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再回杏花村
“天啊,你家阿根到底做了什么惡事,竟是會被天狗襲擊,天狗那是天神啊。清寧神女保佑,我們可與阿根家不熟啊!”一個婦人聽聞,驚駭不已,竟是將安寧在這些世界傳道的名諱都叫了出來。
安寧微微挑眉,那為首的沈姓男人卻是皺著眉頭。
旭奕卿看了對方一眼,身含不深不淺的龍氣,按理來說,他應(yīng)當(dāng)才是新帝人選才是。
安寧沖他笑笑,對那沈姓男子道:“報官吧!”
“什么?報官?這天狗傷人,怎么報官,誰去抓天狗?”不止婦人們驚訝了,連帶著男人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沈天寒明白過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身邊人道:“聽那位娘子的話,去報官吧!”
“天吶,這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如何過日啊!”婦人聽聞要報官,眼底閃爍著什么,跟著放聲大哭撲到了自家男人尸體上大哭起來。
“還不知道公子娘子姓名呢。”沈天寒對兩人拱手作揖請問姓名。
旭奕卿道:“在下姓旭,字奕卿,這是愛妻安兒。我們便住在附近的金福客棧,聽聞尖叫聲,這才貿(mào)然跑來觀看。”
“原來是這樣,在下沈天寒,在衙門任職,稍后還要請兩位見證一并前往衙門證詞。”沈天寒再次有禮的道。
“可以。”旭奕卿頷首同意,不多會兒,衙門便來了人。
見到旭奕卿夫婦還有些驚訝,沖兩人躬身行禮,拉著沈天寒到一邊道:“頭兒,今兒你休沐不知曉,那對夫婦便是咱家大人要找的人。午后來了衙門,咱們大人對他們可恭敬了,可見身份不低。”
沈天寒也多看了安寧夫婦一眼,他有所耳聞,他那好侄子的皇后患了病,聽聞要請神醫(yī)們?nèi)ソo治療。經(jīng)回谷那位鐘離姑娘都已經(jīng)被打入天牢了,當(dāng)真可笑,明明寵愛的便是旁人,卻又如此做派,真是笑死人了。
“無妨,只是請兩位去衙門訴說一下看到的,畢竟他們是第一時間到達(dá)案發(fā)地。”沈天寒對那捕快道。
“如此便好。”
一行人很快舉著火把來到了衙門,周圍的住戶聽到動靜也都起身過來瞧熱鬧,都聽聞了,文家那位被天狗給殺了。
“威……武……”開堂前奏響起,倒是讓安寧露出笑意來。
旭奕卿看了她一眼,眼底也滿是笑意。
“堂下何人?”縣太爺霍大人也是看到安寧夫婦了,沒有太過表現(xiàn),對著底下的文藍(lán)氏問道。
“小婦人文藍(lán)氏,青蓮縣人士,那躺在那里的則是小婦人的當(dāng)家的,文保根,小婦人公婆去的早,就留下當(dāng)家的一根獨(dú)苗。小婦人與當(dāng)家的感情也好,卻不知為何天降大禍,害的我當(dāng)家的年紀(jì)輕輕便慘死。嗚嗚嗚……日后我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文藍(lán)氏又哭起來了。
在場的無不被之感染,紛紛竊竊私語。
“安靜!”霍大人拍了驚堂木,看到那被白布蓋著的尸體亦是嘆息一聲,一旁的仵作查看完,將白布再次蓋上,拱手道:“大人,小人已經(jīng)檢查過了,一招致命,傷口便是其胸口的窟窿。心臟破碎,胸前還有一道深深的爪印。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便是天狗殺人了。”
“嗚嗚嗚嗚……”文藍(lán)氏聽到這話,哭的更傷心了。
霍大人嘆息一聲,安慰了幾句便要拍驚堂木定案。
“慢著。”安寧卻在此刻開口了。
霍大人不解,看向安寧,道:“旭家娘子,可還是有什么話說?”
“霍大人,我會醫(yī)術(shù),不妨讓我檢查一下?”安寧看著霍大人,落落大方的道。
霍大人想了想,既然連皇帝都點(diǎn)名要請的人,必然有特別之處,便點(diǎn)頭同意了,道:“可以,若是旭家娘子不介意的話,請便。”
“多謝大人信任。”安寧道謝,走向尸體。
文藍(lán)氏見她突然如此說,心里開始驚慌起來,有聲音不斷的提醒她,不可以讓對方去檢查。
“大人,當(dāng)家的慘死,本就不安,還是莫要一次次的叨擾了吧!讓小婦人早日將他抬回去,布上靈堂,好讓他安息!”文藍(lán)氏哭求著。
安寧停下步伐,看向文藍(lán)氏,文藍(lán)氏心里一喜,還不等她再說什么,安寧卻是笑了。
“你怕了!”安寧此番沒有動用鬼王令,先前她的確感覺到了妖氣,但是,文保根并非妖怪所傷。
文藍(lán)氏臉上的肉一跳,略顯驚慌的道:“我,我怕什么?”
“你怕什么,稍后自有成算!”安寧嘴角的笑意上揚(yáng)。
文藍(lán)氏也不好太過,強(qiáng)壓著自己,只祈求她與仵作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白布再次被揭開,這次是完全被揭開了,不似仵作還遮遮掩掩不讓人看到,周圍看到尸體的人們紛紛驚呼不已,更有心善膽小的不敢去看。
安寧看了看傷口,用夾子夾起破粹的衣料,看到里頭傷口的狀況,再次勾了勾唇。
“如何?”霍大人見她檢查完了,便出聲問道。
“并非猛獸攻擊,而是偽造。不知霍大人可否幫我解惑?”安寧出聲詢問,霍大人不解,示意她說。
安寧不看緊張的文藍(lán)氏,面對大眾,問道:“不知大家可曾注意到,今日原本月明星簇,卻有一段時間突然被烏云覆蓋,使得明亮的夜空變得黑暗。那么,最近幾個月,是否總有一日會有此番現(xiàn)象?亦或者,你們這里曾有發(fā)生過天狗傷人事件?”
“這么說起來,好像真如這位娘子所言。我記得上個月月中之時也曾出現(xiàn)過一次。那日我與我內(nèi)子自岳母家歸來,因岳母做壽,回來時就遲了。但因月朗我們便還是回來了,快到鎮(zhèn)上時,卻是有一陣子突然被烏云給遮蔽了,不過時間不長,最多也就半盞茶的時間。”有個鎮(zhèn)民回憶起一件往事,對安寧說道。
“可是上月十三?若是那日,我也瞧見過。”另一人也問道,說話那人連忙點(diǎn)頭,說就是十三。
“至于天狗傷人,咱們這里倒是沒有,不過聽聞臨縣在八年前曾出現(xiàn)過天狗殺人的事情。不過后來證實(shí),是那縣里一戶人家養(yǎng)的一條大惡犬逃出主家所致。”又有一個人想到什么,對安寧回到。
“文藍(lán)氏,你很清楚對吧?”安寧得到答案,轉(zhuǎn)身對文藍(lán)氏說道。
文藍(lán)氏一愣,旋即裝傻,道:“我,我清楚什么?”
“你男人是你親手所殺,你用藥的確很準(zhǔn),一般來說,根本查不出來。可惜,我是習(xí)藥之人,當(dāng)初入你家院子時,確切的聞到了迷藥的味道,可很快那藥味就散去了。但是我卻記下來了,再者,你將傷口模仿的也極為相似,血液也處理的很干凈,但是或許你忽略了一點(diǎn)。”安寧的話到此結(jié)束,文藍(lán)氏不解的看著她。
“什么?”
“或許連你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吧!那地上的血跡有一處并不完全,就算你說你穿鞋沾上了這也說得過去。但是,想來,你當(dāng)初殺你丈夫時,應(yīng)當(dāng)穿的不是這一套衣裳,那沾染了血跡的衣服你應(yīng)當(dāng)還沒處理干凈,因?yàn)槲覀冊谀慵饨胁痪帽愕搅耍惚阒荒芑呕艔垙埖某煤趯⒀虏卦诹穗u舍中。而你更是沒有來及清理檢查干凈,大家可以仔細(xì)瞧瞧,她發(fā)上有一塊地方跟別處不同。”隨著安寧話落,那沈天寒便舉著燭火過來瞧,卻因火光昏暗,并不能看的太過清楚。
安寧看了看自家夫君,旭奕卿笑笑,從荷包里拿出一個小包來,里頭東西露出,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顆明亮的夜明珠。
在夜明珠的白光照耀下,很快,她發(fā)上的顏色也顯露出來。
“是血!”有人眼尖,看到血跡,尖叫道。
文藍(lán)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怨恨的看著安寧,可安寧絲毫不懼,反而道:“若這點(diǎn)證據(jù)不足以證明你殺人,還有一處,那血跡應(yīng)該是你無意間在換鞋子時沾上的,你襪子上,必然會有血跡殘留。
“脫下她的鞋子。”霍大人一聲令下,一個粗狂的婆子走出來,上前便將文藍(lán)氏的鞋子給脫了。
這一下,文藍(lán)氏徹底不敢放肆了,只是怨恨的瞪著安寧:“為什么,為什么要出現(xiàn),明明這一切都算計的好好的。我們就要能擺脫他了,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
“不管什么理由,你都不能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他若作惡,自有懲戒他的人存在。你著實(shí)不該臟了自己的手,更害的自己淪落至此。”安寧嘆息一聲。
文藍(lán)氏卻是淚流滿面的道:“你懂什么,瞧著你夫君便是疼愛你的人,對外稱呼都是愛妻,可笑,我當(dāng)初以為他是獨(dú)生子,又沒有公婆,日后定會待我好的。哪知道,他外頭根本就養(yǎng)著一個,旁人瞧著我們夫婦恩愛,實(shí)則他極為不看重我。那般的欺辱我,還毆打我與孩子們,我早就受不了他了。我娘家便是那發(fā)生大狗傷人的地兒,所以我在發(fā)現(xiàn)最近幾個月都會有一天烏云密布之后,我便做下了決定,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終究是逃不過天意,或許娘子說的是吧。我不該臟了自己的手,不但害了一條命,還害的孩子們再無親人相伴!”
“放心,你的孩子會有好去處的。”安寧點(diǎn)到為止。
文藍(lán)氏苦笑一聲:“希望吧!”
“文藍(lán)氏,你到底是如何殺死的你丈夫。”霍大人也是火大不已,一個小婦人,竟是有如此心機(jī)殺害自家丈夫,還差點(diǎn)害的他就宣判是天狗傷人了。
文藍(lán)氏開始敘述,安寧夫婦不再插話,周遭的人聽聞之后也是驚駭不已,更深深認(rèn)為,還是不要惹性子柔弱的人比較好。
看著文弱的文藍(lán)氏竟可以一步步算計,一步步計劃,將自家丈夫用如此殘忍的手法殺害,如何不讓人驚悚害怕。
案子已了,安寧夫婦也告辭離開了。
回到客棧,開門的小二還有些納悶,問他們何時出門的,安寧夫婦只是笑笑,不曾回答,小二也沒有追問。
放兩人進(jìn)屋,也就關(guān)門再次睡覺去了。
翌日一早,安寧一家準(zhǔn)備離開前往京都。
出發(fā)時,聽到了一則消息,昨日那個在醉花樓的女子傷人逃走了。
安寧挑了挑眉,這女人倒是有些能耐呢。一笑而過,不再關(guān)注,安寧夫婦也正式出發(fā)前往京都。
一路上玩玩停停,原本只需二十天的路程,他們偏生給拖到了一個月才抵達(dá)京都。
到了京都也沒有立刻前往皇宮,而是去了七寶給他們安排的一所宅邸安歇了一晚上,這才出發(fā)前往皇宮。
“什么人!”一家三口剛靠近,便有侍衛(wèi)怒喝持槍攔下了。
“在下姓旭,這是愛妻安兒,手持圣旨,前來為皇后娘娘治病而來。”旭奕卿拿出圣旨來,那侍衛(wèi)一瞧,連忙收回長槍,接過看了看,神色古怪不已。
“為何這會兒才趕來?”侍衛(wèi)一邊問話一邊將人領(lǐng)著進(jìn)了皇宮。
安寧早已用神識查探過了,宛渠國的皇宮類似與地星唐國時期,不似舊宮那般奢華大氣,令人震撼。
“路途遙遠(yuǎn),一路上也不太順利,又遇到了幾次大雨天氣。”旭奕卿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侍衛(wèi)也沒有為難,領(lǐng)著人來到內(nèi)宮處。那里早有率先而至的侍衛(wèi)通知過了,一個總管模樣的人在那候著。
“你們便是旭奕卿夫婦?皇令下了,竟也膽敢如此敷衍!按理應(yīng)當(dāng)鞭打二十鞭子,念在如今皇后娘娘病重,便暫且饒了你們。若是治療不好皇后娘娘,可是會舊賬,新賬一起算的哦!”總管尖著嗓子說道。
安寧一家皆是連忙應(yīng)聲,總管道:“外男不便入宮,便去一旁候著吧!孩子也莫要進(jìn)去打擾娘娘清凈了。”
“安心。”安寧捏了捏旭奕卿的手掌,總管眸色閃了閃,當(dāng)做沒看到,旭奕卿點(diǎn)頭,讓她注意,便不再說話。
安寧被總管帶去了內(nèi)宮,旭奕卿和七寶則被帶到了一旁一個宮殿等候著。
到了那里,還看到了幾個男人坐在那,或在那焦急踱步。
見又有人前來,同時看過來。
旭奕卿見他們對自己行友好禮,也回了一禮。
七寶瞧見一個四五歲大小的小男孩,沖他笑笑,揮了揮手,小家伙頓時害羞的躲在了父親身后,七寶咯咯咯的笑了。
那男子瞧見了,便拉出兒子來道:“青彥不可無禮,小妹妹在與你玩呢。”
“在下賀知章,這是我兒子青彥。”賀知章再次作揖自我介紹,旭奕卿也道:“旭奕卿,暫居西楓城,青蓮縣下的杏花村中。這是愛女七寶,大名安然。”
“安然?”賀知章等人好奇了,再次打量旭奕卿,如此風(fēng)朗駿茂的男人竟是愿意入贅么?
“嗯,愛妻姓安,小女便是隨著愛妻姓。”旭奕卿一點(diǎn)也不在乎旁人認(rèn)為自己是入贅。
七寶兒笑瞇瞇的說:“爹爹寵愛娘親入骨,說娘親家中無男子,便讓小寶跟著娘親姓。爹爹曾說,即便小寶是男兒身,也讓我與娘親姓。”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震撼,這般俊美的男子寵愛入骨的女子,又是何等風(fēng)華。想到在坐那位的妹妹,幾人突然有些憐憫起來。
“旭公子,在下托大,瞧著比你年長一些,便自稱一聲愚兄了,愚兄與你說些實(shí)話。今圣嫡妹,可不是那么好交道的人,你長得如此俊美,還是少見她比較妥當(dāng)。”這話剛落,那邊便傳來一道太監(jiān)的吟唱聲:“云懿長公主駕到!”
“快些讓旭公子到最后去。”賀知章聽聞這聲,連忙吩咐,其他人點(diǎn)頭,將旭奕卿夾在了中間。
旭奕卿瞇了瞇眸子,神識探查到那公主的德行,頓時明白他們的擔(dān)憂了,心里微暖,這些剛認(rèn)識的人,對他真的挺友好。
“聽聞今兒有新人來了,是誰,出來給本宮瞧瞧。”那公主被簇?fù)碇M(jìn)來,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卻胖如豬,決計有兩百多斤了。穿著一身齊胸襦裙,顯得她更加的胖。
賀知章低頭微微側(cè)臉對旭奕卿搖搖頭,旭奕卿給予一抹笑,牽著女兒走出來。
那云懿長公主見到他的模樣,頓時睜大眼睛朝后倒去,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嚇得身后一群下人連忙上前抬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風(fēng)的,更有一個太監(jiān)指著旭奕卿說他行刺,要讓人抓他。
“放肆!別,別嚇壞了公子!”云懿長公主喘過氣來,對幾個下人怒喝一聲,跟著她顫巍巍的走向旭奕卿,癡迷道:“本宮救你一命,你既然在這里,必然是你妻子家人在內(nèi)宮為皇嫂治療,本宮命你與她和離,當(dāng)然,不管你家人娘子是否能夠治療好皇嫂,本宮都會保她一命,不讓她死,如何!”
“承蒙公主厚愛,草民此生只愛愛妻一人!”旭奕卿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回道。
“哈哈,好一個只愛一人。既然入得皇宮便由不得你了!來人,給本宮將那死丫頭抓了關(guān)入大牢,找到他妻子直接關(guān)押天牢。將人給本宮帶走!”云懿長公主囂張的說道。
當(dāng)即便有侍衛(wèi)要去抓七寶,旭奕卿依舊不擔(dān)心,賀知章等人焦急不已,賀青彥更是急的要哭了,他喜歡那個漂亮妹妹。
侍衛(wèi)還沒碰到七寶,七寶便跟條泥鰍般游走了,跟著不等那些侍衛(wèi)反應(yīng),便一個個被踢中后背摔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抓本小姐?你個肥豬公主,長得丑還惦記別人的夫君,不知羞,不要臉!”七寶做著鬼臉,那番話卻只有云懿一人聽到。聽到這話,云懿差點(diǎn)氣暈過去,尖叫著:“殺了那個小賤人,竟敢罵本宮是豬!”
剩下的侍衛(wèi)宮人太監(jiān)們紛紛茫然的看著她,貼身宮人上前道:“主子,您在說什么呢?沒人罵您是那什么啊。”
“放肆,難道還是本宮聾了么,那小賤人明明在罵我是豬!”云懿氣急敗壞的怒喝道。
宮人還是很為難,公主難不成瘋魔了不成,怎的一句句不離自己是豬這種話?
“哈哈哈哈……真是夠蠢的,哈哈哈……”七寶的聲音不斷在她耳邊響起,那公主越發(fā)的氣憤,最終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眾人驚慌失措不已,看了看旭奕卿父女,也管不著了,反正在這里他們也逃不走。
“快,快抬公主去中宮,神醫(yī)大夫,太醫(yī)都在那里。”云懿身邊的宮人高聲喊著,大家七手八腳的將人抬著去了內(nèi)宮。
“噗嗤,小家伙你到底如何辦到的?”賀知章等人終于忍不住笑了,他們都是陪著會醫(yī)術(shù)的娘子入宮來的。也沒少被這公主調(diào)戲,卻又沒辦法。
如今,這小家伙可是為他們出氣了。
“也沒什么,就是內(nèi)宮傳音入密而已,旁人自是聽不到。”七寶得意的說道,賀知章等人卻是驚駭不已。
“傳音入密,這,這得多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賀知章也會武功,可卻做不到傳音入密。
旭奕卿看了七寶一眼,牽住她的手,對賀知章等人道:“小家伙有些奇遇,并非尋常武者。”
這話一出,幾個練武的男人便知曉什么意思了,羨慕的看著小七寶,連說原來如此。
隨后賀知章叫青彥帶著七寶去玩兒,他們幾人則是說起話來,大多都是圍繞皇后這病說的。
棲鳳宮
安寧已經(jīng)在里頭有一會兒了,外頭偏殿的事情她也都清楚看在眼中,對于七寶的調(diào)皮她亦是嘴角含笑。
卻正巧被那皇后的宮人瞧見了,頓時怒斥起來:“你是哪里來的醫(yī)者,竟膽敢在此發(fā)笑,你不要命了!”
安寧神色變幻,冷淡的看向她,說道:“即便你是女官,也沒有權(quán)利處置被皇命請來的我吧!再者,皇后娘娘的病誰說沒法治療了?我是笑了,笑你們可笑,枉為太醫(yī)令與太醫(yī)院的精英們。能夠入宮為官,便說明你們的醫(yī)術(shù)高明,卻連皇后娘娘中毒都未曾發(fā)覺,還在這里商討各種方案。而我們這些自民間而來的醫(yī)者,卻被晾在一旁。到頭來,罪名全是我們背著,你們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太醫(yī)令,太醫(yī)們。”
“放肆!”太醫(yī)令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見安寧如此說,頓時氣急敗壞不已。
“放肆!那你可曾看出皇后娘娘是中毒了?”安寧嗤笑反問,那太醫(yī)令頓時一愣,對方不止一次說皇后中毒了,難道,真的中毒了?
“可敢讓我上前醫(yī)治?”安寧倨傲的站在那里,引得一眾來自民間的醫(yī)者注目。
她們真的不敢出聲,這新來的聽聞是皇帝親自下旨請來的呢。
“讓她治療,若是治不好,也不用死,朕賜你和離,入宮為妃,還賜你丈夫孩子一筆錢財,讓他們可以平安歸家,如何?”一道明黃身影進(jìn)來,說的話,卻是讓人想抽死他。
安寧轉(zhuǎn)身,坦然面對皇帝驚艷的注目。
“入宮為妃?呵,承蒙皇上如此看中民婦,民婦受寵若驚。”這話一出,那些女醫(yī)者們紛紛蹙眉,方還說這女子膽識過人,不曾想,竟是讓人如此惡心。
“哈哈哈,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皇帝開心的笑了,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安寧勾著唇道:“既然皇上也說了,臣婦治不好才需要為妃。若臣婦治好了,那么,皇上便不可為難我夫婦二人,放我們平安離京。若皇上違背承諾,天打雷劈,淪為庶民,可敢?”
“放肆!”總管厲聲呵斥,那宛渠帝卻是樂了,眼底透著危險的光,他道:“好,便如你所言!朕,倒是要瞧瞧,你如何治好皇后!”
宛渠帝不知的是,他應(yīng)下那刻,誓言珠也生成了。
安寧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濃了,徑直上前,給皇后把了脈,隨后道:“的確有些棘手,難怪皇上這般穩(wěn)若泰山,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還望皇上能夠答應(yīng)。”
“說,朕越發(fā)喜愛你這女子了,膽識過人,敢一次次挑戰(zhàn)朕的底線。”宛渠帝瞇起眼睛,笑的很是滲人。
“要求不高,若我治好皇后娘娘,便請皇上將鐘離然夫婦從天牢中放出來。”安寧平靜的說道。
皇上明顯一愣,隨后想起什么,道:“想起來了,你與鐘離然那賤人是識得的,當(dāng)初給萬貴太妃治病,便是用那錦囊中的藥丸才治好的。即便是你,朕也是因此知曉,才下令請你來的。當(dāng)初只聽鐘離然叫前輩,不曾想竟是如此年輕的女子。朕的確要好好謝謝她。來人,將鐘離然夫婦帶過來。”
“遵。”
安寧見他應(yīng)了,拿出自己的東西來,挑選好長針,給皇后喂了一顆丹藥,跟著手中金針如散花般落下,太醫(yī)令驚恐不已,再仔細(xì)一瞧,每個穴位都極為準(zhǔn)確,再看安寧的神色也是變了。
難怪連經(jīng)回谷的鐘離然都尊稱一聲前輩,看來應(yīng)當(dāng)不是普通人才是。
宛渠帝也瞧見了,他心里突然有些驚慌,連忙對總管耳語幾句,后者也是驚駭?shù)目戳税矊幰谎郏焖匐x開了。
安寧不去管他們?nèi)绾危瑢P慕o皇后祛毒,這些喪心病狂的人,竟是給這可憐的女人下了這么多毒素。也正是因?yàn)檫@些毒素互相抗衡,形成了抗體,雖讓其飽受痛苦,卻不至于會死。
隨著靈力入體,那些毒素一點(diǎn)點(diǎn)被驅(qū)散瓦解。
鐘離然夫婦已經(jīng)被帶到跟前,因是修士的關(guān)系,倒也不至于被處置的很嚴(yán)重,看到安寧來了,夫婦倆皆是松了口氣。
半盞茶之后,皇后突然動了,腦袋一側(cè),一口濃黑惡臭的血液被吐出,跟著便是一陣猛咳。
安寧手貼在她背上,溫和的靈力修復(fù)著她的身體,半晌,皇后緩過來,因毒素傷到了聲帶,她聲音沙啞:“多謝你救了本宮。”
“無妨,此番前來,也并非只為救你而已。你也只是個可憐人,明明可以有另外一番人生,偏因貪慕這個位置,導(dǎo)致自己成了旁人的靶子。如今,你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值,自是要被人放棄了。”安寧平靜的說著,皇后驚訝的看著她,半晌后苦笑一聲。
“你說的并不錯,雖然話有些難聽,但卻都是事實(shí)。”皇后苦澀的說道,腦海中浮現(xiàn)一道身影來,終究是她的貪心害她至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宛渠帝若是還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便是真的蠢了。
“天玄門第七十九代門主安寧。”安寧起身,面對宛渠帝,周身氣質(zhì)比之宛渠帝還要強(qiáng)烈百倍,一眾人扛不住跪了下去。
宛渠帝扛著壓力抬頭看她,只見安寧周圍閃爍劍芒,跟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出現(xiàn)。
“皇兄,是他,就是他。我要他!”云懿長公主已經(jīng)被救醒,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跑了來,正好看到旭奕卿出現(xiàn)在安寧身邊的景象,頓時癡迷的喊著。
“阿彌陀佛……”不等皇帝開口,自打新帝上位,便再也沒有進(jìn)宮的慧慈方丈的聲音也隨即想起來。
宛渠帝看向慧慈,最終還是躬身行禮:“見過國師。”
“新帝莫要如此,貧僧受不起!”慧慈沒好氣的說完,再次看向安寧夫婦,神色恭敬:“貧僧慧慈,見過清寧神女!”
“慧慈大師,你這話一出,我們在這大陸上可就再也待不下去了啊!”安寧苦笑一聲,看向慧慈,摸了摸七寶的腦袋,知曉他認(rèn)出自己,必然是認(rèn)出了七寶,才聯(lián)想到的吧。
“神女莫要怪罪,雖當(dāng)初貧僧還年幼,卻是記得七寶大人的模樣的。”果然,慧慈這話一出,便證實(shí)了安寧的猜想。
宛渠帝等人驚恐不已,紛紛抬頭,安寧手在臉上一晃,她與旭奕卿的容貌恢復(fù),赫然便是眾人腦海中的模樣。
“參見神女,請神女饒恕朕的無禮。”宛渠帝依舊不肯改掉稱呼,安寧也不在意。
鬼王令一閃,沈天寒的身影出現(xiàn),宛渠帝眼底浮現(xiàn)死灰之色。
“宛渠帝,你并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若任憑你如此下去,日后必然生靈涂炭。司馬天寒,著你即日登基,賜號隆,本主許你宛渠國再延長七百年,日后如此,全看你自身如何教導(dǎo)子輩了。你會是一個好帝王,這是種植秘法,與一些種子,日后必然可以派上用場。此番之后,我還會繼續(xù)留在杏花村一陣,不可派人前來打擾。該離開時,我自會離開。今日之事,在場之人,也將受到禁制。”
“謹(jǐn)遵神女之令。”司馬天寒帶頭跪下行禮,其他人見新帝都認(rèn)命了,便不再抗拒,歡喜的領(lǐng)命了。
“明日乃是吉日,便明日登基吧!”安寧看了看日子,隨后對未來的隆帝道。
隆帝領(lǐng)命,皇后更是后悔,看著那抹離去的背影,流下淚來。
“一切皆是命。”安寧看著她,留下一句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眾人依舊伏地,等人離開了,這才敢起身,那個太醫(yī)令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得罪貴人或許只是丟命。得罪了神女,日后判他入牲畜道,他哭都沒地方啊。
其他醫(yī)女也被放回去與丈夫團(tuán)聚了,賀知章從妻子那里得知安寧夫婦真正的身份,也是驚詫的嘴都合不攏了。
“莫要如此,你們與我還算有緣,日后自然有所分曉,這是我們的住址,日后可來尋我們。”安寧的聲音自賀知章夫婦腦中想起。
兩口子將安寧的話記在心中,卻也不敢胡思亂想,晚上兩口子商量之后,決定回去后便收拾行裝去杏花村定居。
翌日,司馬天寒正式接掌宛渠,原新帝,司馬邵被扁為庶人,不過隆帝也沒虧待他,念在他是自己侄兒的份上,還給其安排了住所,其妻妾也都被送去了他的府邸。
隆帝登基后,還給了旭奕卿一個身份,宛渠國如今唯一的異姓親王,賜封寧。更是將成豐郡賜給了他做封地,而西楓城也在成豐郡范圍內(nèi)。
低調(diào)而至,又低調(diào)而歸。
回去,安寧便是更不急了,將整個宛渠國的土地都踏遍,游覽了一遍才回到了杏花村。
回到杏花村已經(jīng)是好幾個月之后了,又是一年秋。
“寧妹子,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我們了呢。”聽聞安寧夫婦回來,虎子娘第一時間帶著倆孩子來了。
安寧沖她笑笑,道:“暫時,我們還是不會離開的。”
“那就是說,日后還是會離開是嗎?”虎子娘很是不舍的道。
“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現(xiàn)在還不會離開。林嫂子,我想跟你打個商量,我想收如意為義女,自然,我不會讓她過繼的。她還跟你們過,只是咱們親上加親而已。”安寧這話一出,虎子娘頓時樂了。
“這如何不好啊,寧妹子你看得起我們家如意,是我們的福分。再說,這丫頭是你親自接生,自打會爬起就恨不得長在你家了。你們不在這大半年,可沒少去村頭盼著你們回來呢。”虎子娘笑話著自家閨女,寵愛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
“如此便說定了。”安寧笑著道,而后看到賀知章夫婦過來,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那是新來咱們村里的賀家夫婦,聽聞賀家娘子也會醫(yī)術(shù),你們是不是認(rèn)識啊?”虎子娘對安寧小聲介紹。
安寧點(diǎn)頭,道:“曾在皇宮見過,也見證了隆帝登基之禮。”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一來村里就要買你家附近的地皮建房子呢。”虎子娘笑了。
賀知章夫婦來到跟前,對安寧夫婦微微行禮,因方才安寧夫婦已經(jīng)傳音,一切照舊,還讓賀知章與旭奕卿兄弟相稱。
“旭兄弟,許久不見,多謝你們的建議,杏花村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愚兄給你們謝禮了。”說著賀知章恭敬的行了一禮。
旭奕卿扶起他,笑道:“既然自稱一聲兄長,便不用客氣了。”
“是。”賀知章樂呵呵的笑著,他們可是知曉夫婦倆是他們信奉的神祗,就算不提那重身份,他們還是宛渠國異姓親王呢。該給的尊敬還是要給的。
“舉人娘子不久前還來尋過,她兒子生了不小的病,你不在,也是多虧了賀家娘子,才治好了那孩子。”虎子娘又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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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萬更,明天應(yīng)該也是,但是不確定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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