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番外徐況杰篇(12)
丁寶怡得承認(rèn),她沒辦法去形容這一刻的動容。
最老套的求婚擺在自己面前,卻又那么讓女人無法招架。
有男人對她說過“我喜歡你”。
花式告白,浪漫的、滑稽的、油膩的都有。
但是從未有人鄭重其事對她說過“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很重很重,這是一種堅(jiān)若磐石的約定和承諾,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不會輕易說出來。
丁寶怡呼了口氣,把徐況杰從地上拉起來,纖纖玉手伸到他面前。
“還不快給你老婆戴上。”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只知道,在現(xiàn)在這一刻,想要義無反顧相信這個男人。
那句我愛你――觸動了她心里最柔軟的位置。
徐況杰第一次給人戴戒指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
哪怕是簽訂上億的合同,手都沒這般發(fā)抖過。
“咱倆,這算先愛后婚,還是奉子成婚?”
“你說呢?”丁寶怡反問。
徐況杰擺了擺手,“不管了,反正愛就完事了!”
一句話,把丁寶怡逗得哈哈大笑。
……
十五分鐘之后,婚禮場地。
坐著的賓客在交頭接耳,場面有點(diǎn)混亂,卻在看到出現(xiàn)的新郎和新娘之后,眾人噤若寒蟬,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在主角身上。
丁寶怡比鄭俏俏漂亮得多。
30歲的女人,身上有被歲月打磨的韻味和精致,所以顯得她氣質(zhì)特別優(yōu)雅,不讓人覺得尖酸刻薄,性感得恰到好處,魚尾的款式把她的好身材盡顯無疑。
丁寶怡挽著徐況杰的胳膊,兩個人走到了神父面前。
神父默默擦了一把腦門的汗,心想這次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差錯了吧。
婚禮進(jìn)行曲的歌聲奏響,神父再次拿起了要說的宣誓致辭。
“徐況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身旁的丁寶怡女士為妻,無論將來富有或是貧困、健康或是疾病、順境或是逆境,你都愛她、包容她、保護(hù)她,忠誠于她一個人,直到老去死去。”
徐況杰握緊了丁寶怡的手,濃眉一沉:
“我愿意。”
擲地有聲。
神父又看向丁寶怡,也詢問同樣的話。
丁寶怡點(diǎn)頭:
“我愿意。”
場下掌聲雷鳴。
徐況杰的父母也跟著鼓掌,分不清幾分客套,幾分真心。
唯一遺憾的是,今天丁寶怡的父母不在場,徐況杰早就想好了,日后再補(bǔ)辦一套中式婚禮,到時候會邀請丁寶怡遠(yuǎn)在家鄉(xiāng)的父母。
婚禮結(jié)束了。
丁寶怡和徐況杰去民政局領(lǐng)證了。
她30歲,他36歲,在彼此最成熟、又最傷痕累累的年紀(jì)結(jié)為了夫妻。
然后當(dāng)天晚上言念趴在江北淵懷里哭得稀里嘩啦,跟自己嫁女兒了似的。
江北淵捏她的鼻梁骨,“江太太,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
“是啊,我開心,我高興,我喜極而泣不行嗎!老公,以后咱倆一起監(jiān)督徐況杰吧,他要是敢對丁寶怡不好,我就削死他砍死他。”
剛說曹操,曹操的電話就打來了。
徐況杰是打給江北淵的。
“某人現(xiàn)在不該忙著洞房?”江北淵揶揄。
“唉,洞什么房,我出事了,你趕緊來我公司一趟吧!”
聞言,江北淵的臉色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凝重的情緒,不動聲色掛斷了電話,復(fù)又看向言念,同方才一樣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
“媳婦兒,你早點(diǎn)睡,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啊?是不是徐況杰給你打的電話?”
“嗯,是他打的,公司有點(diǎn)事,不是大事,我忙完了很快回來。”
“好。”
看江北淵臉色平靜無波,言念也放寬心了,讓他早去早回。
江北淵換好衣服準(zhǔn)備離開,在玄關(guān)處,褲腿忽然被拉了一下。
低頭一瞧,是江三兒。
穿著奶白色睡衣的小男孩仰著小臉。
“爸爸,我今天睡不著。”
小兒子每到晚上就多愁善感裝深沉。
江北淵彎腰抱起他,帶著兒子一起出去了。
……
徐氏集團(tuán)。
徐況杰坐在辦公室,點(diǎn)了一根煙。
他好久沒抽煙了,為了給丁寶怡做一個好的示范,先從自己戒煙開始。
很快的江北淵來了,徐況杰看見江三兒也來了,孩子被動吸煙不好,趕忙把煙給掐了。
“我讓你自己過來,你怎么把這小子也帶過來了?”
江北淵置若罔聞,抱著江景明坐在沙發(fā)上,問:“到底怎么回事?”
徐況杰嘆氣,把今天晚上的情況同江北淵簡單一說。
事實(shí)上,今天婚禮上他和鄭俏俏的那場戲,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鄭俏俏是個身嬌肉貴的主兒,不會平白無故陪著徐況杰演戲,在這之前,徐況杰給了鄭俏俏自己在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做報酬。
沒成想婚禮剛結(jié)束,鄭俏俏就忽然變了臉,要拿這四分之一的股份,外加她和她父親在徐氏集團(tuán)的股份,趕徐況杰下臺,一舉收購徐氏集團(tuán)。
“我沒想到鄭俏俏是這樣的人啊!我媽說她是單純的小白兔,這哪里是小白兔,分明就是千年老妖,想吸干我的血,還是我老婆好。我對不起她,新婚夜還讓她獨(dú)守空房,委屈她了。”
徐況杰越想越愧疚,心里只想著,這件事過去,一定要對丁寶怡好點(diǎn)。
比如,晚上要親自給她洗洗腳啥的。
江北淵沒興趣聽徐況杰煽情,淡淡道:“想要江念的幫助就直說。”
之前江氏集團(tuán)被蕭楚宸控制,江北淵東山再起,重建了嶄新的江念集團(tuán),期間徐況杰幫了他不少忙,江北淵向來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商人本色有時也需要收斂幾分。
徐況杰點(diǎn)點(diǎn)頭,又不甘心,“一方面我是想要你公司的幫助,不過,你幫我想個轍吧,我不想這么多錢白白損失了,想想就肉疼!”
“干爹。”
一直沉默的江三兒忽然開了口。
徐況杰不以為意瞄過去。
“怎么了,你餓了?”
江景明:“我想問干爹一個問題。”
“什么?”
“股東向股東以外的人轉(zhuǎn)讓股權(quán),應(yīng)當(dāng)經(jīng)其他股東過半數(shù)同意,是不是?”
“哎?!”
徐況杰的腦子恍若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直接撞到北極,然后反彈回來,他頓悟了。
江北淵薄唇翹起,“小孩子都比你聰明。”
“哈哈哈,小江三兒,你可真是叔叔的福星!”
徐況杰捏了捏江景明的小臉,愛不釋手。
“哎老江,這孩子以后有大出息啊,將來繼承你公司的,肯定是江三兒。”
江北淵并未回答徐況杰這么遙遠(yuǎn)的問題,揚(yáng)了下眉,“找我就為這事?”
“昂,我本來以為這是大事啊!”
不過,現(xiàn)在不是大事了。
徐況杰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
因?yàn)殡m然他和鄭俏俏簽訂了合同,不過那是無效合同,不作數(shù)。
“……”
江北淵二話沒說抱著兒子走了。
徐況杰一路送到樓下,很快也走了。
這個情,他記著江三兒了。
以后會還給江三兒的。
……
……
丁寶怡和徐況杰雖然領(lǐng)了證,結(jié)了婚,可婚后還有一個吳婷。
新婚剛過,吳婷就搬過來要同丁寶怡和徐況杰一起住。
原本也沒什么,如果婆婆是個好伺候的主兒,可以忍受。
奈何吳婷那樣的婆婆,刁鉆刻薄,沒事找事,丁寶怡各方面都入不了她的眼。
討厭是相互的。
吳婷不喜歡丁寶怡,丁寶怡也不喜歡這個婆婆。
就比如今天晚上。
晚飯是徐況杰做的,菜色一般,湊合著吃。
丁寶怡不會做飯,她平時工作忙沒時間學(xué),單身的時候都在外面吃,要么就是在家里煮泡面吃,一個人怎么著湊合著也就過去了。
徐況杰往丁寶怡的碗里面夾菜,一邊說:“家里需要請兩個保姆過來,一個做飯,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你覺得呢?”
“一個就足夠,要那么多做什么?”丁寶怡不以為然。
“好,聽你的,要一個就行。”
結(jié)了婚之后的徐況杰,脾氣收斂了很多,大男子主義也收斂了不少,他會聽從丁寶怡的意見。
一旁的吳婷直接撂了筷子,板起一張老臉來。
“請什么保姆?身為一個女人不會做飯嗎?”
“那媽您做飯吧,我和況杰都忙,我還懷著孕呢,辛苦媽了。”
丁寶怡第一次笑得這么甜,她在家里都是素顏狀態(tài),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徐況杰心里挺暖的,她難得叫他一嗓子“況杰”,黏黏的,糯糯的,這種新奇的感覺像是被小貓爪給撓了一下。
吳婷的臉卻猛地拉長了。
“就算再忙也不可能連做飯的時間都沒有吧,你已經(jīng)嫁做人婦,就要學(xué)著照顧這個家,再說了,你有我兒子忙嗎,你有我兒子掙錢多嗎?”
的確。
在掙錢方面,個人能力有限,丁寶怡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但同徐況杰比起來,還是不如他。
丁寶怡也放下筷子,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她的態(tài)度放得很恭敬了,但這也是她忍耐的極限,因?yàn)樗彩怯凶宰鸷万湴恋摹?br />
“可是媽,我真不會做飯。”
“不會可以學(xué)!一個女人不會做飯,會被人笑話,你媽之前沒跟你說過嗎?”
“不好意思,我媽還真沒說過,我媽說這年頭都是男人做飯。”
“你給我好好說話!”
吳婷怒不可遏。
“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早就會做滿漢全席了,要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這個男人的胃你懂不懂!”
“哇哦~媽您竟然會做滿漢全席啊,那您明天中午做給我和況杰吃吧,晚上就不要做了,吃那么多不容易消化,辛苦媽了,我想您的寶貝孫子也肯定喜歡吃滿漢全席。”
丁寶怡故作扭捏地說完,擦了擦嘴巴起身,“老公我吃飽了,回房間等你哦。”
她白細(xì)的手指拂過徐況杰的臉龐,臉上掛著明媚動人的笑意,卻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笑容消失得蕩然無存。
沒辦法,已經(jīng)嫁人了。
既然老天不長眼讓她攤上一個惡婆婆,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然余生長著呢,一開始就被婆婆牽制,往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吳婷幽怨地憋著嘴,看向徐況杰,“兒子你看看你老婆,伶牙俐齒的!”
平日吳婷經(jīng)常對著丈夫撒嬌,但徐況杰的父親在國外沒回來,所以只能對著兒子撒嬌了。
奈何徐況杰真心不想?yún)⑴c婆媳之間的事情。
一個頭,五個大!
“媽,你就別沒事找事了,我這才剛結(jié)婚,和和睦睦的不行嗎?”
“我也想和睦,你聽聽她是怎么懟我的?!”
“可今天明明就是你先找事,我倆說話好好的,你非得插嘴,唉,我不管你了。”
徐況杰起身走了。
老婆還在房間里等著他呢。
客廳里的吳婷氣得一個勁翻白眼,這人都走了,不就意味著她要收拾碗筷嗎?!
氣死她了!
……
翌日一大早徐況杰就去公司了,丁寶怡今天休息,不用工作。
原本是想賴個床好好歇歇,不一會兒吳婷就過來敲臥室的門,讓丁寶怡下樓給她做飯吃。
丁寶怡耐著性子:“況杰找了個保姆,很快就過來了,讓她做給您吃吧。”
“保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來,我現(xiàn)在就餓了,你不給我做飯吃,以后誰給我做?我今年還六十不到,以后七老八十了,你是不是就不伺候我了?”
吳婷咄咄逼人。
丁寶怡無語極了:“你要是餓了可以自己做,我現(xiàn)在很累,不想給你做飯,再說了,我真的不會做飯,要是做出來一些豬食的話,你會吃嗎?”
豬食??
“你你你——!”
吳婷指著丁寶怡的臉,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
“你竟然說我是豬,還有沒有教養(yǎng)了?你爸媽是怎么教育你的?”
“呵,媽,我沒有說你是豬啊,你別對號入座了。”
說完丁寶怡就關(guān)上門,繼續(xù)睡回籠覺了。
這種和婆婆斗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她挺煩的。
放在誰身上,誰都煩氣。
徐況杰回來之后,吳婷一把鼻涕一把淚同徐況杰哭訴,說丁寶怡虐待她,不給她做飯吃,拿出手帕擦眼淚,哭得腸子都要斷了似的。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現(xiàn)在兒子有了媳婦不疼娘,她心理落差很大!
徐況杰一聽吳婷哭,就覺得受不了!
他媽都快六十了啊,雖然保養(yǎng)得不錯,可六十的老女人了啊……還哭天抹地。
也是夠做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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