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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多虧


  風(fēng)席卷著在身側(cè)刮過。


  “那是……”自龔世昌開始百米沖刺,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等看到被龔大師騎在身下的, 輕飄飄的獸類, 當(dāng)即紛紛睜大眼:“那是……是白澤?”


  “白澤!”徐老爺子已經(jīng)失聲。看見自己的寶貝就這樣拱了別人, 他的聲音稱得上是撕心裂肺。


  摯友不可置信的瞪視中,騎在白澤身上的龔世昌反而是最懵逼的一個。


  直到輕飄飄落地,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一臉茫然的轉(zhuǎn)過頭。白澤正在舔爪子——剛從兇險的墓道中脫身而出,對它來說好像半點影響也沒有。


  眾人視線中,它只是仔仔細(xì)細(xì)的清理著爪縫間不存在的塵埃;隨后才抬起頭,順便看到了重重人群后,表情復(fù)雜的徐老爺子。


  “白、白澤……”乍然重逢,和雪獅的眼神相對, 徐老爺子心念一動, 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見它朝自己邁步,徐大師整個人一愣,當(dāng)即興奮地伸出手。


  隨后,就見這團毛茸茸和自己擦肩而過。


  徐老爺子:“……”


  眾人同情的目光中, 徐大師僵硬的轉(zhuǎn)過頭。雪獅已一頭扎進了青年懷中——小鳥激動的辱罵聲間,白澤若無所覺,鼻間甚至發(fā)出了興奮的哼哼聲……


  見到這熟悉的這一幕,徐老爺子已然習(xí)慣,雙手無力的垂下;稍遠(yuǎn)一點的地方,眾人的眼神卻都緩緩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們早知道,徐家的白澤跑路了;可任誰也沒想到, 原來是跑到別人家去了……


  這位“肖大師”,究竟是何許人也?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肖宸身上。明明才與危險擦身而過,卻迅速地被眾人忽視;認(rèn)命的起身,龔世昌拍了拍屁股,朝后回望。


  濃濃的黑暗中,似乎有冰涼的物體正在蠕動,一層疊著一層。


  有風(fēng)從墓道中吹過。這股風(fēng)透著涼意,輕易便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龔世昌瞇起眼——他尚在努力的思考那是什么,一道光芒已朝那方照去。


  是肖宸。不斷用左手撫摸著雪獅染水般的毛發(fā),他右手正舉著手電筒。黑黝黝的墓道,頓時被照亮。


  等那些邊緣反射著微光、蠕動著的長條物,終于暴露在燈光下,眾人頓時嚇得連連后退幾步。


  “那……那些是蛇?!”


  并非什么箭矢,而是蠕動著的活物!嘶聲縈繞在耳邊,看到花花綠綠的蛇體后,場內(nèi)驟然一寂,隨后是綿延不絕的討論聲。


  “為什么是蛇?”


  破洞而出時,這些蛇群是如此來勢洶洶,才有人誤以為是箭矢;如今的它們像被卸去了半條命,連直起身子都做不到,只有一雙三角眼還透露著兇狠……


  “陰邪們會花費這么多功夫,豢養(yǎng)這么一群蛇嗎。”有大師小聲議論,只是聲音中帶了些不確定:“真不尋常……”


  “都是些什么蛇啊?”


  疑問層出不窮。眾人忌憚間,一道年輕的身影卻不知不覺走近。


  “是竹葉青蛇。”蹲下身,等看清地上躺著的是什么,肖宸瞇起眼,手向前探去:“毒性算不上劇烈。不過……”


  意識到有活物臨近,三角形的腦袋迅速直起,往肖宸手上撲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間,肖宸卻絲毫未動。那只沖到一半的蛇,卻像受到某種壓制,猛的撲回地上。


  “這些蛇,身上已經(jīng)有淡淡的靈氣……”沒留意剛才的插曲,肖宸撫向蛇頭,自顧自沉吟:“恐怕都要開心智了。”


  “然而卻敢攻擊你。”小鳥嘰喳道。啄了啄雪獅的毛,它泄憤式似的銜起一束發(fā)絲:“這也太不正常了吧?你不是最招這些東西喜歡了么?”


  “的確不正常。”感到奇怪的,并不止小鳥一個。一旁,徐老爺子遲疑的上前幾步:“誰會在墓穴里豢養(yǎng)這么多不致命的毒蛇?”


  “而且,還都是身上帶靈氣的。都要修煉成型了,它們還能如此輕易的被逮住?”龔世昌驚魂未定,又往后退了幾步:“除非是被人下了什么迷魂藥……又或者,它們是自愿來的?”


  此言一出,空氣頓時冷了幾分。見眾人眼神詫異,意識到話有歧義,龔大師趕緊擺手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比如說,它們會不會就正好住在墓穴里……”


  “還正好住在別人的機關(guān)里?”徐老爺子發(fā)出嗤笑:“得了吧,這事兒概率有多小。”


  龔世昌訕訕住嘴,干脆錯開眼,往肖宸那方望去。


  被壓制住后,這些蛇便暫時沒有了攻擊意向。它們只是在地上縮成一團,尾巴時不時抽搐,泛著冷光的眸掃來掃去。


  一有會動的物體靠近,這群蛇便做出攻擊姿態(tài);只是腦袋晃來晃去,又咬不太準(zhǔn)。


  就好像,正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tài),連腦子都不太清醒了……


  肖宸陷入沉思。龔世昌終于慢慢回過神——作為離肖宸最近的大師,他雖嚇得兩腿發(fā)軟,還是沒忘了禮數(shù):“肖大師,謝謝你救了我……這些蛇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身上并無異常,卻直不起腦袋,只有嘴巴還會咬人……


  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對勁。龔世昌沉思片刻:“莫非,是關(guān)太久,被餓脫相了?”


  肖宸還未說話,徐老爺子已經(jīng)無語的瞥了老友一眼——他倒從未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朋友的聯(lián)想能力還挺強:“這些蛇雖然鱗片有過摩擦,但牙齒尖銳,哪像餓脫相的模樣?”


  龔世昌支支吾吾的:“那它們?nèi)绱藷o力,能是什么原因……”


  沒注意身旁的爭吵,肖宸抬起眼,望了筵青一眼。遠(yuǎn)遠(yuǎn)的,男人眼神落在他身上,像極了融化的寒冰——強大的氣勢從男人身上散發(fā)出去,只有望向肖宸時還算溫柔,筵青一動未動,手還虛虛伸在空中。


  又有蛇想進攻;筵青手指一動,已把那抹青色牢牢壓在地上。


  “別爭了,是筵青。”肖宸帶笑的聲音驟然響起。龔世昌猛然抬起頭,便見年輕人眼眸微彎,正與人四目相對。


  背對著自己,男人似乎微微點了點頭。


  一個眼神就能交流?意識到某種無法插足的氛圍,龔世昌愣愣點頭:“哦,哦……”


  這種無言流淌的默契是怎么回事?


  “但除了這個,也有其他無法解釋的地方。”沒注意到龔大師的遲疑,肖宸手腕一動:“就比如,誰會在墓穴留這么多的蛇;還有……”


  “咔噠噠”,幾聲脆響。一塊泛著青苔的地磚,已經(jīng)落入他的手中。


  ——正是突然飛到龔世昌腳下,才引起一串連鎖反應(yīng)的地磚!


  剛才不是猜測說,地磚底下藏了什么機關(guān)?好奇心驅(qū)使下,眾人一時伸長脖子去看。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地磚底下是一片實心,甚至爬了些青苔。


  “這……”


  這能怎么動手腳??


  目睹到不可能的一幕,場內(nèi)一時議論紛紛。肖宸并未動作,只仔細(xì)摸了摸連接處——有些滑,仿佛沾滿了雨水。


  觸感稱得上惡心,青年卻沒有猶豫,手指順著青苔仔細(xì)摸索過去,直到沾滿塵土。


  手電泛白的燈光間,一小片接近透明的白,正躺在青苔中央。眼一瞇,肖宸伸出手,用指腹黏起那抹白色,仔細(xì)搓了搓。


  “怎么會這樣……”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龔世昌喃喃自語:“莫非,剛才飛來的那塊磚,真是我的錯覺?亦或者,真的是踩錯了……”


  什么證據(jù)都沒有,由不得龔世昌不懷疑。


  “不是。”青年斬釘截鐵。輕易便吸引了眾人視線,肖宸伸出手,展示指腹上的那抹白:“是這個。”


  “這是……”


  “紙屑。”肖宸篤定道:“環(huán)境過于潮濕,才摩擦下來了這么一片。”


  “紙……”徐老爺子若有所思,最終眼神一亮:“您是想說……”


  “紙人。”肖宸點了點頭。這塊地磚是實打?qū)嵉氖献龅模赵谑掷锍恋榈榈模緵]什么做手腳的余地。


  只有磚與磚間薄如蟬翼的連接處,還能塞進什么極其輕薄的東西。就比如……一張柔軟的紙片。


  “就是說,眾目睽睽之下,是有紙人鉆進去,馱起了這塊石頭……”龔世昌臉色變了又變。如果不是白澤出現(xiàn),自己早就中招了:“那,陰邪們應(yīng)該就在近處!”


  為了操控紙人,它們定不會走遠(yuǎn)——即使這座墓穴不是大本營,紙人的出現(xiàn),也能說明他們沒找錯地方!


  可是,它們會在哪兒……


  眾人一時激動起來,不由自主在室內(nèi)逡巡。手電筒從左到右,一寸寸仔細(xì)掃過。


  肖宸卻未動。揉了揉白澤求表揚般湊過來的腦袋,他滿臉的若有所思。


  剛才這么多大師都聚集在此處,卻沒一人察覺到陰氣。真的是陰邪所為嗎?


  如果是,那這邪物的道行也太高了……


  無人察覺到他的猶疑。滾滾前爪伸直,眼神濕漉漉的,試圖從筵青懷里越獄;可惜,這點小動靜,輕易就被壓制住了。


  上前幾步,筵青死死按住滾滾頭頂:“那邊有東西。”


  肖宸循聲望去。昏暗的冥室中央,楊家家主楊璠正仰著頭,似乎在觀察著什么。片刻后,他突然開口:“諸位快過來。”


  眾人尋聲望去。和印象中的冥室不同,這里稱得上是亂七八糟。


  不時有詭異的粘液在地上劃過,同時能看見墻壁上經(jīng)舊未修的蜘蛛絲。在角落處,肖宸甚至看到了幾個茅草窩,也不知是修給誰住的……


  這看起來,可不太像傳說中的冥室。眾人暗自泛起嘀咕,楊璠卻沒有留意,伸手一指:“那是什么?”


  “那是……”眾人抬頭,隨后一道爆發(fā)出驚呼:“這個是……壁畫?”


  肖宸也跟著抬起頭。伴隨著數(shù)道手電筒的光芒,三米高的室內(nèi)終于被照亮。墻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彩色——這些華麗而優(yōu)雅的藝術(shù)品堆疊在一起,讓人一眼就想沉迷于其中。


  白澤也赫然在列。只不過,畫上的它,并不像平常那么平和。雪獅對面,正站著位身著道袍的對手;褪去往常的溫順,壁畫中的雪獅栩栩如生,獠牙大開,還是第一次展現(xiàn)出生氣的模樣……


  “這幅畫……”楊璠臉色微沉:“我想,這記錄的是,數(shù)百年前的那場妖人大戰(zhàn)。”


  “那場大戰(zhàn)么……”眾人一時陷入沉吟。


  可是……


  “為什么這個墓穴里,會有妖人大戰(zhàn)的壁畫?”已經(jīng)有人察覺到了不對:“莫非這些陰邪,還和大戰(zhàn)有關(guān)了不成?”


  “不只是這樣。”有人遲疑道:“先是墓道里的蛇,再是這幅壁畫;而且,鐵門也是被食鐵獸解決的……”


  聽聞此言,滾滾懵懂的抬起腦袋。肖宸伸手,壓下那顆好奇的腦袋,順便將圓耳朵搓得扁扁的:“您想說什么?”


  話中似有深意,由不得他不在意。


  “這個,我并不是想懷疑妖獸啊。”與肖宸視線相觸,這人忙不迭移開目光:“我就是覺得,有些怪。”


  “這壁畫,似乎在贊許妖獸的立場。”


  此言不虛。壁畫透著暴戾和野性,加上奔嚎的動物與冰涼的人類尸體,無不昭示著執(zhí)筆者的野性。


  場內(nèi)有些微的騷動。打量片刻壁畫,肖宸收回目光,側(cè)步站在齜牙咧嘴的白澤身前:“所以呢?”


  那人遲疑道:“而且,妖獸向來與我們關(guān)系不和,這次卻主動提出幫忙……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肖宸搖搖頭。要是這話被小熊貓聽到,尾巴非得氣炸毛不可。


  “話不能這么說啊。”沒幾個人贊同他的猜測。徐老爺子就上前一步駁斥道:“妖獸們不也受到了陰邪的騷擾?”


  “那只是一面之詞。”那人嘴硬道:“況且,我們在楊家開會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大廳里的那只妖獸,要怎么解釋?”


  指的自然是千里迢迢跑來找茬,卻不甚暴露原型的朱厭。


  “會不會是為了……監(jiān)聽我們的計劃?”那人眉眼微垂,臉龐在昏暗的壁燈下,只一片影影綽綽。


  “得了吧。”這種陰謀論,自然收到了徐老爺子的呵斥。他翻了個白眼:“這可是盟友。如果想打聽情報,它們?yōu)楹尾还饷髡蟮膩恚俊 ?br />

  “可是……”那人似乎還有話想說,卻被龔世昌不輕不重的懟了回去:“別被帶偏了。區(qū)區(qū)妖獸,哪里會驅(qū)使紙人?”


  被聯(lián)手回懟,那人卻沒半點收手的意思。他還想說什么,一道冰涼的聲音卻驟然響起:“你想說,是妖獸在搞鬼?”


  話中冰涼尤甚,由不得人不在意。那人忙不迭抬起頭,瞬間撞進一雙泛著寒意的瞳孔中。


  宛如萬年未融的冰山,只一眼,那人就條件反射性的閉緊了嘴。筵青卻沒有就此罷休,稍往前走了幾步:“你可知,這隊伍里就有異獸?”


  “如若擔(dān)心,不如現(xiàn)在就滾出去,安心在外面坐好等待,如何?”


  身后有冷風(fēng)吹過。想到昏暗墓道間,躺了一地的毒蛇,那人猛地?fù)u頭拒絕:“不、不用了!”


  “好了好了。”見局勢越來越緊繃,楊璠趕緊上前打圓場。筵青剛才的眼神,就像即將把人丟出山洞一樣。


  身為領(lǐng)隊人,他自然沒法繼續(xù)旁觀:“諸位別氣。說不定,這壁畫就是為了離間我們,才在不久前故意涂的呢。有對壁畫有研究的大師嗎?不如上來鑒定一下年限……”


  “鑒定了也沒用。”肖宸突然開口。


  眾人的目光霎時被吸引過去。身邊圍繞著諸多異獸,還是異獸公會和人類合作的牽線人;方才起風(fēng)波時,就有人等著他表態(tài)。


  沒想到年輕人如此沉得住氣,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上前:“即使測出來年代久遠(yuǎn),也不能說明什么。萬一是陰邪早就強占了妖獸巢穴,再將此處改造成墓穴的呢?”


  說得有道理。冥室一時陷入靜謐,楊璠也贊許般的點了點頭。


  “再說了。”青年卻話語未盡:“說不定操縱紙人的幕后黑手,既不是陰邪,也不是妖獸。”


  楊璠一愣。見青年似有所指,他稍微有些遲疑:“肖大師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肖宸搖搖頭,略帶深意的望了他一眼:“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眸中似有警告。


  楊璠不說話了。詭異的寂靜彌漫間,最終還是楊宇芝跑出來打圓場:“怎么都干站著?”撓了撓頭,他表情尷尬。


  一邊是友人,一邊是師父;被夾在中間,年輕人明顯正左右為難:“這里一共有三道門,不如……我們先找找線索,看哪道是正確的?”


  三道木門貼合在墻壁上,門上紅漆斑駁,宛如野獸緊封的巨口。本就沒多少時間,還要耗費在這座亂糟糟的冥室內(nèi),當(dāng)即有人不太樂意:“說不定三條路都是對的。”


  “不然,直接選擇最簡便的方法,我們兵分三路。”收回眼神,楊璠沉吟片刻。


  現(xiàn)場的人數(shù)眾多,有能力的大師更是多如牛毛;即使分頭行動,也能保持極速推進。


  這一提議,當(dāng)即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支持:“這幾扇門長得一模一樣,連散發(fā)出的陰氣都差不多,兵分三路得了!”


  大家都這么想,楊璠自然不會推脫,當(dāng)即開始分組。徐老爺子和龔大師分別被分進兩支隊伍中,肖宸則再度被編進了楊家大弟子楊煒嘉的隊伍里。


  隊伍里還有位熟人:“肖小兄弟,你剛剛那兩下太帥了!”


  同樣被分進師兄的隊伍中,楊宇芝蹦蹦跳跳的奔過來,似乎想沖散剛才的尷尬。


  “帥?”思緒驟然被打斷,肖宸剛沉吟半秒,就見楊宇芝手舞足蹈:“那可是國寶!嗖的一下鉆出來,咔嚓幾下就把門啃了……”


  他動作夸張,肖宸不由忍笑;幾息后,唇邊的笑意卻淡了些。


  “在想什么?”熟悉的清冷氣息靠近,帶著初春的寒氣。


  與一雙泛著翠色的眸相接,驟然升起的安全感中,肖宸微微嘆了口氣:“我在想,事情好像沒這么簡單。”


  會操縱紙人的,可不只是陰邪——肖宸清楚地記得,楊家也會這個行當(dāng)。


  但也只是直覺。如果真是楊家在搞鬼,為什么要使出這么一手,把鍋往異獸身上扣?


  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肖宸垂下眼,暫且壓下這份疑惑。


  楊宇芝依舊喋喋不休——重重人潮外,總指揮楊璠已經(jīng)站在一扇門前。


  這次的門倒不如最開始那么難纏。嘎吱一聲推開門,驟然肆意的寒氣中,另兩只全副武裝的隊伍已警惕的邁開步伐。


  直到他們完全隱沒在黑暗中,肖宸依舊未動。搓搓掌心,楊煒嘉急切的上前道:“肖大師怎么不動?我們也差不多出發(fā)了。”


  “再等一會兒。”肖宸回神,打量周圍片刻。自己所在的隊伍,大部分都是楊家人。


  眾人戒備的目光間,他絲毫沒有動搖,只手一指:“還有幾個朋友沒來。”


  “朋友?”


  楊煒嘉剛有些疑惑,身后突然傳來撲騰翅膀的聲音。下一秒,一道青綠的影子劃過半空,撕裂寂靜的空間:“青、青鸞!”


  耀眼的弧光劃過,青綠色的身影,已然停留在肖宸左肩。眾人還來不及驚嘆,整個墓道驟然發(fā)出輕微的震動。


  “地震了?!”有人緊張的扶住墻壁。


  黑暗深處,兩只一大一小的貓科動物緩緩出現(xiàn)。小的那只尾巴蓬松,在背后晃來晃去,乍一看竟有些可愛。


  意識到那是只小貓,眾人眼神剛有些放松,就見它的尾巴晃成了七條!


  眾人嚇得渾身一抖。它身后,兩顆腦袋那么大的綠色驟然浮現(xiàn)在黑暗中,宛如輕飄飄的鬼火。


  諸位大師渾身一凜,還沒來得及尖叫,窮奇龐大的身軀已經(jīng)擠進冥室。


  “這——!”窮奇的詭譎傳說,顯然充滿誤導(dǎo)性。見它巨大的腦袋往肖宸那邊湊去,楊煒嘉剛驚恐地掏出符箓準(zhǔn)備進攻,就見肖宸笑瞇瞇的抱住了巨虎的腦袋!


  楊煒嘉:“……”


  “到齊了。”揉了揉那只興奮吐息的虎頭,掃了眼愣在原地的楊煒嘉,肖宸轉(zhuǎn)過身:“咱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愛還在的小天使,=


  感謝 林逸 的地雷,謝謝你啾咪,努力碼字去啦!


  感謝 深夜事件x20,留客x13,,林逸x6,柒遙x6,艾醉草x5,櫻諾櫻沫x2,芳,南。,殤玖瀟 澆灌的營養(yǎng)液,感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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