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病榻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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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猴王見三人進得室內(nèi),亦無任何反應(yīng),便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探了進來。
四周張望了片刻,確定無異狀,隨后便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眼里很是興奮,看起來,它似乎對那魂妖甚為懼怕,此刻確定已然不在之后,才放下心來。
指了指蘇邁躺著的石床,又怕了怕自己的胸口,口中吱吱叫著。
陸云奚見狀,甚為奇怪,這妖猴是何意思,莫非還不讓睡不成?
不過花相容見那猴子一臉的興奮樣,沉吟半晌,指了指猴王,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兒本是你的地盤?”
“吱吱吱!”猴王聞言,似乎明白花相容言下之意,不斷地點頭。
“原來如此!”陸云奚聞言,朝那猴王清淺一笑,指了指蘇邁,隨后道:“接你這用幾天,等他恢復(fù)了,我們便離開!”
那猴王的了花相容的恩惠,自然很是樂意,它盤踞于此地多年,原本也是聚笑山林,悠游自在,借得這伏蠶山的靈氣獨自修煉,不知何時起,有妖猴發(fā)現(xiàn)那林中石柱上可以動的小人,便不由自主第模仿了起來,后來它自己亦加入其中,學(xué)到了一招半式,直到有一日,那魂妖出現(xiàn)后,隨意指點了它幾式,卻令它多日苦修而不得其解的招式豁人開朗,于是對那魂妖自然佩服得五體投地,便經(jīng)常請教于他。
起初,魂妖也是有求必應(yīng),甚至還將那石柱中之招式簡化,形成了一套適合妖猴練習(xí)的功法,群猴皆可習(xí)之。
有了這套棍法相助,這群妖猴便實力大增,勢力范圍也不斷向那猴谷之外擴展,并逐漸占據(jù)了附近不少的山頭,一時間倒也出盡了風(fēng)頭。
只是這世上從來沒有白占的便宜,這猴王學(xué)了魂妖的棍法,自然得為魂妖辦事,也不知這魂妖在那石柱之中弄了些什么,隔三岔五便要求猴王弄一只妖獸給他取血,若辦不到,便會殺一只妖猴代替。
這伏蠶山位于乾元城中范圍之內(nèi),比不得那天闕山浩浩蕩蕩,妖獸縱橫,這方圓百里,亦不過幾處妖獸聚集之地,起初還勉強能應(yīng)付,時間一長,便自然無物可供,于是,這谷中妖猴便遭了殃。
更麻煩的是,這長期外出捕捉妖獸,弄得四處樹敵,這猴谷亦成了附近妖獸群的眼中之釘,欲除之而后快,先前那孩童,便是前來尋仇的對手之一。
不過,由于這魂妖的存在,對于附近妖獸群而言,便是最為強大的威脅,故而亦不敢明目張膽了闖谷,卻是在谷口叫陣。
這魂妖亦不知在谷中折騰些什么,平日里從不出谷,不是在那石柱所在的林中,便是在強占了猴王的洞府處修煉,尋常時候,倒也相安無了,而猴王畏懼魂妖的手段,輕易不敢沾惹,反正有他在,倒也能保得一時平安。
這樣一來,這猴王和魂妖便也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默契。
今日蘇邁三人闖入,卻
打破了這谷中長久以來的寧靜,那魂妖被三人所滅,猴王自然高興,日后便不用再受制于他,這猴洞,自然也便要回到它手中,故而,將其借與恩人,用上幾天,更是不在話下。
撓著頭想了片刻,那猴王便又蹦跳著跑了出去,不一會,便見它雙手捧了些乳白色的小果子,獻媚似地沖到花相容面前,蹲下身子,將之遞給了花相容和陸云奚二人。
本來這妖猴所食之物,平常時間陸云奚自然不會去品嘗,不過見這猴王甚為熱情,也不忍拂了它的意,便隨意取了一個,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一陣酸澀又略帶點酒香的怪味傳來,陸云奚吐了吐舌頭,表情甚是古怪,將那果子握在手中,看向了花相容。
此刻花相容亦正輕咬著那果實,細(xì)細(xì)咀嚼下,卻發(fā)現(xiàn)這酸澀過后,竟然還有一股清香的酒味,而且越品越香,表情滿是驚喜。
見陸云奚看來,忙抿了抿嘴,叫道:“仙子,此物甚有味道,為何淺嘗輒止?”
陸云奚聞言,弄不懂為何花相容會出此言,皺著眉頭道:“這果子味道如此怪異,還是你自己慢慢品嘗吧!”
花相容嘿嘿一笑,也不客氣地,將那猴王手中之物,一把抓了過來。
那猴王見花相容喜歡,也很是開心,像個孩子般,對著花相容叫個不停。
陸云奚轉(zhuǎn)頭望向蘇邁,只見其像是沉睡了一般,臉色依然沒有任何變化,除了殘留一絲生氣,看不出還有多少活著的跡象。
此后數(shù)日,蘇邁便像這般靜靜地躺著,沒有好轉(zhuǎn),也未見惡化,陸云奚除了時不時喂顆丹藥,也無甚辦法,畢竟,這醫(yī)道,并非她所長,況且還是傷得如此重的病人。
期間,花相容也曾提議,由其回城尋醫(yī)救治,不過卻被花相容否認(rèn),此刻蘇邁尚在通緝之中,若行蹤暴露,只怕沒受傷而言,也會被那滿城修士給害死,既然他能護得心脈不死,她相信,只要不被打擾,靜心修養(yǎng),他定會慢慢好起來。
花相容見其堅持,也不好再出聲,畢竟他也希望蘇邁能夠好起來,況且這一入城尋藥,萬一被人查出行蹤,說不定真會害了蘇邁,若他一死,那這些天的努力,便都白費了。
既然無計可施,便只有耐心等待,好在二人均是修行有成的修士,這飲食之事倒也無甚影響,花相容偶爾還去找那猴王弄點吃的,陸云奚連日來不吃不喝,卻也依然神采奕奕。
洞中無日夜,陸云奚又是極清冷的性子,平日里除了察看蘇邁的傷勢,便是練功打坐,只是這洞中空間甚小,卻無法練劍。
花相容性情跳脫,自是閑不住,和陸云奚呆上兩天,他都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待到她練功之時,他便溜出去,到這猴谷之中尋找出路,有時候,實在無聊,他還進去過那谷內(nèi)崖壁先前所見的那一排排石洞之中。
不過除了些雜草和一陣陣猴腥味外,并無其它特別發(fā)現(xiàn),在其中一個洞中,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具類似人類的骷髏,散做
一團,早已看不出形態(tài)。
這山谷雖大,但除了入口的那條通道之外,卻是再也未見有何出路,看起來,此處是一個封閉的死谷。
蘇邁說的那個天狼谷,莫非便是這猴谷,還是說,找錯了方向?
對于這個問題,花相容想了好久,連來時的路線,也回想了好幾遍,不過左思右想之下,卻發(fā)現(xiàn)亦只有這條道還隱約可行,別的去處,不是沖天險峰便是深崖巨谷,根本無路可尋。
而這猴谷,也未有一絲曾經(jīng)居住過妖狼的痕跡,說是天狼谷,亦甚是牽強。
有幾回,他還駕著千秋山河扇,往那高空巡視過一番,卻發(fā)現(xiàn)這猴谷之后,亦是莽莽茫茫的叢林,極目百里,卻未有任何可能生活著妖狼的山谷。
后來,他便放棄了,除了偶爾在這林中轉(zhuǎn)悠之外,他也開始抽空修煉了起來,反正無事可做,又不能回城,趁這難得的清閑,提升下修為倒也是好事。
如此過了近半個月,蘇邁經(jīng)過許久的沉睡后,終于有了一絲反映。
那是在一個午后,花相容修煉完畢,照例入洞去察看蘇邁,這些天來,無聊之際,他倒是和這些妖猴混得挺熟,一路上逗逗這個,摸摸那個,其是有趣,這群妖猴本是兇殘嗜血,此刻卻像一群尋常的野猴般,對花相容甚為友善。
等到他到了最里側(cè)那洞中時,陸云奚依舊在那石床一側(cè)閉目打坐,而蘇邁依然定定地躺著,和來時無任何區(qū)別。
由于綁著那煙霞紫綾,看不出傷口的恢復(fù)情況。
當(dāng)時事先突然,陸云奚將二人身上所有的外傷之靈藥倒在那傷口之內(nèi),用布條塞入之后便包扎了起來,由于蘇邁一直維持這不死不活的狀況,故而二人怕牽動其傷勢,亦未曾解開查看過。
“蘇邁啊蘇邁,你可得爭口氣,快快好起來啊,這都半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花相容望著蘇邁那戴著面具的臉,輕嘆著道。
蘇邁自然不會有何回應(yīng),望了片刻,花相容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事。
早先蘇邁和他在乾元城外相遇時,是以本來面目示人,這相貌嘛,倒也還過得去,如今城中修士中多傳聞他戴著面具,還將現(xiàn)有形象亦畫了出來。
這蘇邁的臉,仔細(xì)看去,雖有幾分不是太自然,但若說有個面具,怎么也看不出來。
難不成,蘇邁這面具,是長在臉上的?
有一刻,他甚至想伸手去揭開看看,不過思慮良久,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此事涉及他人隱衷。
“君子慎獨,君子慎獨!”花相容呼出一口氣,心中暗念了句。
就在他內(nèi)心暗自猶豫的當(dāng)口,陸云奚亦轉(zhuǎn)醒了過來,站起身,便朝花相容走來。
花相容心中一驚,暗自僥幸不已。
二人隨意聊了聊,反正這山中甚是無聊,也未有何有談,陸云奚只關(guān)心蘇邁的傷勢,其它事情很不在意,故而多數(shù)時候,她也只是禮貌性地回應(yīng)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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