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 血濺于地，難以抉擇
話音剛落，只見，整個廣場上上下下萬余人均同時跪了下來，并朝著木塔處進(jìn)行叩拜，嘴里則紛紛低聲念叨著：濁陰大帝，請息怒，請保佑之內(nèi)的言語。
似乎，這些民眾還真就把濁陰大帝當(dāng)成了神明！
木塔之上那人隨后又開口繼續(xù)念叨著：“請濁陰大帝息怒，明日便是祭祀大典，明日我等便將祭品獻(xiàn)祭給大帝您，還請歸息！”
這一番言語后，那聲怒吼嘶鳴果真逐漸平靜下來，大地也隨即恢復(fù)平靜，只聽跪地那人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朝四周廣場環(huán)顧一眼，嘴里更是大笑不止，道：“哈哈哈...愚鈍至極，愚鈍至極啊！”
“將一只妖供奉為神！”這人繼續(xù)高聲大喊道：“終有一日，你們會知道，它根本就不是神，而是妖，正因為你們的愚鈍，你們終會受到懲罰的！”
“胡言亂語！”木塔那人高聲一喝道：“我們魚水鎮(zhèn)千百年里從未缺水，從未鬧過妖魔鬼怪，這全部都是濁陰大帝在背后庇護(hù)著我們，三年只需要區(qū)區(qū)二十人作為祭品而已；”
說到這，木塔之上這人再次斥責(zé)道：“你再出去看看外面，茫茫荒漠，飛沙走石，百里之內(nèi)是鳥獸皆無，寸草不生，就這樣，難道外面的人就活的很好嗎？就不會死嗎？”
這一聲斥責(zé)簡直像極了昨夜店小二口中所說之話，木塔那人繼續(xù)追問道：“為了大者犧牲小者，難道就不應(yīng)該嗎？難道非要萬余人一起死，這才是對的嗎？”
“依本祭司看，你們叛逆者才是愚鈍之人，所做愚鈍之事，今日，便要用你們殺雞儆猴，告訴城鎮(zhèn)內(nèi)所有叛逆者一句：若是你們不愿意待在這里，就請離開本鎮(zhèn)，去外面飛沙荒漠過活去便是，不必再此處興風(fēng)作浪，禍害它人！”
“哼”木塔下被綁那人嘴里一聲輕蔑冷笑，微一搖頭道：“真是強(qiáng)詞奪理，不分是非黑白，妖永遠(yuǎn)是妖，它現(xiàn)在不出來吃你們，并不代表它日后不會出來。”
塔頂祭祀一見這人勸解不聽，反倒一直在大喊大叫著，眼中瞬涌一股殺意，暴喝一聲道：“真是冥頑不靈，屢教不改，來人啊，給我將他們?nèi)靠沉耍云漕^顱、鮮血祭天祭地！”
話音一落，十幾名壯漢，將各自手中用白布遮蓋住的三尺大刀掀露再外。
只見，木塔頂端祭司此刻手持蛇頭拐杖，將其雙手一捧，平放著舉過頭頂，自己則徑直而跪，嘴里低聲而念：“濁陰大帝在上，今日我等便將昨日擾你之人盡數(shù)殺死，還請濁陰大帝息怒！”
說完，祭司低頭朝眾人一看，嘴里呵斥一語，道：“殺！”
話音一落，眾多刀斧手未有猶豫，猛地?fù)]舞手中三尺重刀，便要去砍。
蕭羽見狀，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此時此刻這激動暴躁的心。
見，蕭羽右腳略微一抬，似想要沖上去救下這人。
可，一旁的葉舍卿卻伸手拉拽住其右臂，輕聲一語道：“別亂上，那些戴著面具的人至少也是五錢或者佩金者，以我們二人只怕瞬間就會被殺，還是矚目觀看便是，莫要自尋死路！”
這一語而出，本欲沖上去動手救下他們的蕭羽呆愣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殺！”一字而于祭司嘴里暴喝而出。
隨見，幾名壯漢高高舉起手中白亮大刀，未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遲鈍。
可謂手起刀落‘咵嚓’數(shù)聲。
這十幾二十顆人頭滾瓜落地于地面之上滾跌一兩米后而停，鮮血濺灑于地面之上！
見到眾人人頭落地之后，祭司此刻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高聲大喊道：“以眾人之命之血，告誡余下所有的叛逆者們一言：莫要企圖反抗和摧毀祭祀臺，違者，當(dāng)和他們一樣下場！”
說罷，忽聽得人群之中有人高聲呼喊道：“濁陰大帝萬歲，濁陰大帝萬歲！”
這句話居然在瞬間竄了起來，由剛開始的一人，到兩人，再到十人、百人、千人，最后所有人幾乎同時異口同聲地由嘴里呼喊著：濁陰大帝萬歲，濁陰大帝千秋萬載，永世庇護(hù)魚水鎮(zhèn)等等之類的話。
聽上去，并不像是凡人祈求神明，倒像是邪道傳教，將所有人給洗了腦子一般。
蕭羽和葉舍卿二人站在原地，環(huán)顧著四周所有跪在地上對木塔進(jìn)行叩拜的眾人，臉上寫滿了驚訝和害怕！
......
這一通叩拜念叨約近幾分鐘過后，祭司率先離開，其余百姓也就紛紛四散而離。
只留下帝國士兵們負(fù)責(zé)清理和打掃現(xiàn)場的尸體和鮮血，木匠和工人們則繼續(xù)開始搭建和修砌著木塔，就像是這一切都并未發(fā)生過一樣，猶如一場鬧劇過后，便被遺忘了！
蕭羽看著廣場木塔之下那一具具尸體，心中陷入痛處，他盯著葉舍卿，輕聲詢問道：“他們做錯什么了嗎？”
葉舍卿睨了一眼蕭羽，微一搖頭，道：“對于他們自己而言，他們并未做錯，他們和你一樣，認(rèn)為濁陰大帝是妖，故而不能用活人獻(xiàn)祭于它！”
葉舍卿停頓了一下，蕭羽應(yīng)道：“是啊，這那里做錯了，它是什么狗屁濁陰大帝，不過只是一個吃人的妖魔鬼怪而已！”
“你說錯了！”葉舍卿打斷了蕭羽的話，蕭羽臉上一驚：“什么？”
“這僅僅只是你們是這樣認(rèn)為的！”葉舍卿繼續(xù)道：“其它人可并不這么想，他們認(rèn)為你們做的是錯的，甚至，有可能他們自己都知曉濁陰大帝是妖，但，正如祭司所言，外面乃是茫茫飛沙荒漠，難道就不會死人了嗎？”
這一番話著實(shí)堵住了蕭羽的嘴，蕭羽呆愣住了。
葉舍卿趁此時機(jī)，繼續(xù)解釋道：“正如我此前和你所說，當(dāng)大多數(shù)人認(rèn)為你是錯的，那么就算你是對的，你也是錯的，無法逆轉(zhuǎn)，不然，你就是叛逆者！”
聽到這，蕭羽懵了，臉上寫滿了失落，嘴里一聲苦澀地哼笑，冷問道：“那我們斬妖師難道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告訴眾人何為天道正義，何為對錯嗎？”
“哼”葉舍卿嘴里一聲冷笑，似，略有些許不屑道：“難道斬妖師就一定是對的嗎？”
說到這，葉舍卿停頓了一下，問道：“我這么問你，有兩條船，都快要沉入河中了，一條船上有十人，一條船上有五人，你只能選擇一條船上的人救，無論你救那一條船，另外一條船上的就必死，那么...作為斬妖師的你...又該怎么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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