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欺騙
…………
“噢！真是精彩，就是結(jié)束的太快了�！卑钌５峡瓷先ビ行┩锵В焓种赶蜃娼稹Ｒ豢|靈魂飄出巨魔的尸體，飄進(jìn)他的掌心。
“我早說了，你還不如那個時候就臣服死亡！”
死神將目光轉(zhuǎn)向下方的納薩諾斯，在他勝出的時候，屏障像玻璃一樣破碎�，F(xiàn)在只剩下他們二人。納薩諾斯不確定邦桑迪會不會像對待祖金那樣奪走自己的靈魂，但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
“你接下來打算拿走我的靈魂嗎？”
“看我的心情吧�！卑钌５线肿齑笮Γ瓷先ニ那椴诲e，或是對納薩諾斯產(chǎn)生了興趣。
那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你不是我的敵人，那么就別繞彎子，直說你要做什么！如果你要殺了我，最好現(xiàn)在就動手。”
“在死神面前這樣說話已經(jīng)證明了你的膽量。不過我不會殺了你，洛阿神靈一直尊重強者。你擊敗了祖金，所以你可以活著離開�！�
月亮升至最高處，納薩諾斯忽然發(fā)現(xiàn)邦桑迪的腳下沒有影子。他只是一個幻想？
“你不存在，對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這里，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個嚇唬人的虛影而已。”
他挺起胸膛，蔑視邦桑迪的戲弄。他會盡自己所能反抗那些試圖掌握他命運的人。當(dāng)他牢牢堅定了這個信念之后，邦桑迪對他的影響瞬間減輕了不少。
“哈哈哈……！作為一個游俠，你的反應(yīng)能力太弱了�？磥砦业纳矸葑屇愫ε铝�，讓你遲鈍了，對嗎？你一定在想我和巫妖王之間的關(guān)系，但我也告訴過你，那個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人和我是死對頭�！�
“我也和他不共戴天，總有一天，我會摧毀他的！”
邦桑迪在納薩諾斯眼前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
“那你在這兒做什么？你現(xiàn)在是在向巫妖王復(fù)仇嗎？”
被拆穿的感覺并不好受，納薩諾斯希望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不會被邦桑迪的阻礙。
“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對方笑了，他的笑聲鞭策著納薩諾斯的靈魂�！叭绻愕哪赣H在這里，我真會讓她聽聽自己的兒子在說些什么。他一直強調(diào)自己要復(fù)仇，然而此時卻在追尋生者的憐憫和認(rèn)可。她是怎么養(yǎng)出如此孝順和天真的兒子？”
“我還不需要你來提醒我做什么，我也清楚我想要什么，我只想……”
“得到救贖？”
“我會的！”
“今天讓我發(fā)笑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
納薩諾斯憤怒地咬緊牙關(guān)。邦桑迪面對過許多凡人，也習(xí)慣了他們的粗魯。怒火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脾氣，而他也總是用不屑和捉弄的表情回應(yīng)他們。這讓納薩諾斯非常生氣：“別用你們神這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來對待一切，邦桑迪。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生與死是對立的，死亡是不可逆轉(zhuǎn)的�！�
“夠了！”納薩諾斯引箭射向邦桑迪，轉(zhuǎn)瞬之間，邦桑迪的影像就已經(jīng)消失無蹤�？杉{薩諾斯總感覺自己還能聽到他的笑聲。
果然，掌管死亡的人都是可憎的怪物！
就在納薩諾斯因為邦桑迪的惡毒言語和傲慢態(tài)度而又驚又怒的時候，他聽到了極快而輕盈的腳步聲。
“還有敵人？”人類撿起掉在地上的奎爾德拉，剛才和巨魔發(fā)生沖突時的確造成了不小的動靜，但好在對方只有一個人。納薩諾斯想要看看還有誰會來這里。
“納薩諾斯！”一道女性的嗓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
人類睜大的眼睛。驚慌瓦解了他所有的應(yīng)敵準(zhǔn)備。朝這邊跑來的是一個斗篷女人，她聲音中的某種東西很快讓他停下動作。他的名字變成一道驅(qū)逐令，僅憑這一個詞語，從來者的嘴里說出，他的潛意識里冒出的想法只有一個：逃跑。
為什么要逃跑？納薩諾斯自己也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她不是奧蕾莉亞，她不是，我害怕什么？
“納薩諾斯！”她再次出聲，這一次幾乎撕破了喉嚨。
他停下了，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和塔奎林拉出了一大段距離。轉(zhuǎn)身之時，他正對著女精靈的目光。
月亮女士的柔和光線照亮了她的精靈面龐。充滿生機的平滑肌膚有一絲蒼白，納薩諾斯知道這只不過是視覺效果而已。意識到希瓦娜斯還活著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些許喜悅。但喜悅很快讓位給她那擔(dān)憂和無奈的神情。
他的視線飄落到自己扭曲的手指上，那斑駁的皮膚上還帶著他與巨魔交戰(zhàn)時留下的血腥。洶涌的羞恥感沖淡了他與希爾瓦娜斯重逢的興奮。一想到她看見了這樣的他，噩夢般的他，就讓他忍不住作嘔。他不由自主地舉起手臂遮擋住自己灰白的臉。
‘或許應(yīng)該看一下她對我的態(tài)度�！�
生與死是對立的！
納薩諾斯搖了搖頭，把邦桑迪的聲音趕出自己的腦海。
“希爾瓦娜斯�！�
女精靈還喘息著，只用了一小會兒就恢復(fù)了過來。她拉下了兜帽，曾幾次想開口說話，可一看到納薩諾斯猩紅的眼睛，悲傷就堵住了她的喉嚨。
而納薩諾斯心里現(xiàn)在想的卻是：她還沒攻擊我，很好！
“納薩諾斯！”
她喊出了這個名字，卻讓名字的主人震驚了。為什么會如此熟悉？納薩諾斯覺得自己早已不再跳動的心臟正想要沖出嗓門。
“希爾瓦娜斯！”他忍不住開口，“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你已經(jīng)看到我變成了什么樣子了，你打算羞辱我嗎？”
“不是這樣的！”女精靈的聲音高過了納薩諾斯的質(zhì)問�！盀槭裁茨阋貋恚俊毕柾吣人共恢趺吹膯柍隽诉@樣一個問題，而她立刻意識到納薩諾斯馬上就會發(fā)怒。
“我不該回來嗎？我在這里殺害了自己的母親！我和這片土地一樣死了！我難道要逃避這一切嗎？”
希爾瓦娜斯揮著手搖頭，“當(dāng)然不！我的意思是……她很想念你！過去的你！”
轟！納薩諾斯的耳畔回蕩著雷鳴聲。希爾瓦娜斯的話提醒了他。他再次低頭看自己的手，這種方式幫助他認(rèn)清自己是一個亡者的事實。
過去的你。納薩諾斯一直以為“永遠(yuǎn)”是一個可怕的詞，而“過去”這個詞聽起來更加可怕。那意味著他已經(jīng)失去了曾經(jīng)的所擁有的東西。
“不！我相信奧蕾莉亞，她曾去找過我，在卡利姆多�！�
“可她最后不是離開了嗎？你沒見到她不是嗎？”希爾瓦娜斯反駁道，她內(nèi)心在對納薩諾斯呼喊著那個去見你的人是我。可她不能說出來，她知道納薩諾斯還抱著生的希望，奧蕾莉亞就是他的一切。如果姐姐和她一樣愿意接受這個人類如今的樣子的話……可萬一她無法接受呢？不會的，她一定會接受他。納薩諾斯救了她的命，她也懷了他的孩子�？墒强鼱柸沟娜嗣駮趺聪耄瑠W蕾莉亞一直把職責(zé)放在首位，所以當(dāng)阿爾薩斯入侵奎爾塞拉斯的時候，她會死戰(zhàn)不退。如果其他精靈知道奧蕾莉亞接受了一個亡靈，接受了王國毀滅者的同類……
……希爾瓦娜斯不敢再往下想。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告訴你了？”
“她……說了。她只告訴了我。”希爾瓦娜斯吞吞吐吐的樣子讓納薩諾斯起了疑心。
“她告訴了些你什么？”
“在卡利姆多，她見到麥迪文�！毕柾吣人归_始以奧蕾莉亞的視角來描述自己所經(jīng)歷的事情。
“太陽已經(jīng)西沉，你會沒事的。如今沒人能夠傷害你。當(dāng)日光升起……”
“我們都將平安無事�！奔{薩諾斯順理成章地說出了記憶中他所聽見的最后一句話�？蔀槭裁催@句話從希爾瓦娜斯嘴里說出時，會讓他產(chǎn)生無比的感觸。
“她果然對你說了，那她……”
“你不能見她。”
“為什么？”納薩諾斯絕望的追問道，難道奧蕾莉亞不想見自己？
“別誤會，納薩諾斯。奧蕾莉亞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你們見面的最佳時機。你也看見了阿爾薩斯對這里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鼱柸沟那闆r每天都在惡化，奧蕾莉亞也不可能有時間來見你……”希爾瓦娜斯勉強的解釋著，她不擅于掩飾什么東西，尤其是真相，但如果騙不了納薩諾斯，她不得不通過暴力手段，必要的時候把他打暈，然后帶他離開奎爾塞拉斯。不過問題是，希爾瓦娜斯不知道自己能否擊敗納薩諾斯。
“很牽強的理由�！比祟惢貞�(yīng)道。女精靈握緊了手中華麗的長弓。
“但我相信她的處境一定十分艱難�！奔{薩諾斯閉上了眼睛，“我還能見到她，對嗎？”
希爾瓦娜斯松了一口氣，“是的，等她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后，我一定告訴她，然后……你們就能見面。至少現(xiàn)在不行�！�
人類點了點頭，“我會離開，告訴她，我會在瑪瑞斯農(nóng)場等她�！�
女精靈放松了下來，她從心里對欺騙納薩諾斯感到抱歉。但現(xiàn)在真的不清楚奧蕾莉亞對待納薩諾斯是什么態(tài)度。至少她還沒有還沒得及去試探奧蕾莉亞的看法。
“我不能在這里呆太久�！毕柾吣人瓜肫鹆藠W蕾莉亞時刻需要自己的幫助。
“快離開這里。（再會）”希爾瓦娜斯說完快速消失在納薩諾斯的視野里。
被邦桑迪嚇走的亡靈犬此刻從樹叢中跑了出來，回到了他身邊。納薩諾斯此刻正需要它們。
他蹲下來用手摸著其中一頭亡靈犬的后背，“她在欺騙我，對嗎？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拿著的是奧蕾莉亞的武器�！奔{薩諾斯的眼睛鎖定女精靈消失的方向。
“跟上她，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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