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額頭上開始流汗的王鐵柱，柯歷笑著拍了拍對方。

　　“你別緊張，這些話不是對你說的。好了，去吧。”

　　直到王鐵柱的背影消失不見，柯歷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你現在去見吳大爺，去把那個叫徐子達的家伙給我押送過來。牢獄的人如果問起，就說要他配合我們找尋同犯。”

　　田光點頭答應準備離開，柯歷突然喊住了他。

　　“田光，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剛才說的那番話。既然穿上了這身衣服，就要有隨時為大秦子民而死的準備。否則的話，趁早脫下這身衣服。”

　　田光的身子頓了頓，好一會兒后才語氣堅定道：“柯捕頭放心，我田光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我既然選擇做一個捕快，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看著說出這番話后消失在院中的田光的背影，柯歷笑著點了點頭。

　　要說他怕不怕死，答案是肯定的，柯歷當然怕死。

　　但是相比起死亡而言，柯歷更厭惡被別人威脅。

　　如果有人膽敢威脅柯歷，那柯歷就會直接掀桌子，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更何況，柯歷說的也是心里話。

　　從來到這個世界，知道自己成為捕快那一刻開始，柯歷就已經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去維護大秦王朝的秩序。

　　這些代價和手段，也包括他柯歷自己的性命。

　　人生不過就是一場旅途，在這次旅途中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做你想做的選擇。

　　而這，就是柯歷的選擇。

　　當然了，這同時也是柯歷的一種策略。

　　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那些幕后見不得光的人，要不然就按老子的規矩玩，要不然就大家一起完蛋。

　　“小歷，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柯歷的院落內，押送著徐子達一同前來的吳仲白看著安坐在石桌旁、靜靜品著杯中茶水的柯歷問道。

　　柯歷笑了笑，目光投向臉現得意的徐子達。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哼，是又如何。”

　　柯歷笑了笑，不等院中人反應過來。

　　柯歷突然拔出身上大刀，刀光一閃。

　　緊張著，院落內響起了一聲徐子達的痛呼聲。

　　“啊，我的手。姓柯的，你個王八蛋。老子跟你沒完”

　　看著捂著斷了一根手指不斷流著鮮血的手掌，在地上不停打滾的徐子達。

　　柯歷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

　　正巧這個時候，院門被人從外面給推了開來。

　　“大、大人，小的又來送信了，啊”

　　柯歷等人聞聲看去，才發現王鐵柱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院落內。

　　看著對方因為見到徐子達的慘狀而不停打顫的雙腿和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柯歷臉上的冷漠立刻消失不見。

　　笑著走過去，柯歷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信件看了起來：“500兩銀子休想，還有時間、地點必須我來定，否則你就給王二華捕快收尸。”

　　柯歷笑著搖了搖頭，他也懶得再回信了。

　　走到還在地上痛苦哀叫的徐子達身旁，柯歷彎身把那根掉落在血泊中的手指撿了起來。

　　柯歷用王鐵柱帶來的書信裝好，遞給了臉色煞白的王鐵柱。

　　“你把這個東西帶給那些人，順便替我告訴對方一句話。一次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砍一根手指。兩次不答應，我就砍兩根手指。

　　三次不答應，我就砍三根手指。手指砍完了，我就砍腳指。腳指砍完了，我就砍手、砍腳”

　　聽著柯歷一個字一個字說出的字眼，王鐵柱“咕咚”一聲吞了口吐沫。

　　如果不是柯歷臉上那抹和煦的笑容，王鐵柱恐怕已經沒了繼續站立在當場的勇氣。

　　不過，當他聽到柯歷最后說出的‘人棍’二字。

　　還有柯歷讓他現在就去回話的時候，王鐵柱再也不想呆在這個讓他膽戰心驚的院子，一個轉身就跑了出去。

　　柯歷低頭看了眼因為他剛才的一番話而瑟瑟發抖的徐子達，笑著搖了搖頭。

　　“砰，那小子真的是這么說的？”

　　離王鐵柱打鐵鋪子不遠的酒樓一間房間內，牧業看了眼被他扔在桌子上的那截手指，陰沉著一張臉看著臉色同樣不好看的何天達。

　　何天達苦笑了一聲，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王鐵柱應該沒有說謊，我看他當時轉述柯歷那番話時的模樣。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估計也被嚇得不輕。”

　　“這個混蛋，還真是好狠的心腸。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原本以為他只是和他那個父親略有不同罷了。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完全兩個極端的性子。”

　　孰料，牧業的話剛說完，房間里就響起了一陣猖狂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你們也太小看柯捕頭了。就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玩意，怎么可能是柯捕頭的對手。

　　至于你們口中的柯正瑞，哈哈。就他那迂腐的性子，怎么配和我們柯捕頭相提并論。”

　　看著被他們綁來的得意洋洋的王二華，不等牧業開口訓斥，一邊的何天達就不屑地冷哼一聲。

　　“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難道沒看出來，你那位柯捕頭一點也不把你的生死放在眼里。”

　　然而，對于何天達的這番挑撥，王二華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那又如何，柯捕頭曾經告訴我們。既然做了這行，就要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柯捕頭常說，從我們成為一名保家衛民的捕快開始，我們的生命就已經沒有了。

　　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百姓的安全，去維護大秦王朝的律法和秩序。”

　　看著越說越起勁，嗓門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堅定的王二華。

　　牧業和何天達對視一眼，不知為何。

　　兩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捕快他們沒少見，但是像明蒼縣這樣的捕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看這副模樣的王二華，再看看桌上那被鮮血徹底梁紅的手指頭。

　　牧業無力的坐了下來，沉默片刻，這才沖著何天達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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