃了一口小料。
祁憐一身紅衣古裝,雖然與季顧的西裝革履極其的不搭配,但是兩個人就是只是站在那里,同樣出眾優(yōu)秀的樣貌也會讓人不自覺的給他們配對。
在人的潛意識中,優(yōu)秀的事物就該配上同樣優(yōu)秀的東西。
祁憐抬了抬小腿,又嬌氣又惡狠狠的向季顧告狀:“試鏡的時候我小腿都酸了,你快點幫我揉一揉。”
“你怎么還在猶豫,不會是不想要我了吧?想要當渣男?”
明明祁憐才將話說完,別人思考的時間讓她說成的猶豫。
小習忙不迭的將目光收了回來,吸管攪著杯底的小料。
可能是祁憐前幾個小時都表現(xiàn)的太過正常了,讓他差點忘記祁憐可是全網(wǎng)都在罵的作精。
小習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夢幻粉嫩的裝飾品隨處可見,而且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奶油的香味。
讓季總在這種地方給祁憐揉腿……
不太合適吧!
不過,聽祁憐的意思,季總是經(jīng)常給祁憐揉腿嘍。
這還讓他蠻好奇的……
小習對于季顧的了解很少,因為有關(guān)季顧的□□太少了,而所有人又眾說紛紜,但唯一肯定的一點就是,當初季顧一定用了什么辦法,讓公司的高層給季老爺子施壓,才成功拿到了季家的產(chǎn)業(yè)。
這么想來,季顧的名下應(yīng)該也有一家娛樂公司吧,祁憐怎么不去呢?
祁憐不去是因為一開始她和季顧的合同上就不包括這一項,而且她覺得季顧的娛樂公司很沒有品味,拿出來的劇本雖然隨便在里面演一個小角色就能夠火,但是劇情都太過無聊了。
她才不要演那樣的戲。
祁憐的行為若是被其他人看來,一定被認為是作精本精,活該被人算計了,明明家門口就有這么好的資源,可是祁憐偏偏視而不見。
季顧低了一下眼眸,祁憐纖細的腿藏在紅色的裙擺之下。
祁憐很喜歡穿裙子,但一般都是長裙,剛好能夠樓出半截玉白的小腿。
她走起路來微微帶風,不似矯揉造作般柔和輕盈。
季顧腰背挺直的做了下來,祁憐眼疾手快的將小腿搭到了季顧的膝蓋上。
像是高傲的公主一般,輕斜了一下目光:“揉吧。”
仿佛不是她請求季顧幫她揉腿一樣,而是季顧求著她。
她讓季顧給她揉腿好似給了季顧莫大的殊榮。
季顧的手勁已經(jīng)能夠控制的恰到好處,掌心柔軟的肌膚,不由的更加放輕了動作。
他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發(fā)絲落在,留在淡淡的影子。
如果按照當初的合同,他完全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祁憐被人欺負了,他大可讓助理還來處理,而不是他親自來見祁憐。
可是,當他接起祁憐的電話,聽到祁憐的聲音后,就沒有想到這些。
可是為什么……
季顧抬眸看向祁憐,祁憐拿著吸管逗弄著杯底的珍珠。
祁憐好像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向他投來厭惡的神情了。
一個人不會轉(zhuǎn)變的那么快,何況沒有眼睛的他的確丑陋的像個怪物,從小到大,有太多人害怕他的長相了。
所以在祁憐用嫌棄懼怕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覺得有什么了。
習慣是一樣很可怕的東西。
當不再有人懼怕他的時候,他竟然會覺得奇怪,覺得這不是常態(tài)。
他似乎已經(jīng)不適合被人溫柔的對待了。
季顧放在祁憐腿上的手停了下來,他奇怪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
緩緩站起身來,在祁憐探究的目光下,聲音微冷,“公司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有事……找助理。”
沒有給祁憐留下任何反應(yīng)的聲音,深色的西裝帶著一絲奶茶的香甜,他邁著修長的腿走出了冷飲店,徑直回到了車上。
步履急促的甚至有些慌亂。
季顧坐在車上,眼底印著從窗外一閃而過的街道上的燈新鮮輪談純潔的像朵花光。
彎曲的手指抵在唇上。
在意識到自己有些后悔方才對祁憐的太過冷淡的時候,心中便更加煩躁了。
他與祁憐一向是各取所需,他需要祁憐待在他的身邊,而祁憐則是可以隨意花他的錢,在他的能夠范圍之內(nèi),他會給祁憐庇護,讓她少受到祁家人的騷擾。
可是,漸漸的,有些東西變了。
季顧揉著太陽穴,唇線抿的更緊了。
————
“渣男!”
祁憐站起身來,想要去追季顧,可是身上的衣服拖地,并不適合在小店內(nèi)奔跑。
她就只能夠看著突然變臉的季顧越走越遠,可是她還什么都沒有做,季顧為什么要給她臉色看。
祁憐眉頭越皺越緊,看向想要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害怕禍及殃魚的小習,語氣中含著怒意,“送我回家。”
————
《赤血》的劇組官博的發(fā)微博的速度比小習想象的還要快,當天晚上就發(fā)文澄清女主演不是祁憐,而是柯詩婷。
劇組只說是因為自己的失誤,讓祁憐小姐產(chǎn)生了誤會,請網(wǎng)友們不要隨意猜測。
但是這樣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再加上祁憐在之前的劇組和節(jié)目上的作精表現(xiàn),不用刻意的引導(dǎo)風向,網(wǎng)友都知道這是祁憐在故意給自己加戲。
【笑死了,第一次見到劇組沒有承認,就覺得自己是女主的演員,祁憐簡直就是承包了我一年的笑點,希望姐姐多參加節(jié)目,給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異色。】
【惡心死了,沒見過這樣搶角色的,沒有確定下來,就可以發(fā)微博說自己是主演了,還好意思@官方。】
【是婷婷子的新劇,期待期待。】
【這網(wǎng)劇應(yīng)該是拍一集播一集吧,搞快點吧。】
【有點問題吧,既然早就被@了,劇組怎么不早點說,讓我們誤會之后,才發(fā)博澄清,難道是為了流量?挺會炒作啊!】
【算了吧,誰要蹭那個作精的熱度啊,祁憐什么時候封殺,這樣的人呢也能夠當演員,我覺得我們家狗也可以了。】
【……】
小習一邊忙著公關(guān)解釋,一邊安慰著祁懷讓她不要去看網(wǎng)上的言論。
干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太在意網(wǎng)友的評論,其實有夸的就有罵的,有發(fā)聲詆毀的,也有默默無聞支持的。
這種東西隨便看看就行了,也沒有必要太在意,因為拿到手里的錢才是真的。
祁懷當然不需要小習來安慰她,她現(xiàn)在正忙著和四個陪玩小哥哥打游戲。
她雖然玩得菜,但是耐不住隊友強大,成功帶著她一路升星。
這個劇本她本來也沒有瞧上,她剛想演的是另外一部網(wǎng)劇的公主女主。
盡管現(xiàn)在晚上鬧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劇組還是抵擋不住祁憐才大氣組,立馬決定和祁憐簽約。
僅從這個《重生之公主妖孽》就已經(jīng)看的出來,整個劇組都在擺爛,因為確切的知道了這部劇拍出來會很爛,所以大家都沒有抱太大的期待。
就算是有祁憐的加入,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定多是讓罵他們這部劇的人更多了一點。
反正被罵也是有熱度的,有許多小網(wǎng)劇甚至連噴他們的人都沒有。
門鈴聲淹沒在祁憐的游戲音效中。
童若看了看無動于衷的祁憐,又看了一眼表,知道這個時候是季總回來的時間。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
季總做點什么不好,非要招惹祁憐小姐生氣。
祁憐小姐回來的時候都是穿著紅色的古裝,那布料太差了,還讓祁憐小姐過敏。
到現(xiàn)在,祁憐小姐的肌膚還冒著紅色的小點子。
童若打開了門,門口的季顧目光不似白天那樣陰沉肆虐,沉浸的眼眸澄澈清明,語氣很淡。
“密碼為什么換了?”
季顧試了兩次密碼后,在確定不是自己輸錯了,才知道有人將密碼改了。
童若感受到背后客廳里坐著的祁憐身上冒出的濃濃的怨氣,馬上選擇了站隊祁憐,“祁憐小姐生氣了……她讓我把密碼換了,您……”沒事做的話,為什么要去招惹祁憐小姐?
童若話沒有說出口,雖然他心中偏向祁憐小姐,但季總白天的氣壓低的迫人,他從骨子里畏懼季總。
尤其是季總在晚上摘下假眼睛的義片,盡管他在季家工作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還是不能夠很好的習慣。
他在晚上甚至不敢與季總對視,縱使知道晚上的季總性子要更加的和善。
“可是……讓祁憐小姐生氣的是白天的我,與晚上的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季顧不咸不淡的看了童若一眼,外套搭在臂彎里。
“……”
童若一愣。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呀!
“您稍等。”
童若“砰”的一下關(guān)上門,跑到祁憐的面前,將季顧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祁憐趁著等自己復(fù)活的時間懶懶的掀了一下眼皮,“你們在這里給我探討哲學呢?”
童若如芒在背,撓了撓頭,“那……我去把季總趕走?”
這句話說出來之后,他竟然覺得自己有莫大的權(quán)力,說他拿著雞毛當令箭也不為過分。
“你想讓他進來就進來唄,我哪里管得了你,反正也是季顧那個狗東西給你發(fā)工資。”
祁憐站起身來,緩緩走上了二樓。
她現(xiàn)在還在生氣中,不想和季顧碰面。
童若左右為難的看了看,結(jié)果其他傭人都害怕惹禍上身,紛紛避他如洪水猛獸。
他耷拉著頭,咬了咬牙,給季顧打開了門,“季總,都怨你,我要是被祁憐小姐討厭了,我就……”
他這個人本來就不屬于情商特別高的那一類,所以無論做什么工作都不會太討的上司開心,業(yè)績平平。
祁憐小姐選他當管家是他沒有想到的,也不敢想。
童若傷心的給季顧留下了一個背影。
季顧站在玄關(guān)處,沒有人上前給他拿衣服,沒有人問他要不要用晚餐……
他就像是被整個別墅的人忽略了一樣。
準確一點說,他的確被忽略了。
本就知道祁憐會鎖門,但季顧還是走到了臥室的門口,手插在口袋里,站了許久。
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
————
“小憐,你最近都不要上網(wǎng),我已經(jīng)買了不少水軍黑那個劇組。”
“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你被劇組騙了,這個劇組還白蓮花,說是你非要這個角色不可。”
坐在車子上的司曼曼氣憤的揮了一下小拳頭,手里的手機差點飛出去。
她雖然也買了水軍,但她只是占了個小頭,真正的大頭應(yīng)該都是季顧買的。
只是買水軍來洗地,這件事情的熱度就會高居不下,可是不出來澄清,網(wǎng)友又罵的難聽。
反倒是那個討厭的劇組怎么做也不愧,賺足了流量。
“沒事,先讓他們得意幾天吧。”
祁憐迎著車窗吹引來的風,虛了一下眼眸。
不知道柯詩婷在這里充當了一個什么角色,但無論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把她祁憐得罪了,就不要想著全身而退。
既然要搶她的這個女主,柯詩婷最好能祈禱自己比她更加勝任這個角色。
車子停在了大廈前。
司曼曼抬頭看了看大廈,刺目的陽光讓她不得不瞇住了眼睛,隨后挽住了祁憐的手臂,“小憐,你的眼睛真的神了,給我送去的玉料,基本都開出貨來了,而且還是冰種的。”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小平安扣手鏈,這是祁憐送給她的,她與祁憐一人一個。
祁憐還另外取了一個寬面的手鐲。
現(xiàn)在愿意做寬面手鐲的已經(jīng)很少了,因為太過廢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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