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心魔誓言(二合一)
吳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無垠子。從對方身上的靈光氣勢判斷,他表現(xiàn)出來大致只有虛形中期的實力。無垠子看上去極為落魄,身上的衣服竟然只是凡俗之物,破破爛爛的,與傳言中的形象一點(diǎn)都不符合。
然而,吳越卻是不敢僅僅憑借外貌穿著就輕視對方。人家可是能從金丹真人手下逃出生天的牛人,就算他看上去很弱,那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弱了。有一種人最喜歡的就是扮豬吃虎,總是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用來麻痹敵人,示之以弱。如果對方真的以為他軟弱可欺,那么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就是一只張開爪牙的老虎。而且,這只老虎一旦要發(fā)威,絕對是致命一擊,不可能給對方逃脫的機(jī)會。
很明顯,無垠子便是這一類人。在吳越的認(rèn)知中,二十年前,對方就已經(jīng)有了至少虛形中期的修為。這么多年過去,功行毫無變化不說,反倒是后退了一些。吳越不知道其他三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通過初次見面,吳越在心里就已經(jīng)給對方打下了一堆標(biāo)簽。這個人肯定比陸知行三人還要危險。
陸知行三人再怎么說,在還未得手之前,至少還會稍微做做樣子維持一下。這個無垠子可就不同了,他絕對是一個無比惜命之人,但凡有什么不好的苗頭,他肯定是行斷尾求生之舉。類似這種人,不落井下石、犧牲他人來成全自己就不錯了,不能指望他在危機(jī)關(guān)頭會拉別人一把。
不過,吳越敢親身前來,他自然是有所倚仗的。且不說他之前吃了一個小神通果,得了土遁的道法。隨著他晉級虛形境,土遁的能力也獲得了巨大的提升。除非是遇上了金丹真人,要不然他也是能說走就走的。
他在外游蕩了這么久,怎么說也不是白闖蕩的,好歹學(xué)了好幾種保命之術(shù)。而且,這一些保命之術(shù)幾乎都是引而不發(fā),不輕易讓其他人知曉的。
“無垠道友,我們還要在這邊等候多久。說不定其他人都已經(jīng)在原本定下的那里等著我們了!”陸知行的神情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耐煩,他們在這邊已經(jīng)又待了四天時間。
在這四天時間里,他們圍繞著這個湖泊扎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剛開始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個無垠子葫蘆里是在賣什么藥?難不成對方還信不過他們這幾個人!他們在過來的路上可是極為小心謹(jǐn)慎,深怕將一行人的行蹤泄露出去。看來,這一些事情,在對方眼中幾乎毫無意義。這樣子的結(jié)果,讓陸知行無法忍受。
“別著急,陸道友。我臨時將約定的地點(diǎn)改了,重新定在了這里。我們就耐心等候他們即可。也就這一兩天的時間了,他們也應(yīng)該快到了。”眼看著已經(jīng)探到了對方的底限,無垠子只能解釋道。
“這不合適吧!我們當(dāng)初可是約定好的,雖然還未訂下心魔誓言,可也不是任你想怎么修改就修改的。而且,事先你也沒有知會我等,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陸知行一看對方這種態(tài)度,臉上的表情更是揪在了一起,一臉的不樂意。
“事發(fā)突然,只能是給老哥賠禮了。不過,我這么說也是為了保證此行的安全,相信陸道友應(yīng)該明白我的苦心。”無垠子雙手拱了拱,道了個罪。
陸知行又要反唇相譏,不過站在后面的常余安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地說道:“師哥,只要后續(xù)的計劃不出現(xiàn)變故,這種小事情就不用計較了。”
“有人來了。”另一位王鏘負(fù)責(zé)探查和警戒,他冷不防地說了一句。
“哼。”陸知行冷哼一聲,此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不久后,又有四男二女從不同的方向飛奔而來。他們分別是虛形后期的趙定靜、杜雄;虛形中期的杜鵬、李立婷、李立湘、劉思州。
六人中,除了趙定靜和劉思州是獨(dú)行俠之外,杜雄和杜鵬是一伙兒的,李立婷二位姑娘也是一起來的。
這些人,在散修中可都是狠角色。若不是他們多多少少得罪了一些修真家族,或者像是趙定靜還是被通緝的疑犯。以他們的實力,再奮斗十幾年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可以拿到東王令,占據(jù)一座靈山水府為道場的。
不過,他們幾乎都習(xí)慣獨(dú)來獨(dú)往,不喜歡蝸居在一處,脫不開身。自然而然地,他們對于家族或者門派,都沒有什么歸屬感。
吳越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他看著這些人,也是暗暗吃驚。他心里想著,真是難為了無垠子,竟然能夠?qū)⑦@些幾乎不可以湊一起的散人都集合起來。有了他們這一些人,再加上原本在這邊的五人,這樣的陣容已經(jīng)是極為強(qiáng)大了。
看來,無垠子是打著寧可少分一些戰(zhàn)利品,也要將這一座金丹真人的洞府拿到手的決心了。
與此同時,高懸于半空中的陳詠諾,看著這些人也是暗暗心驚。他不像吳越,對他們這些人了如指掌。他主要是觀測這些人散溢出來的靈光威壓來判斷他們的實力。
通過陳詠諾的一番比較,如果不考慮法器或者秘寶等外物加成的話,單單從個人功行來排序的話,趙定靜是所有人中最突出的。他應(yīng)該早在三十年前就踏入虛形后期了,所以他一身的靈光打磨得圓潤自如,聚散由心。
除了他之外,這些人中,無垠子和吳越兩人的身上應(yīng)該有一些東西。只不過他們都隱藏得極好,只是稍微泄露出一些氣息而已。陳詠諾正是通過這一些氣息,才窺探出一絲線索。尤其是無垠子身上的那一件東西,就連陳詠諾都有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
無垠子為了將它徹底隱藏起來,應(yīng)該是付出了一些代價。他身上的靈光看起來頗為凌亂,一度讓陸知行等人疑惑不已。他們在心里嘀咕著,還以為對方是不是重傷剛愈,完全看不出來是他身上的那一件東西導(dǎo)致的。
通過判斷得出,這一次,無垠子所謀頗大。只不過,陳詠諾冷眼看著這一切,看破不說破。這些人中,與他相識的也就吳越一人。他只要看著他一點(diǎn),若是有什么危險,就拉他一把就好。
等到他們所有人都來齊了,十一個人嘀嘀咕咕地謀劃了半天,中間還幾度快要吵起來。
當(dāng)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幾乎都在陳詠諾的監(jiān)視下。這是他們在臨行前,做的一番心魔誓言。這心魔誓言能起的作用,與南山文書大同小異。甚至于,違反心魔誓言的懲罰更為兇殘狠厲得多,不只是輕飄飄的身死道消而已,更有什么永淪幽冥絕滅之地不得解脫等等的詛咒。
蓋因為,他們這些人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作奸犯科之輩,真要是使用了南山文書,說不定他們的靈光印記就在南山宗露了底。到時候,人家順著這條線過來抓捕,真是一抓一個準(zhǔn)。所以,他們寧愿許下心魔誓言,也不使用南山文書。
等到他們將這一些前提條件都準(zhǔn)備好了以后,他們這個小團(tuán)體才算是真正的成立了。他們再次約定了一個碰面的時間和地點(diǎn),分頭行事。
陳詠諾就巴巴地想將無垠子抓捕歸案。于是,他只能是緊緊跟在他的后面,不讓對方有絲毫逃脫的機(jī)會。
在跟蹤的過程中,無垠子比之前的陸知行更為謹(jǐn)慎。他不單單隨時改變行蹤之外,還使出了縮骨的秘技,更是連自身的靈光氣息都能任意改變。而且,他還使出了類似陳詠諾的五行雷遁的瞬移遁法,更為玄妙得多。如果不是陳詠諾的神識之力遠(yuǎn)強(qiáng)于對方,而且還是有心算無心,還真的會將對方跟丟的。
之前,陳詠諾可以吊在陸知行等人后面六十里遠(yuǎn),悠悠哉哉的。在跟蹤無垠子的時候,他不得不將距離縮短到三十里。真的是多虧了游方錦云兜在隱形匿跡上的助力,才讓陳詠諾不至于將自身暴露出去。
半路上,陳詠諾有幾次想要動手的沖動,先將對方拿下再說,以免后面夜長夢多。但是,陳詠諾還是生生忍住了。他決定還是再多觀望一下,他現(xiàn)在對無垠子一無所知,不宜輕舉妄動。而且,他隱隱覺得對方所謀甚大,只有將他連根拔起,才算是徹底清除了這個隱患。
如果只是將他一人解決了,以后還是會有無崖子,無根子等人出現(xiàn)的。
又過了七八天時間,陳詠諾才跟著無垠子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在距離這兒十幾里遠(yuǎn)的地方,有一條寬上百里的長河,正是白陽地界與南疆的天然交界處,通天河。
從這里往對面看過去,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河岸線延伸到極遠(yuǎn)處,一眼望不到邊。
隔著這么遠(yuǎn),都能清晰地聽到河水“嘩啦啦”流動的聲響,震耳欲聾。
毫無疑問,無垠子是最后一個到來的。他到了這里,并沒有馬上現(xiàn)身,而是在這邊又觀察了兩三個時辰的時間,等到確定了一些東西后,才敢走出來。
他一走出來,就開始分配其他人的任務(wù)。
“陸道友,你們四個人就負(fù)責(zé)解開陣法。趙道友領(lǐng)四個人負(fù)責(zé)后方接應(yīng),我、杜鵬和李立湘則是負(fù)責(zé)警戒。”
他們這些人明顯不是新手,只要一安排好各自的任務(wù),就立馬行動起來。
除了無垠子三人還在這邊之外,其余七個人則是順著他剛才指引的方向,進(jìn)到了旁邊一處荒山的山洞里。
這個山洞,看上去并沒有出奇的地方。陳詠諾動用到了玄雷秘眼,才查探到有一絲極為微小的生機(jī)之氣散溢出來。
“看來,這小子在觀氣一道上也有不俗的造詣。”就連陳詠諾都不得不感嘆這個無垠子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也難怪他得罪了那么多勢力,依然還可以活得好好的。
無垠子等三人一直把守在外面,充當(dāng)著警戒的角色。雖然這里人跡罕至,只有一些野獸會光臨,但是他們依然一動不動,將自身的氣息將到了最低。
趙定靜等幾人則是在山洞那邊布置了一些禁制,將吳越等人破陣時的聲響和光影都屏蔽起來,不泄露一絲一毫。
陳詠諾對于陣法一道,只是還處于略懂的層次。若不是他這些年一直沉浸在靈禁的一些變化上,還得了上官雨鶴的些許指點(diǎn),他更是一竅不通。
吳越等人在里面忙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算是有了一些苗頭。不過,他們四人中的修為最高也只有虛形中期,距離四階陣法還是太遠(yuǎn)了,所以他們并不能直接攻破它,而是只能用其他陣法將它撬開一角。
吳越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喘著粗氣,說道:“對方的陣法修為實在是遠(yuǎn)高于我等。我們費(fèi)盡了心力,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而已。
本來,這個正反九宮如意陣,有九正九負(fù)共十八重變化。如今,我們只是壓制了九種變化。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以身試陣,將另外九種變化破解了才行。剛才,我們大致估計了一下,這個陣法已經(jīng)兩三百年未經(jīng)運(yùn)轉(zhuǎn),它已經(jīng)不具備四階的實力,再分薄到九種變化上,也就相當(dāng)于虛形中期的水平。所以,只要我們分成九組,通過眼前的這九個甬道,將甬道盡頭的九件鎮(zhèn)物都拿下來,這個陣就不攻自破了。
我一個人在這邊壓著陣,你們十個人快快行動吧。等到我開啟以后,也只能支撐一個時辰的時間。”
于是,除了常余安和王鏘兩位虛形初期一起行動之外,其余八人都是獨(dú)自一人。為了保證最后能一次性成功,陸知行遞給了他們二人一葫蘆的二階靈砂作為后手。有了這一些靈砂,再配合他們二人可以演練一種兩儀陣法,此行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一個時辰后,吳越將手中的陣旗一揚(yáng),這個四階正反九宮如意陣瞬間被破開了一個大洞。所有人魚貫而入,進(jìn)到了洞府里面。也許是這個陣法太久沒運(yùn)轉(zhuǎn),還有些晦澀的緣故,這個大洞并沒有一下子就合攏起來。
就在它只差那么一個黃豆大小的缺口時,一道微薄得幾乎看不見的雷光,忽閃了一下,又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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