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凋零者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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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片神奇的大陸。不同于我去過的任何地方。熊貓人的足跡遍布潘達利亞，是這里最常見的種族，卻是最吸引我的點。他們給我一種新穎的感受，了解他們的過程讓我暫時忘記了艾澤拉斯其他大陸上正在醞釀的紛爭。我很震驚自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沒有睡眠過后，我會把大量時間用來設計令人膽寒的計劃，讓它們得以精準的實施�，F(xiàn)在，一個不被世人了解的種族讓我多年來逐漸形成的思緒被沖走了。
這不是巧合！
我觀察他們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總體而言，他們有些……難以言表，比起矮人，他們對酒的喜愛亦是近乎發(fā)狂；相較于暗夜精靈，他們也懂得珍惜自然。但是，他們卻與隸屬于聯(lián)盟的兩個種族截然不同。更確切的來說，他們非常獨特。
獨特之處在于這個種族非常干凈，我找不到更合適用于形容他們的詞匯了。艾澤拉斯其他種族或多或少都有陰暗的歷史。諸如精靈的女王艾薩拉、矮人們的內(nèi)戰(zhàn)、牛頭人一族的恐怖圖騰、人類中的克爾蘇加德，至于獸人還有龍族……我不想再去諷刺他們。
熊貓人的歷史堪比暗夜精靈，這點讓我非常驚訝。我曾在上古之戰(zhàn)中見過一個熊貓人，雖然那只是一面之緣，且這個種族沒有給我太深刻的印象，我以為他們很稀有，一直如此。直到來到這片大陸，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想要了解他們很困難，首先我就要學會他們的文字。世界上所有種族的文字或多或少都有聯(lián)系，唯獨熊貓人不同。他們的文化也被潘達利亞的迷霧隔絕開了。我偶爾會在野外發(fā)現(xiàn)刻有文字的石碑，但這些“符號”我一個都不認識。由于確定這片大陸上的熊貓人沒有見過亡靈，我也不能直接去尋求他們的幫助，那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恐慌和敵意。
經(jīng)過幾天細心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翡翠林野外交錯的阡陌時常有熊貓人經(jīng)過。他們一般不會單獨出沒(喜歡熱鬧)，一路上都有同伴相陪，而且總是喜歡大聲說話。他們說了什么我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們的手上動作給了我一些提示。久而久之，我改變了自己的思路。我并沒有去琢磨那些復雜的文字，而是從他們的日常生活中探索他們的語言。他們吃飯的時候、釀酒的時候，或是生氣、開心……他們表現(xiàn)出的情緒正是給我的指引。
有一次我看見一個年幼的熊貓人在父親的帶領下去了學堂。我很訝異，在我活著的時候，法律的制度使得整個王國沒有一所公立學堂。年輕的時候我很不理解這點，直到我接觸到烏瑟爾和阿爾薩斯之后才明白那不是國王的錯，是階級造就了那樣的局面。有權(quán)勢的貴族請得起最好的私人教師；一些小門小戶懂得將孩子送進教堂來培養(yǎng)權(quán)力關系。至于平民的后代，他們的父母更愿意讓他們?yōu)榧彝ド嫸睢，F(xiàn)在想來，我算是非常幸運的。
讓我感到驚訝的地方不止如此，學堂收納了很多熊貓人幼童，如果在他們身上看不出高低貴賤之分，那么他們的父母呢？我從幾個年長的熊貓人身上尋找差距。他們的著裝，有些衣服上縫有布丁，有些人身上卻是干凈優(yōu)雅的長袍。我想這就是差距，但這個差距似乎在潘達利亞上沒什么意義。兩類不同服飾的人不會因為這點而劃分類群。衣服粗糙的熊貓人會煮茶，懂音律，言行舉止十分得體；錦繡珠袍的熊貓人也會做農(nóng)活，執(zhí)掌湯勺，趕羊牧牛。
這樣的現(xiàn)象讓我產(chǎn)生了一個很大膽又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們的生活沒有階級，沒有貴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一開始我為這個想法感到瘋狂，甚至覺得可笑。在觀察學堂的時間里，我了解到熊貓人也是有統(tǒng)治者的，他們稱之為“皇帝”，我想就是國王的意思。既然有統(tǒng)治者，就應該有制度，可是一個驚人的事實推翻了我的結(jié)論：他們最后一任皇帝在萬年前就逝去了。在之后的一萬年中，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領導他們。
我很了解國王的逝去會對他所統(tǒng)治的王國造成怎樣的影響，尤其是他們并非壽終正寢的情況。暴風城的萊恩國王、洛丹倫的泰瑞納斯國王，他們都死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中，然后他們的王國頃刻間就被瓦解了。我見過了暴風城難民的慘狀，我也見過洛丹倫覆滅后的蕭條。即便天災軍團已經(jīng)潰敗了這么多年，王國也沒有任何復興的跡象�？蔀槭裁葱茇埲说纳鐣谝蝗f年里沒有經(jīng)歷動蕩？是什么樣的智慧在指引他們以一種平和心境的態(tài)度去面對生活？我很想知道答案，被遺忘者也需要這個答案。
我不清楚離開的這段時間內(nèi)被遺忘者怎么樣了。一定有部分人對我產(chǎn)生了抱怨，指責我平白無故的消失。而事實上我從未想過要讓被遺忘者因我一人而存在，也沒有要求他們對我只有絕對徹底的服從。所以對我心存異議者并沒有被驅(qū)逐，他們依舊得到了接納。只是他們心里依舊對未來感到迷茫，甚至是恐懼，沒有引導就會陷入瘋狂。因此他們變得越來越依賴我。渴望我了解他們心中的訴求，盡管就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但熊貓人也許能給他們一個答案——他們?nèi)狈Φ闹皇蔷駥用嫔系臐M足。
被遺忘者是否應該學習熊貓人的處世態(tài)度？是否應該做出改變？這些問題還有待商榷，但我深感自己的想法已經(jīng)偏向肯定的答復了。因此我才愈發(fā)對這個種族感到好奇。他們的一切都值得我去探索。
被遺忘者曾經(jīng)不得不滿足于不死者的種種“優(yōu)勢”：永遠無法熄滅的怒火，不再感到饑餓和疲憊，以及其他生者無法逃避的其他種種局限。可是迷霧后的世界讓我看到了太多美好的東西。我開始相信現(xiàn)狀是可以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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