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除了我,沒人有這魄力(二合一)
如果問智瑤對進軍齊地有什么看法?他會回答:很費糧食!
真的是很費糧食!
老智家這一波有準備而來,搭進去了接近二十萬石各類的糧食,為的就是收取人心。
這還只是一種面子工程,也就是按人頭,每一個人發(fā)放十斤乃至于更少的口糧,再多真的就沒有了。
十斤糧食能吃多久?再怎么省也就吃一個月,不可能撐更久的時間了。
所以,說白了齊地那些人會不會餓死還是要靠自己,曠野上收集能夠作為食物的一切資源,努力熬到夏收之后。
“便是我家有百萬石糧秣,何以養(yǎng)活八十萬張嘴?”智瑤知道老智家現(xiàn)在沒有百萬石存糧,拿出二十萬石糧食之后,剩下的三十萬石說什么也不能輕易動了。
講一句大實話,一顆豆子一粒粟都是老智家平時辛辛苦苦存下來,能存到五十萬石的數量已經挺了不起,其余家族的存糧能夠超過五萬石都算夸張。
這個是現(xiàn)在不講究大規(guī)模囤積物資,其實也是生產力不足導致根本無法囤積物資。
事實就是這樣,每年都有征戰(zhàn),生產力又只是那樣,哪來多余的糧食能夠儲存起來啊?
智氏能夠開始存糧還是從將“邯鄲”以東開發(fā)出來之后,包括“鄴”每年出產大批的農具分發(fā)到各處封地,要不然以往的每一年都過得緊巴巴的。
智瑤所說的八十萬就是上報信息的數據統(tǒng)計,等于說不計算土地面積,老智家這一波應該會增加八十萬左右的人口。
應該會比八十萬更少一些?原因是那些地方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減員,相反出生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戰(zhàn)亂年代的背景之下,出生率確確實實會降低。
同時,人們的生活過得太辛苦,哪怕是懷孕生出來,大多數嬰兒其實會因為母乳不足又或是沒有其它輔助類的糧食導致夭折。
智瑤一直以來真沒有以行政命令強制增高生育率,只因為生活條件跟不上為前提,多懷多生會是一種草菅人命。
所以了,生育率這種玩意真不是依靠鼓勵能增漲,看得是人們的生活質量到底怎么樣,小日子過得輕松誰還不想多子多孫。自己都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了,讓孩子來到世上跟著自己受苦嗎?
智瑤對于一下子要接收八十萬人很頭疼。
他的確也應該感到頭疼,一開始齊人因為受苦愿意接受幫助,等待小日子重新變得好過,免不了會有一些人懷念舊時代。
等于說,哪一天各地區(qū)域渡過難關,老智家會迎接新一輪的考驗。
當然了,輪到那些懷念舊時代的人各種亂跳,人心肯定會遭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屆時看看能攪起多大的風云了。
“無有投靠之舉,尋機剪除為上。”智瑤沒有把那一句‘寧殺錯,不放過’講出來,意思則是這么個意思。
沒有任何政權的交替是不需要流血的!
剪除掉盡可能多的不安定因素是在保護更多的人。這句話聽著好像挺操蛋,然而情勢不可逆轉之下卻是一句大實話。
司馬穰苴充分理解智瑤的意思,并且持贊同態(tài)度。
對于可以爭取的人給予春風一般的溫暖。
對待敵人則是就該給予寒冰一般的冷酷。
人可以偉大,思想和準則一定要有立場,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和更多無辜者的殘忍,不懂這種道理還是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出來試圖禍害其他人了。
“吳國無有異動,列國亦無。”司馬穰苴真心覺得連老天都在幫助智氏。
任何國家的滅亡都是內部憂患大于外部,齊國先是一再自己作死,又被外部威脅,走到了今天這一地步。
司馬穰苴覺得老天在幫智氏,純粹是魯國那邊突然爆發(fā)大規(guī)模起義,動亂向各國蔓延開去,乃至于啟動大工程的吳國都遭到影響。
如果智瑤能聽到司馬穰苴的心聲,會比較嗤之以鼻。
世界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fā)生,老智家這一波卻不是靠老天爺給面子。
好多諸侯國會受到奴隸起義的影響,老智家顯得平穩(wěn)是有自己對待奴隸的政策,關老天爺什么事?
但凡列國能對奴隸好那么一點點,不是讓奴隸階層感受到全然的絕望,會是一絲火星就被點燃嗎?
至于說吞并齊國很順利,不是老智家一直以來一步步努力完成的目標嗎?
擺明了就是老智家比其他人做了更多,準備上也足夠充分,輪到即將完成既定目標被認為是老天爺給面子,豈不是在否認為之奮斗那些人的努力?
應該用天時、地利、人和來定義智瑤選擇時機的正確,去體悟他在布局上的能力。
智瑤其實挺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不是搞什么發(fā)明創(chuàng)造,也不是指揮軍隊上面有多么厲害,大局觀上的優(yōu)勢罷了。
齊國不會滅亡,他們的公族中會被挑選出一個人當國君,只不過是成了一城之君。
“便由公孫夏即位罷。”智瑤隨便說出了一個人選。
司馬穰苴問道:“安置何處?”
反正不能是“臨淄”,同時也不能是太繁華的地段。
智瑤說道:“可安置‘無棣’城。”
這一座城在“臨淄”的北方,大河改道之后被摧毀,后來智氏嘗試修葺起來,完成了一部分。
司馬穰苴還是沒有反對意見。
齊國跟衛(wèi)國不一樣,首先是歷史底蘊方面齊國更足,歸還“臨淄”會給智氏形成比較大的威脅,產生威脅對智氏不好,其實對幸存下來的齊國也不好。
道理不復雜,殘存的齊國不搞事還能繼續(xù)祭祀祖先,一搞事就是逼著老智家將事情做絕。
那個公孫夏跟公子頑是同一性質,血緣關系上跟嫡系離得太遠,并且還沒有什么號召力。
智瑤這么搞也是一種常規(guī)操作了。
周王室分封之初有三千多個諸侯國,后來數量一再減少,內戰(zhàn)被滅的諸侯國,戰(zhàn)勝國一般就是選個無關緊要的戰(zhàn)敗國血脈留作祭祀。
在“臨淄”處理了應該處理的事項之后,智瑤便離開了。
這一次對各地的占領,武力只是一種輔助,各種民生的處理才是重中之重。
智瑤在“馬徑”會合了一大批愿意給老智家效力的原齊國貴族,開始了自己在各地的巡視。
愿意投效老智家的人還是占了多數,只是他們算是比較晚上車,很難有什么一步登天的機會了。
像是崔氏,他們固然是第一批倒霉,及時看清楚局面,原地跳反立刻混得風生水起。
齊國內部對崔氏當然有意見,只是有多么大的惡感倒是未必。
說到底,晉國和齊國都是周王室下面的分封國,真的要論起來他們首先同樣是周國人,什么晉人或齊人就是一個地域上的區(qū)分。
說了不那么恰當的比喻,周才是國家,晉或齊頂多就是個行政區(qū)。
正是因為大家首先是周國人,互相兼并也就更具備合理性。
換作是對上樓煩、林胡那些?看看有史可查的記載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止會殺光他們的高層,其余人最好的下場也是成為奴隸,幾乎沒有第三條路能選。
所以,排外什么的,自古有之啊。
“那就是智氏的宗子,我未來的效忠對象?”章涂心態(tài)還是變得挺快的。
現(xiàn)在的民族觀念比不上家族觀念,效忠個人才是主流,不是忠誠于國家。
談不上什么思想的先進或落后,哪怕是到了長久的以后,效忠個人無視國家的例子也是大把。
讓章涂心態(tài)快速改變的原因很現(xiàn)實,他所在的家族基業(yè)已經得到充分的保證,也就是不會成了別人家的。
貴族要的挺多,同時知道什么時候應該滿足,重新抖起來則是必然恢復貪得無厭的嘴臉。
索取更多利益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從擁有智慧的人,到一顆盤根在泥土里的草,不會有任何的例外。
智瑤特別接見了幾個人,其中就有章涂這個人。
他們都是表現(xiàn)出最為積極效力智氏的齊國舊貴族,并且從一些考驗上來看顯得比較沒有下限。
智瑤當然比較喜歡忠貞的人,任何一名人主都是這樣,進行征服的過程中卻是不免需要甄別出識時務者,再去極盡地進行利用,人主就要懂得控制住個人的好惡,不能因為鄙視或是討厭進行明顯的區(qū)別對待。
“臣以為,剪除地方乃在首要。”章涂開始表達自己的觀點。
在過去,國家對國家的兼并一般會留下舊有貴族,哪個地方的哪個家族是當地望族,占領軍非但不會為難,甚至會進行優(yōu)待,除了因為“王侯將相有種”的規(guī)則之外,為的就是依靠這個望族去控制那個地方。
章涂將自己的觀點表述,隨后總結道:“權貴不除,何有安寧?”
干脆換個說法得了。
齊國的體系其實已經在一系列動蕩之下被摧毀得差不多,原有的秩序遭到破壞之后,原先有名望的人,他們剩下一個名聲而已。
既然那些人已經沒有實力,為什么不趁機解決掉,反而要重新將他們扶持起來呢?
那么做,別奢望有多少權貴會感恩戴德,他們只會將重新能夠作威作福視作一種理所當然,對待智氏也不用奢求會有什么感激之心。
得說,智瑤聽得驚到了。
老智家當然已經在剪除個地方原有的權貴,只是這些被集中起來的齊國舊貴族,他們應該是不知情的吧?
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章涂竟然會有那種建議,顯然是有在認真思考一些什么,狠下心來想在智瑤這里博出位,講了那種完全不附合原有規(guī)則的建議。
“章氏,名涂?”智瑤還是瞧了一眼接待名單,才知道眼前這人怎么稱呼。
怎么說呢?這是個狠人啊!
“如若剪除,章氏如何?”智瑤問道。
章涂答道:“既是臣諫言,自當不得死。宗子需得重賞,以作罪人。”
這就表明了有那么一個人愿意為智氏賣命,智氏不能真的要么這個人的命,還要進行優(yōu)待,不是樹立榜樣……,或許也有樹立榜樣的作用,更多則是吸引仇恨的用途。
就是那樣啊!
智氏沒想那么干,純粹是有誰建議了,甚至進行了力諫,才有了那么多家族倒霉。
如果有誰要恨,是不是該去恨那個提出建議的人,怎么能夠去恨本來沒想過要那么做的智氏呢?
智瑤面無表情說道:“你即可往‘臨淄’任邑宰。”
沒有說到底要不要執(zhí)行,章涂應該明白去“臨淄”后自己應該做什么。
當然了,哪怕章涂后面知道智氏早就在那么干,事情的順序也是先有自己的建議,才有了智氏的那些行動。
一系列的事情看呆了幾個在場的齊國舊貴族。
有那么一個人像是等章涂離開了才反應過來了那般,站出來勸阻智瑤一定不能聽信建議,并且還破罵章涂就是一個博出位的小人。
起初,智瑤還很有耐心地在聽,后來聽翻來覆去就罵那幾句,沒有提出什么觀點,著實是感到煩了。
可以將智瑤接見這些人視作在收買人心,也就等于是某種程度上的接納。
有腦子的人就該像章涂那樣事先想個大招,不用去管智氏愿不愿意執(zhí)行,能夠成功讓智瑤記住有這么個人,最好還是正面印象,才是他們應該謀劃的事情。
認為章涂的建議不好,倒是講得有理有據一些,到底怎么個不好法,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講得再怎么老套,總歸還算是思維上條理分明吧?
車轱轆話都不會講,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嘛!
一群人中出現(xiàn)一個章涂已經算是智瑤這一次的收獲,著實不能奢望更多。
這些人要是腦袋真的好使,之前沒有門路提前投效智氏,學章涂來個一鳴驚人總是可以的。
機會時不時會有,能抓住的人卻是極少。
智瑤用來很大的耐心一一問話,努力表現(xiàn)出平易近人的一面,后面差點就演不下去了。
著實沒辦法,有些人講話不好聽就算了,說話還充滿既定套路的陳腐,任誰聽得多了都會感到厭煩的。
“這個‘馬徑’,我怎么覺得在哪聽過呢?”智瑤明顯是將‘馬徑’和‘馬陵’給搞混了。
如果說“馬徑”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著名的戰(zhàn)役,僅僅是趙匡胤欺負孤兒寡母篡位之后,新建立的北宋政權在“馬徑”與南漢的大軍不大不小地打了一戰(zhàn)。
而“馬陵”則是爆發(fā)過一次比較著名的大事件,既龐涓在這里中了孫臏的埋伏。龐涓當場戰(zhàn)死的同時,魏國主力在“馬陵”被齊軍殲滅,結束了魏國保持數十年的霸主國地位。
其實“馬徑”就在魯國邊上不遠,往西走四十里左右就是魯國疆域,西南方向是魯國與齊國反復爭奪的“艾陵”。
“我必得‘艾陵’,得之便可使魯國失卻門戶,若有入侵直撲‘曲阜’易也。”司馬穰苴這是建議智氏趕緊拿下‘艾陵’這個戰(zhàn)略要地。
智瑤當然知道“艾陵”的重要性,只是要說對智氏有多么重要則是未必。
魯國控制“艾陵”再掌握泰山能夠借地利阻擋從東北和東部、東南的入侵,他們才會在失去“艾陵”之后盡全力想要奪回,一切只因為“艾陵”被齊國占領,等于魯國失去了威脅齊國腹部的橋頭堡,同時也讓魯國的防御體系洞開。
現(xiàn)在,智氏從三個方向將魯國給包夾住,壓根沒有必要去死磕泰山防線,更不用從“艾陵”這個地方發(fā)起入侵,完全可以從衛(wèi)地或濟水流域展開入侵。
當然了,能夠拿下“艾陵”也就等于切斷了魯國進軍齊地的通道,避免魯軍去攪亂歷經無數次動亂顯得不堪受擾的齊地。
智瑤說道:“攻‘艾陵’之日,便是滅魯之時。”
要么不打,真開打就是奔著滅國的目標。
到時候,智氏完全可以用攻打“艾陵”來吸引魯國君臣的注意力,還可能誘騙足夠數量的魯軍前往增援。
那個是齊國和魯國針對“艾陵”的爭奪太頻繁,導致齊人和魯人有一種“艾陵”很重要的固定思維,很難去忽視“艾陵”的得失。
現(xiàn)實則是如同上面那樣,智氏有的是進軍魯國的路線,針對“艾陵”只會是整體戰(zhàn)略部署上的一個小細節(jié),不會是圍繞“艾陵”來進行主要部署。
“到時候就看魯國君臣有沒有那么蠢,又是蠢到什么程度了。”智瑤心想。
很多不了解歷史的人,會以為齊國跟魯國打得那么兇,并且還有著那么多恩怨情仇,魯國應該是會亡在齊國手里?其實還真不是,滅掉魯國的是楚國。
并非齊國沒有機會滅掉魯國,主要是中原的諸侯國對滅掉大國有計較大的忌諱,可以盡情地蠶食,能不滅就絕對不會去滅。
楚國就沒有那些講究了,他們才不管有什么歷史背景,又或是擔負什么歷史使命,周王室的三恪之二的陳國和杞國就是被楚國所滅,能滅得動宋國也絕對不會放過,問題是宋國比較不好滅。
智瑤這一路走下來,視察了沿途的城邑以及村落,看的越多就內心感到越加得意。
挑選齊人進行培訓,教導他們必備的管理技能,再加上一定的洗腦,實施占領之后派他們回到齊地,以實際情況來看無疑是智瑤走的一步好棋。
這些新智人,他們在以前大多什么都不是,新的地位是智氏賜予,能不能將事情辦妥決定前程,他們肯定會非常賣力,能不能將事情辦好則是取決于個人的能力。
類似這樣的機會用千年不遇來形容并不算過分,不是身處智瑤帶來的變局之中,他們不光自己一輩子碰不上權力,有沒有子孫后代都說不一定。本身不懂這個道理沒關系,會有人反復強調給他們聽,傻子是沒有資格被挑選出來外派的。
“如此說來,春播已成,黎庶耕作用心?”智瑤看著眼前渾身一直在抖的柄,再看對方一臉討好卻明顯進入失語狀態(tài),給了一個安慰的笑容。
柄失態(tài)還是算正常的吧?
村干部事先不知道國家領導人會來,猛然間得知消息,后面更是被邀請前往對話,能保持平常心該是多好的心理素質?
可能是智瑤那一個笑容給了柄極大的心里安慰,可算是讓柄能用結結巴巴的方式進行表達了。
他們剛剛抵達這個村子時,村民有一百二十六人,后來病死了七人,又從附近的山野里找回了三十四人,目前擁有人口一百五十三人。
因為勞動力不足夠的關系,自然無法將以前的田畝完全春播,只是利用起了大約三分之二。
“口糧不足度日,仆等率人漁獵,尚可維持所需。待夏收,或無缺糧之憂?”柄說完又露出一臉討好的表情。
關于漁獵,還是智瑤力主智氏開放山川河流的專利權,要不然一草一木都屬于主家所有,任何地方的任何人不能隨意獲取。
相當多家族對智氏開放山川河流的專利權有很大的意見,認為那是在破壞既定規(guī)則,并且會加劇黎庶的索求。
魏駒就好幾次規(guī)勸智瑤收回相關權力,還用一旦打開一個口子會讓黎庶貪得無厭來力勸。
當時智瑤用智氏情況特殊給搪塞過去了。
晉國不是沒有開放山川河流專利的前例,晉悼公在位時就多次開放相關權力,并且還制定了不少惠及黎庶的政策,可惜的是最終人亡政息了。
智瑤一路過來,了解到的民生情況都比較糟糕。
那是大環(huán)境使然,絕不是少量個體的不努力所導致。
“現(xiàn)在弄打土豪那一套明顯不合適。真的分土豪,首先我自己就該被打了。”智瑤連山川河流的專利都放棄,還拿出了二十萬石糧食救濟,著實無法做到更多了。
僅僅是做那些,要不是智瑤早將自己化家為國的計劃透露給核心族人知曉,甭管智瑤之前累積了多少威望,信不信關乎到實際利益的話,還是會有大批人進行反對?
現(xiàn)在好到是有一個遠大且看得見的目標在吸引著智氏的核心族人,他們才能站在智瑤這邊壓住其余人,要不然智氏首先就要爆發(fā)內部矛盾。
然而,哪怕是那樣,智瑤還是面臨著極大的壓力,要不然就不用親自來巡視齊地,用這種方法震懾周邊列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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