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蕭齊峰回來時一臉高興,絲毫沒留意到院子里少了什么。
薛清云正在燭光下翻看賬本,聽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誰,她連頭也懶得抬,更別說搭話了。
蕭齊峰走近,薛清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她不討厭酒,她自己也喝,卻討厭蕭齊峰喝。無論他是單純的還是“不單純”的喝,
薛清云承認自己雙標。
話說回來,雙標怎么了?雙標犯法了嘛?
“喲!還看賬本呢!”蕭齊峰無話找話。
薛清云不理,目光仍停留在賬本上,順手從盤里撿了塊糕點。
才咬了一口便被人奪了去。
薛清云這才抬頭瞪著他。
蕭齊峰把那塊糕點全部扔入嘴里,細嚼幾下,嫌棄道:“什么糕點,一點甜味也沒有。”
山豬吃不了細糠,“那就別吃,反正又不是給你的。”
蕭齊峰艱難咽下:“哪來的?”
“朱姨娘做的。”
蕭齊峰看著幾個快空的盤子,知道她定是吃了不少,冷臉溫怒指責:“她做你就吃啊!”
“不知道防人之心?”
“至于嗎,至于嗎!”薛清云只覺他反應太過,“不就幾塊糕點嘛,朱姨娘還會光明正大的下毒不成,而且她也吃了,能有什么問題。”
“干嘛非得把人往壞處想!”
“朱姨娘是從宮里來的,連母親都得提防她三分。”蕭齊峰嚴聲警告,“薛清云你以后也給我注意些。”
薛清云此時是聽不進什么理由的。她不愿把一個女人往壞處想,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喝下打胎藥和絕子藥。
薛清云不想因為猜忌懷疑就否定一個人。
“這么嚴重。”薛清云話語犀利,“那當初你為何借酒行兇玷污她的清白?讓她不得不進府給你當妾!”
又被人猛戳脊梁骨,蕭齊峰欲言又止,心里起火,只能拿起桌上的糕點扔了泄憤。
什么日子,這是什么日子?桃樹不準種,現在連糕點也不準別人送給吃。
薛清云怒火抑不住的上涌,拍桌而起。
抓著糕點就往嘴里塞,不讓吃,她偏要吃。
一只手不夠,兩只手一起用。
蕭齊峰見狀,忙上前去搶奪薛清云口中的食物,也不嫌惡心,伸手往她嘴里勾。
“啊!”蕭齊峰痛得一激靈,甩著食指。
被咬,蕭齊峰也怒不可遏,把桌上的盤子一股腦全掀地上,摔個粉碎。
吃吃吃,看你怎么吃。
屋內霎時安靜得可怕。
僵持幾息,蕭齊峰覺得做的有些過頭,便要上前安慰。
只見薛清云猛然抬頭,目露兇光。
蕭齊峰暗道不好,卻來不及做反應,拳頭便揮了下來。
走廊上的丫鬟早就聽見里面的動靜,都不敢上前,少爺和夫人打架雖不是第一次,但次次都讓人心驚膽戰。
眾丫鬟以為屋里的戰火會持續很久,沒曾想,才一會兒的時間,屋內沒了動靜。
正當丫鬟們紅著臉以為少爺和夫人打到了床上去的時候。
門突然從里面打開,少爺一臉驚慌的出來,揚聲讓人快去找大夫。
薛清云坐在地上。
好幾片大小不一的碎片嵌在她的掌心里。
鮮血已經蜿蜒的從手背流下。
薛清云倒下的時候,蕭齊峰就嚇壞了,他也沒怎么用力推她,怎么就倒下去了?
見人倒地,他追著就要去扶她,只見她抬手……掌心已經扎滿碎片,鮮血瞬間涌出,流了一地。
蕭齊峰連忙俯身蹲下要把人抱起來,卻被她用手肘推開。
他不敢硬來,怕她傷得更深。
蕭齊峰跑出去叫人去找大夫,再回屋里時,薛清云已經起身坐在凳子上,一臉淡然的拔著掌心的碎片。
“你莫亂來,萬一傷了手心的筋脈怎么辦?”
薛清云置若罔聞。
蕭齊峰見人不聽,隨即大步走去內屋把藥箱拿了出來。
他翻出止血藥瓶要幫她灑上,人不愿,把藥瓶遞過去,人也不接,只能輕放到桌上讓她自己來。
接下來,即便心急如焚,他都不敢再插手幫忙。
薛清云包扎好傷口,給了蕭齊峰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屋。
“等大夫來,我就出去。”蕭齊峰道。
薛清云注視著他不語,直到他受不住那冷冰冰的眼神才出了屋。
蕭齊峰出去后,薛清云反鎖門,吹了燈。
大夫來,見不到病人,蕭齊峰只得把傷勢陳述一遍讓大夫估摸著開了藥方。
薛清云睜眼躺在床上,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她在懊悔。
懊悔自己為何會這般無聊,無聊到要無事找事。
剛才蕭齊峰的力道不足以推倒她,她只是順勢倒下去,想嚇唬嚇唬他罷了。
地上的碎片她沒能及時避開而已……
她覺得自己好像慢慢“病”了。還是一種會發瘋的病。
半夜三更夫妻打架還見血請了大夫。
第二天清早,消息又在國公府炸開。
以往都是少爺吃虧,這次竟然是少夫人受傷,眾人不信。直到看見少夫人手上包著的棉布……
以往蕭齊峰和薛清云倆夫妻吵吵打打,老夫人是不管的。
可這次破天荒的插起手來。
夫妻倆一早就被老夫人派人請到院子喝茶。
倆人都黑著臉跪在也同樣黑著臉的老夫人面前。
“說吧,昨夜又怎么回事?”老夫人問
蕭齊峰倒是認錯快:“昨日都是兒子不好,把清云推倒害她受的傷。”
老夫人把目光移向兒媳。
薛清云接收到婆母詢問的眼神后,點點頭,認可蕭齊峰的說法。
霎時,老夫人抄起茶盞往兒子身上砸了去。
婆母這猝不及防的操作讓薛清云眼睛瞪得老大,自從嫁入國公府,她還是頭一次見婆母打她兒子。
屬實震驚。
蕭齊峰沒閃躲,直挺挺跪著受著。
茶盞砸到他的胸膛,染濕了胸前的衣服。
那茶盞質量好,從蕭齊峰身上彈落到地上滾了幾圈也沒碎。
“真是長本事了,自己妻子也敢動手!”老夫人厲聲呵斥。
蕭齊峰低著頭:“兒子知錯了,請母親責罰。”
“清云!”
聽見婆母喊,薛清云忙回:“我在。”
老夫人道:“你說該如何罰他才好?”
“母親……我罰他……不合適。”薛清云可沒被這潑天的好事砸昏了頭。
自古以來兒媳是兒媳,兒子是兒子。再好的兒媳也比不過再壞的兒子。
況且,薛清云自認不是個好兒媳。萬一婆母心里記了她一筆,秋后算賬,那她不是慘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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