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二號休息室的二三事
暴脾氣老頭子葉林漲紅著臉,側頭對馬車說道:“小師叔,清風寨欺人太甚!我們應該立即號召同道聲討他們!并且號召武林中人抵制清風寨的丹藥!”
夏江地位最低,沒什么發言權,附和道:“小師叔,葉師兄說的對,清風寨已經算赤果果羞辱咋們了,長這么大,師侄我還是第一次這么被羞辱!必須采取措施!”
回去的路上,年輕的劉清坐在馬車里,年老的葉林和夏江騎馬,一左一右隔著車簾說話。
“別急,你們把附近地形記好,留影石的畫面要清晰,其他不用你們管,我自由分寸。”劉清清冷的聲音傳出來,比之剛才在三號休息室時完全不同,多了股柔媚,少了股英氣。
長久以來,煉丹堂保持著尊崇的地位,從來只有他們羞辱人沒有被人羞辱的,今天被打臉羞辱,葉林和夏江兩個以煉丹堂為榮的中老年氣憤不已,唯有劉清還算冷靜。
劉清原名劉冰清,在外一直使用劉清這個名字,并女扮男裝。
本來江湖兒女一般不拘小節,可劉冰清就是喜歡女扮男裝,為的是在江湖中隨意闖蕩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芊芊素手摸索著長袍下擺的“祥云”圖案微微思索,片刻后又摸著胸口前那朵“蓮花”圖案靜靜思索,嘴角泛起一摸笑容,冰冷的笑容。
劉冰清低著頭,仔細端詳衣服,美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白。
一股恨意游蕩在車廂內,很濃很濃的恨意。
······
二號休息室,縹緲宗來的人可不少,整整十個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花無意的師父,縹緲宗長老——封平。
當然,這是對普通人來講,而對代王而言,是十人中的另一個人,此人穿著下擺是“祥云”狀的長袍,而其他救人的穿著格格不入。
一一介紹完,代王才知道他最感謝的人是花家的花陽,也就是花無意的生父。
“怪不得我看前輩有些面熟,原來是無意兄的父親啊,失敬失敬。”代王笑呵呵跟花陽打招呼,一邊觀察他的反應,“無意兄沒來嗎?小子我還想跟他把酒言歡秉燭長談呢。”
花陽笑容燦爛:“賢侄好,賢侄好,無意能和賢侄做朋友,是他的榮幸。”
這句話代王看不出花陽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只能從表面看出他還不知道花無意已經死了。
花無意的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缺,代王根本不擔心他們能找到什么證據,尸骨都被河里的妖獸吃完了,他還怎么找證據?
這是玄幻不是仙俠,他才不信還有什么寶貝的功效,跟他的案情回放儀一樣,系統又不是爛大街的貨。
既然花陽和縹緲宗不知道,再加上沒有證據,那就好辦多了。
心里有底,話就好說,代王不做聲色:“諸位前輩,你們來鄙寨有何貴干?”
十個人,十個帝境,還有一個在天榜第十八名上高高掛著,拉出來每個小勢力妥妥的,更何況是小小的清風寨?
說是來滅寨都有人信,且有理有據,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十人當中,只有封平和花陽知道花無意已死,其他人都不知道,且封平是借調查妖獸的名義來的,而花陽則是憑借探親的名義。
封平捋捋因為傷心過度而掉了不少的胡須:“呵呵,本宗此次來是為了核查貴寨關于妖獸襲擊一事的報備情況,也是為青山鎮辦事處不作為來給貴寨道歉,還請代寨主原諒則個。”
聽到道歉,代王感覺不好辦了,這才是真正的老狐貍啊,能屈能伸的。
人家十大宗門之一,宗門內武帝多如狗,又是西州領袖,號令群雄,聲望比清風寨高出九個檔次。
就憑人家這身份把所有罪責推到花無意身上也沒什么大礙,坐在老巢理都不用理會,如果清風寨繼續糾纏下去,搞不好會被對方反利用從而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但是,人家飄飄來道歉了,還是排行第二的長老親自上門道歉,這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哎呀,別別別。”代王受到極度驚嚇一般,連忙躲開拱手作揖的封平,又給對方回過去,“封長老就別折煞小子啦,小子年輕受不得啊!”
此刻的代王,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年輕模樣,看著就滑稽。
一番謙讓扯淡之下,氣氛好了很多。
這些大佬都在贊嘆清風寨寨主懂事明理、尊敬前輩。
回到正題,代王拿出關于妖獸襲擊的紀律,以及送報備處的紀錄,這些都是關鍵證據,容不得縹緲宗抵賴。
看完證據,封平帶著其他八人道歉,九個武帝,九個至少活了三百年的老頭子給他道歉,他還真不敢承受,躲得遠遠的。
公事談完,馬超招呼八名長老去品嘗美食,現在輪到私事。
“代寨主,本座還有件私事想請教。”
“封前輩請說。”
封平平靜說道:“實不相瞞,劣徒花無意已經失蹤好些日子了,就在他們到十萬大山那天,他就失蹤了,杳無音訊,本座想問問代寨主有沒有看到過劣徒。”
封平眼中流露的淡淡哀傷被代王看到了,心里跳了哈:該不會已經知道花無意已經掛了吧?
他不敢確定,但直覺告訴他應該知道了,估計師徒之間有什么秘密聯系方式,最近一段時間沒聯系上,才知道出的事情。
轉念一想也不是很對,如果知道花無意掛了,那花陽也該知道才對,為何他眼中看不出哀傷?
難道是???
撇了眼花陽衣服下擺上的圖案,代王有了大膽的猜測。
此刻,代王心里無比躁動,甚至有叫項楚來的沖動。
然而,他還是忍住躁動,先探探虛實再說。
代王喝了口茶,組織了哈語言說:“那天,無意兄路過外面,還買了過路費的,小子當然見過。”
這時,花陽問了句:“后來呢?”
“后來?”代王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假裝想了片刻說,“后來他們就去十萬大山了啊。”
花陽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儲物戒指,接著問道:“去了十萬大山后見沒見過?”
叮咚!
系統突然冒了出來說:宿主親,本寶寶檢測到這人身上有測謊儀,能測出宿主說沒說謊。
代王:······
“測謊儀?你確定?不會是為了身為而杜撰出來騙我的吧。”系統的套路代王門清得很,不會容易上當受騙的。
系統:本寶寶豈會騙人?宿主純粹是羞辱本寶寶,寶寶不開心。
代王一頭黑線:“行行行,你說了算,這次要多少聲望?”
系統:就知道宿主最好咯,只要九九八萬聲望,本寶寶便能把他的測謊儀調整成對你無效,終身的哦。
看看聲望,又漲了不少,足夠。
大手一揮,九九八萬聲望沒了,代王很自然的疑惑:“我又沒去十萬大山,怎么見?”
花陽摸著儲物戒指,眉頭皺的老高,又問道:“那賢侄有沒有在附近見過奇怪的人,修為至少在玄武境的怪人。”
想了片刻,代王搖頭道:“小子這里荒涼得很,除了進山的采藥人、尋礦人、獵人外,就沒其他人了,都是些熟面孔,小子屬下應該都臉熟,前輩可以去問問。”
現在,代王篤定對方已經知道花無意掛了,而且他是第一懷疑對象。
綜合王二麻子的情報,花陽在花無意死后的第二天就到了縹緲宗,他不可能是來耍的撒?
再結合時間看,應該是花無意一死,花家就知道了。
“難道花家有什么命魂燈或者命牌?那不是仙俠中的東東嗎?”代王如實想到。
想到這里,代王打了個寒顫,對方是早盯上他了,他不動聲色,給項楚發了個消息,然后很疑惑問:“前輩,你們這么問,難道是無意兄出了什么事?”
二人對視一眼,封平深深呼氣道:“不瞞貴寨,本座劣徒花無意已經死了,死無全尸!”
最后一句話是陰冷的,帶著殺氣的陰冷。
一瞬間,代王汗毛倒豎,森森殺機牢牢鎖定他,武帝氣勢上的壓迫使他動彈不得。
還好,還能說話,嘴炮這技能一直是那么強。
“前輩這是什么意思?”代王的臉也垮了下來,比封平的臉色還冷,“你們懷疑我?”
咚咚咚!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二號休息室的門被敲響,項楚啃著燒鵝開門進來,看也不看封平二人,一點不客氣對代王說道:“寨主,等你半天了怎么還沒完?本座還有事問你呢。”
項楚大咧咧坐在代王下首,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啃燒鵝,燒鵝冒著熱氣,還是現烤的好吃。
他一進來,封平刻意營造出殺機四伏的環境被迫消散。
對此,封平與花陽震驚不已,瞬間他們便想到了,這人可是高手,不比封平弱的高手。
兩人再度打眼色,交流片刻后花陽問道:“賢侄,敢問這位兄臺是?”
“說本座嗎?”項楚舉起油膩膩的手指著自己,會意后繼續抓著燒鵝啃,邊啃邊說,“本座是清風寨三才子之地才項楚,有何見教?”
“向楚?”
兩人又有了交流,片刻后花陽抱拳道:“向兄修為高深莫測,不知師承何處?”
“關你屁事!”項楚一臉兇神惡煞,吐出一根鵝骨頭落在花陽腳前,惡狠狠道,“本座師承豈是你小子能打聽的?連我家寨主都沒告訴,本座會告訴你個骯臟無比的偽君子?”
說完,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十足的氣息鎖定了花陽,后者一個老牌武帝在這股氣息下毫無作為,并且動彈不得,甚至連說話也不行。
說實在的,項楚進門的第一感受不是封平的森森殺機,而是花陽身上若有若無令他討厭的氣息,這種氣息在他的記憶里就是討厭的代名詞。
代王也不清楚項楚怎么回事,平時都是笑呵呵的,唯獨見到花陽后才變了。
對此,他又有了大膽的猜測。
封平心中暗驚,這個項楚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就算是宗門內的太上長老單打獨斗都不一定是此人對手,何況花陽。
“項大叔,別這個樣子撒,畢竟來著是客嘛,給我個面子。”代王心里笑得換,讓你裝,現在成哈批了撒,嘴里還是不停地勸,“項大叔,花前輩跟小子還有點關系,他是心顏的遠房叔叔,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吧。”
“哼!”
隨著這聲冷哼,二號休息室又恢復了寧靜,唯獨花陽臉色發紫,是憋的。
他也明白了,此人實力不在他爹之下,這就難辦了。
花陽是偽君子,更是真小人,他忍了,但他還要問,因為他有測謊儀。
摸摸儲物戒指,花陽對著項楚問道:“閣下不分青紅皂白對在下動手,這就是清風寨的待客之道?在下不過就是問了問閣下的師承,閣下就對我下手,不愧是山寨的作風!”
“想死本座可以成全你。”項楚冷冷道。
“呵呵,在下可沒活夠。”花陽冷笑,以冷對冷,“我有三個問題請教閣下,不知閣下敢不敢回答?”
花陽一字一句地問,這是激將法,代王看得清楚,也明白他要干什么。
可惜,花無意的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其他知道的是妖獸,沒人會想到這一點的。
項楚很意外的笑了:“哦?如果我回答了又怎樣?”
“在下任你處置!”花陽斬釘截鐵,頓了頓又吐出一句,“在在下承受范圍內都行!畢竟在下也是貴寨半個叔叔。”
噗!
喝到嘴里茶噴了出去,不光代王,就連封平都沒想到花陽這么怕死,你喵的還有臉說就罷了,還他喵強行解釋?
這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嗎?
對此,代王笑歸笑,心里更加警惕。
“哈哈哈!”項楚嗙的一聲拍得桌子叮當響,笑道,“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花無意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你知不知道花無意在哪里死的?”
“不曉得!”
“你知不知道花無意埋在那里?”
“不曉得!”
花陽摸著儲物戒指臉色鐵青,測謊儀沒反應,證明代王和項楚都沒說謊。
“難道之前的推測都錯了?”
正在想的時候,項楚走到他身前。
“喂,本座來收賭注,注意力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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