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火鍋
霧霜在茶樹的葉子上結了冰,枯草帶上一層白糖。
遠處的樹搖動著,灰色的天,給人以冷漠。
粉色衣裳的她,是灰色中的一抹色彩,晨練過后,她拿起了笛子。
嘈雜的笛音,打破了寂靜,宣告白日的到來。
山頂的鳥兒煩這笛音,山下的雞鴨鵝,卻很歡喜,無需受笛音鬧耳。
十年笛子百年蕭,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
她要練十年的笛子,才能練成好技藝?
那得荼毒多少生靈啊!
可憐聽笛子的生靈。
晨練下山的蘇靈雨,在靈雨閣遇上吳乾。
早起的工人,哈著熱氣跟她打招呼。
“有了靈雨山莊,靈雨閣,沈浪是要在這開宗立派嗎?”吳乾問。
“并不,此處是我居住之地,好看一些,舒服一些,住著更舒坦。”
她說:“師父祖籍并非此地,愿不愿留下難說。”
如若師父愿意在此開山立派,她倒愿意提供地方與糧食。
有了力量,誰來也不怕。
她深知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她問:“有件事想問你,吳良勇小時候有沒有受到什么打擊,或是家境的變化?他醫術高超,為人尚可,何不娶妻?非要害人,且害人性命?”
“若說不幸,得要從他爹開始說起。他爹與我爹是遠親兄弟,我們吳氏學醫救人,家族中常有幾個天賦人才出現。”
“那年六叔外出游醫,帶回一個女子,那就是吳良勇的娘。面容皎潔,臉若銀盤,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
“只可惜,她并非良人。六叔在外游醫,得罪了人,那戶人家并非良善之人,他們派來六嬸,讓六嬸聯合外人將六叔一家,搞得雞飛狗跳,家破人亡。”
“人人都說六嬸水性楊花,他非不信,還留著六嬸。一日歸家,見六嬸與人在他床鋪上茍合。這才性情大發,失手之下殺死了奸夫。”
“那戶人家借此發揮,將六叔送入牢獄,并在牢獄中弄死了六叔。六叔去世后,家中頂梁柱沒了,沒了銀錢來源,六嬸開始做起了暗娼的營生。
六叔在世時常帶著吳良勇,教他學醫,帶他外出。六叔去世后,六嬸時常打罵吳良勇。我爺爺見吳良勇天資聰慧,帶回家中教導。”
吳乾嘆息一聲,“一日六嬸來找吳良勇要錢,他給不出。六嬸便將他淹水中,他差點死了。或許就是這般,導致他不想娶妻生子吧!”
“你怎么知道他有個悲慘的過去?”
“沒事,像這種每個變態殺手的身后,都有一個驚人的故事。這種情節設計,早已經被寫爛。”
“?”
她說的話,吳乾不知是何意。
“六嬸后來怎么樣了?”
“死了,得花柳病死的。死了三天才被人發現,吳良勇給她辦喪事。”
此時吳乾回憶起,看見吳良勇殺人的情景。
吳良勇將人的四肢掰斷,將人擺弄成玩偶。
那時他憤怒得要殺人,將吳良勇狠狠揍了一頓,讓他躺在床上大半年不能起床。
那時的吳良勇很瘋狂,很硬氣,不求饒,不哭鬧,像是一心求死的混蛋。
如果當時他能狠心一些,殺了吳良勇,就不會有后面的事了。
他把吳良勇帶回老家,讓他跪在祠堂,打掃祠堂,關了他一年多。
讓吳良勇在祖宗跟前起誓,才放他離開老家。
一路上他跟著吳良勇,走了兩年,見他行為正常,心懷仁慈,原以為他改邪歸正。
沒想到他心中的魔鬼依舊在,害了人性命,也送了自己的性命。
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啊。
一個人的善與惡,皆有即可尋。
吳乾離開時,蘇靈雨給了吳乾三兩銀子,以及三天的干糧。
至于他的來因,與吳良勇的的關系,她沒與家里人說。
寒風吹過,她不由得縮脖子,拉袖子。
使她無比懷念空調,有空調存在,讓她忘記羽絨服,一條裙子走過四季。
現今是不可能了。
此地不靠南,不挨北,沒有熱天氣,也沒有土炕,想要過冬,還得靠被子以及個人意志。
冬日,想吃點辣的。
她去弄了朝天椒,暖房里的朝天椒,長出來了。里邊還有好些果蔬。
大郎要成親,這暖房里的果蔬,都將擺上餐桌。
她摘了好些,剁碎,加入豆醬、鹽巴等,做成調料。
將肉腌制,然后用木棍串好;將菘菜切片,把硬的菜梗串起。
“小姐,這是上好的銀絲竹炭,店家說了少煙。”
“擺上罷。”
“順道幫您點上,就不勞累你再出手了。”
她笑道:“還真是貴叔想得周到,等會兒你多吃幾串。”
“定然不會少吃。”
三小姐疼愛咱們下人,辦差事辦得好,她不會少你的好處。
也不是貪圖三小姐手里的銅板,只想年老了,被三小姐念一聲好。
三小姐心底善良,想來也會虧待,咱們這些下人。
為三小姐做事,阿貴歡喜得很。
“小爐本該放地上,怎么就想放上桌?三小姐也不知要搞什么了。”
“雞湯撇去油膩,放入龍須筍、香菇熬煮。”蘇張氏吩咐三嬸。
三兒想弄什么就弄什么,她在邊上看著,若是三兒做得不對她再去提一句。
現今的三兒,已經不能再當小兒看了,她長大了。三兒的事只能與三兒商量,可不能再替她拿主意。
不過在吃食上,衣物上,還是能幫她下決定的。
誰讓三兒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呢?
不經意的抬頭,看見了沈明,蘇張氏迎上前,“師公過來了。”
攙扶著沈明到餐桌前,“也不知她想弄什么,一桌子生的菜,一串串的生肉,就敢叫我們坐下。”
“可不是把我們當老虎養了。”沈明笑道。
“才不是,阿虎是吃熟肉的。”木棉抱著小老虎反駁道。
“木棉,放了阿虎,洗手吃飯。”
蘇靈雨招呼大家坐下,當著大家的面,將一串串的吃的,放入小爐。
主人一桌,下人一桌,大家都等著三兒解開謎底。
“這叫擼串,等它煮熟了,就一根根拿起來吃。它適合粗魯的人,也讓文雅的人喜歡。”
“粗魯的人大口咬上,一手抽出棍子,擼的一下吃完了。文雅的人,小口小口吃食,不臟衣裳,也不臟鍋。”
“歹說不如行動,等會兒大家便能知它趣味。”
大家就干巴巴地等著,盯著爐子,想啥時候能吃。
蘇靈雨說:“不如我們玩個游戲,誰贏了,誰能吃上第一根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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