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憲祥背著小七走向楚麗華，走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走，回家吧。”

　　——“嗯。”

　　楚麗華眼眶里溢滿了淚水。

　　“媽媽！”

　　小七清脆而又奶聲奶氣地喊。

　　——“剛才是小七在叫我嗎？”

　　楚麗華有些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最近她幻聽太嚴重了，耳朵經常都是嗡嗡的。

　　——“除了她，莫非你還有一個孩子嗎？”

　　孟憲祥好笑又心疼地看著楚麗華。

　　——“小七，小七，再叫一遍給媽媽聽聽好不好？”

　　楚麗華陰郁一掃而光。

　　“媽媽！媽媽！”

　　——“哎！哎！哎！小七你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快，祥子，把她給我。”

　　楚麗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小七抱進懷里好好親昵一番了。

　　——“還是一會兒再說吧，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坐月子跑出來的呢。

　　出來沒有帶你的衣服，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買點吧，正好我也是第一次來烏魯木齊。”

　　——“算了，快回去吧。我現在只想大睡三天三夜。”

　　果然，回去以后，楚麗華直接把手機關機——她其實害怕萬一青云飛給她打電話，她一下子還應付不來。

　　沒有夸張的睡了三天三夜，但是，也是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才被餓醒的。

　　——“小豬總算是醒了，來來來，我這還溫著粥呢？紅豆蓮子百合粥，對女人挺好的。趕緊喝了。瞧你一臉菜色。”

　　楚麗華這邊總算是臉有了笑容，到青云飛那里卻是滿臉頹敗。

　　他打了好幾次都打不通楚麗華的電話。

　　看來，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來！尿尿！”

　　那邊臥室又開始喊。

　　——“明明都可以自己起了，還要叫我，不鍛煉就永遠好不了了。”

　　青云飛心情陰郁的走過去扶起他爸。

　　——“怎么？你是我兒子，我使喚你有什么不對？”

　　——“是，臥室你兒子，能怎么辦？可是……”

　　楚麗華她作為一個兒媳婦，人家做的那么好，你為什么要像個神經病一樣？

　　青云飛吞下了后面的話。

　　——“接穩了，灑地了！”

　　——“灑地又不要你收拾？”

　　青云飛突然就莫名有火。

　　幫爸爸提褲子，青云飛提著尿壺走向衛生間。

　　楚麗華鼻子多么靈敏的一個人啊！可是，這些天她一直一句怨言都沒有。

　　青云飛越想，覺得楚麗華確實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小腦萎縮了，他那是病的啊！

　　為什么楚麗華就是不能理解呢？

　　一拳打在墻，青云飛疼得齜牙咧嘴的。

　　電視里果然都是騙人的。

　　人家這么打一拳，心里就會好受。

　　可自己怎么就是手很疼呢？

　　沖洗完尿壺送回主臥。

　　青云飛又默默回到次臥待著。

　　以前，楚麗華總會趴在那里找資料，說這么食補，那個按摩的。

　　她也都親自手，現在爸爸總讓自己按，可是總說按的不對，不好使。

　　可是，好使的人讓你罵走了啊！

　　青云飛想到這里，又給楚麗華打了個電話。

　　機械女聲還是冷冰冰的告訴她——“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sorry　……”

　　也不知道他住的是哪家賓館？

　　青云飛想，以前楚麗華住過哪家她肯定不會去了。

　　她是個節約的人，不會住太貴的。了縣里的賓館價格都不便宜。

　　難道，她市里了？

　　這時，出去買菜的媽媽回來了。

　　東北吃晚飯都很早，四五點就吃了。

　　之前楚麗華總說晚餓，然后就只能吃一個梨，再吃一個梨。

　　然后又總起夜。

　　有時候總被爸爸的叫喊聲半夜嚇醒，然后就咳嗽不止，一咳就到天亮。

　　醫院檢查就說是神經衰弱導致的。

　　也好。她在市里好好補補覺吧。

　　楚麗華喝完粥在屋里抱著小七溜達。

　　孟憲祥跟在后面。

　　——“祥子，這久你一直都在家里帶孩子嗎？你們領導該有想法了吧。明天你就去班吧。”

　　——“我已經不用去班了。”

　　——“啊？你被開除了？都怪我，那時就不該把小七留在這里。”

　　——“那你是要把她帶去和你一樣，幾個月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小七現在可是在長身體，睡眠對她很重要。

　　其實，睡眠對你更重要。現在你別想那么多，我就算不去班也能養活你們娘倆，你就安心好好養身體，等你恢復好了再說吧。”

　　——“那你現在在做什么？”

　　——“別忘了，我本來就是學計算機編程的，好歹現在是網絡社會。你就別操心了。行了，你也溜達了好一會兒了。小七給我，你去睡覺吧。”

　　孟憲祥伸手抱過小七。

　　——“干什么？你真養豬啊？剛吃完就讓睡覺。”

　　——“養豬？這是個不錯的建議。現在豬肉多貴啊！”

　　——“哼，現在貴，養的人就會多，一多了，明年就會降價的。你現在養，來不及了。”

　　——“是啊！錯過了的機會，怎么可能還來得及呢。”

　　孟憲祥說得有些落寞。

　　“吔吔～”

　　楚麗華來不及多想，又開始嘔起來。

　　——“粥壞了？不應該啊！”

　　孟憲祥趕緊放下小七，拍了拍楚麗華的背。“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沒事，我最近一直都這樣，沒啥事。就是神經衰弱引起的。看來，我得好好再去睡一覺了。補一補就好了。”

　　——“那好，你快去睡吧。對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嗎？我給你買點回來。等你醒了吃。”

　　——“我想吃楊梅，也不知道新疆有沒有賣的。要是在云南，到了這個季節，就可以吃楊梅了。”

　　——“行，我以前沒注意。我去看看吧。按理說現在超市都是連鎖的。應該能有吧。要是沒有，話梅可以嗎？我記得你學的時候愛吃話梅。”

　　——“嗯。話梅也行。要是還有甜話梅那種冰棍就更好了，我都好多年沒吃過了。”

　　——“行，我去看看。你去睡覺吧。要是中途醒來想起要吃什么，給我打電話。對了，要不要給你買點……那個備用著。”

　　——“什么？”

　　孟憲祥臉紅了，“就是你們女孩子每個月都會用的那個。”

　　——“啊？那個啊，暫時不需要。我都已經好久，自從去東北就沒有來過了。神經衰弱了，血供應不足。”

　　楚麗華毫不在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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