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案例研究二
按照簡仁的想法,如果兇手十分痛恨死者,就這樣簡單的把對方淹死之后再伺機拋尸,未免顯得太冷靜了。
而且,這位作為兇手的熟人是做什么的?
他為何能夠表現出如同專業殺手般的行動能力?
但如果說是專業殺手所為,那殺手為何又要劃破死者的面部?
對于殺手來說,他與死者本就不認識,完全沒有必要多次一舉。而對于雇傭殺手的人來說,他肯定也會在殺手動手當天為自己制造出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無論是將案件的思路引入熟人作案,還是雇兇殺人。
簡仁認為,在這兩種假設中,都有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個熟人兇手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冷靜的家伙。并且,他為了這次謀殺,早已預謀,甚至練習了許久。
但無論如何,簡仁看著卷宗上關于對熟人作案的推斷,還是產生了一點懷疑。
帶著這種懷疑,她很快又打開了第二起案件的卷宗。相比起第一起案件,這一起案件在她看來就要明朗許多。
這是一起木倉殺案。
根據彈道軌跡分析,負責調查此案的衛所對案件做出了大致的推理還原。
兇手與死者兩人在海邊某處高起的礁石上。兇手面對大海站立在礁石靠里一些的位置。死者同樣面對著大海,站在離礁石邊緣更近的地方。
之后,兇手在死者身后約一米左右的距離,連續開了三木倉。
第一木倉打中死者右腿。死者在腿部中木倉后無法站立,跪在了礁石之上。之后,兇手沒有移動,站在相同的位置,朝著跪在地上的死者又開兩木倉。
子彈貫穿了死者的身體,分別打中其心臟與腹部。
死者在中了這兩木倉后,直接朝著礁石下栽到,墜入海中。卷宗內也指出,此處不排除尸體是被兇手推下礁石的可能。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由于案發時水位較高,死者的尸體立刻便隨著水流被卷入了大海。至于他的面部損壞,法醫鑒定是由動物啃食造成的。
看完這個案件的過程還原,簡仁在紙上簡單的畫出了案發時死者于兇手之間的站位關系。她很快注意到,死者跪在前方,兇手立于其背后,這是一種類似處決的殺人方式。
如果說這起案件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簡仁覺得認為有兩點。
首先在聯盟嚴格管制木倉木戒的今天,可以弄到木倉本身就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點。
兇手是怎樣的人?他又是從什么渠道弄到的木倉?
第二個令簡仁在意的點,就是這種類似處決的殺人方式。如果說兇手是刻意要營造出這種具有儀式感的形式。
那么應該可以推斷出兩種調查方向。一種是兇手極其憎惡被害人,也就是熟人做案。而另一種則是兇手本身很熟悉或者說習慣于這種殺人方式。
對于這種頗具儀式感的殺人習慣,簡仁只想到了兩類人,雇傭兵或某些極端的宗.教分子。
但聯盟早已和平多年,地球上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局部的戰爭。所以,雇傭兵似乎早就已經只存在于各類文學作品之中。
至于宗.教人士應該也不可能。在過去千年內數次因信仰問題爆發的地區大戰后,隨著曾經最極端、最保守的某些教派的消亡,早已沒有了傳說中的那種邪惡勢利。
而物質的極端豐富,也大大改變了曾經最底層人民們迫切想要活命的愿望。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因為饑餓貧窮而死亡。
分屬各區域之間的人們也能在這個星球上,隨意自由的選擇想要去的地方。人們可以定居在任意符合自身身份等級的城市。
當身處于這樣一個沒有約束,甚至躺在床上玩一輩子游戲,也會有聯盟發放免費復制食品的時代。沒有了最迫切的欲望作為支撐,已經很難再有人會陷入某種故事里,而做出一些瘋狂的傻事。
可除了這兩種人,簡仁實在很難想象,還會有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處決他人。畢竟,就連她,也只在描繪古老社會的電影里見過這樣的形式。
在她看來,這種形式可能與木乃伊制作一樣,只屬于那個早已逝去的久遠年代。
或許只是無意中造成的這樣一種情形吧,又或者只是一個有著怪異愛好的殺手。
對于這種處決的形式,簡仁思考了很久。對于兇手是刻意為之,還是無意中形成的,這一點她始終無從做出判斷。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從這兩起案件風格迥異的作案手法來看,簡仁已經基本排除了這兩起案件出至同一人之手的這種可能。
之后,她又將這兩起案件與無臉男的案件進行了對比。
不難發現三起案件的共同點只有兩處。
一是棄尸地點均為大海,而發現尸體的地方均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不過,對于他們所處的泛海峽區域來說,選擇棄尸大海,或是在海濱殺人。真的是兇手們最常見的選擇。
也許是海洋巨大的包容性,以及延綿的海岸線上相比起城市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監控設施。讓他們總是不約而同,不厭其煩的將尸體仍然大海的懷抱。
所以,這一點相同,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而三個案件中第二個相似點則是,被害人被發現時,身上均沒有可以證明其身份的任何證件或私人物品。
在胡安參與過的那兩起案件中,雖然兩具尸體穿著衣服,但身上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而死者身上的衣物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都是復制儀里最常見的廉價品牌。
最初聽胡安講起那兩個案件時,簡仁曾經懷疑過,包括無臉男在內的這三起案件,會不會是一組連環兇殺案。
但在認真看完那兩起案件后,根本不用再做什么對比,簡仁便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三個案件中,除了兇手都有具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再看不出他們在作案手法上有什么相似之處。
而這個反偵察的技能,在各種資訊發達的今天,早就算不上什么特別的手段。
唯一令她在意的是,那兩起案件中被害者身份無法確定這一點。
她實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尸體分屬不同法醫鑒定小組的情況下,不露痕跡的影響到身份比對的結果。
而將三起案件放在一起對比,令她產生了一種隱隱的不安之感。
她不知道,無臉男的身份是否也有可能,在幾個月后,依然得不到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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