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粗事，可不敢勞煩老爺，老奴去就行。”孔嬤嬤躬著身子忙拒絕。

“不妨事。”江啟伸出手：“給老夫吧。”

孔嬤嬤有些為難，夫人若是知道了定會說她的，不給，江老爺?shù)氖侄忌斐鰜砹恕��?br />
猶豫一會兒，孔嬤嬤把食盒遞了過去。

“那就勞煩老爺走一趟。”孔嬤嬤順手也把九珠的手給遞了過去。

江老爺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

九珠一怔，驚訝的仰頭看著江老爺。

江宏沒看她，牽著她徑自出門。

馬車已經(jīng)在門口臺階下候著。林管家見老爺出來，提著燈籠迎上去。

江宏道：“林管家，你把馬車趕回去吧，從這里到府衙不遠，我們走著去就行。

“那請老爺稍等老奴片刻，老奴去去便來。”

“林管家就不必跟著了。”江宏道：“回去歇息吧。”

林管家頓了片刻道：“好的，老爺。”

他知道老爺是想借著送吃食的機會和九珠小姐單獨待會。

林管家把手里的燈籠遞了過去。

江宏一手拿著食盒，一手牽著九珠，已經(jīng)沒有手再去拿燈籠。

江宏低下頭，見九珠那孩子目光呆滯，正出神呢。

江宏手掌用力緊捏牽著的小手。

下一瞬，九珠疼得叫了起來。

九珠眉頭皺起，憤憤的抬頭看著江老爺。

“燈籠。”江宏無奈提醒。

愣了會，九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接林管家遞過來的燈籠。

夜幕降臨，街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兩旁的店鋪大多已閉門。

若換在是在汴京，這個時辰尚早，夜市是極其熱鬧，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燈火通明如白日。

“你們靈州的街道夜里都是如此蕭條？”江宏開口問。

“是的。”九珠點頭：“哪怕是過節(jié)，也熱鬧不到哪去，不像汴京。”

“喜歡熱鬧，何不跟老夫回去。”

九珠抿嘴緩緩搖頭。

“若還在為上次趕你出家門的事生氣，那老夫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說那種話。”江宏低聲哄著：“行不行。”

九珠還是抿嘴微微搖頭。

“若是害怕做功課，那……以后少做……也行。”江宏讓步道。

九珠驚詫的看了江老爺一眼，下一瞬還是抿嘴搖頭。

“一直搖頭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啞巴，給老夫說話！”他都一再讓步，死孩子就是不會見好就收。

“看吧，江老爺總愛動不動就生氣發(fā)火。”九珠道：“去你的府里，就要承受你的壞脾氣，我才不去呢，又不是傻子。”

江宏頓時垮下臉：“老夫哪有總愛生氣，就算生氣，還不是被你這丫頭氣的。你還好意說！”

“得得得，江老爺不承認，那我也沒辦法。”九珠一臉無所謂道：“我還是在我的靈州待著逍遙。”

沉默好一陣，江老爺?shù)吐曊f：“那以后老夫不對你發(fā)火……這總行了吧。”

九珠突然止步，舉起手中的燈籠照著江老爺?shù)哪槨?br />
九珠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江老爺看。

江老爺跟著九珠停了下來，蹙眉問：“燈籠照路，你照老夫臉上干什么？”

九珠一臉疑惑：“我懷疑你不是真的“江老爺”，江老爺可不會說剛才那些話。”

江宏白眼。

九珠笑道：“江老爺莫不是中邪了吧，待會回去讓孔嬤嬤幫你驅(qū)驅(qū)邪。”

江宏生氣不愿理她，牽著她的手大步向前。

九珠幾乎是小跑跟著的。

“停……停……”九珠喘著喊道：“我錯了，我錯了……”

聽見九珠認錯，江宏這才放慢腳步。

江宏又偏執(zhí)得問了一次。

“真不愿跟老夫回汴京？”

“不回。”九珠答得干脆：“汴京不好，我不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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