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祁憐氣息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握著玉石的手被不規整的邊緣硌到了,季顧原本整潔的西裝也被她弄的皺皺巴巴,抬頭去看季顧本人的時候,發現他神情沒有發生一點變化。
合著就她一個人動了怒氣,季顧沒有任何的反應。
漸漸的有人發現祁憐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最近網上很火的綜藝里面的作精美人祁憐嗎?沒有想到祁憐拿的根本不是劇本,現實生活中就是這個樣子。
前幾天還被爆出來故意蹭一個劇組的熱度,想要逼迫那個劇組把女主演給她,幸好劇組堅定,找了另外了女演員。
季顧越無動于衷,祁憐就越生氣,甚至在一起之下將手中的帝王玉扔了出去。
好在季顧眼疾手快,接住了玉石,不然兩千萬買來的其中一塊就要打水漂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玉石不是他們的,但是那可是兩千萬啊,他們當中能夠隨便掏出兩千萬還能夠不痛不癢的,幾乎就沒有人能夠做到。
“不喜歡嗎?”季顧輕皺了一下眉,就好似在課堂上走了一回神,結果高數老師已經把所有的黑斑上都寫上了證明過程,等他再想要去學的時候,甚至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祁憐抬起的眼眸里氤氳著水霧,鼻尖微粉,她一情緒激動,就算沒有真的哭出來,但是臉龐已經暈著淺淺的紅色。
“你就知道氣我。”
周圍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這個大小姐一上來就生氣的嗎?
季顧手中握著帝王玉,猶豫到底要不要還給祁憐,“嗯,我錯了。”
祁憐抬起脖子,不錯過季顧的任何一個表情,聲音軟軟的:“錯哪里了?”
季顧看到在祁憐眼眶里打轉的淚光,仿佛只要他說錯一個字,祁憐就能夠當場給他哭出來。
“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離開……”
他聲音低沉,就算放輕了語氣,也根本不像是在服軟,更像是一板一眼的回報工作。
季顧話只說了一半,看到祁憐眼眶里的晶瑩的淚珠馬上就要從眼角滴落,他急忙閉住了嘴,將到嗓子里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你……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哪里了……”
“渣男。”
祁憐用剛做完美甲的手指著季顧的胸口,仿佛面前的男人是負心漢一樣。
“我怎么會和這樣的大冤種生活在一起。”
祁憐猛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委屈壓了回去,也不想聽季顧的解釋,轉身就往外走。
季顧望了一眼手中的帝王玉,想都沒有想就追了上去,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柔和道:“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你的對不起很值錢嗎?”祁憐別開頭,抱著手臂,細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湛心水一直在一旁看著,眸光倒是越來越冷,好看的指尖微微用力刺入了她的掌心,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季顧聽清楚,“強求來的東西可不會太長久。”
方才她一直不能夠太確定祁憐的身份,但是看到了生氣的祁憐后,她就知道祁憐就是她的妹妹。
原本愉悅的心情,在看到祁憐身邊的男人后,頓時消失的一干二凈。
“她”的妹妹應該配的上更好的人,而不是一個看上就十分陰沉,還只會惹妹妹生氣的人。
季顧淡淡的看了過來,眼中的微光沒有任何波瀾。
他在湛心水的眼中看到了與他很相似的占有欲,或許因為是一類人。
祁憐也看到了湛心水,她眸光略有些復雜的低下了頭,忽然伸手抓住了季顧的衣擺,在季顧看了來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走。”
季顧輕點了一下頭,沒有過問祁憐為什么情緒轉變的這么快,跟在祁憐的身后,甚至微微移動身子,將湛心水放在祁憐身上的目光所阻斷了。
他不喜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祁憐就更是如此了。
湛心水眼中的溫度慢慢消散,慢慢挺直了身子,不復方才的曼妙慵懶,在他的身上多了一絲介于中性的俊逸。
負責人走到湛心水的身邊,輕低了一下頭,態度畢恭畢敬,“小姐。”
他也不清楚小姐明明在國外產業做的正好,為何要突然放棄那樣的公司,而回國做起了玉石珠寶的生意。
還頂著家族內其他人的反對,現在小姐的這個位置都難保。
湛心水冷白的手指點在手臂上,殷紅的唇似有若無的揚著疏離的弧度,“今天有點遺憾了,沒有讓老師見到祁憐小姐。”
“幫我給祁憐小姐送份禮物吧,今天會場上也沒有好的玉石,大概讓她有些失望了。”
負責人將頭埋的更低了,恨不得做個咋舌的表情。
這還能夠叫沒有好的玉石?
連壓箱底的帝王玉都拿了出來,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么更好的玉了。
“對了,幫我把帝王玉拍下來的錢還給那位先生,說玉是我送給祁憐小姐的,希望她能夠開心。”
自己看著長大并且一直寵著的妹妹,突然有一天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拐走了,任誰能夠心理平衡。
一想到他不再的這段時間內,有人一直在祁憐的身邊,他心中就不斷翻涌著戾氣。
“剛剛的那人是季總吧,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作的女人。”男人嫌棄的嘖了嘖,“有這么好的帝王玉還不知道珍惜,還要摔了它,我可看不上這樣的女人。”
“這種女人只有打一頓才會老實吧。”
旁邊的人撇了他一眼,“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你覺得人家會看得上你這種樣子的嗎?”
男人不服氣的挺了挺胸口,“我怎么了?這種女人不就是想要錢嗎?給她們一點錢,恐怕她們就會像是小狗一樣對著我搖尾巴。”
“呵呵……”
旁邊的人已經趁機遠離的了男人。
腦子就算沒有用,也請不要用來裝屎。
他實在是不明白男人為什么會這么自信。
祁憐能夠看上季總,是因為季總多金人又長得帥,還知道疼人。
可不比這種男人要墻上不少嗎?
————
坐在車上的祁憐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一開始她詆毀湛心水的玉石,是因為湛心水瞞著她把她邀請到了會展,要是她提前知道主辦人是湛心水的話,她一定不會去。
湛心水一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告訴她。
在看到湛心水的雙腿無恙,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氣,還好在這個世界里,她阿兄的腿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湛心水放棄任何東西。
季顧手肘撐在窗口,手抵在下巴上,微不可查的移動眸子,將目光落在祁憐的身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低沉的祁憐。
是因為剛才的那個女人?
祁憐忽然抬起頭,轉眸看向季顧,委委屈屈的輕咬了一下唇:“你都不會安慰我一下嗎?”
季顧抬手放到了祁憐的發頂上,柔軟的觸感讓他手指一顫,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是在對上祁憐要哭不哭的眼眸,他又將手按了回去,揉了揉祁憐的頭頂。
“安慰你。”
季顧的動作生硬,連一句花言巧語都說不出來,就只會給她刷卡……
好吧,刷卡的確算是一個加分項。
以前在宮里,想要嫁給她的貴公子絕對不在少數,他們會說好聽的話,會給她買各種有意思的禮物,要是季顧的話,恐怕在這樣一群人里,會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連爭寵都不會,在宮里也活不過幾天吧。
還用這么幼稚的方法討她開心,和她道歉也只會說“對不起”。
看季顧那副可憐的模樣,她就可憐可憐季顧吧,要是她不寵季顧的話,像季顧這種傻白甜,用不了幾天就被人陷害的關入地牢了吧。
祁憐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寬宏大量了,就算季顧三番幾次的讓她不開心,她還是能夠原諒季顧。
祁憐厭棄的把季顧的手打開,問季顧要過她粉色的小包包,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粉色的化妝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
在確定自己的外表沒有任何問題后,才目光略有些尖銳的上下打量著季顧,“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吧?”
季顧舌尖輕舔了一下后牙槽,點點頭。
如果不是因為那天他突然離開讓祁憐不開心的話,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地方做錯了。
祁憐嘆著氣搖頭,“那塊破石頭,你居然花了兩千萬,你知不知道兩千萬是什么概念?”
“這塊石頭也沒有好的需要用兩千萬買下的程度。”
季顧手中還握著那塊帝王玉,“你想要……”
季顧的聲音太輕了,倒是祁憐沒有聽清楚。
“以后不要做這種蠢事就行了,我可不想和大冤種生活在一起。”
祁憐傲嬌的闔上了鏡子。
她湊到季顧的耳邊,殷紅的唇瓣似有若無的擦過季顧的耳畔,呼出的氣息打在他的肌膚上,讓季顧繃緊了上半身,放在膝蓋上的手也微微攥緊。
“反正我們只是合同關系,一旦時間到了,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祁憐壓低了聲音,因為前排還坐著助理,她不清楚助理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余光中瞟到季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模模糊糊的想起她喝醉的那天晚上了。
不會就是她“霸王硬上弓”吧。
不過,從這個視角上來看,季顧還挺誘人的。
過于冷白的肌膚,最容易留下嫣紅的痕跡,身上泛著淡淡的清冷的香味,總是喜歡穿著西裝,禁欲又清冷……
祁憐趕緊坐好,并且搖了搖頭,將腦子的黃色廢料甩了出去。
并沒有注意到季顧的目光逐漸變暗,越來越冷。
季顧將唇抿緊,身子習慣性的挺直,不著痕跡的將眼底的陰翳斂去。
他與祁憐當初的確是一紙合約的關系。
就像他曾經向往過許多東西,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縱使他想要再過多的奢求一點,他也做不到。
他只能夠做到將來有一天徹底離開祁憐,也會讓祁憐在不經意間想起他來。
季顧下車后先給祁憐開了車門,祁憐甚是滿意的將手搭在季顧的手臂上。
讓一旁無所事事的助理只能夠瞪大眼看著。
之前也沒有覺得季總這么有煙火氣息,還學會心疼和討好祁憐小姐了。
還真是活久見了。
助理急忙跟了上去,誰知道剛走到門口,那兩人進屋之后,立馬就把門給甩上了。
差點撞門上的助理:“……”
回頭看到司機還在望著他,他尷尬的咳了兩聲:“……我沒有想要跟著進去。”
司機點點頭,“我知道,人生很短,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了。”
助理:“……”
你不安慰我,我可能感覺會更好一點。
————
季顧站在玄關處,望著被改成金魚足療館的客廳微微沉默了一下。
他好像記得今天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家里還是很正常的。
現在所有家具都換成了防水的,淺淺的水里游過一群金紅相間的小金魚。
童若是穿著雨靴來門口迎接他們的。
祁憐早就想要把客廳改成足療館了,每次往足療館趕都要在路上花費打量的時間,而且也不過癮。
她換上塑料的“水晶鞋”直接一腳邁進了水里,忘記了光滑的地磚在沾了水之后特別的話,拖鞋又不防滑,腳下沒有站穩,眼看著馬上這個人都要和小金魚們抱成一團了,季顧急忙在祁憐的身后用手臂攬住祁憐的細腰。
祁憐的腰上沒有一點贅肉,再往下一點就是有些硌得慌的盆骨,脖后的肌膚白的像是剛剛落下的雪,沒有任何一點瑕疵。
祁憐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而后動了一下腰,示意季顧可以放開她了。
季顧松開手,但是周圍的空氣還若隱若現的飄著屬于祁憐身上很清淡的玫瑰花香。
祁憐一踩進水里,小金魚們就好似看到了一顆巨大的魚食,紛紛湊了過來,用嘴或者頭輕碰祁憐的足尖。
她每往前走一步,小金魚害怕的躲開,而后又以極快的速度聚攏過來。
童若也是有點驚奇,雖然小金魚們不怎么還怕人,就算他穿著雨靴,它們也會親熱的湊上來,但是完全不會向對待祁憐那樣友善,成群結隊的一股腦都竄了上去。
不過,反觀腳邊冷冷清清的季總,童若心中頓時平衡了不少。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會受到小動物的喜歡。
還會有人非常招小動物的討厭。
仿佛季顧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小金魚們都躲的遠遠的。
季顧已經習以為常,小的時候他就不招小動物的喜歡,后來他知道自己的命格神煞相沖,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不幸,所以極其敏感的小動物也不愿意與他接觸。
這樣一想,當初被自己的母親拋棄也不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就算是他自己到最后也會被這個命格拖累。
而他還能夠站在這里,成功成為季家的掌權人,有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祁憐在他的身邊。
祁憐走到季顧的身邊,瞧季顧的這個可憐勁,原本想要小金魚們和季顧親熱一下,沒有想到小金魚雖然不愿意遠離她,但是還是極其的畏懼季顧的存在,全部都躲在了祁憐玉白的腿后面,不肯出來。
甚至還想要拉住祁憐,不要祁憐靠近季顧。
童若剛開始還覺得這兩個人極其的相配,一個那么招小動物喜歡,一個就又被小動物那么討厭,完全可以互補。
可是漸漸的,他才想起來家里的阿拉斯加豬似乎也不喜歡季總,每次見到季總,阿拉斯加豬都會用它笨拙的四條小胖腿快速遠離。
他還以為阿拉斯加豬不喜歡季總,只是因為季總不經常在家里,而且從來都不喂阿拉斯加豬,已經逗它玩,所以他以為阿拉斯加豬只是怕生而已。
小狗對人類的情緒極其的敏感,它們知道人類到底喜不喜歡它們,它們也會因為人類的討厭而感到傷心。
季總似乎一直都不招小動物喜歡。
怎么會這樣呢?
難道真的有人天生會被所有的小動物討厭嗎?
祁憐小心翼翼的走到季顧的身前,腳下的“水晶鞋”特別的滑,還好季顧握住了祁憐的手,給祁憐了一個可以扶住了支點。
祁憐不碰季顧還沒有事情,她一接觸季顧后,小金魚就像是突然被踩到了雷區,輕柔的用頭頂著祁憐纖細的腳踝,好似想要將祁憐推離季顧。
季顧看著那些小金魚們做著無用功,眸色變了變,在看到祁憐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也沒有松開他的手,反倒是因為害怕摔倒而死死的扒住他,他懸起的心才放松下來。
他大概知道了小金魚們為什么那么不想要祁憐靠近他了。
不單單只是因為他命格不好。
不是鯉魚躍龍門嗎?
越過了龍門,應該就會變成了真正的龍了吧。
曾經有人告訴過他,祁憐的氣運不簡單,是千秋萬載的氣運。
祁憐的祖上的陵墓必定枕著一條龍脈,所以往后的祖祖輩輩氣運才能夠這么好。
這些小金魚之所以會這么喜歡祁憐,大概也感受到了祁憐身上的帶有龍脈的氣運了。
他與小金魚們本質上沒有什么區別,他也是因為祁憐如此的與眾不同,才會和祁憐簽下合同。
他需要祁憐的氣運,所以就算祁憐對他另外一個人格做出多么過分的事情,若非他做到了他認定的事情,否則他是不會讓祁憐先從他的身邊離開。
他能補償祁憐的就是可以保證祁憐不再受到祁家的人的騷擾,并且衣食無憂。
但是,他漸漸的不想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你扶著我點呀。”
“還是想要看到我摔倒,你心里才快樂是吧。”
祁憐的聲音又嬌又軟,不是故意拿捏嗓子而發出來的聲音,根本讓人討厭不起來。
季顧伸出手,抓住祁憐的手臂,直到祁憐坐到沙發上,他才慢慢收回了手。
掌心內暈染著獨屬于祁憐的溫熱。
“你還真是不討金魚喜歡。”
祁憐晃了晃足尖,小金魚被嚇了一條,散開之后,又很快的圍了上來。
她眉眼微彎的笑了一下,眼中暈染著滾燙的星河的光,很是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
她原本就是在大家的溺愛中長大的。
所以看到季顧腳步孤零零,她有些同情的拍了一下季顧的大腿。
“你過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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