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亦夢亦真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哭啊?”雨后的一個晚上,一個廋弱的男孩對著一個衣衫臟亂的女孩說著。那個女孩看起來差不多六歲的樣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蹲坐在草廟屋前哭泣。
“我在等我娘親和妹妹!”女孩很是難過的說著。
“你娘親和你妹妹去哪里了?”男孩很是疑惑地問著,但是眼神之中也透露著哀傷。
“好多官兵圍住了我的家,娘親讓奶媽送我出來了,她說她會帶著妹妹一起來見我的!”小女孩很是著。
小女孩的話引起了男孩的注意,官兵包圍,應該就是抄家,最近被抄家的也只有那些人了,面對著女孩,男孩心里有著一絲愧疚,若不是自己,她應該也不會淪落于此了。
“不要怕,我陪你一起等!”男孩下定決心,決定和女孩一起等,雖然不知道后面的追兵會有多少,會不會立馬就找到自己,但是男孩還是決定陪在女孩的身邊,一起等女孩的親人出現。
“謝謝你!”女孩很是感激的說著。
“吱吱!”忽然一直狐貍跑了出來,漸漸的場景就變得模糊起來,葉楓很努力的想要去看清男孩的臉,卻發覺眼前的場景都變成了碎片。
“吱吱!”無論葉楓多么努力地想起要去還原那個場面,那個場景就如碎片一樣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雪狐的叫聲。漸漸的葉楓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雪白的小湯圓,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在夢中見過,又覺得自己只是因為聽到它的叫聲,或許那只是一場夢境罷了。
看到葉楓醒了,小湯圓興奮的撲到了葉楓的身上,完全沒有顧及到后面已經黑臉的鬼魍。被小湯圓熱情的擁抱著,葉楓忽然覺得這雪狐有一點的熟悉,就好像小時候家中的小雪。
“小雪!”下意識的,葉楓叫出了小雪的名字,對于鬼魍來說,小雪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曾經在哪里經常聽到過。
有那么一瞬間,鬼魍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但是又覺得不可能,這么多年生活在生死邊緣,又有什么是自己忘記的呢!鬼魍覺得自己最近心越來越亂了,對于葉楓真的只是被她的那種倔強所吸引,為何總有那么一點熟悉的感覺。
“主上!”忽然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存在,葉楓立馬將小湯圓放下,爬下床想要行禮。
“免了,給你的藥為何不吃?”鬼魍面無表情的看著另一邊,然而余光卻注意著葉楓的表情。
經過鬼魍的提醒,葉楓這才記起當日被自己遺忘的藥丸,于是從香包中取出當日放進去的藥丸。看著葉楓的舉動,鬼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葉楓,那個香包是那樣的耀眼。
努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失態,鬼魍仍舊保持著冰冷的面孔,葉楓雖然膽子很大,但是面對主上的質問,她實在不好意思說些什么,這樣的事情說實話,說出來主上應該也不會相信吧!
“奴婢當日將藥丸放入香包中,后來因為事情耽擱了,以至于奴婢忘記了!”葉楓很是認真的說著,看著如此認真的表情,鬼魍冰冷的表情也漸漸的柔弱下來,第一眼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為什么這該死的表情讓人覺得很美。
鬼魍努力的克制了自己的沖動,給了小湯圓一個鋒利的眼神,念在你今天干了好事的份上,就先放過你,若是再讓我看到你私自跑出來,雙倍重罰!鬼魍的眼神很是鋒利,嚇得小湯圓立馬跑到了葉楓的身后躲了起來。
“好好休息吧!這幾天會在城主府待著。”鬼魍說完就離開了葉楓的房間,看到鬼魍的離開,葉楓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對于自己是如何暈過去的,葉楓沒有怎么在意,只是覺得自己最近太累了。
“吱吱!”“主人,我今天為了救你,都要被罰了,你就心疼心疼我一下嘛!”小湯圓很是激動的看著葉楓,讓葉楓覺得好笑。那么兇殘的主上居然會養一只這么純情的寵物,葉楓覺得很不可思議。
小湯圓鄙夷的看著葉楓,大致的猜到了葉楓的想法,心里很是不高興,主人真是笨的,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了。
想起剛剛的夢境,葉楓忽然覺得那好像是自己缺失的記憶,只是小湯圓的叫聲會出現在夢境當中,有可能是自己做夢把現實中小湯圓的叫聲一起帶到了夢境中。
所以那不可能是現實,真真假假,葉楓很難分辨清楚,感覺是在做夢,有感覺似曾相識。
“小湯圓,你說我做的夢是真的還是假的啊?為什么夢中還有你的叫聲呢,感覺有可能是假的!”葉楓不知不覺的就說起了話,小湯圓很無語的看著葉楓,“沒有想到,主人不僅生病了,還傻了,都會說些渾話了!”小湯圓感嘆的說著。
就在葉楓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小湯圓就乖乖的趴到一邊佯裝睡覺了,看到小湯圓趴下去睡覺的時候,葉楓感覺自己瘋了,為什么會在那一瞬間覺得這個家伙可以給自己解憂。
離開葉楓房間的鬼魍帶有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仔細的想了很久,尤其是葉楓拿出的那個香包,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主上,你找我?”不久,鬼大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一邊,表情很是嚴肅,他第一次看到主上露出這樣的表情。
“葉楓是你帶進來的?”鬼魍記得沒錯的話,當初鬼大在一次任務的時候將葉楓帶進了重影宮,那時候的他才剛成立重影宮不久。
“是,當年她和拾歡兩個人孤苦伶仃的,我于心不忍,就帶他們兩個人回來了,沒有想到轉眼就過了這么多年了!”鬼大平常的話很少,他還記得當初帶葉楓回來的時候,外面下著很大的雪,那時候的葉楓高燒不退,也就是那樣的環境下讓鬼大起了想要保護好葉楓的想法。
“主上,可是出了什么問題?”對于主上突然問起葉楓的事情,鬼大感到有些吃驚又有些心慌。
“沒事,這幾日多關注斛敖,我擔心他會有動作!還有通知其他鬼衛多注意城主府的事情。”鬼魍無趣的說著,心思卻早已經飛遠了。
于是鬼大就離開了房間,鬼魍的話引起了鬼大的記憶。
天合元一十四年冬,雪域國一座荒蕪的山上,剛剛執行完任務的鬼大剛好路過一間破茅屋,當時風雪很大,鬼大就想著進去避避雪,那時候的鬼大剛好升為護法。
進入茅屋后的鬼大第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女娃,一個八歲左右,另一個六歲左右,正是小時候的葉楓和拾歡。
看到葉楓難受的樣子,鬼大很是疼惜,那時候的葉楓一直處于高燒狀態,在那樣的破茅屋里,鬼大不知道這兩個女娃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但是散發同情心的鬼大還是決定將兩個人帶回重影宮。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看上葉楓的第一眼,鬼大就營生出一種想要一生一世保護她的感覺,可能覺得葉楓太過于可憐,可能那就是所謂的一眼就對上了。
很意外的是,原以為主上會反對自己,沒有想到的是,當自己說要讓兩個小丫頭入重影宮,主上居然痛快的答應了。
于是葉楓醒來后,自己就呆在了重影宮,而鬼大自然而然的就擔當了鬼大的師傅,因為重影宮是一個神秘的組織,規矩也很多,每個人都會受到不一樣的訓練。所以葉楓醒來之后,在那次見到拾歡后,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鬼大,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脫離了斛斗的糾纏,鬼八也順勢回來一趟,就看到鬼大魂不守舍的樣子,于是鬼八好奇的上去問了起來。
“沒,我在想你剛進來的樣子,時間不饒人啊!”鬼大感慨的說著,想起鬼八剛來重影宮的時候,那時很多人都被鬼八的樣子萌到了,后來不知道為何,鬼八學會易容術之后,就一直帶著人皮面具,除了一些老人知道鬼八的真正面容,其他人都不知道。
“說起這個,我也好懷念啊!想當初,我記得你經常把好吃給葉楓,氣得我嗷嗷叫,現在想想,我們大家一起長大,混的最不好的就她了!”鬼八也感慨的說著。
“行了,那時候的你每天就知道哭,誰理你啊!”雖然鬼大沒有表情,但是從他的話語中還是能夠聽出一些味道來。
“鬼大,你能不能幫我和主上說一下啊,這個活我真的沒法做,那個斛斗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鬼八很是氣憤的說著,對于作為苦力這件事情,鬼八的成見特別大,主上不在的時候,他就偷偷的跑去和鬼大抱怨。
“我覺得還不錯的!”想起鬼八那憋屈的表情,還有他最近經歷的事情,鬼大忍不住就想笑出來,也虧了主上那機智的大腦,不然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解決這個大麻煩。
看著鬼大笑得這么開心,鬼八,就覺得特別的憋屈,花園這邊鬼大和鬼八上演著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畫面,葉楓卻在房間里猶豫那亦夢亦真的場景,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或者遺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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