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秉燭夜談
賈琮剽竊偉人佳作,把北靜王聽得如癡如醉,贊嘆連連。一時興起,又潑墨成書,寫下了一副好字。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
沉醉了半晌,北靜王這神回復,忙又催促道:“公子果然驚才絕艷,快把后幾句念出來,叫我看看是否還有驚之作?!”
賈琮微笑點頭,略略沉思一番才繼續念誦道:“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略遜風騷。”
北靜王聽了又贊嘆道:“極有氣勢,連這些個千古明君都沒放在眼里,志氣比還高遠,好,極好,快念!”
賈琮忙便念道:“一代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北靜王聽了又贊嘆道:“愈見氣勢,叫人再忍不住要聽下一句,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千古風流,快念,快念!”
賈琮這才緊忙把最后一句念誦出來:“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這最后一句才出,北靜王登時便一拍桌子,高聲大喝道:“好,好,好,妙,妙,妙!果真是千古一見的好詞,氣勢磅礴,志氣直沖云霄,過癮,過癮,公子抱負直沖九,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北靜王贊嘆不已,再看向賈琮的目光之中便多了許多贊賞驚嘆之意。他再也想不到,眼前站著的這個的人,心胸既然如此開闊,志向如此高遠,文采如此驚人!
賈琮一時倒被北靜王熱辣辣的目光看得害羞起來,忙謙遜道:“王爺,太過夸獎了。子偶然拾得佳詞一首,不過是應情應景之作,只是一時的士氣罷了,經不起深究。王爺如果此時再叫我作一首可是再不能聊!
聽這話,這子還當真有點兒良心,知道自謙。且這自謙可不是假的,是真的自謙。
北靜王哪兒能猜得出其中緣故,還以為賈琮這話是真的出于自謙,忙笑贊道:“公子如此年紀竟有如此志氣,真是叫人欽佩!可嘆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當真慚愧得緊!”
賈琮聽北靜王如此夸他,心里不由得暗叫慚愧:我不過是想在這年代好好混點兒錢花花,過幾無憂無慮的好日子,至于遠大的理想抱負什么的還是免談,倘若定得太高恐怕人頭不保啊。
想到這里,他急忙又謙遜了一番,只那首詞不過是有感而發,絕不是自己有什么野心,也絕不想做什么名垂青史的風流人物。
北靜王聽了還以為他心中另有顧慮,便一笑而過,不再提及此事,話題一轉卻又起賈琮白講的故事來。
只聽北靜王問道:“我白日聽你閑著沒事兒倒是編了許多故事出來,還串成了一副對聯,那都是什么故事?”
賈琮聽北靜王不再提什么宏偉理想抱負的事情,暗暗松了一口氣,忙如數家珍般把人家別人一生的巨著全部占為己有,不要臉地一部一部給北靜王聽。
這北靜王聽賈琮起居然還有這許多精彩的江湖故事,頓時來了精神,親手給他搬來一把椅子,又親手給他沏好了茶,笑道:“好兄弟,咱們不如今夜秉燭夜談,你把你那些個故事都給我聽聽如何?”
賈琮一聽便笑道:“我的王爺,您可饒了我吧,這些故事別是一個晚上,恐怕就十個晚上也不完呢!
北靜王聽了便笑道:“那你先大概給我聽聽,我選上幾個有意思的,這些日子你也不用回去啦,就在府里給我講故事聽,什么時候講完了什么時候再回去……”
賈琮一聽頓時滿臉愁苦,哀怨連連,道:“王爺,真不是我不肯,只是這些個故事是我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想出來的,都長得很呢。即便是隨意挑幾個也得講二十來,我總不能賴在王爺府上,況且我也得回家里去洗澡換衣服啊!
北靜王登時便笑道:“你住在我這里難道還會缺了你吃穿不成?你放心,明日一大早我就叫人來給你量體裁衣,給你做多少衣服都容易得很,保證比你家里的衣裳好十倍!”
賈琮還想再推辭,卻被北靜王蠻橫打斷:“不許再找借口,你若是不聽話,看我敢不敢滅你全家……”
這位王爺雖然是在開玩笑,可也把賈琮給嚇了一跳。他這才想起眼前坐著的可絕對不是什么溫順如綿羊的好脾氣王爺,是一頭翻臉就能吃饒雄獅!
賈琮當即便乖乖點頭,幽怨地看了北靜王一眼,無奈回答道:“好,王爺什么都好,我照做就是。”
北靜王這才高興,笑嘻嘻拍了拍賈琮稚嫩的肩膀,笑道:“對了,這才是好兄弟。你放心,我絕不會叫你白費力氣,到時候好處多的是呢!”
賈琮哭笑不得,只好把他剽竊的武俠巨著一部一部給北靜王聽。
十四部,十四部武俠巨著!
賈琮直從深夜到第二日光大亮,也不過是簡簡單單了幾個故事的梗概而已,可就這也把他累得口干舌燥,疲憊得要死。
再看人家北靜王卻是越聽越精神,兩只眸子閃閃發光,不住口一直追問個不休。到后來賈琮實在是不行了,忙擺手道:“王爺,我熬不過你,王爺精力驚人,我這里卻是疲憊得要死,您就放過我吧,真是累得不行了。”
北靜王聞言相看,只見賈琮一雙大眼里紅絲遍布、哈欠連,也只得作罷,高聲叫人進來伺候他去洗漱歇息。
賈琮無奈,只得跟著一個笑嘻嘻的美貌丫頭去了。見到他的疲憊背影遠去,北靜王滿眼都是迷茫。按道理,賈府這位少爺才十來歲的年紀,可聽他講了一夜故事,竟然發現這些個故事無一不是極為深刻。固然粗略一聽,賈琮講的都是江湖草莽打打殺殺的事情,可這些江湖草莽背后卻分明的都是仁、義、信,還有饒貪婪、背叛,此外還有男女間纏綿的愛情。
賈琮這么的一位少年,又整日困在賈府,他怎么會對人性了解的如此深刻?
難道這些個故事并不是他編的?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北靜王府與賈府相交已久,他對賈府每一個人都了如指掌。不客氣地,賈府如今只剩下了一群米蟲而已,每一個是有真才實學的,那么這么好的故事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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