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一來，在某些領域，不同的大家族勢力之間就肯定會產生利益往來。

　　利益大了、糾葛多了，就必然會有沖突。

　　正是因為明白這點，在知道王家也是一個大勢力，而且通過司馬空的應對，柯歷也很容易就判斷出這兩家之間肯定有很強的沖突。

　　青山楓鄉說的好：敵人的敵人未必是你的朋友，但是在一定程度和一段時間內，肯定是可以成為你的盟友。

　　所以，在司馬空沒有想到的情況下，柯歷便決定抽個空去王家‘鬧一鬧’，借機和他們商量些事情。

　　想到這里，看著司馬空的柯歷心里一陣冷笑。

　　如果他的計劃能妥當實施的話，說不定就能讓司馬家栽個大跟頭。

　　對于這一切，司馬空當然不知道。

　　他只是在看到柯歷聽完高榮壯的敘述就一直閉嘴不發一言，似乎在思考著對付王家的辦法時，心里就一陣得意。

　　在他想來，就柯歷這種誰也不放在眼里的莽撞作態，一旦讓他知道是王家殺了他父親，肯定會去找王家算帳。

　　到那時候，他就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就在這邊柯歷和司馬空相互算計著對方，一旁的高榮壯卻是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又不傻，好歹他也在落河府這個沙陽州的州府內任職這么多年的推官，哪里還能看不出這里面的問題。

　　剛才他之所以差點被司馬空糊弄，那也是因為這樣的場合下，高榮壯的心思都一直緊張著。

　　所以，他也就壓根沒有心思去揣測對方所說是真是假。

　　不過冷靜下來的他，看著司馬空那副認真的模樣，便知道這位很有可能是在說謊。

　　不同于柯歷只是猜測司馬家和王家之間有沖突，高榮壯卻是非常清楚司馬家和王家之間的沖突。

　　這兩人，都恨不得把對方給解決了。

　　所以，高榮壯立刻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借刀殺人。

　　再加上司馬空和柯歷之間的恩怨，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對方心里打的主意。

　　不過，看了看柯歷，高榮壯卻是覺得，這位司馬五公子的心思恐怕要落空了。

　　雖然目前為止，他所看到的只有柯歷的狠辣果絕，但是柯歷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腦子又怎么可能笨到哪去。

　　他都能想明白這里面的道理，高榮壯才不相信哥歷會想不明白。

　　不過，高榮壯卻也沒心情去把自己心中的猜測告訴給司馬空。

　　他和黃知府雖然和司馬家關系不錯，但是那也是因為職務的需求而已。

　　如果可能的話，高榮壯也希望和柯歷一樣，能把整個落河府內大大小小不受官府掌控的勢力都給解決了。

　　可惜的是，落河府不是田星府，這些事情別說他高榮壯了，就算是他的上司黃知府也做不到。

　　不僅是他們，即使是沙陽州的知州大人也做不到。

　　就在高榮壯思考著這些，司馬空也因為心中的計劃而沉默下來看著柯歷的時候，一直不發一言的柯歷突然開口說道：“這么說來，我還真要感謝司馬五公子，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我和那個王家之間竟然有這么大的仇。”

　　一邊說著，柯歷一邊作勢沖司馬空拱了拱手。

　　然后，還沒等司馬空回話，柯歷又對著高榮壯開口說道：“高推官，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身為人子，明知道殺父仇人就在落河府，怎么能就這樣甘心讓他們活在這個世上。”

　　一邊說著，就見柯歷一臉哀傷的沖著高榮壯拱了拱手。

　　“嘖。”

　　看著這副樣子的柯歷，高榮壯嘬了嘬牙花子。

　　已經想明白過來的他，看著柯歷這副模樣，怎么看怎么覺得假。

　　“這下糟了。”

　　高榮壯是什么人，哪里還能看不出對方心里的打算。

　　原本高榮壯和黃知府還打算把這些田星府的來人送出落河府，可是看現在這樣子，他們的計劃是要失敗了。

　　以柯歷表現出來的架勢，柯歷是打算賴在落河府內不走了。

　　只不過，高榮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總不能說不許柯歷為父報仇吧，當然了，他也可以說他的父親不是王家的人殺的。

　　不過，那他也得拿證據來才行。

　　而且，他如果真的這么說了，還把司馬家和王家之間的沖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的話，那他就要徹底把司馬空得罪了。

　　到時候，他在落河府內的處境恐怕就不好了。

　　雖然他是一名推官，可是高榮壯去知道，如果司馬家真的想要對付他的話，那他就要倒霉了。

　　想到這里，看著柯歷一臉誠懇的模樣，又看了看目無表情卻難掩得色的司馬空，張了張嘴，最后卻還是閉上了嘴。

　　好一會兒之后，高榮壯才搖了搖頭。

　　看著高榮壯這副模樣，司馬空和柯歷都明白對方這動作的意思。

　　司馬空明白，高榮壯這是看出了他的計劃，不過礙于他司馬家的身份，高榮壯即使看穿了，也不能說穿。

　　而柯歷卻明白，司馬空先前的那番話，以及他之后的那番懇求，卻是已經打亂了這位高推官的打算。

　　現在的柯歷，已經找到了正當的借口呆在落灑府內。

　　不過，就在這三個各懷心思相互交流、相互刺探的時候，周圍的食客位卻在悄悄竊竊私語著。

　　“你們說，這位柯推官的父親難道真的是王家的人殺的。”

　　“這誰知道，這些大家族，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不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如果真如他們說的話，那位柯瑞只是下面明蒼縣一個小小的捕快，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得罪了王家。”

　　“你傻嗎，你們難道沒有聽見嗎，這位柯推官的家世很不一般，或許，說的就是他的父親。否則一個小小的捕快，怎么可能被五公子說他身手相當了得。也許，這就是柯瑞這對父子倆背后的家族和王家有矛盾。”

　　“問題是，落河府內好像沒有什么柯姓大家族啊。”

　　“你怎么就知道他們一定姓柯，說不定柯姓是人家后來改姓的呢。”

　　一時之間，客棧再次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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