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錯與否，也輪不到你來如何。”

　　“可就算他有錯，本尊說他無錯，誰人敢反駁一句！”一根冰針擦著那人的脖子而過，留下了一條血痕。

　　那人不敢躲。不，他對躲不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

　　“您是上神，可您不能......”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他整個人他身體家倒飛出去了，隨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哦，本尊不能如何？”似是笑了，只是那笑容里不見任何的笑意，她起身，走到那人的眼前，就那么的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

　　“你說，你能將本尊如何。”

　　“本尊站在這里，就能決定你的生死。”

　　“哪怕是你那些小仙不敢招惹的上仙，可你啊，在本尊的眼里，也不過一個螻蟻罷了！”

　　她的腳，距離他的手指不過差之毫米，抬起，就要落下，卻又中途轉彎落在了空地上。

　　“看見沒有，本尊連將你踩在腳底下的興趣都沒有！”

　　“如此，可明白了？”

　　隨著那個“了”字的落下，那人身下的玉石地面又一次的開裂，以他為中心，劃出了一個可以將他包圍在里面的圓。

　　隱隱的，他能感受到從那圓的底下，傳來的吸引力，就好似，當著地面徹底的裂開之后，自己就會墜入無盡的深淵中。

　　白衣翩躚，墨發飄揚，這一刻，舒曾看著那站在自己身前的沐卿，忽然的有些窒息。

　　他看著，就那般的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那毫無顧忌的維護自己的樣子。

　　哪怕他知道，她維護的并不只是自己，她維護的是她宮里的人，而自己，只是剛好在她宮中而已。

　　即使如此，他也是覺得歡喜的，以及，苦澀的。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的，而他，不行，那些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嘲弄的讓人有些覺得犯惡心。

　　他需要強大，急切的需要強大起來。

　　他不希望哪一日，自己被人如此欺壓的時候，依舊需要她出面來幫助自己，雖然他對此，覺得歡喜。

　　“小的知道了上神，是小的錯了，是小的喝多了犯糊涂了，還請上神饒命啊。”那人終究是苦苦求饒著。

　　他只是以為，在這么多的人面前，沐卿總需要顧忌幾分罷了，哪里得知，她做事，全部憑心情呢。

　　哪怕所有人覺得自己是對的，只要她一人，覺得自己是錯的，那么這里的人，就都會說他是錯的。

　　這就是上神沐卿，這就是這天界的，最古老的一個上神，沐卿啊。

　　“如此，且記下了，再有下次，你的這條仙命，本尊就收下了。”她的語氣一直都是平淡的，哪怕是生氣的時候，都是沒有什么起伏的。

　　只是她的氣勢，繚繞在她的身邊，讓眾人知曉，此刻的上神沐卿，不能招惹。

　　“天帝，諸位，你們繼續吧，本尊就先行離開了。”說著的，沐卿看著那像是在發呆的舒曾一眼，就出了這宴廳。

　　她的身后，舒曾跟了上來，直到回到沐卿的宮殿中，一路上都是沒有話語的。

　　桃花依舊，飄落曼妙，舒曾此刻卻是沒有了那欣賞美麗的風景的想法了。

　　他依舊是看著沐卿的背影，個頭沒有自己高，卻給了他一種自己無法翻越的感覺。

　　就像是在剛才，自己無力反抗的事情，在她眼里，不過是幾句話就讓人求饒了。

　　“上神，謝謝您！”他說著，嘴里的苦澀依舊在蔓延著，讓他有些張不開嘴的看著那白衣沐卿。

　　她是這九天之上最尊貴的人兒啊。

　　“無妨，你在我宮中一日，我自會護著你一日，賞罰，也當由我親自來。”她說話的時候從本尊已經換成我了。

　　親近的意思嗎？

　　不，那只是她的習慣，在一些她難以讓她有情緒的人面前的，一種習慣而已，那是他認為的，溫柔啊。

　　可是這樣溫柔，對誰都是一樣的，并不是特殊的。

　　“上神，我想變得強大，變得再也不需要讓您出面幫我解決我自己惹下的事情！”他跪在了她的身后。

　　“所以上神，請您幫我！”他低下了自己的頭，不僅自己的身份低微，就連自己的心啊，也該是時候放低一點了。

　　“哦，你決定了？”只是問了這么一句，沐卿回頭看著不再直視自己的人。

　　如此的，才對，她的溫柔是對人的尊重，而不是讓一個人可以放肆的資本。

　　這才是他和自己之間的，該有的距離和高度。

　　“是，我決定了，求上神幫我，求您了！”聲音懇切，態度堅定，語氣低沉，頭顱也是低垂的。

　　自他跪下開始，就沒有再看沐卿的背影。

　　“是嗎，如此的，我明白了。”

　　“天界安寧，不過地獄混亂。”

　　“在天界和魔界距離最近的地方，哪里依舊是年年征戰的狀態，就你我在說話的時候，也許哪里已經死了很多的仙人，有或是魔人。”

　　“那里危險，那里日日和死亡作伴，那里沒有同情，沒有手軟，沒有弱點，沒有希望。”

　　“可是從那里回來的人，每一個都是這九天之上的上仙。”

　　“你想迅速的成長起來，那里是你最應該去的地方，在那里，只要你運氣夠好，能活著回來，你自當能將今日的那仙人，踩在你自己的腳底下。”

　　“只是那里，我并不會護著你了，你的生死，也將與我無關，是生是死，都是你的命。”

　　“這，就是我給你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你去如何的抉擇，我都是不勉強的。”

　　“但，我只會問你這一次，也只會聽你這一次的訴求。”

　　“上神的善意，也是有限的。”

　　她的腳步停在了舒曾的眼前，鞋子也是白色的，上面繡著精致的花朵，再往上，那是那長裙，里面復雜的走線和紋路，昭示著她這件衣服不是凡品。

　　上神啊，即使是一件衣服啊，也是自己無法夠得到的存在啊。

　　他的視線沒有再往上，最后的，放在了她的鞋子上，她的腳底下踩著一朵朵的桃花。

　　在空中的花瓣她會憐惜的借助然后低頭輕嗅起芬芳，可是跌落泥土中的花兒，她也是無視的。。

　　他想，自己如今，就如同她這腳底下的花一樣，希望她能垂憐自己，可自己的存在過于的普通和渺小，以至于，她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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