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調查
須臾,安德利特體內多余的詛咒被抽空了,但狼人本身固有的詛咒依舊固若磬石,抽之不動,江北察覺到這點,松開了手,問:“將軍,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安德利特又吐了口氣,抬頭看著江北,說:“這不是牧師的驅散。”
白眼狼!江北腹誹道,笑了笑,“不管是什么,我相信已經解決了將軍的問題……”
他思考著措辭,想把這些詛咒的來源打探出來,僅靠安德利特體內的這些詛咒,骨架補回的能量不足百分之二,雖然已經不算少,但還不夠扳倒普勒希思那一下消耗掉的。
“……但根源并沒有解決,將軍,如果你信任我,我想知道這種詛咒的來源,它不像是從你體內滋生的,我可以幫你徹底解決問題。”
安德利特沉思了片刻,擺了擺手,“就這樣吧,記得把匯報給我。”
“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將軍隨時可以找我。”江北知道問不出來了,也沒強求,轉身離開了營帳。
牧師們訓練了一個月,已經取得成績,但沒有就此松懈,訓練還在進行。
江北委托愛德華帶隊,回營帳隨便寫了寫鋼龜戰術,沒急著給安德利特送過去,想了想后,決定去找凱美林聊聊。安德利特的詛咒來得有些奇怪,這位牧師在大營呆的時間不短,也許知道些什么。
江北來到凱美林營帳,這位牧師正在研究那份海航圖,看到他進來,笑著問:“今天沒帶隊訓練么?”
“愛德華帶著練呢,正好歷練歷練這孩子,”江北笑道,“我有些事想問。”
“什么事?”凱美林問。
“是關于安德利特的,”凱美林是自己人,江北沒藏沒掖,把發現安德利特體內含有過量詛咒的事情說了,問:“凱美林牧師,你知道這件事么?”
凱美林顯然了解一些,點了點頭,沉吟道:“其實我早就發現安德利特不太正常,脾氣時好時壞很不穩定,不像一位主將的表現,后來才發覺他體內的狼人詛咒濃度很高,都快要要溢散出來。”
“那您清楚這些詛咒的來源么?”江北皺著眉頭問,“這件事有些奇怪,安德利特很少離開大帳,從哪里感染了這么重的詛咒?”
“你問的也是我好奇的問題,”凱美林搖搖頭,“我問過安德利特這件事,他不肯承認,他是大營主將,我們兩個的關系又有些特殊,我不便去調查這件事,大營也從沒出過事,就這樣拖了下來。”
他頓了頓,接著說:“狼人詛咒流傳自上古時代,本身就非常神秘,人類被感染后,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控這種力量,還有一些人退化成了野獸,被稱為獸種。
吉爾尼斯國度深受其害,狼王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去研究這種詛咒,想找到挽救國民的方法,但至今沒有進展。
我曾懷疑安德利特壓制不住體內的狼人詛咒,脾氣才時好時壞,但瞧他的情形又不像,他只是情緒不穩定,但意志還是很堅定的,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什么原因。”
“原來是這樣。”江北點點頭,決心要把這件事查清楚,說不定能找到一個穩定的負面能量源,狼人詛咒的能量密度很高,非常有營養。
“你想去調查這件事?”凱美林觀察著江北的神情,問。
江北很尊重凱美林,不想騙他,沒否認,但也沒承認,只是笑了笑。
“你這孩子,”凱美林從江北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但沒明確反對,只是提醒道,“最好謹慎一些,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被別人知道的秘密,未獲得安德利特的許可,任何窺探都是種冒犯,以這位主將的性格,知道后肯定會暴跳如雷。”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江北點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個問題,問,“凱美林牧師,那天對決時,我推倒普勒希思,您也看到了,不對此感到……好奇么?”
“確實有些好奇,”凱美林笑起來,“但就像我剛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不想去深究,我知道你是什么人,這就足夠了。”
江北想起當初在布瑞爾鎮,他露出半張殘缺的臉,這位牧師依舊選擇信任他,
這就是境界,凱美林只是位高階牧師,實力并不出色,但能做到八級僧侶,還被安排來大營制衡安德利特,絕非偶然,笑道:“等有機會了,我會好好說說這件事。”
離開凱美林的營帳,江北去找了薇薇安。
按照他的想法,安德利特在營帳里不太可能感染這么重的詛咒,除非暗中離開營帳,去過某些特殊的地方,薇薇安有顆能飛來飛去的眼球,可以派上用場。
就是不知道這姑娘愿不愿意幫忙調查安德利特,江北想著薇薇安對自己的態度,不由想要皺眉頭。
然而事情比江北想的要順利很多,薇薇安對他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的,但沒浪費口舌就答應了他,當天夜里,召喚出一顆基爾羅格之眼,在黑暗的掩映下,藏在了安德利特大帳的尖頂上。
接下來,就是觀察了。
基爾羅格之眼的視界在薇薇安心中,江北看不到,觀察的任務還是只能委托給這姑娘。
白天安德利特不大可能離開,觀察的時間集中在夜晚,江北原本覺得薇薇安不會愿意把睡眠的時間花費在盯梢上,但又出乎他的意料,薇薇安說自己會盯著這件事,讓他回去等消息。
面冷心熱的一個人,江北看了眼表情平淡的薇薇安,離開了她的營帳。
第一個晚上,安德利特沒動靜,第二個晚上,還是沒有,第三晚,同樣如此。
第四天的白天,安德利特又把江北叫到了自己的大帳,讓他幫忙驅散詛咒。
江北觀察了一下,透過眼中的白光,發現這位主將體內的詛咒出奇的濃郁,暗紅色的陰影正像煙霧一樣向外擴散。
很顯然,安德利特剛接觸過詛咒源,可能就是昨晚的事。
這就有意思了,薇薇安沒有觀察到安德利特外出,難道詛咒源在大帳里面?
江北邊幫安德利特抽離體內的詛咒,邊透過眼中的白光觀察這座大帳,可沒發現詛咒的存在。
一件奇怪的事,安德利特體內的詛咒像是憑空出現的,江北轉著念頭,試探著說:“將軍,你體內的詛咒濃度超乎我的想象,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正在威脅大營的安全,我可以解決掉它。”
安德利特靜靜感受著那些折磨著他的能量離開身體,像個剛經歷過長途跋涉的旅者,正在享受途中短暫的休息,閉目沉默不語。
“將軍?”江北又試探著問。
“別總揣著那么多好奇心,我比你更關心大營的安全,”安德利特絲毫不覺得自己在接受江北的幫助,聲音沉悶地說,“我不追查你這種能力的來源,你也別問太多問題。”
江北不言語了,感受著慢慢進入骨架的能量,決心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他的骨架已經饑渴太久,光靠安德利特體內的這點詛咒,還不夠塞牙縫兒。
須臾,安德利特體內多余的詛咒全被抽取了出來,他又像卸下塊巨石一樣吐了口氣。
“將軍,我會等待你的下次征召。”江北收回手,微微躬身,準備告辭。
安德利特無聲擺了擺手,低著頭,神情顯得陰沉而疲憊。
江北走到帳簾前時,聽到了一聲“謝謝”,很輕,但足夠聽清楚。
他回頭看了眼安德利特,轉身掀開帳簾,大步離開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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