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土豬，當場安排飯店整鐵鍋殺豬菜。

“賢侄啊，擱哪兒弄的豬啊？”被馬龍嘲諷腿瘸了的白亦，拿拐杖捅了捅蹲在地上的馬龍。

“滾！”忙乎燒豬毛的馬龍，頭也不抬地說，“我經營的那個平臺，網貸逾期的人有100萬，下面的人，要賬要來了這頭豬，你那邊逾期的多不？”

“我那是賒賬購，不屬于貸款，何來逾期之說？”白亦說著，眼睛恍惚起來，視覺那一瞬間變得模糊。

兩年多前，自己不也是欠了幾千塊網貸么？

一些支付賬號都被限制使用了……

“那不都一樣么？”馬龍說著，起身一腳踢翻了豬。

隨即，幾個廚師過來一頓砍，不到三分鐘，把大黑豬切割完了。

都是老手，殺豬到下鍋也就是十分鐘的事兒，這會兒后廚里的一排排鐵鍋里的水，也沸騰了。

燉的、醬的、鐵板的、悶的、燒的都有……

“問你話呢？那不都一樣么？”馬龍叼著煙，在雪上洗了洗沾染血液的手，抬頭看著靠著墻的白亦，見他不吱聲，順著他說：“好好，不算貸款，沒按時還賬的人多不？”

“不知道，用戶賒賬賒的是廠家的款，我這邊只管銷售，收點服務費，要賬也是廠家去要賬……”

“哥你這個牛啊！省一大筆要賬成本了啊！”馬龍起身，邁著八字走了過去，“我這頭死賬那可真是太多了，再這么搞下去，我那網貸公司要倒閉了。”

馬龍體格壯，一米九的高個頭很是有壓迫感的，面對白亦，還是低著頭靠在一邊，抽著煙說:“云絲給你出的主意吧？”

“她？她要是出主意，利息更高。但是，用戶也會流失……”白亦彈了彈煙灰，“我的白支付沒有貸款沒有融資，但是用戶存在賬戶里的錢，很多很多，多到你不敢想象……”

“有多少啊？”馬龍瞪大眼問道，眼里冒著肉眼可見的貪婪。

“別打我的主意，那些錢不能動。你搞網貸那是商業行為，收了人家利息，人家也付出了代價，而你有了效益就應當承受風險。人家逾期不還，這就是你需要承擔的風險。”

“大哥，我也是有融資成本的啊！這不一樣啊，人家只付出了百分之十幾的利息代價，就不用還我的本金了？”

“是也。”白亦說著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緩緩卷入鼻孔里，嘴里吐著煙，瞅了他一眼，“你們這些資本家就得該死，真該死啊。這個世界之所以亂套，就是你們這幫人搞的。”

“……大哥，我是金融服務管家，服務底層民眾的良心公司，不是資本家。我可沒惦記他們口袋里的三瓜倆棗……”馬龍啐了一口唾沫在地，鏟了一腳雪壓了壓，“你不也投資我那個網絡購物服務平臺了么？要說資本家，你特么才是資本家！”

“我是扶持中小企業的慈善家，好了咱不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了。”白亦說著，就要進屋。

“別啊，等等。行行，咱不扯什么家了。你那白支付賬戶里錢，就那么干躺著啊，你要干嘛啊？不會是干躺著吧？”馬龍連忙拽住白亦的胳膊，又往門外拉了拉。

“以前的話，自然不會干躺著了。”白亦抬頭望著明月下的落雪。

這幾天天氣也是奇了怪了，下雪有明月。

云朵也是一塊塊的，好似天空被核彈頭打了個窟窿似的，月光傾斜了下來。

這塊不是山腳，樹林多，夜風反而少。

暖和，不冷。

馬龍問：“那你打算怎么用啊？”

“把白支付賬戶下的用戶，變成集體合伙人，共享收益，然后……”

“然后呢？”

“拿這筆錢，吃掉你們各大網貸公司……”

“我草！”

“你就是個草，牛也不吃，走了，進去喝酒。”

白亦說著，轉頭看著扶門框伸手抓飄雪玩的大大小小正，摸了兩下倆娃子的頭，牽著小手便進了屋子。

眾多的幾桌人，一夜貪杯，干了整整半頭豬，都不知道喝到幾點才躺下的。

孩子們還沒睡呢，林小閑是第一個喝趴下的，她對象扶著他先一步撤退。

喝酒時候他說，他帶隊的大型捕魚船隊，沉沒了幾十艘超級捕魚船，損失超過了一百來億。

剩下的捕魚船，維修費也是花掉了十多億。

這幾個月來，白忙活不說，還巨虧了那么多錢。

上百艘船，魚獲價值都達到了幾十億，結果因為貪心碰上了瘋狗浪，沒能及時撤退。

前前后后算起來，算是虧了兩百億。

兩百億不少了。

林家未必年年賺兩百億。

往年，可是存在禁漁期和禁捕區域和種類的，而且海鮮價格相對穩定。

今年不一樣啊，大家瘋了似的捕撈，利潤非常可觀。

總之，林小閑是沒賺到錢，反而大虧了。

碰上蟲災，他們家的旅游業以及國際酒店的入住率也低了，這塊業務收入大減。

也就是海產養殖業和果林這塊兒，大賺，彌補了這些虧損。

唐家這塊兒也有在原住民地區開發的旅游業，那頭業務唐蘭在搞。

生意也是很差，不過，她趁機收購了那些古城里虧損的很多客棧。

林小閑心情很差，沒喝多少酒也醉了。

林妙妙倒是心情很好，因為她倒騰游艇以及租賃漁船，賺了不少錢。

目前她的游艇郵輪漁船線上租賃公司，手里一艘船沒有，卻是成為了這塊兒最大的出租平臺。

估值達到了幾百億。

問白亦，要不要入股啊？

白亦呵呵笑著，入了十億，就當是支持她的事業了。

這是維護兩家下一代關系的人情世故的入股。

怎么說，若心云絲她們跟林家是表親啊……

再說自己有幾千億，相當于幾千塊里拿出了十塊錢而已，不多也不少。

這筆錢是從頭盔公司里抽出的資金，沒有占用白亦獨立賬戶的資金。

白亦的頭盔公司旗下，有電動自行車以及各種輔助產品，包括社區電動自行車充電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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