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事態(tài)嚴峻
陳詠諾看了定風(fēng)珠一眼,慎重地將它收了起來。
雖然云羅山不再需要此物,而且此種寶貝只能作為輔助所用,但是說不定以后能夠用得到。比如說,他下次還要再往山巔一趟的話,有它在身,就能省去不少麻煩。
或者說,若有下一次,當(dāng)他再度遇到御使怪風(fēng)的對手,也許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隨后,他將附近的一些痕跡清除干凈,直接御使劍光,往碧水地界而去。
此去碧水,也就不到三千里的距離。他用全速飛遁的話,花不了多長時間,也就大半個時辰不到。
只要他不一頭扎入妖王堆里,就基本上沒有多大危險。
一路上,他的運氣還算不錯,遇到的大多是一些兩三階的妖獸,全都追不上他。他也懶得去搭理這一些小蝦米,直接越過它們。
前方,便是三十六天罡降魔陣的陣法范圍了,陳詠諾清晰地記得這一點。當(dāng)時,他從這邊經(jīng)過的時候,甄清林還特意解說了一番。
不過,越臨近那邊,陳詠諾心里的疑惑便加重一些。他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氛圍。
等到他登臨此地,滿眼盡是瘡痍和破敗,早已沒有了半個月前的煞氣森然。
更讓他疑惑的是,這里竟然還有一些妖獸在盤踞著,絲毫看不到一點人煙。
“怎么回事?”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人都跑去哪里了?”
一系列的問號,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他有點不大相信,就半個月時間而已,這邊竟然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不成陣法被破,所有人都往后方撤退了!
盡管陳詠諾還是難以置信他眼前所見的景象,但是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血淋淋的現(xiàn)實。
那個三十六天罡降魔陣,肯定是被破開了。要不然他們在這邊堅守了好幾年,怎么也不可能放棄此地。
想到這里,陳詠諾便想起了詠晶和其他族人們。如果陣法被破開了,那么他們會不會受到殃及,有沒有機會逃得了性命?
這時候,一朵火花從下方的山峰處電射而來。還未及身,陳詠諾就能察覺到一股熾熱的火浪。
對方肯定是四階以上的妖王。
陳詠諾略一感受,就能探知對方的實力。
他心念一動,駕馭劍光往旁邊移開。還未等他再度站穩(wěn)腳跟,陸續(xù)又有幾只妖王的氣息暴露出來。其中,甚至還有一只是五階妖王。
這樣的場面讓陳詠諾有點心驚。
這下子,陳詠諾不打算在這里停留了。他直接發(fā)動劍氣雷音,往碧水方向飛遁而去。
隨著他靠近碧水地界,路上的妖獸數(shù)量逐漸減少,到最后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只。
到這里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修士。他們?nèi)齼蓛山M合起來,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分隊,在奮力地獵殺落單的妖獸。
陳詠諾帶著一肚子的疑問,但是他毫不停留,徑直往人多的地方推進。
慢慢地,他看到了一些掩映在綠水青山中的靈山水府。與他們之前出發(fā)時不同,這時候的修真家族全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靠近大荒山及通天河的一些修真家族,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遷徙之事了。
陳詠諾緊皺眉頭,似乎有些意外,如今的形勢竟然急轉(zhuǎn)直下。短短半個月時間,就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這時候,一道火光往他這邊追了過來。
他單手一招,就將傳音符收下。待他展開一看,這張傳音符是張致敬傳回過來的。
剛才他在路上的時候,就發(fā)出了幾張傳音符,分別給了甄清林、宋以薇、張致敬和陳詠晶四人。不過,這么長時間過去后,也就只有一張回信而已,看來另外三人都不在附近。
陳詠諾順著傳音符上的指引,往張致敬所在的位置飛遁過去。
一刻鐘后,陳詠諾來到了一處靈山勝境。
此處與其他地方對比,可以稱得上鐘靈毓秀四個字。就算是如今的云羅山,也遠遠比不上對方。
還未等陳詠諾落下遁光,張致敬就迎了出來。在他身后,還跟了好幾個氣質(zhì)不凡的年輕人。
“陳兄,你終于回來了!贝藭r的張致敬,看上去比幾年前更加成熟一些。他看了陳詠諾一眼,苦笑了一聲,說道:“陳兄,你瞞得我好苦呀!原來你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突破至金丹境了,我還以為自己修行的速度追上你了呢,卻沒想到還是離你越來越遠了!
一說起這個,張致敬就羞愧得無地自容。前幾天,當(dāng)他聽到甄師兄說起對方早已晉級至金丹境,內(nèi)心的震撼是無以復(fù)加的。他還記得自己在白陽仙城,跟對方夸夸其談的樣子,自己果真還是太自大了一些。
“最近半個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陳詠諾稍微跟對方寒暄了幾句,直接拿出自己最大的疑問向?qū)Ψ秸埥獭?br />
“你不知道嗎?”張致敬疑惑地問道。隨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對了,甄師兄說你跟他們失散了。你該不會剛從大荒山回來吧?”
陳詠諾點了點頭?磥,甄清林二人早已脫險,唯獨自己被落在了大荒山。
當(dāng)初各自逃難之時,三人選了不同的方向。這么說,就自己在迷迷糊糊中,竟然逃向了大荒山深處。
隨后,張致敬就大致講述了一番他們被大荒山妖神殿突然襲擊,駐守的陣法被破滅一事。后來,就連通天河水族也加入了戰(zhàn)局,以致于他們不得不放棄那個地方,往后方撤退。
“我們都還沒等到魔劫呢,就要跟妖神殿開戰(zhàn)了。”說完之后,張致敬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今,白陽山和玉山兩地的境況,基本上是一致的了。不只是要面對**之地的壓力,還得對抗已經(jīng)統(tǒng)合起來的妖神殿,說不定一些魔子魔孫都已經(jīng)潛伏在各地了。
以前,大荒山和通天河互相不怎么對付,看來這個消息只是謠傳而已。它們畢竟共同尊奉妖神殿,哪那么容易生出齷齪了呢。就算有了嫌隙,那也是關(guān)起門來,怎么可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妖神殿一事,陳詠諾算是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它們可能是意在天妖宮。不過,這件事情在未明朗的情況下,他只能是暫時進行保密。就算他要說出來,也只能是告知郜楓一人。
不過,他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問題,便是陳詠晶和族人們的安危。既然他們退回后方,那么他們是不是回返云羅山了。
張致敬回想了一下,說道:“當(dāng)時的場面,極其混亂,還是有不小的傷亡。我記得詠晶就駐守在六大主峰的黃銅山,她應(yīng)該是擋下了前幾波攻擊。只要她不冒險激進,就應(yīng)該不會有較大的問題。事后,但凡是白陽山弟子,就繼續(xù)留守在碧水這邊做善后之事,其他家族的人大都從碧水坊市返回了!
說完之后,張致敬將他身邊的幾位修士介紹給陳詠諾認識。他們這一些人,都是此處靈山的子弟。
這處修真家族,也不是云羅山這種普通修真家族可比的。對方可是三品名門家族,家里還有一位煉神尊者坐鎮(zhèn)。
“前輩,遠來是客。既然您都已經(jīng)來到家門口了,剛好我家叔公窩在家中煉丹,還請進去一敘!睆堉戮瓷磉叺囊晃粷饷即笱鄣哪贻p人,往前走了一步,向陳詠諾發(fā)出了邀請。
經(jīng)過張致敬介紹,此人叫做鐘楚旭,虛形后期的修為。他家叔公,是一位金丹初期的煉丹師,鐘商烈。
不過,陳詠諾心中掛念親人,自然無心在此盤桓,只能是抱拳道別。
如果按照張致敬所說,若是一切順利,詠晶他們應(yīng)該是回到云羅山了。此地離云羅山十幾萬里遠,傳音符肯定是到達不了她手中的。如此一來,詠晶未能回復(fù)傳音符,倒也說得過去。
陳詠諾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一趟云羅山。
既然通天河與大荒山同為一心,那么不管是碧水還是北隙,皆與通天河相連,兩地都可以歸到不安定之地。
白陽地界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變故,他也理應(yīng)回去,做一番安排布置了。至于云羅山巔處的天妖宮入口,陳詠諾倒是不大擔(dān)心。那邊距離白陽仙城不遠,只要妖神殿大圣敢欺身前來,自有白陽山祖師抵擋。
雖然他是金丹境修為,與他們對比,還是不夠看,只能是假裝不知道此事了。
想通了此事后,陳詠諾考慮到碧水坊市中的傳送陣肯定是人滿為患,只能再度駕馭劍光,全速回返云羅山。
……
可能是陳詠諾歸心似箭,擔(dān)憂家人的安危,他在路上幾乎沒有停頓,一口氣飛回了云羅山。
回到云羅山之后,他還未進入家門,就感覺到山中的氛圍有一點低迷沉重。頓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當(dāng)他將神識延展出去,便看到了后山多出了許多墓碑。
他在那邊停留了片刻,用目光緩緩地從墓碑上一個個冰冷的名字掃過去,心中只能嘆息一聲。這里面的名字,大部分是他第一次看到的,他們都是外門弟子。但是,也有幾個是他極為熟悉的家人后輩。
不久前,他們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如今,他們只能是長眠于此了。
其實他早已知道,隨著魔劫來臨,族人們肯定會有一些傷亡,他自己也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當(dāng)真的傷亡出現(xiàn)時,他還是無法做到絕對的冷靜。
說到底,他現(xiàn)在也還是一個人,會傷心難過、也有喜怒哀樂的一個人。
他不知道元神真君以上的高人,在面對這些事情時,是不是在心里已經(jīng)絲毫起不了波瀾。但是,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因為,他真的有在乎的人和事,暫時脫離不了人的低級趣味,至少現(xiàn)在還不行。
回去后,陳詠諾并沒有看到詠晶的身影,也沒有察覺到她的氣息。但是,他特意去查看族譜,發(fā)現(xiàn)她依然還健在。
為了弄清楚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陳詠諾只得將幸存的幾人找來詢問。上一次,云羅山收到詠晶的來信后,篩選了三十九個低階修士送過去,其中陳氏族人六名,外門的學(xué)堂弟子三十三名。
如今,除了外門弟子還幸存十七個之外,陳氏族人僅僅存活兩位而已。沒想到,這一次大荒山突襲一事,云羅山弟子就犧牲了一大半,達二十個之多,就連陳詠鵬這個陳氏二代修士都沒能回來。
陳廣洛二人得知山主歸來,就急急忙忙地趕來覲見。
一看到陳詠諾如巍巍高山一般,廣洛二人多日來的惶恐,內(nèi)心深處似乎有了一絲安定。
“三叔!
廣洛二人長呼一聲,跪地不起。
“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據(jù)實說來。”陳詠諾看到他們二人誠惶誠恐的模樣,隱隱察覺到事情恐怕不簡單。
“三叔,您得為五叔他們報仇呀!”廣洛話未說完,潸然淚下。
那日,他們遭遇到三十六天罡降魔陣破滅之后,黃銅山就唯獨金刀火氣禁制可用。為了長時間鎮(zhèn)守此山,陳詠晶縮短了禁制防護的范圍。不得已之下,他們只能將周邊大山上的修士都接回黃銅山。
剛開始時,他們謹守本分,靠著眾人之力抵住了妖獸的幾次攻伐。就算加上通天河里的水妖夾擊,他們雖有部分傷亡,卻也還是守住了。
哪想到,即使打退了外敵,反倒遭了內(nèi)鬼暗算。內(nèi)鬼想趁著場面混亂,對詠晶不利,不過卻被詠鵬等守護在她身邊的族人察覺到了,卻也遭了橫禍。
“可憐的五叔,竟折于自己人之手。”廣洛說到這里,早已是泣不成聲。這些日子以來,他絲毫不敢跟旁人談及此事,就連兩位哥哥也都不敢多說,就怕他們沖動行事,反而闖了禍。
他就只能等著山主回來,據(jù)實稟告。只因為對方的身份實在是過于敏感,遠不是云羅山可以抗衡的。
“內(nèi)鬼?”陳詠諾聽得有點迷糊了。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竟然有內(nèi)鬼資敵,這實在是太讓人不解了。
“對方是白陽山弟子,好像叫做劉木海。不過,他當(dāng)時就被已經(jīng)察覺到的四姑姑殺了。四姑姑想要探明對方為何要置她于死地,也為了避免事發(fā)之后不連累家人,只身留在碧水,想要徹查此事。”廣洛繼續(xù)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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