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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4章 正文結(jié)局中篇


  咖啡廳。

  言念盯著窗外一團黑色的烏云出神。

  烏云擋住了太陽,方才還晴朗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了。

  “你知道老江為你做了多少事情嗎?!”

  徐況杰氣急敗壞的嗓音拉回了言念的思緒,入目的便是他有些憤慨的臉龐。

  言念聽見徐況杰下一秒說:

  “以前他對你的那些好,暫且不提,就拿現(xiàn)在來說,他為什么要回中心醫(yī)院做醫(yī)生,都是為了你知不知道?”

  “為了我什么?”言念不解。

  “先前給大池算命起名字的那個老頭,老江單獨找過他,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不過那天你難產(chǎn),確實是讓那老頭說中了,你流了不少血,把他嚇死了!

  “那老頭說你的身上背負了人命,你的生母因為你難產(chǎn)死了,你的親爹也照顧你,積勞成疾早早去世了,所以那孩子作為小鬼要索你的命,不過好在你八字過硬,亂七八糟說得挺玄乎的,那天我也在場,那老頭說讓老江積福!

  “積福?”

  言念一動不動,連同睫毛也僵直地一動不動。

  “不然呢,他是胸外科,每天做的都是心肺大手術(shù),每救回一條人命,都是在給你積福了,不然你以為他干嘛每天那么累?雖說他本身也喜歡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但是他的累,都是你給他找的!”

  “他是傻子吧……”

  言念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想哭哭不出來,聲音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

  這種事情,她都不信的,江北淵竟然還信!

  “是啊,碰上你的事,他的智商就成了負數(shù)了!偏偏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

  “還有什么?”

  言念抬起朦朧的淚眼,江北淵到底還瞞著她什么呢?

  徐況杰抿了抿唇角。

  “你繼母前不久死了對吧,臨終前應該給你一些保胎的草藥,說是她自己從山上采的,對吧?”

  “嗯……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藥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從山上采的,你自己不會動腦子想想嗎,她都快死了,癱在輪椅上手腳不便了,還怎么去山上,分明就是老江給她的藥,讓她還你這個人情!”

  言念訝異地看著徐況杰。

  徐況杰清了清嗓子,保持著情緒冷靜下來。

  “很早之前,老江就懷疑那個姓馬的,不是你的親媽,你身世這件事是我調(diào)查的,我知道你家里的一些事,老江知道你恨那個后母,所以為了讓你沒有遺憾痛快地活,就想了這么個法子,他不讓我告訴你這茬,我憋不住,我心里替他不值。”

  “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眼睜睜看著他風里來雨里去,每次難過痛苦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你,你任個性說要離婚,留他傷心了半個月,那天你給他發(fā)信息,說什么前夫啥的,我也不懂,他那天晚上很難受找我喝酒,喝著喝著抱著我哭了,把我當成你了,說不想跟你離婚,說不想你叫他前夫!

  “不過你放心,我倆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和老江可是純種的直男!”

  “……”

  言念喉頭發(fā)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溫熱的液體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她雙手捂著臉,終于跟個孩子一樣難受得哭起來。

  人發(fā)泄情緒的最好方式,就是哭泣。

  她焦慮、她暴躁、她不安、她難過,她好久沒哭過了。

  歇斯底里比不上現(xiàn)在的一場痛哭。

  就如同嬰兒墜地的第一聲啼哭,最純粹,最沒有雜質(zhì),只是人長大了,漸漸都忘記了這種最初的本能。

  徐況杰哼了一聲,別開眼睛去。

  “你哭吧,我是不會安慰你的,我心里只有我兄弟,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本來就是你太過分了,他已經(jīng)對你夠好了,你存心看他難受,你才開心的吧?”

  “……”

  言念一言不發(fā),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銀珠,掉個不停。

  徐況杰趕忙環(huán)顧四周。

  江北淵不在這的吧!

  “好了你別哭了,差不多就行了!

  女人哭起來沒完沒了的,真是要命。

  徐況杰遞過去一張紙巾,讓言念擦擦臉,嘆了口氣。

  “說實在的,我們兄弟幾個都不認同你們的愛情,想當年,我真是恨不得你倆趕緊離婚算了,你別拖累我兄弟。不過胖子那廝說,愛情這種事,別人說的都不算,自己覺得好就行了。”

  “放在我們眼里,你很差勁,但他就是愛你愛得死心塌地,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呢!”

  “讓他開心幸福最好的方式,就是你一直陪在他身邊,你的位置,誰也代替不了!

  你的位置,誰也代替不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

  言念鉆了很久很久的牛角尖,找不到出口,現(xiàn)在因為徐況杰的這一句話,忽然之間撥霧見日,心里某處憋屈的地方一下子就通了,連同任督二脈和五臟六腑,一并變得通暢起來。

  “謝謝你,徐況杰。”

  言念用力擤了一下鼻涕,非常舒服,非常痛快。

  她沖著徐況杰笑了笑。

  “我好像找到我的價值了。”

  徐況杰瞧著她,哭得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現(xiàn)在咧著嘴笑,雖然不難看,但是傻乎乎的。

  “呵呵,我老江怎么能喜歡你這么傻缺的女人?”

  “好啊你罵我,我錄音了,你小心點江北淵讓你去蹦極!”

  “我去——你敢!”

  一聽蹦極兩個字,徐況杰頭皮都發(fā)麻,言念哈哈笑起來,“騙你的,我手機在兜里!

  她開心著眉開眼笑,徐況杰哼了兩聲,“你就一直這樣下去吧,你開心,他才能開心滿足。”

  “嗯,真的謝謝你,我現(xiàn)在不憋屈了,人吶真奇怪,自己想千遍萬遍,都不及人家一句勸!”

  “所以還埋怨我了,我不早點勸勸你?”

  徐況杰打趣說道,手機忽然響了,是張帆發(fā)來的微信。

  張帆:“啥時候輪到我登場???”

  “現(xiàn)在就可以!

  徐況杰將消息發(fā)送出去,不動聲色沖言念笑了笑。

  “你想通就行了,以后可別跟他鬧,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不用你不放過我,我自己都不會放過我自己的!

  話音剛落,不遠處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過來。

  非常隨意的姿態(tài)。

  “張帆。”言念沖著張帆揮了揮手。

  “喲,言念,老徐,你們兩個在干嘛,背著老江……搞那啥啊?”

  “我去你爺爺個腿!”

  徐況杰毫不客氣一腳揣在張帆的小腿上,把張帆給踹倒了。

  “再亂說我再踹一腳!”

  “我開個玩笑話而已!”

  張帆摸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一張白紙從公文包里恰到好處地掉了出來,正好掉到了言念的腳邊。

  言念彎腰撿了起來,本是想還給張帆,卻不經(jīng)意間瞄到了右上角江北淵三個大字。

  在瞬間就愣了一下。

  “這沒什么,你別看了!”

  伴隨著那張紙被張帆奪去的那一剎那,言念只覺自己的腦子也跟著晃悠了一下。

  “這是江北淵的病例吧!”

  “不、不是!睆埛Y(jié)巴起來,沖著徐況杰暗中使了個眼色。

  徐況杰沒搭理他,清清嗓子看向言念,“你不是說自己想通了嗎,怎么又開始懷疑我兄弟了?”

  “這不是懷疑!我剛剛看到了江北淵的名字了,我就算一孕傻三年,也不會連眼睛都瞎了!”

  言念說著,板起臉來,二話沒說站起來要搶張帆手里的紙。

  張帆裝模作樣地推搡了兩下,跟丟手絹一樣欲拒還休,“啊,不能給啊,不能給啊,老江讓我保密的,給了我的命就沒了!”

  姿態(tài)要多做作有多做作,看得徐況杰恨不得掐死他。

  真是個蠢貨,演戲都不會!

  好在言念沒在乎那么多,現(xiàn)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張紙上。

  “給我!”

  “不能給啊,不能給啊~”張帆咬著嘴唇,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看他不撒手,言念急了,她不喜歡威脅人的,“張帆,你現(xiàn)在最好松手,不然我不小心被你推倒了,孩子沒了,一尸三命,到時候——”

  話未說完,張帆麻溜松開了手。

  意思意思就得了,本也就是要讓言念看到的。

  言念拿著那張紙坐下來,看到上面的診斷,看到下面的彩超圖,差點兩眼一閉暈過去。

  “腦瘤?!!”

  “。空娴募俚模俊

  徐況杰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動作自然搶過來言念手里的紙,夸張地張大了嘴巴,為了表示自己的震驚,徐況杰甘愿往嘴巴里塞了個拳頭。

  好半晌才將拳頭拿出來,憤憤不平看向張帆。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點說清楚!”

  “你們倆別激動,是早期的腫瘤,現(xiàn)在做手術(shù),手術(shù)痊愈率非常高,但就是老江那倔脾氣,害怕手術(shù)有什么意外,所以不敢做,非得等著言念你生完孩子之后再做手術(shù),唉……”

  張帆順勢瞄了言念一眼,然后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這癌癥吧,不能拖啊,早期治療最好,不然發(fā)展成晚期,那就……”

  “我知道了!”

  言念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下來。

  方才那一瞬間,她真的心臟都不跳了,差點猝死!

  現(xiàn)在聽張帆這么陳述,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這件事我會同江北淵說的!一路上都是他陪著我度過難關(guān),這一次,我一定會陪著他一起度過這個坎的!”

  說完言念就走了,眼神很清澈,也很有信心。

  張帆舒了口氣,坐在言念的位置上,看向?qū)γ娴男鞗r杰。

  “怎么樣?我剛剛的演技還不錯吧?可以申請奧斯卡吧?”

  “你還好意思說,你有我演得自然?”

  “話說,老江真的讓我這么對言念說啊?”

  “廢話,我不是都給你發(fā)微信截圖了嗎?”

  “這年頭截圖也能ps的啊,不過老江得的是血塊,現(xiàn)在說腦瘤,到底是為什么啊?”

  “笨蛋,一個血塊言念肯定不重視,當然要說的嚴重一點好吧!”

  “哦哦哦!

  張帆信以為真,端起徐況杰面前的咖啡喝光了。

  這家咖啡廳大貴貴的,一杯咖啡就一百多,不喝白不喝,反正肯定是徐況杰付賬。

  徐況杰哼了一聲,拿著外套站起身來。

  “死前請你喝了這杯咖啡,也不枉費我們兄弟一場!

  張帆一愣。

  居高臨下,徐況杰不疾不徐地陰笑起來……

  “老班長,其實你說的沒錯,截圖是ps的,老江不知道這件事,哈哈哈哈——”

  罪魁禍首揚長而去,笑意爽朗。

  聰明如他徐況杰啊,跟江北淵這么多年的兄弟,終于學得他一點腹黑,不需要自己出馬,找了一個替罪羊給自己頂罪!

  “啊啊啊徐況杰你給我回來。!”

  身后的張帆聲嘶力竭,欲哭無淚。

  ……

  言念離開咖啡廳,先去幼兒園接了孩子。

  這次,她沒有帶小清池去丁寶怡的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回家的清池非常開心,看見玉立,抱著玉立和玉立的三個兒子,笑嘻嘻地在說話。

  言念趕忙回了臥室。

  她的結(jié)婚戒指,應該被江北淵放在臥室的床頭,要不就是被他隨身帶著。

  不過戒指那種東西,太小了,隨身帶著的話,很容易弄丟的。

  找到了!

  從床頭柜里面的小盒子里面,找到了她的結(jié)婚戒指,言念歡喜地戴在了原來的右手無名指上。

  物歸原主!

  她摩挲著這個戒指,跟做禱告一樣,閉著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以后再也不會把你扔掉啦,我的寶貝小戒戒!

  結(jié)婚證應該也放在床頭,可是并沒有,應該被江北淵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怕她搞突然襲擊,拿了結(jié)婚證要離婚吧。

  這個想法在腦子落實,言念眼睛又紅起來。

  她以后再也不提離婚了。

  “兒子,我去中心醫(yī)院找你爸爸一趟,現(xiàn)在把你送干媽那里去好不好?”

  “不用啦媽媽,我一個人在家也是可以的!”

  “不行,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送你去你干媽那里吧!

  孩子畢竟太小,萬一又發(fā)燒可怎么整,一個人在家里終歸不安全。

  江清池點了點頭。

  “那媽媽,我們今晚上還回來嗎?”

  “當然!以后都不走了!”

  “太好了媽媽,你終于想通了,媽媽我愛你!”

  小清池抱著言念的腿,言念把他抱起來,蹭了蹭兒子的額頭。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開心地笑起來,畫面非常溫馨。

  方才還窩在窩里的玉立,不知怎的吠叫起來,拽著言念的褲腿。

  “媽媽,玉立是不是不讓你走啊!”

  “嗯,應該是想我了,舍不得我吧!”

  言念半個月沒看見玉立了,也想了,就這么抱著一孩一狗出了門,三個小狗留在家里看門。

  將江清池送到了丁寶怡那里,丁寶怡瞧著先前愁眉苦臉的小女人,現(xiàn)在神采奕奕的,就嗤笑,“現(xiàn)在是想通了?”

  “嗯,想得非常通了,我現(xiàn)在去找江北淵,孩子你幫我看著吧,晚上我來接他!

  “媽媽開車路上小心哦,媽媽都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可不要再做讓孩子不省心的事情了!”

  言念:“……”

  丁寶怡哈哈大笑:“孩子都比你懂事兒!”

  言念哼了一聲,“那必須的,我兒我教得好!”

  丁寶怡白了她一眼。

  言念本來是想把玉立也放在這的,但是臨走前,玉立還是咬著她的褲腿,黑豆豆大的眼睛,可憐巴巴瞧著她。

  這眼神萌化了言念,抱著玉立一起去找江北淵了。

  想當年,這還是一只三個月的小不點!

  現(xiàn)在都五歲了,是當媽媽的大狗狗了!

  “玉立啊,”

  開車的言念,車速緩慢,路上車不多,騰出一只手慢悠悠撫摸著副駕駛玉立的腦袋殼。

  “我想過了,你的三個兒子,不叫大河大湖大海了,太土了,要不改個名字吧,就叫——吱。”

  話未說完,言念一個緊急剎車。

  不知怎的前面忽然冒出了一團白色的霧氣,刺鼻的味道,嗆得言念咳嗽了兩聲。

  這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像是化學物質(zhì)的味道,生怕味道對孩子造成什么影響,言念捂著口鼻,彎著腰翻找口罩。

  她是要去中心醫(yī)院的,從丁寶怡家里去中心醫(yī)院的主路,前方顯示修路,要繞道行駛,所以她就走了另一條人不多的支路。

  現(xiàn)在……

  還沒等想下去,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

  “你醒了!

  耳邊一道如死水般沉寂的嗓音,涼薄如水。

  就像是被困在阿鼻之中的野獸,徒留最后想要掙脫的力氣,聲音難染幾分悲愴。

  被這聲音吸引了,言念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前的,是刺眼的白熾燈,很快的她就覺得周遭滾燙,熱得開始流汗。

  不。

  那不是燈。

  是火。

  熊熊烈火,火舌蔓延。

  而她,此時此刻正被綁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動彈不得。

  “俞莉莉,你是屬陰魂的嗎?!”

  言念注視著眼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俞莉莉,還有從窗戶棱開始蔓延的火苗,清澈的眸底也被烈火點燃。

  “哈哈哈——”

  如同一個精神病人一樣凄涼又佯裝開心,俞莉莉爽朗大笑起來。

  “如果人死了真的能變成鬼,那我一定要纏著江北淵,不過我現(xiàn)在可不能死,我還這么年輕,何必為了一張假合同去死呢!

  “你什么意思?”

  “事實上,那天去酒店,我算計你的同時,自己也被江北淵算計了一把,他讓我背負了原本不屬于我的千億合同,是想置我于死地!”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跟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破壞我們的婚姻,他會這么對付你嗎?”

  “可是我求了他,我跪在他面前,我把我的驕傲和自尊都攤開在他面前了,他還是無動于衷!”

  “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狠的人,你既然喜歡他,你應該不會不知道,算計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言念氣急敗壞說著。

  她覺得江北淵做得很對,她一點都不同情俞莉莉。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現(xiàn)在無路可走了,竟然還綁架了她到這種荒郊野嶺!

  “俞莉莉,要是我有什么事情,江北淵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哈——”

  俞莉莉又不以為意地笑起來。

  “你覺得事到如今,我現(xiàn)在還怕這個嗎?”

  因為沒有了底線,所以什么都不害怕了。

  “我終于能體會到當時蕭楚宸的那種感情,家破人亡,什么都沒有了,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對我們這種人而言,自殺是不可能的,這只是弱者的行為。”

  俞莉莉說著,勾了勾嘴角,陰險的看著言念。

  “之前蕭楚宸放的那場火,沒能燒死你,讓你僥幸逃過一劫,現(xiàn)在我的這場火,應該能把你燒死了吧。”

  “你瘋了?你殺了我,你肯定也會死!”

  “我不會,因為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我會坐今晚上的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而你,就會一點點死在這里,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化成灰燼,這里距中心醫(yī)院兩百多公里,等到江北淵找到你的時候,估計你早就尸骨未存了哈哈哈哈哈!”

  說著,俞莉莉又笑了。

  笑著笑著,忽然痛苦地勾了勾嘴角。

  “之前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他事業(yè)成功,滿面光榮。可是現(xiàn)在呢,他做的這么絕,不給我留一點后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他痛苦!”

  對江北淵而言,最大的痛苦,就是看到言念死去!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言念死了,江北淵的痛是凌遲一般的劇痛!

  既然他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家破人亡、無盡痛苦的滋味,終歸也是要讓他江北淵嘗嘗!

  “你真是個瘋子!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覺得江北淵會放過你嗎?他就算痛苦,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出來的!”言念咬著牙,狠狠說道。

  “哈哈,那也沒事,后半輩子我和他相愛相殺也挺好的!”

  “瘋了……你這種女人,可恨又可悲,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一定會遭報應的!”

  “你現(xiàn)在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很快的,你會被吞噬、殆盡了,呵呵……”

  說完,俞莉莉轉(zhuǎn)身便走了。

  任由言念自己處在昏暗的廢棄倉庫,手腳束縛住不能動彈,被火舌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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