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趙大夫是不是個騙子啊，怎么把一個好好的你治成這樣了。”

　　張過端著熱水從廚房里出來嘴里還念叨著。

　　“對，得先給你喝點蜂蜜。”

　　張過把熱水放在小桌子上，端起蜂蜜瓶子就喂楚麗華。

　　這給楚麗華齁的啊，太膩了，齁嗓子了。

　　吞了兩口，楚麗華就咽不下去了。

　　“咳咳～咳咳～”

　　一個勁兒咳嗽。

　　“來來來，先喝點熱水。哎，等會兒，這水太燙了，我加點涼水去。”

　　張過把楚麗華又放平在床上。

　　兌了冷水，張過喂楚麗華喝了一碗溫熱水，又喂了兩口蜂蜜，楚麗華終于覺得自己有了點力氣了。

　　“我不想再喝蜂蜜了，可以幫我泡成水喝嗎？謝謝你。”

　　楚麗華緩過來一點兒以后就說。

　　“說什么傻話，什么謝不謝的。我是你什么人啊！”

　　張過邊說，邊給楚麗華去泡蜂蜜水了。

　　“在我暈倒那一刻，我真不知道你是我什么人。”

　　楚麗華一想起剛才的情景，心口就揪著疼，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呼～呼～”楚麗華大口大口的喘氣。

　　“怎么了？是不是呼吸困難啊？”

　　張過一聽楚麗華喘氣，轉過頭來問。

　　“沒事，死不了。”

　　楚麗華賭氣說。

　　“你呀！我那個時候真不知道你這么嚴重了。所以我就……”

　　“你就打完手上那一把再說對吧？我在你心中，永遠沒有麻將重要吧？”

　　楚麗華打斷張過。

　　“瞧你說的，能一樣嗎？我打麻將也是為了賺錢嘛！”

　　張過狡辯說。

　　“是嗎？賺錢？我覺得你倒是像給人家送錢去了。”

　　楚麗華不屑的說。

　　“誰說的，我也有賺錢的時候好不好？這種事都是風水輪流轉的。我有一天晚上賺了快兩萬塊錢呢。”

　　張過馬上就不服氣了。

　　“兩萬塊錢？錢呢？你明知道我現在那么缺錢，你哪怕先借我用用，到時我慢慢還你也行啊！”

　　這一說，楚麗華更生氣了。

　　“我這不是想著再多賺點嘛！誰也沒想到后來運氣會這么不好。全部都賠掉了。還不是都怪你，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打電話叫我回來，我肯定還能多贏更多呢？”

　　張過說著說著，還怪起楚麗華來了。

　　“哪一天啊？”

　　“就是我第一次沒有回家那一天。”

　　就這樣，張過和楚麗華扯了半天。

　　“麗華，我看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我去再來兩把吧。”

　　張過還征詢了楚麗華的意見。

　　“我說不讓去你會愿意嗎？”

　　楚麗華反問。

　　“我這次一定把手機放在身邊，要是你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回來了。今天開始我的手機放在旁邊充電我沒有聽到，還是老板娘告訴我我的手機一直響我才知道的。”

　　張過這也算是解釋了自己一開始為什么沒有接電話了。

　　“張過收手吧，好好找個工作吧。”

　　楚麗華對張過還抱有一絲希望。

　　“楚麗華，你看看我之前上班每個月賺多少錢了？說實話，只要我手氣好的時候，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行了，你早點睡吧。”

　　張過說完就站起來了，明顯這是還要出去。

　　“張過，財富就是慢慢積累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楚麗華沖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張過喊到。

　　嘭！門關上了。

　　張過還從外面把門鎖了一下。

　　唉～這玩意兒，一旦沾染上了，想要戒除就難了。

　　張過，我該那你怎么辦？

　　你不顧一切還要出去，但是也會擔心我的安危把門反鎖上。

　　楚麗華此刻才明白，為什么來了這里以后張過對自己時好時壞了。

　　這完全取決于他那天是贏了還是輸了。

　　楚麗華深知這樣的人，很可能拖垮一個家庭的。

　　楚麗華親眼見過這樣的人。

　　那個人就是楚麗華父親的師父。

　　最開始，楚麗華的父親出院以后用省建發的幾千塊錢進了很多鞋子來買。

　　可是，第一次做這心里買賣的父親，進貨價太貴了，完全賣不出去，賣出去的全都是虧本買的。

　　原來，那時楚麗華的父親進貨時比較注重質量，但是花山市場上的老百姓就喜歡看價格。

　　所以，一年過去了，楚麗華的父親，沒有賺到一分錢。甚至，林華明還把本錢賠進去不少。

　　后來，心灰意冷的父親就在花山街頭開會溜達。

　　認識了擺攤修鞋配鑰匙的師父。

　　楚麗華稱他為梁大爹，這個梁大爹手藝是整個花山街頭最好的。

　　可是，他有一個怎么也戒不掉的賭博癮。

　　經常都是，攤子是擺著的。但是人在旁邊和其他人殺象棋呢。

　　有生意上門的時候，就讓人家先擱著，過兩天來拿。

　　因為他手藝好，所以生意還是不錯的。

　　但是，這個社會上永遠不缺聰明人。很快，花山街頭就涌現了四五家修鞋配鑰匙的。

　　有些等不及的人，也就慢慢不來梁大爹這里了。

　　慢慢的，梁大爹也發現生意變差了好多。賭博資金短缺了。

　　他看上了楚麗華的父親，梁大爹以教楚麗華的父親作為交換條件，讓楚麗華的父親幫他干活。

　　五年以后出師，但是不能在他附近影響他的生意。

　　最后，商議下來，以三年時間成交了。

　　楚麗華的父親本來就是心靈手巧之人，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把梁大爹手上的手藝都學會了。

　　不過，約定三年，楚麗華的父親就白給梁大爹干滿了三年。

　　然后才另尋了半天街把各種器材原料進回來開始自己擺攤的。

　　后來，梁大爹的生意就開始慢慢沒落了。

　　本來，梁大爹的大女兒學習成績特別好，后來畢業了也是進的銀行工作。在那個年代，全是非常不錯的鐵飯碗工作了。

　　只是后來，老二上學的時候，家里就沒有那么多錢了，老二慢慢也就學壞了，無心上學了，成天和街頭的小混混混在一起。

　　梁大爹的媳婦兒一個人養不活一家人了。他們在十幾年后就只能離開了花山，回四川老家去了。

　　同樣是手藝人，楚麗華的父親可以養活一家人。而梁大爹卻因為染上賭博的惡習，最終導致一家人灰溜溜的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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