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贏了的話，萬世太平。輸了的話，咱們一起死。”

百里塵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早已看破了生死。

“距離那一天還很遙遠。”

顧恒生眼中的凝重之色一閃而逝。

隨后，顧恒生等人開始品茶聊天，談論著過往的經歷，猶如昨日般歷歷在目。

聊著聊著，眾人都開始懷念最初的時光，雖然辛苦，但最起碼對未來有著憧憬。到了今天，眾人撥開了世間的一層層迷霧，看到了許多的真相，那一顆心臟尤為的疲憊。

“獨孤兄現在怎么樣了？”

百里塵原本還想傳音給獨孤殤，讓獨孤殤也一同而來，好好聚一聚。

溫若梅瀕臨死亡的事情，顧恒生一直沒有告訴他們。同樣的，獨孤殤自然也不會宣傳。

顧恒生放下了茶杯，神色沉重。

佛子和百里塵都感知到了顧恒生的情緒波動，皆有擔憂。

佛子推算了一下，直言道：“莫非溫施主大限已至？”

“嗯。”顧恒生輕輕點頭。

頓時，佛子和百里塵都低眉沉默了。

溫若梅不喜歡修行，若不是為了可以多陪一下獨孤殤的話，可能她早就老死在百國之地了。

“以浮生墓五姑娘的手段，應該有辦法護住溫姑娘的生機吧！”

百里塵難怪說自己怎么聯系不上獨孤殤了，原來如此。

“溫姑娘不想成為獨孤兄的累贅，最后時刻震碎了自己的心脈。好在我去的早，為溫姑娘護住了最后一絲生機，如今正在浮生墓休養著。至于溫姑娘能否醒來，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顧恒生不想看到故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世。

昔年的刀皇許問天，古族王家的王尺崖，皆是同輩妖孽，有證道成帝之姿。可是后來，都不幸隕落了。

“有朝一日，我等也都會老去，最后成為一抔黃土。”

百里塵自嘲一笑，再飲一口香茶。這一口茶，頓覺苦澀，難以下咽。

顧恒生已經跳出棋盤，隨時都能夠登臨仙道，長生久視。只要太古仙庭之主不蘇醒的話，那么顧恒生便可以一直活下去。

“不說這些了。”佛子暫時不想聊生離死別的事情，轉移了話題：“人道氣運增加，是何人所為？”

佛子看著顧恒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白衣仙。”

顧恒生沒有隱瞞。

“那位離開仙界了嗎？”

百里塵和佛子皆是一愣，對于他們來說，白衣仙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

“因為某些原因，如今身處紅塵之內。更多的東西，恕我不能多言。”

捫心自問，顧恒生認為自己都沒有這個魄力。

放棄圣人果位，放棄仙道，只為換取一世凡人廢體。白衣仙的道，顧恒生似懂非懂。

“苦心修道千百年，世上何人能逍遙？”

以前百里塵以為只要自己變強了，便可將塵道宗重建，逍遙世間。可等到真正站在了山巔，發現前方還有更高的一座山，隨時都可能壓到頭頂。

“顧兄，今日一別，往后再見便難啊。”

百里塵的似乎早已做出了某種打算，有種訣別的味道。

顧恒生和佛子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一定會再見的。”

顧恒生取出了一些一清靈液，打算贈給兩位知己好友。只是，佛子和百里塵都沒有收下來。

佛子拒絕：“貧僧一心只求濟世救人，靈液與貧僧無緣。”

百里塵則是豪邁而道：“我若需要，以后大可前往仙界去取。”

這一次，百里塵沒有繼續跟著佛子了，而是打算走自己的路，一往無前，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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