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啃著甘蔗呢，唐蘭來了電話。
  叫白亦不要打家具廠這塊地的主意，說是將來，要在這里蓋汽車廠。
  討價還價，最后唐蘭答應，幫忙拿下白亦公司附近的冷鏈倉儲中心。
  那家公司之前白亦去談過一次，那個光頭老板死活不賣，老姐唐蘭出手，應該問題不大。
  在糖廠里逛了一圈后，喝完糖水，再坐直升機，飛往西部沿海邊境口岸小縣城。
  分公司地接工作人員安排下，和當地招商部官員一起吃了晚飯，吃著蘑菇干鍋，談了些跨境冷鏈運輸的事情。
  白亦表示可以引進一家物流公司和投資冷鏈倉儲，當地官員也表示可以免費提供場地，只要稅收達到多少，還可以減免稅收。
  吃完飯，白亦接著坐直升飛機，飛往西部省會城外的唐家老紡織廠。
  這個地理位置不錯，很適合蓋冷鏈倉庫和分揀一體化的基地。
  未來，可以發展成大型果蔬線上交易市場，一件代發一車批發等等。
  吃著炸雞和可樂，當場開會，決定來年把這個紡織廠關閉，把紡織廠移到別處。
  考察完其他地址后，連夜帶著一幫人，坐私人飛機，飛往西疆。
  清晨6點到達，又馬不停蹄地坐直升飛機，沿著新貿易之路，考察了幾處地方。
  溫差大，天又冷，有幾人感冒了。
  中午吃飯時候，水土不服的一些人，上吐下瀉。
  白亦給他們拿了些聆聽雨準備的藥，吃完藥，這些人面色稍微好了些。
  于是，白亦讓他們坐動車，先去天府省等著。
  十天后，白亦基本逛完了西部地區的重要城市。
  跟隨的工作人員,因為高強度工作，加上身體不適，病了一大半……
  繼續北上，飛向寒冷的北部草原地區，結果冷空氣突然南下，碰上了超級暴風雪。
  飛機被迫改道，困在一個縣城好幾天。
  白亦沒事兒就跑到冰湖上，在帳篷里凍釣，專釣鯽魚。
  幾天下來，釣了幾麻袋巴掌大的鯽魚。
  窩在賓館里，快要悶死的唐亦宣，被整瘋了，對著白亦發了好幾天脾氣。
  終于在年二八時候，飛機可以飛了，凌晨抵達南州，云絲接機，把白亦拉到了她的公寓里。
  很久沒有大喘氣過的白亦，見到駐顏后美得不成樣的云絲，汗流俠背到天亮。
  “下午再走好不好？”云絲趴在白亦背上，蹭了蹭耳根，“好不好嘛？”
  白亦蹲著移步，收拾著地上衣物，顛了顛腿，起身背著她，“行，你先下來先，你這樣我怎么洗床褥啊。”
  云絲滑下身，摟著他的腰，軟軟道：“你不去見木魚魚么？”
  “……”白亦低頭，看了眼她彎曲成鷹爪的小手，皺了皺眉，“你不要欺負她好不好？她怎么說也是你表姐。”
  “我哪里欺負了她了呀，她這幾天心情不好，你不打個電話？”云絲仰著頭，看著白亦說：“好好安慰安慰她？”
  “年后，我還要去趟東北出差……”白亦沒有直接回答她，說著拿起床褥走到客廳。
  “你要帶她去？”云絲耷拉身子，摟著他的腰跟著。
  “她想看雪。”
  “哼。”
  “你別生氣，我帶她去不是風花雪夜的，是工作的，這次我發現……”白亦反手拍了拍，“去穿衣服，你這樣子像話么？”
  “我就不……”云絲扁了扁嘴兒，又耍起了性子。
  “哎，你先讓我把這幾個床褥洗了啊，家里都沒新的了。”白亦說著，指了指衛生間，“去浴缸里放水，等我過來。”
  “哼……”云絲這才悶悶不樂地進入房間。
  白亦收拾完房間，燒了一壺熱水，泡了兩大杯清茶，進入洗手間。
  “我跟你說，”白亦躺在浴缸里，“我去東北，真的是去工作的。”
  “那我也要跟你，我要給你當秘書。”云絲拿起水杯面對他，吹了吹熱水杯。
  “行吧……”白亦抓起煙，點上，推開了窗戶，“我這次跑了幾大地方，產品競爭力低……農產品貿易逆差啊。還有，我問過相關農產會的人，來年好像要減少化肥的使用，保護食品安全和自然環境……”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糧食增產靠的是農民和土地，靠的是貿易。農產品也是產品，有訂單有利潤，大家自然愿意去種植經濟物。這個跟開工廠是一樣的，增產靠人手和訂單利潤去支撐……
  “很多地荒廢了，年輕人也進城了，也不會怎么種地了，種子都分不清……
  “各種原因賣不出去的農產品很多，賤賣的也多，爛在地上的也有，總之跟終端零售價格差距太大了……
  “這是商機啊……一瓶水2塊錢不貴吧？超市拿貨1塊賣2塊……我收購蔬菜1塊錢，賣2塊，還能賺幾毛錢。我讓農民種什么蔬菜，你說他們肯定會很愿意吧？
  “我打算整合資源，信息化管理農產品種植基地，選一些好土地，用來開發成綠色種植地，既環保，產品質量也上去了，出口也有了競爭力……

  “這次我投資的股票，可能虧損了，不是減少用化肥了么？我購買了生產農藥化肥相關公司的股票，怕是要暴跌了……”
  云絲動了動紅唇，抬起濕潤的長發，甩了甩：“秸稈禁燒，頭幾年化肥使用量不會減少的，反而會更多的。不然，怎么保證糧食增產？”
  “使用化肥、農藥會直接污染環境的啊！”白亦動了動，“應該多養牲畜，牲畜還很吃秸稈，多吃肉，我要吃肉肉！”
  “哎！”云絲拼命抵抗，“少給我轉移話題，你說這么多，跟帶木魚魚出差有什么關系啊？”
  “我帶她去，當然這樣這樣，養豬了……”
  “討厭啦，你是想拱豬吧……”
  “我還要這樣這樣，喂豬……”
  “不要啦...還要啦……”
  白亦做了個簡單的早餐，松茸煎雞蛋和牛尾湯。
  倆人吃完補覺。
  “你真的要帶木魚魚去？”
  “她沒空的，也不會跟我去的……”白亦說著，伸手從床頭柜上拿起煙，推開窗戶，半靠著床頭點上煙，“我很對不起她，若心她們來之后，跟她都沒聊過，都不知道怎么面對她了。”
  “對不起，要不是我跟木董...讓你誤會，你也不會跟她……”云絲說著嘴又湊了過來。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這是我跟她的事情……”
  白亦手指穿過順滑的發絲，緩緩閉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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