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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在哪,你那議事,現(xiàn)在我也聽不得。”劾里缽有些不高興,埋怨著說道,
“大哥別生氣,我今天特意留在府上,就是想陪大哥聊聊。”羅凱笑著說道,
劾里缽站起身來:“看來你對我可是見外了,還特意陪我,那你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了,天天陪我就是了。”
羅凱聽他話里有話,想起來還沒問劾里缽此行的行程安排,總不能昨天人家剛到就問人家什么時候走吧,“大哥你要是愿意,我天天陪你也無所謂啊,哈哈哈。”
這話總算讓劾里缽把剛才自己悶坐的事忘了:“我在遼國,可是真懷念當年和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啊。”
“小弟何嘗不是呢,真希望何大哥多留些日子啊。”羅凱也感慨道,
“嗯,我這次來還真有這打算,你說我要是不回遼國怎么樣,。”
羅凱突然愣在那,劾里缽不回遼國,那不是怎么樣,那簡直是太棒了,如果那樣也許就會不有以后的金國,就不會有完顏阿古打,就不會有金兵侵入中原,劾里缽也站住腳步,他那知道羅凱這會想到了幾十年后的事,他用手在羅凱眼前晃了晃:“嘿,我說,你又看我?guī)泦帷!?br />
“你,你說的是真的,不回遼國了。”
“當然是真的啦,我想讓烏雅束接受大宋的文化,讓他做你的學生,如今宋遼兩國相處那么好,相信再有幾十年也還會是這樣,只要天下太平我在哪還不都一樣,那我就跟兄弟你闖天下。”完顏劾里缽說罷,爽朗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引得府上走動的人朝他們這方向看過來,
“有何大哥助我,那簡直太好了。”羅凱掩飾不住的喜悅,
“那下次議事,我就能參加啦,哈哈哈”劾里缽說著,竟像小孩子一樣興奮,“對了,兄弟你快跟我說說,今天你們議事都說了什么。”他趕緊問道,
羅凱也在廊下坐下,將準備去邕州的事告訴劾里缽,劾里缽說道:“看來我來的挺是時候,兄弟準備大展拳腳了,你快發(fā)令吧,要我去做什么。”
見劾里缽躍躍欲試的樣子,羅凱還真有件事要他去辦:“我要你去高麗。”
“去高麗。”劾里缽有點摸不著頭腦,明明羅凱要南下邕州,怎么會派自己去高麗呢,
羅凱真有件重要的事想讓劾里缽去辦,而且劾里缽也是最適合的人選:“你這次去高麗,將我口信帶過去,我不久要去邕州,此地南有七坡高丘陵,西有鳳凰山,東至青秀山;右江從西北來,左江從西南來,良鳳江從南來,又緊鄰太平洋,我要在此地建港口,與各國進行貿(mào)易,高麗也是我要發(fā)展的其中一個,雖然離邕州遠些,但條件已經(jīng)成熟。”
啊,劾里缽聽了頭皮都大了,羅凱這是要干什么:“公子,什么是港口,什么是貿(mào)易,你不是去治理邕州嗎,怎么做起生意來了。”
羅凱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兒,笑著說道:“治理一方也得用銀兩,況且我這次去是試驗去的,如果制度上的完善配合經(jīng)濟上的發(fā)展,那才是雙管齊下,這港口貿(mào)易,說白了就是在沿海建立榷場。”
劾里缽似乎聽明白些了:“好啊,我知道高麗人最喜歡咱們的金器、銀器、漆器、川錦、浙絹、錢幣等,高麗出人參、硫磺、藥材,這么多東西可以交換榷場肯定能火起來,可是,朝廷不是禁止私辦”
羅凱冷哼了一聲,不僅高麗人喜歡大宋的東西,各國人都喜歡,尤其是錢幣,羅凱要做的就是要控制錢幣的流通,這話要說可就瑣碎了,選重點說就是,宋代對外貿(mào)易出口商品中銅錢是重要一項,雖然政府禁止銅錢外流,但這種現(xiàn)象終宋一朝仍屢禁不絕,銅錢外流的現(xiàn)象十分嚴重,加劇了錢荒(銅錢短缺)及物價通脹等問題,引起了宋朝的高度重視,宋政府頒布了一道又一道的禁令,但由于銅錢深受海外各國喜愛,貿(mào)易利潤奇高,仍無法截阻銅錢外流勢頭,
“哼哼,交換,何大哥,我要做的可不是交換貨物,高麗人買咱們的東西要用咱們的銀票,當然用金銀也可以,只要他們愿意。”
“用銀票,他們哪有咱們的銀票。”劾里缽不禁問道“咱們要先辦銀行,嗯,就是鉸子鋪,他們可以到那里用金銀,銅幣,換成銀票,而且可以讓邕州的百姓和這些往來的商人,將錢存到銀行,不但可以不收費用,還可以得到利息,這說起來就復(fù)雜了,先不說這個,就說高麗和我們買賣貨物吧,你還記得不記得,咱們在助高麗打交趾的時候,當時高麗找遼國借款銀兩,我讓他們發(fā)行糧票作為籌款的憑據(jù)。”
“記得啊,我還奇怪,當時你手里留著那么多這東西做什么。”
“現(xiàn)在這東西有用了,你這次去放出話去,高麗的糧票可以直接兌換成咱們的銀票鉸子。”
劾里缽聽了更不明白了:“王爺,這樣你手里的高麗糧票不就越來越多了嗎。”
他們說著,身邊一個女子的聲音撲哧一笑:“你們商量陰謀詭計也不找個隱蔽的地方啊。”
說話的正是李恩喜,她見羅凱和劾里缽二人在走廊下說話,想過來打個招呼,卻不料聽到了羅凱的計劃,羅凱知道李恩喜雖然是高麗人,但卻有漢人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美德,他到也不避諱李恩喜,這姑娘算數(shù)極快,以后肯定能幫上自己,
劾里缽見是自己的娘子,他搖搖頭:“娘子,這怎么是陰謀。”
李恩喜一笑:“你個呆子,高麗人都知道糧票能在邕州使用,還不都換成糧票,那樣糧票自然比我們現(xiàn)在的貨幣值錢,公子手中的糧票就能從高麗換回金銀和更貴重的東西,這還是小事,更況且一旦糧票流通起來,就有可能代替我高麗幣,那樣我高麗的錢還不都掌握在公子手里。”
羅凱聽了哈哈大笑:“李姑娘果然精明,不過我這可不是陰謀,這是陽謀,陽謀不避諱天下,我又何必避諱我府上自己人呢。”
劾里缽與李恩喜聽羅凱將自己稱為自己人,互相對視一笑,劾里缽說道:“那我就準備去高麗,帶上第一批高麗人去邕州。”
羅凱拱手對李恩喜說道:“李姑娘,我教你一套阿拉伯數(shù)字的算法和寫法,咱們府上的財務(wù)總管,以后還要李姑娘多費心了,另外既然你已經(jīng)道破我的想法,那就麻煩李姑娘好好算算,咱們什么時候,怎么調(diào)著兌換比率才對咱們更有利一些。”
劾里缽尷尬的笑了笑:“娘子,那就麻煩你幫咱兄弟……”
李恩喜瞪了他一眼:“干嘛,幫咱兄弟欺負我們高麗人。”
羅凱哈哈大笑:“李姑娘,我可沒當你是高麗人,我只知道你是我大哥的娘子,就算你是高麗人,我做這事對高麗又沒有壞處,或者還可以幫高麗盡快還清遼國債務(wù),難道,李姑娘會壞這事嗎。”李恩喜歪著頭想想,羅凱說的也是挺有道理,
安排好這對夫婦,羅凱回到書房,還沒坐穩(wěn)就聽家丁來報,歐陽修來了,為解決京城燃煤的事,羅凱和歐陽修在蔡鋌引薦下已成忘年之交,這醉翁這么快就來,難道是向自己祝賀來的,羅凱自從和太子趙頊回到京城,被封為太子太保之后,整天要在東宮和太子待在一處,除了宰相之外的官員又很少有人能進宮,所以羅凱也有些日子沒看見歐陽修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歐陽修來找羅凱是因為有他認為重要的事,今天早朝皇上依然沒有上殿,只有宰相代為宣了幾封旨意,結(jié)果不出韓琦所料,那份推舉僧官的奏折果然出了麻煩,納言既然是通過中書省的考核,忽然換成了別人,中書省肯定是要過問的,可是這封奏折到底是誰上的呢,大殿之中群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承認是自己所為,
歐陽修想問宰相,一退朝,兩位宰相腿腳比誰跑的都快,去面見圣上找不到人了,他想了半天,能夠見到皇上的就只有羅凱了,歐陽修來到羅凱的府上,見門額已經(jīng)換上了鎮(zhèn)南王府,知道如今羅凱已經(jīng)是鎮(zhèn)南王,不久又要離開京城,心想著,無論如何也得讓羅凱臨走之前把這事辦了,所以,當他看到站在書房門口迎接他的羅凱,上來第一句話就說道:“鎮(zhèn)南王,我可又給你找事來了,你可得辦好了再走啊。”
羅凱將歐陽修讓進書房,笑著說道:“我說醉翁,我還以為你給我道賀來的,怎么我還沒說走,你就給我餞行來了,。”這話說得歐陽修也笑了,
兩個人進了書房,在一張方桌前坐下,侍婢倒上茶,羅凱擺擺手示意她退出去,待房間侍從退出歐陽修才說道:“如今王爺可是大忙人,幸好我打聽到今天你沒去東宮,否則怕又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你啊,。”
羅凱平時聽人叫自己公子,王侍郎之類聽慣了,這才剛剛適應(yīng)了王太保的稱呼,一下子到王爺猛的一怔,但他馬上明白過來,歐陽修說道王爺正是在說自己,自己這么一個隨波逐流在宋朝混了若干年的人,竟然成了王爺,感慨之余他可不敢有半分架子:“歐陽先生今日前來,要我?guī)兔k什么事,。”
“噯。”歐陽修一擺手:“我來找你是要你幫忙,可是辦的事也不光是我的事,這里還有你的事呢。”
“有我的事。”
“你還記得不記得,當年仁宗先皇在位的時候,御賜度碟的那個納言和尚。”
“當然記得。”要說別人可能羅凱不知道,可這納言和尚是童貫的生父,俗家的名字叫做童中,羅凱怎么不記得呢,
歐陽修放下手中茶盞說道:“納言可是通過了中書省的考核,替補僧官的空缺,只是不知道何故,圣上降旨封僧官的卻不是他。”
羅凱想起昨天寢宮之中宰相要擬的圣旨中,的確有這么回事,當時皇上封的是寶相院僧侶慶輔:“此事既是皇上的圣旨,大概有其他原因,只是這納言,您也知道他與我有些淵源,恐怕我去啟奏這事,會有非議,更何況以我對對納言的了解,那人只是專心禮佛,出家人似乎對能不能做這個僧官反而看的很輕。”
歐陽修說道:“我來找你,并非一定要納言來做此僧官,而是滿朝文武竟不知道這奏折是何人所奏,這倒是很新鮮的事。”
“哦,。”這事可是說好辦就好辦,說不好辦也不好辦,按說問問皇上就知道了,可是誰敢問,況且就算有人問,皇上現(xiàn)在不說誰也沒辦法,
見羅凱微微簇了一下眉,歐陽修說道:“你可別說這事你查不了,反正我知道沒有你查不了的事;這能到皇上身邊還能上奏折的,難道是你。”他滿腹狐疑的看著羅凱,
羅凱呵呵一笑:“你想哪去了,我怎么會辦這無名無姓的事,不過能接近皇上身邊的,可不是我一個人,皇宮里面幾十個內(nèi)臣,哪個都能接近皇上,說不定……”說到這他想起來當時宰相問起奏折的事的時候,皇上假裝不理,陳承禮一口一口喂藥的情景,
“說不定什么。”歐陽修緊追著問道,
羅凱的腦海里忽然想到一個詞:宦官干政,這可是歷代皇室的大忌,可自己也只是那么一閃念想到的,沒有證據(jù),既然歐陽修找到自己,羅凱肯定不會推辭,“醉翁請等我消息,不出三日我便會給你答復(fù)。”對于羅凱給的這個說法,歐陽修還是很滿意的,二人約好羅凱臨行之前,在痛快的喝上一場,歐陽修告辭回府,
羅凱叫進來折克雋,韓德容,命他們速去調(diào)查寶相寺的慶輔,羅凱也想知道,到底這和尚背后是什么人,能夠換掉中書省考核過的僧官,
總算安排妥當,府上的人都被羅凱打發(fā)的各自去忙,羅凱心里惦記著那輪椅的事,出了書房準備到皇宮去一趟,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見童貫幾個孩子在那里玩耍,府上現(xiàn)在人多了,小孩子也不少,和童貫將近同齡的各個手下人的孩子有五六個,其中羅凱最看好折克雋的兒子折可適,賀行遠的兒子賀鑄,一個能武一個能文,現(xiàn)在院中的幾個孩子正在花園里踢球,
小孩子奔跑跳躍的身影,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羅凱,歲月不饒人啊,當年自己也是學校足球隊的呢,羅凱不自覺朝他們走近,童貫的一腳球飛起,踢的偏了正好朝羅凱飛來,羅凱雙手“撲”的抓住球,球拿在手里,羅凱不免多看兩眼,球殼是由十二片牛皮密砌縫成,做工十分精巧,
羅凱一笑,一抬手扔出球,隨著飛出一腳,球朝著空地竹子戳起的門中飛去,小孩子們都歡呼著:“好哦。”,童貫更是胸脯腆著,一副驕傲的樣子,
一名家丁走進花園,他身后跟著兩個人:“公子,蘇學士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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