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路過村道時候，看到街邊小吃，于是下車準備買點啥。

結果發現，以前常見的豬腳以及燒肉店，幾乎都沒有了。

賣豬頭肉的倒是有一家。

這糧食危機鬧的，做燒肉的攤位也不多了。

倒是有燒田雞燒鱷魚燒鴿子鵪鶉，還有燒海鮮和魚干……

海鮮今年也開始減產了，整體上來看，個頭小了很多。

石油持續漲價，石油農業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一些農產品退出了市場。

長期靠石油經營農業的一些小國家，加上天災，則是遭遇了糧食近乎絕產的危機，徹底發生了糧荒。

邊境開始出現了偷渡逃荒者……

出于人道主義，只要不犯罪不生事端，不會強制遣返。

但是想要工作，還是需要登記注冊備案的……

——

白亦在村街道里轉了一小圈兒，買了幾只甲魚，打算給爺爺補一補。

這玩意兒，白亦不怎么愛吃的。

雖然后山水塘里有這些貨，但是親自給老人家送過去，是不一樣的。

拿小東西過去，老人家能樂上好幾個月。

半小時后，到達了唐家飯店，時間也臨近了四點鐘。

凡凡和念亦也放了學，正在后山釣魚屋院子里寫作業呢。

所謂的寫作業，不過是畫畫或者做手工。

念亦上小班，作業簡單了些，是手工作業。

這會兒拿著爛吹風機，貼著手工紙做得翅膀，做飛豬呢。

白亦靠近看凡凡的作業，時代果然是變了。

畫的是歪歪扭扭的幾何圖，還要畫象形字和數學符號，以及用字母組合，再畫出表情旁白。

語數外以及各種常見的符號，都結合了。

白亦完全看不懂圖畫里的意思，尤其是各種表情字母組合。

凡凡又得意了，爸爸你到底有沒有上過幼兒園呀，這么簡單的拼圖畫都看不懂。

明明畫的是三角形拼接的抽象長頸鹿，爸爸卻說是機器狗，給了提示，又說是牧羊犬……

哎，沒法跟老豆溝通了，凡凡搖著頭找奶奶去了，奶奶都能看懂畫呢！

奶奶在草地邊坡上采集著艾草，太奶奶在田埂上摘菜，太爺爺在小水渠里撈田螺。

媽媽在菜花地里帶著草帽自拍，爸爸抽著煙，打了下偷懶不干活的姨媽屁股……

凡凡在鋪著墊子的邊坡上，撲騰著小腳趴在上面，在超大的白紙上寫生，把眼前的一幕都畫了下來了。

弟弟妹妹是好幫手，抓著水彩顏料，踩著按著幫忙畫云朵。

白亦陪奶奶干完活兒，又陪爺爺撈了石螺和小龍蝦后，又釣了魚……

爺爺奶奶的氣色越來越好了，主要是心態好。

孩子們，自然是散養在田野里了。

么么幺幺大大小小，雖然還不到兩歲，但也很乖了。

不會撿到東西就往嘴里塞，撿到雞蛋也不會磕了吃，不過，還是會嗑雞蛋玩……

這會兒在雞窩里撿到雞蛋，跑到姐姐那邊，在白紙上涂鴉了……

凡凡馬上幼兒園畢業了，覺得自己長大了，很傲氣。

在孩子堆里，很有大姐大的孩子王的氣質，所有的玩具由她來統一分配，把弟弟妹妹收拾的服服帖帖。

80多歲的奶奶，依舊喜歡用幾塊兒磚頭壘起來的簡易土灶上，架上幾個鍋，坐在院子里燒火做飯。

而且喜歡用用了幾十年的老鐵鍋做飯，不舍得丟。

當然，老鍋也是被保姆洗的干干凈凈，沒有沾染鍋灰。

據說，奶奶當年離開納蘭家，和爺爺唐耕天私奔時候，拿鍋私奔的……

鍋都快成古董了，倆個把手早已摸出程亮程亮的光。

奶奶坐在柴火旁的矮凳上，在小桌上包著小籠包。

孩子們干巴巴著嘴，排成一線蹲在一旁，等著柴火堆里的小芋頭、小土豆、荷葉豬蹄，什么時候能烤好。

“頭子，包多少了？”奶奶往下拉著掛脖老花鏡，眼睛躍過老花鏡，瞄著小折疊桌上的小籠包，問道。

“別叫我頭子！孩子在呢！我怎么知道嘞？”釣魚的爺爺轉頭甕聲甕氣道：“包的夠多了，夠吃。”

“奶奶，您包好多了。”云絲指了指八仙桌上的小籠包說，“我們也包了。”

“不是買來的吧？”奶奶伸了伸脖子，“外面的東西不好吃。”

“都是跟您一起包的咧。”唐亦宣蹦跶著過來，說：“外面的小籠包我不愛吃，就喜歡吃奶奶您做的肉餡！”

“這是給你哥留的……”奶奶蠕了蠕唇，慢慢轉過身，添柴火說：“他呀，丟了丟了，肯定餓著了……咦？頭子，你還坐著釣魚呀？還不去喊我的孫兒回來吃飯？”

“奶奶我在這里。”白亦回頭笑了笑，“我釣了大草魚！”

“哎呦，奶奶給你做江湖醋魚，頭子，去殺魚了……”

魚自然不會讓爺爺去殺了，自然是白亦殺。

切蔥花姜絲，自然是云絲她們去弄了。

奶奶負責指揮和添柴火，掌控火候就好。

別看是地鍋飯，材料沒一樣是便宜的。

全是有機菜。

包括豬蹄也一樣，是山地散養的豬。

一些時令蔬菜，放在大城里，也能賣幾百塊一碟。

山腳下的荷塘水草豐茂，水蛇可見，毒蛇沒有，魚兒也是肥美鮮嫩。

糖醋魚、紅燒魚，松仁瓜子玉米核桃魚……

還好算是清淡菜，牙齦上火、下顎撐不開、胃兒有點疼的白亦，晚飯只吃了兩斤小籠包和四兩米飯以及一個鍋巴團。

外加一碗爛豬腳黃豆湯，倒也吃得胃暖通氣。

過來干活的保安，當然也要留下吃飯，爺爺也拿出了珍藏著的好酒，招待來客。

飯后，爺爺奶奶休息后，孩子交給老媽，然后跟在唐家飯店吃飯的公司高層，開了夜宵會。

“平臺報告，蟲流感疫情后，線上娛樂以及在線服務這塊兒，我們各大平臺上的用戶活躍度提升了幾百倍，帶動了線上購物和線下服務……國際糧食福利彩票，我們已經拿下了銷售許可證……白支付便利購物網上短視頻小作文火爆，廣告盈利超過預期，超過線下渠道收入，因為低俗內容泛濫，被罰了三十萬，我作為負責人，自愿放棄三倍的業績獎金，我會帶領團隊整頓擦邊內容……”

白亦擺了擺手，這年輕又禿頂的紅格子衫家伙這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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