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飛虹山莊
“是甚地方?”鳳鳥似乎并無甚興致,只是隨口淡淡的問了句。
“不死醫(yī)仙張無常的地盤!”蘇邁應(yīng)了聲。
“沒聽過!”
“你一只鳥兒,到這神州界上不過數(shù)年時間,平日里多在山中游蕩,這人世間之事啊,你沒聽過,倒也正常!”
蘇邁這話沒說出口,只是心里嘀咕著,不過他卻忘了,這鳥兒可以與人神識相通,念頭一起,這鳳鳥便知道他所想為何事。
“有甚了不起的,我不需要治!”話音未落,便聽那鳳鳥怪叫道。
“那醫(yī)仙谷中,有個叫陳愚的人,是我之好友,他乃半妖之身,跟著不死醫(yī)仙學(xué)醫(yī)道,到了那,他會照顧你的。”蘇邁聞言,心中一糗,忙接口回道。
“半妖?”鳳鳥聽到這,忽然來了點興趣,復(fù)問了句。
“嗯……”蘇邁點了點頭,隨后道:“不光是他,那不死醫(yī)仙張無常亦是半妖之身,你到那去,應(yīng)該會很適應(yīng)!”
“考慮考慮罷!”頓了頓,鳳鳥終于松了口。
它如今的狀況,自己亦很清楚,肉身之傷倒也無礙,但傷及神魂,卻非尋常可治,蘇邁既然讓他去找那不死醫(yī)仙,想來那人應(yīng)有療治之法,權(quán)衡之下,自然是去醫(yī)仙谷更為妥當(dāng)。
雖說它和人類接觸時間較少,甚至于幾次被害,這回還差點丟了性命,故而內(nèi)心里對這神州修士很是抗距,不過蘇邁和它亦可算是患難之交,剛從那黑牢之中將其救出,想來這安排,應(yīng)不會有錯。
蘇邁見其答應(yīng),便簡單講了下那醫(yī)仙谷的方位,隨后再三交代鳳鳥隱藏行跡,小心行事,才告辭而去。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七彩羽翼,蘇邁心中始終有些放不下,這鳳鳥全身七彩華光炫麗,在這白日之中尤其耀眼,眼下天戈城外,修士往來繁密,一不小心便會被人發(fā)現(xiàn),故而蘇邁內(nèi)心亦頗為擔(dān)憂,但眼下他亦無甚辦法,只能期望這鳳鳥夠機靈,不要被別有用心之人發(fā)現(xiàn)。
直到那遠處最后一黑點消失于天際,蘇邁方轉(zhuǎn)過身來,復(fù)朝四周望了望,見未有甚動靜之后,方一閃身,鉆入密林之中。
這地方離城較遠,以他的腳程,一路緊趕慢趕,亦得一個時辰,不過行了片刻,蘇邁忽又停了下來,想著昨晚之事,自己以劫火焚燒血池,若天瑯坊之人趕到,肯定會有所察覺,以駱龜蒙的見識,不可能看不出來,只怕這會,天戈城中,已然到處是天瑯坊的人,如果這時他貿(mào)然跑回去,很可能便會再次落入駱龜蒙之手。
想到這,蘇邁突然記起初進城時,陸欣曾說過,夜雪要他抽空去一趟飛虹山莊,若未記錯的話,那地方好像就在城西數(shù)十里處。
看了看方位,此刻他身處之地,似乎亦在城西方向,既然暫時無法回城,他又找不到進入九鼎山的途徑,不如去那飛虹山莊看看,或許能有所收獲亦說不定。
陸欣只說這飛虹山莊在城西,卻未告訴他具體在甚地方,這城外山巒起伏,密林縱橫,若無指引,想找個地方,還真不易。
蘇邁如今身份暴露,自然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城外大道之上,只好選了條林間小道,小心翼翼的避開人流,向前尋去。
如此且停且走,過了大半個時辰,卻未發(fā)現(xiàn)飛虹山莊的所在,甚至于連個像樣的村舍都未見過,這讓蘇邁心里多少有些疑惑,暗想這陸欣是不記錯了,飛虹山莊到底是不是在這天戈城外,想來也沒這么巧的事,他這剛一出山,巧合之下來到天戈城,夜雪便安排陸欣來送信,讓他去一趟飛虹山莊,而且這地方,偏偏就在天戈城外。
“莫非,這飛虹山莊有甚隱秘,夜雪不方便現(xiàn)身,要我去?”
蘇邁靠在路旁一棵巨松之上,望著前方一條綿延曲折的小道,暗自心疑。
“你聽說了沒,芙蓉蕩飛虹山莊昨夜突發(fā)大火,整個莊子都被燒光了!”
“燒光了?那么大的地,都燒沒了?”
“那可不,聽說那火啊,燒了一整晚,現(xiàn)在要去看,只怕都還沒熄呢!”
“真可惜……,是怎么回事啊?”
……
邊說著話,二道人影便消失在道路盡頭。
“飛虹山莊被燒了?”
蘇邁聞言,心中大驚,若這莊子被燒了,那他還去做甚,又去找誰呢?
猶豫片刻,蘇邁仍決定過去一看,無論如何,夜雪交代的事,他總得跑一趟。
確定了飛虹山莊便在這附近,想要尋找自然容易得多,再說這一把火燒得突然,一路上時不時有聽人提到,甚至有些好事之徒,早已趕過去看熱鬧了。
這飛虹山莊聽起來,在這天戈城外似乎頗有些名氣,想來應(yīng)是修仙之家,不然若是尋常俗世的莊子,也不會有如許多的修士關(guān)注,畢竟這神州大地上,仙城遍布,別說一飛虹山莊,便是俗世中的一座城鎮(zhèn),消失于世間,亦算不得甚大事。
快近那芙蓉蕩時,蘇邁找了個隱蔽之處,取出當(dāng)初紅袖給他的藥水,將臉上的易容之處洗盡,復(fù)又將夜雪所贈的那個面具取出戴上,再出來時,已然換了個模樣。
當(dāng)年蘇達身中火毒,夜雪為方便他行走,特請巧匠張百器為他做了這面具,只可惜后來這面具形象亦被人所發(fā)現(xiàn),并示于全城,想來天瑯坊中人,應(yīng)是印象深刻,數(shù)日前他與陸云奚分手,進入乾元城中,亦曾有佩戴,本來這回蘇邁有紅袖的易容之藥,本不打算再用,但如今這易容的形貌亦已暴露,不得已之下,又只好故技重施。
好在數(shù)年過去,當(dāng)初之事,世人多已淡忘,除了天瑯坊中少數(shù)有心之人外,只怕如今蘇邁的樣子,亦很難有人認(rèn)得出來,而駱龜蒙此刻,想來應(yīng)在城中指揮大局,亦不太可能出現(xiàn)于這荒郊野地。
一身青衫,面色略黃,背上斜跨一個布包,走在這林間小道上的蘇邁,看上去卻已不再是先前那中年文士,反倒像個其貌不揚的尋常少年,若不主動生事,只怕亦不會有人多看上一眼。
芙蓉蕩,是天戈城西一處較為熱鬧的所在,進入城中之人,若不急著趕路,多會在此地稍做歇息,順便品嘗下本地知名的小點——香酥芙蓉。
這一地所在,乃是一片群山之中難得的平原,村落依山而建,而環(huán)抱著的,卻是數(shù)千畝紅綠相間的荷田,有一條筆直大道,穿田而過,直通向村落之中。
飛虹山莊便坐落在村東一片山崖之下,不遠處,有飛瀑流泉,自山頂傾泄而下,氣勢頗為雄奇,此刻已是仲秋,這瀑布飛流直下,看上去,便如一線銀光,注入山腳一小河之中,迤迤邐邐,朝天戈城方向而去。
蘇邁站在一片傾頹的土墻前,望向不遠處在那廢墟中來去的人群和那偶爾冒出的青煙,心中疑惑不已。
看情形,飛虹山莊在這一片應(yīng)頗為名氣,這一夜之間,化作灰灰,自非意外所為,舉目望去,墻傾梁斷,塵煙四起,諾大的莊園,竟無一完全之室,雖不知當(dāng)時這里面住了多少人,但若是失火,斷不可能燒得如此干凈。
或許,這天戈城主亦對此存疑,一隊隊巡衛(wèi)在斷壁殘垣穿梭,而不時還可見六虛山院弟子的身影。
那院角墻邊,甚至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修士,有意無意在四處閑逛著,時不時扒拉下,目光中,隱隱透著幾分貪婪。
蘇邁不敢斷定這里面,會不會有天瑯坊之人,故而只在遠處默然觀望著,看看會不會有甚事發(fā)生。
不過,這縱火之人,行事很是果決,如此多的修士在這方圓數(shù)百畝之地,來回巡檢,除了那些已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骸之外,竟無一絲特別發(fā)現(xiàn)。
過了近一個時辰,又有一隊人馬趕來,為首之人,蘇邁亦識得,正是當(dāng)初在曾在浮屠島上出現(xiàn)過的六虛山院穆星河,而其后,尚跟著柳仙兒和吳攸等十來人。
“這事很不簡單啊,一個小小的世外山莊被燒毀,按說就算要查,也是天戈城主之事,為何卻驚動了六虛山院,還要院中長老親自率人前來查看?”
蘇邁望著遠處一臉凝重的穆星河,很是不解,而吳攸等人,亦很快四散而去,看樣子,像是去和那些衛(wèi)隊匯合。
如此,又是大半個時辰,那些一無所獲的零散修士們逐漸散去,很快,巡城衛(wèi)隊亦聚攏在了一處,領(lǐng)頭的,是一位看上去三旬左右,臉方眉粗的女子。
只見她朝穆星河施了一禮,隨后簡單說了幾句,便招呼其它人,轉(zhuǎn)身離去。
而吳攸等人似乎亦無甚發(fā)現(xiàn),穆星河朝四周望了望,沉默片刻,便亦率眾而去。
未幾,四周又重歸于寂,只剩得不遠處,有三兩農(nóng)人村婦,指指點點,一臉惋惜。
蘇邁到此不過兩個時辰,此地已陸續(xù)迎來好幾撥人,不過任是再怎么翻騰,看上去皆一無所得,蘇邁自知無論從眼力還是修為皆不如人,故而亦并未打算再去搜尋一番。
他心中疑惑的是,這山莊中人是否有幸存之人,如今又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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