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不吵架的，吵架影響修煉心態。”白亦說著架上了蒸籠，把手撕雞放了進去加熱。

“好，我們不吵架。”

唐若心輕輕一笑，轉身剝開大蔥葉，洗著葉子說：“你知道嘛？菜市場都看不到活禽了，活魚也少見。”

“當然知道了，以后菜市場會大量消失，將會統一配送和供給食材和熟食……”

“看似生活便捷，其實吃的都是快餐。”

“自己做飯成本更貴呀，還浪費時間，也就老年人在家里做做飯。”

“好像日子回到過去了呀，記得咱倆剛結婚時候，也是在家做飯，哪怕再忙也不吃快餐……”

“不好么？呵呵……”白亦說著，把菜盤子放在桌上，開腿坐在了餐椅上。

“當然好呀！”唐若心側坐在白亦單腿上，夾給他整塊兒大雞胗，“總比在外面吃的好。”

白亦大口咬著雞胗，剪刀從豬蹄上剪出最勁道的部位，喂到她嘴里，“趕緊給你姑媽打電話，好久沒吃你們村的燒臘肉了。”

“姑媽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若心小口咬著豬蹄筋，紙巾擦了餐白亦的唇邊。

“我給咱姑媽也準備了幾十個豬肚，新鮮的。讓你姑媽做豬肚雞，給你補一補。”

“可是沒有活雞了……”若心撇撇小嘴兒，正坐過來身子背對他，帶著一次性手套，抓起清蒸豬腳，啃著說，“咱姑媽不是養了幾十雞么？鬧蟲流感不讓養，都給殺了。姑媽不舍得吃，做成臘雞了，就是給你留的。”

“哎，姑媽也真是，我們又不缺吃的……”白亦顛了顛左腿，啃豬手的若心也跟著顛了起來。

“誰讓你是姑爺！”唐若心說著，抓起盤子上肥豬腳肉，轉頭塞進白亦的嘴里，“哎呀，別顛了，你要噎死我呀？輕點兒搖嘛……”

“好好好……”白亦嚼吧著透明的肥豬腳肉，輕輕搖擺著腿兒，“骨頭也讓我咬一咬。”

“不給！”

“你這不是啃沒肉了么？”

“不行!小孩子都被你帶壞了，哪里撿人家吃剩的骨頭？”

“我吃老婆孩子的怎么了？又沒啃別人的。”白亦說著從她腋下伸過去手，拿筷子夾起她啃過的骨塊。

“那也不行，咱又不缺肉。”若心用胳膊肘頂開他亂抓的手，“哎呀，放手啦，吃飯也閑不住了是不？”

“吃飯用嘴，不耽誤手活兒。”白亦恬不知羞恥的伸頭過去，咬了一口若心手里的豬蹄兒。

吃完飯，白亦洗碗，唐若心打下手。

現在的唐若心也喜歡跟著他一起做家務。

最主要還是喜歡那種使喚他的感覺。

更喜歡的是被他使喚干這干那，遞這個遞那個給他當下手。

雖然氣惱，但他也會轉頭哄人，就喜歡看他低頭寵人的模樣……

——

午飯后，騎著炫酷的倒三輪大摩托車，去了趟分揀工廠果園里，抓了幾只老母雞，帶著年貨去了城中村唐下村，幫姑媽大掃除。

沒帶孩子去，孩子太鬧騰，加上蟲流感肆虐，也就沒帶來。

姑媽家是三層新蓋的民宅來著，老兩口住，三樓是留給了若心和白亦。

平時倒也沒什么人住，也沒多少雜物，就是樓頂掛滿了臘肉和干菜，收拾的也快。

收拾完，又去小菜地里翻地、除草、澆菜園。

地很小，也就是小幾十平方的地，說不出來是幾分地。

邊上是村里十多的畝農地，已經變成了大棚菜園。

地邊連著工廠圍墻，邊角小荒地已經雜草叢生，沒多少老人下地種菜了。

偶爾有眼鏡蛇出入，田里的螞蟻咬人生疼……

村里有周邊最大的菜市場，工廠多人口密集，所以姑媽以前種菜賣菜來著，現在也就偶爾賣賣，地還是種的。

老人閑不住，沒辦法。

若心不想讓老人家太累，于是整了個小店，讓老人家賣包裝好的冷凍和冷鮮產品。

賣菜市場里少見的牛羊肋排，價格也是相當便宜，跟批發菜市場一樣便宜。

有人想要個羊頭羊腿啥的，也能及時弄來。

生意很好，早上基本就能賣斷貨。

有人送貨，賣不出去的也可以退貨，老人家賣的也很舒心。

——

小雞棚已經散架了，雖然不讓養雞，但是若心非要重新搭建，就要養雞，還要養鴨。

她穿著姑媽的舊衣服和新雨鞋，推著手推三輪在村里繞了一圈，弄來不少木板、網子、竹竿和電線。

若心現在是村里的頭號富婆，面子很大，大半村民對她很熱情，她看上人家門口堆放的破木板床板什么的，人家很樂意送給她。

多少年了，唐下村的年輕唐氏村民之間，很久沒這么鄰里和睦過。

別看她長得瘦弱，修煉之后力氣可不小，能干重活兒。

要說搭建雞棚，比白亦還利索有經驗。

她小時候干過這些，白亦小時候也就會偷雞掏鳥蛋……

還好是二月初，田里沒有蚊子，倆人干活到太陽下山，搭建完雞棚這才回了家。

知道白亦愛吃辣的，姑媽整了一桌辣菜，連臘雞也是辣的。

豬肚也沒做豬肚包雞，整了個涼拌豬肚，雞也做成香辣雞塊兒了……

若心舉著筷子撅了撅嘴，姑媽你這也太偏心了呀？

姑媽笑了笑，端來燉盅做的烏雞鹿茸湯。

若心這才開心的叫了聲媽，轉頭把黑乎乎的雞胗夾到了白亦碗里。

姑媽本來就是養母，在村里和私下里她也這么叫。

勞累了一天的白亦，心情和胃口都不錯，下了幾瓶啤酒，又和姑丈整了一瓶牛給力酒。

要陪他喝呀！

這可是山里牌子貨，黑不溜秋的藥酒，賣的也不貴，幾十塊一瓶，但是很給力。

比十塊錢二兩瓶裝的神龍給力酒還要給力，白亦也頂不住這酒力，很上腦的……

姑丈60多歲了，也是個男人呀。

姑媽不到60歲，加上這兩年活得滋潤，在小老人堆里漂亮的很呢。

姑丈是有壓力的，能不得整點兒補酒養身？

若心和姑媽則是整了酸甜果酒，一家四口人這么多年來，難得喝的這么暢快，光是臘雞就整了兩只。

雞架骨留著燒一燒，早上還能做燒骨粥，喝多了的白亦提議道。

姑媽笑了笑，好好好，拿著雞架盤進入廚房，然后倒進了垃圾桶里……孩子喝多了，別當真，明早給他做豬燒骨粥就好了……

晚上，若心要跟姑媽睡，說著娘倆的私房話。

自然聊了些親媽的事情。

可是時間到了晚10點，又被攆了出來。

姑媽要跟姑丈睡，你去找你老公去……

清晨，天還是黑灰的，唐若心突然夢中驚醒，猛地掀開了被子。

開燈看著用手臂遮光的白亦，樂笑著下地，從衣柜里拿出新衣服，“小亦，趕緊去洗洗換了。”

“心姐，我...額……”白亦乜眼看著，著著胖娃抱鯉魚刺繡的薄蠶絲火紅肚兜的若心，尷尬地笑了笑，“我不穿紅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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