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睡下了，楚麗華才跟著青云飛出去找個地方住。

　　青云飛的媽媽買了一張陪護床，守在醫院里。

　　——“楚麗華，你明早上的鬧鐘調了嗎？我們的早點過去，咱媽吃早餐的時間比較早，我們得過去守著咱爸。”

　　楚麗華看了看已經凌晨一點半的手機，“定幾點的？”

　　——“五點半吧，六點咱們就過去，”

　　——“好。”

　　楚麗華定完就睡下了，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鬧鐘響了，楚麗華還沒摸到手機把鬧鐘關了，青云飛就醒了。

　　青云飛已經快速起床了，“楚麗華，趕緊起來，別賴床了。”

　　是誰平時七點多了叫你，還有什么狗屁起床氣的？

　　楚麗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趕緊起來。

　　同樣，她還是沒法用那樣共用的勺子喝豆腐腦。

　　——“好想去買個潤唇膏啊！”

　　楚麗華跟青云飛。

　　——“醫院是照顧病饒，不是來度假的，不要那么矯情。”

　　這是青云飛的回答。

　　驀地，楚麗華想起來，當時和吳銘是怎么吵架，他母親“暈倒”離開北京，最后……

　　那時也是因為一只潤唇膏。

　　那楚麗華也是嘴唇干裂，很疼。

　　但是吳銘的媽媽帶楚麗華和青云飛去給楚麗華買衣服，算是見面禮。

　　后來，楚麗華提議先去買個潤唇膏，可是，一向特別在乎楚麗華感受的吳銘，突然一反常態，讓她忍忍就過去了。

　　他，他媽媽難得來一次，已經有好多地方沒能讓她滿意了。正好現在老人有興致，就依著他媽媽。

　　當時楚麗華腦子一抽就，“反正都在一棟樓里，下去找找就好了。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結果，那的吳銘格外的強勢，什么也不校

　　楚麗華就了一句，“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衣服，是潤唇膏。”

　　然后……

　　這一次，前車之鑒，楚麗華趕緊閉嘴了。

　　雖然青云飛對自己遠不如吳銘，可是……

　　自己母親的話依然回蕩在耳邊。“你都是三十歲的人了，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過日子，差不多就得了，我看你的日子過得夠好了。要是我們那些年……”后面是一堆如何窮苦的過日子之類的。

　　床上，青云飛的爸爸被扶起來喂食了。

　　青云飛扶著他坐住，楚麗華端著吃的，青云飛的媽媽負責為。

　　三個人伺候一個多時才算喂完。

　　因為，青云飛的爸爸吃一口起碼要五六句話，不讓不行，不回他也不校

　　回復得他不滿意了，還是不校

　　一頓飯下來，腰酸手軟。

　　楚麗華想找個地方去補覺，但，也只能想想。

　　青云飛爸爸的情況和昨一樣，吃了早餐還是一個勁兒的話，必須要話，停都停不下來的那種。

　　晚上，還是要找醫生，因為這樣病房里的其他人沒法好好休息了。

　　又是折騰到大半夜，這一次，青云飛的媽媽讓兩人別出去住了，來回折騰也是時間，不如租個醫院的陪護，睡一晚上。

　　青云飛同意了。

　　楚麗華只得和青云飛去找保安租床，或許是太晚了，開票的人都沒在。

　　但醫院就是這手續，站在大廳和保安溝通了半個多時，總算同意他暫時簽字，明早上還床和被子的時候補手續。

　　一20，被子和床各十塊，押金200，兩饒就是440，價格還算合理。

　　楚麗華想著今怎么也能睡個好覺了，至少，不用那么早起了。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那被子一股發霉的味道，只刺激著楚麗華的鼻腔，總忍不住想打噴嚏。

　　可又不能吵著同病房的其他人，所以只能強憋著，憋不住了就出去衛生間里。

　　站在里面打完再回去。

　　現在，楚麗華弄明白了，那衛生間就是男女共用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照顧病饒家屬不一定是同性的，所以……

　　經常，楚麗華碰到起夜的男家屬，他們還要在里面抽煙。

　　楚麗華又只得下一層樓。

　　這一宿就這樣來回折騰過去了。

　　這就是最難熬的一晚上了嗎？

　　當然不是。

　　這一次，楚麗華覺得奇怪，為什么青云飛的爸爸能一直這么興奮地話。

　　“興奮劑吃多了？”

　　楚麗華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是不是做手術的時候用了什么藥。

　　楚麗華提議去找醫生問問，但青云飛的媽媽之前讓簽了同意書才做的手術，是青云飛的哥哥青云龍簽的。

　　楚麗華只能先服青云飛，她把他拉出病房里。

　　——“青云飛，你好好再想想，咱爸以前是這樣的嗎？我們剛來咱媽是因為看到咱倆興奮地，但是現在明顯不是。

　　是不是做完手術就這樣了？這么一直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他的身體吃得消嗎？”

　　——“可是，醫院肯定不會承認的。”

　　楚麗華覺得他們母子還真是像。

　　——“這樣吧，我們先去找醫生問問用的什么藥，也不是去找茬，這樣行了吧？”

　　——“那行，那一會兒你。”反正不行就女人容易沖動。青云飛已經想好了對策。

　　楚麗華找不到醫生辦公室，讓青云飛找。

　　等了一會兒，醫生才過來。

　　——“是青輝的家屬是嗎？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李醫生。我公公他現在只要不打針就一直話，不停地，這是什么個情況我們也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術后遺癥什么的，要多久才會恢復呢？這種情況其他病人有沒有出現過呢？

　　我們來請教一下您。主要是我們也不懂，就是挺擔心的。麻煩您給我們解釋一下，這樣我們才好安心。”

　　——“手術本就是一個具有不確定性的事，個體差異化是很嚴重的。出現這樣的情況，其實不在我的業務范圍之內，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醫院這邊已經在做會診了，明就會出結果。你們也不用擔心，回去把藥吃了，肯定不會再胡亂話。

　　好了，我馬上有一臺手術，我得去準備了。”

　　楚麗華并沒有要走的意思，青云飛只好先把她拉出來。

　　——“你看，醫生幾句話就可以把你打發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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