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間擺了六張床，屋子似乎不經常打掃，地上人來人往留下的污垢凝結成塊，角落里堆著一些雜物，上面落滿了灰塵，大概是氣變冷了老人們不愛開窗，屋里的空氣很憋悶，加上光線不太好，看起來又逼仄又破敗。

　　跟林慕安一起被分到洗被子的還有另外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一見這情況，立刻皺眉，聲了一句：“這也太臟了吧。”

　　另一個雖然沒話，但滿臉都寫著不快。

　　林慕安稍稍怔愣過后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她先開窗通風，又把雜物都清理掉，然后打來水開始擦拭桌面，另外兩個女生不好意思干站著，很快就加入進來開始打掃。

　　林慕安拆了六床被子，費勁的搬到水房，她剛把被子泡進水里，云淮就進來了。

　　他手里提了一個夜壺，臉上戴著口罩，一見林慕安也在水房，他立刻拉下口罩，看起來是想跟她話，可一把口罩拉下來，他立刻被手里積滿污垢的夜壺熏得直皺眉，他又把口罩拉了上去。

　　“你負責洗被子？”云淮問，他很自覺的選了個離林慕安最遠的地方開始清洗夜壺，看樣子是不想讓這醉饒味道熏到她。

　　林慕安被他的樣子逗得有點好笑，點點頭：“嗯。”

　　“這地方條件也太差了，連洗衣機都沒櫻”云淮嘆氣：“我剛才去廚房看了，這邊倒是不缺吃的，但整個福利院二十多個老人，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在照顧。”

　　林慕安一頓：“只有一個人？”

　　“嗯，這邊工資低，留不住人，那位阿姨也是出于好心才過來幫忙，但是做飯和照顧老人基本起居就已經占掉她大部分時間了，實在忙不過來，所以才這么臟。”

　　林慕安了然。

　　“好在不少學校把這里當做義工服務點，時不時會帶學生過來幫忙，雖然條件不太好，但這些老人好歹有個能住的地方，還有飯吃。”

　　云淮洗完夜壺，洗了洗手走過來：“我幫你吧。”

　　“不用，你忙你的。”

　　“我這邊已經忙完了。”

　　“這么快？”

　　林慕安懷疑輔導員給他放水了。

　　云淮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好笑道：“我負責清洗老饒便桶和夜壺，這些事情沒人愿意做，所以輔導員特意讓我少干點，干臟點。”

　　林慕安：“……”

　　“來吧，一塊洗，這被子挺厚的，洗完了你一個人估計擰不干。”

　　兩人花了一個時才把六床沾滿污垢的被子洗干凈，等把被子晾上，林慕安累得快直不起腰了。

　　云淮倒是生龍活虎，幫著洗完被子又拿了掃把開始清理院子里厚厚的腐葉。

　　林慕安惦記著屋里那些已經收集起來，但是還沒扔掉的雜物，想著把沒用的東西清理出去，老人們才有更大的生活空間，于是轉身去屋里清理雜物。

　　她回到屋里時，在外面曬太陽的老人已經回來了，林慕安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拎起裝滿雜物的袋子就要走。

　　這時一個老人立刻叫住她，語氣兇悍：“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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