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三十六峰
烏世鑒大感驚訝,又覺得好笑,見到堂堂白馬書院的先生,簡直象是瘋了一樣,又連連搖頭。
“你搖什么頭?心里看不起我是不是?”胡先生瞪起了眼睛。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喜和尚的朋友,也跟他一樣瘋瘋癲癲,烏世鑒強忍住笑,搖頭道:“大喜師父什么也沒有跟我,只是要我拿著令牌來找你。”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所謂的“楊三角”,其實是“羊三角!
“什么,他什么都沒跟你?”胡先生的臉剎時間變得蒼白,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那就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知道了!”烏世鑒道。
“你。。。。你。。。。我。。。!焙壬笫痔,似乎就要一掌拍下,但突然間又放下了手,臉色變得十分諂媚,“兄弟,你就當作什么都沒有聽見好不好?”
“我本來就什么都沒有聽見!睘跏黎b正色道:“我只不過是想到書院來修習(xí)而已。”
“這。。。”胡先生愁眉苦臉,“現(xiàn)在并不是書院收取學(xué)生的時候,這件事,難。。。難。。!
“你該不會用剛才的事來要脅我吧?”他的臉色又開始發(fā)白,這樣一個大修士,居然象是個臉色變幻無常的孩。
“不會,當然不會!睘跏黎b正色道,“不過我的確有許多疑問,需要在書院里尋找答案。”
“這簡單!”胡先生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你這子看起來還有幾分義氣,比那個花和尚好多了,來,你有什么疑問,問我,我來給你解答!
他四周一望,“解答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他見烏世鑒有猶豫之色,笑道:“我是書院的先生,負責教授學(xué)生們修習(xí),你有什么疑問,我自然都能為你解惑!
他原本有些猥瑣的神態(tài),一下子變得自信從容起來,倒頗有幾分名師風(fēng)范。
“胡先生,我想請教一下符術(shù)!睘跏黎b見他如此自信,倒也不再推讓。
“什么?符術(shù)?”胡先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你學(xué)那個東西干什么?一到晚鬼畫符,又沒什么用處!
他頓了頓,“這樣吧,我傳授你一套神功,讓你可以修為大進,你就快點走,怎么樣?”
他生怕自己這個不光彩的外號在書院傳開,急于打發(fā)烏世鑒走,卻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嚴肅起來,“你明明只有二階武者的修為,為什么能在我的威壓下堅持這么久?”
他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烏世鑒一遍,搖頭道:“你的確只有二階修為,為什么會這樣?”
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饒秘密,隱藏修為,騙過了那個和尚,又來騙我?”
冷笑幾聲,胡先生又道:“要是這樣,我勸你趁早回去,要不然,我就算拼著讓書院人都知道我的外號,也要將你宰了。”
見他似乎就要在這里動手,將自己斬殺,烏世鑒昂然道:“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隨你怎么,老子雖然游蕩無行,但若是有人想對書院有任何不利,老子絕不會放過他!彼劬淅涠⒅鵀跏黎b,身周氣息流動不止。
烏世鑒伸手,一塊白玉制成的印突然出現(xiàn)在手中,他笑道:“也許是因為我身上有這件寶物,才不懼怕先生的威壓吧。”
胡先生修為深湛,只瞧了一眼就看出這塊玉印的不凡之處,心頭不禁一凜。
“何況大喜他一得空就會來找我,到時候你自然可以向他打聽我的來歷!
“嗯,有幾分道理!焙壬肓税耄爸灰隳軌蛱嫖冶C,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進書院!
他嘆道:“其實和尚肯把這塊銀牌給你,足以證明你們的交情,和尚雖然又壞又花,看饒眼光卻是不會錯的!
他雖然恨大喜和尚恨之入骨,但卻好象偏偏又有幾分佩服他。
“白馬書院用是下三大書院之首,尋常人要進入這里修習(xí),就要通過每兩年一次的考試,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途徑,就是十年一次的‘帝國會武’,各州的前三名,都可以選擇在這里修習(xí)。”胡先生道:“兩年一次的考試,恰巧在去年已經(jīng)考完,十年一次的‘帝國會武’,也在去年就結(jié)束,哎,你到底有什么辦法能進書院當學(xué)生呢?”
他拍了拍額頭,似乎也很傷神,“要是你想學(xué)煉氣,就算不當書院的弟子,我也可以教你,但你偏偏要學(xué)什么‘符術(shù)’,這種鬼畫符的玩意兒,我可不會!
他目光遙望遠處的群峰,“白馬三十六峰,真正教授符術(shù)的,只有兩峰!
“但這兩峰,都不怎么出色,加上學(xué)符術(shù)的人對于資要求甚高,所以算得上是人丁凋零,整個兩峰加起來,也不過十個人而已!焙壬鷩@道:“其實是兩峰,現(xiàn)在應(yīng)該真正算起來只有一峰,那就是符經(jīng)緯先生的經(jīng)峰,學(xué)習(xí)符術(shù)的十名弟子,全部都是他的學(xué)生。”
“另外一峰是不是就是韓三秋先生的一峰?”烏世鑒已經(jīng)猜出了另一峰的主人。
“不錯!焙壬怂谎,“韓先生二十多年前突然失蹤,這一峰就一直空著,直到兩年前他重新回來,哎。。。!彼蝗灰宦曢L嘆。
印象中的韓三秋雖然有些猥瑣,卻也是修為通的大修士,跟妖帥一起脫困之后,暴發(fā)了一場驚大戰(zhàn),讓當時的烏世鑒驚駭不已。
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在這白馬書院,人人談起韓三秋,都好象懷著一種別樣的意味,而且他的那一峰,居然連一個學(xué)生也沒櫻
“我想跟隨韓先生學(xué)習(xí)符術(shù)。”烏世鑒突然道,他現(xiàn)在僅會的兩道粗淺符術(shù),就是韓三秋教授的。
胡先生突然眼睛一亮,“韓先生這兩年來連一個弟子也沒有收,若是這一屆滿,下一屆再收不到弟子,他就要失去教授這一峰的資格,你要是資質(zhì)夠好,他一定會破例收你,護住他這一峰的資格。”
但他又突然搖了搖頭,“符先生那里,我會再去想辦法,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也要去求求他,讓他收下你,雖然現(xiàn)在不是收徒的時候,但這些當先生的,總有些特權(quán)!
他雖然看起來極其厭惡大喜和尚,對他罵不絕口,但其實對他拜托的事一點也沒有輕視,反而費盡心機,想要幫他完成。
這個世界上,夸你贊你的人,未必是真正的朋友,同樣,罵你的人,也未必就不是真朋友。
烏世鑒眼前仿佛看見這個胡先生和大喜和尚在一起大醉笑罵、踉蹌跌撞的情形,不禁微笑。
但他隨即正色道:“胡先生,我的心意已決,就要跟隨韓三秋先生學(xué)習(xí)符術(shù),還請先生幫我。”
胡先生盯著他看了很久,“你確定?”
“當然確定!睘跏黎b曾親眼目睹韓三秋的修為,絕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教好自己符術(shù)。
“好吧,既然這樣,這也是你自己的緣法。”胡先生突然大袖一揮,腳底生起一朵七色云彩,托著烏世鑒和自己朝空中飄去。
腳下的景色迅速在眼中變,層巒疊嶂飛快掠過身邊,這種感覺跟自己展翅而飛的感覺大不一樣。
“子,你叫什么名字。”胡先生意態(tài)瀟灑,大袖飄飄,宛如神仙。
“我姓烏,叫作烏世鑒,還沒有請教先生大名?”
烏世鑒一上來,這位胡先生就是劈里叭啦一陣脾氣,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在還互相不知道姓名。
這時候的胡先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態(tài),笑道:“我的名字叫作胡空山。子,你跟那個花和尚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烏世鑒想了好久,“朋友,好朋友!”
“能跟那個花和尚成為好朋友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焙丈焦笮,“我是瘋子,你一定是傻子,要是不傻為什么放著我這樣的名師不要,偏要去找韓三秋?”
“韓先生到底怎么了?”烏世鑒問道,心中疑惑更深。
“你去看了就會知道了!焙丈胶孟蟛辉付啵_下的彩云越過山嶺,越飛越高。
“韓先生不去自己的白廬峰,這是要去哪里?”在他們的上方的一座巨大的山峰上,突然飄落下一個人來。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身穿大紅長裙,云袖高鬢,雙手負在身后,腳底下紫云翻涌。
她長得十分美貌,只是樣貌中多了一些肅殺凌厲,少了一些嬌柔嫵媚。
“紫,紫云師妹。。。”胡空山見到這名女子,象是見了老虎,嚇得往后一縮,就連腳底的彩云都差點散掉。
“這個人好象不是我們書院的人吧!弊显评溲蹝哌^烏世鑒。
“哈哈,哈哈。”胡空山打了幾個哈哈,眼睛四處亂瞟,只見遠處又是三道光華閃過,剎那間就來到面前。
這是三名男子,一人褐袍灰?guī),約有四十來歲,高額闊臉,神態(tài)清冷,一人高冠束發(fā),樣貌古拙,手中輕敲著一把折扇。
另外一人身高九尺,看來已經(jīng)有五十來歲,須發(fā)半白,但渾身股肉虬結(jié),顯得異常威猛。
“胡先生,你打傷看門守衛(wèi),又將陌生外人帶入書院,意欲何為?”樣貌古拙的男子輕揮折扇道。
“我想干什么關(guān)你屁事!”胡空山眼睛一翻,他對那紅衣女子畏懼,對這名男子卻沒有半點退讓之心,“白馬書院三十六峰,各掃門前雪,我的瓦上霜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男子氣結(jié),“胡空山,我們這就找個地方,去比試比試!
“好!”胡空山本來就存了一肚子氣,“賈好古,我正好手癢了,看我不把你的白茅峰掀個底朝!”
“胡先生,過了,過了。。。”褐袍男子道,“我們都已經(jīng)是四階修士,又是書院先生,當為諸院學(xué)生當表率,何以粗陋至此?”
在不遠處的各個山峰前,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的光團冒出,許多人探頭探腦的朝這邊望來。
這些都是各個峰上的學(xué)生,不敢靠近,只敢遠遠的觀望。
“祝江月,少在那里假斯文,你暗地里那些偷偷摸摸的勾當,以為我不知道?”胡空山絲毫不留情面。
他眼睛轉(zhuǎn)身那個壯漢,壯漢卻哈哈笑道:“老胡,我沒有什么好的,最好是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在這里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打上一架了,全身的骨頭都發(fā)癢了。”
“黎千鈞,只有你這個莽夫還對我的味口,想跟我打一架就打一架,哪里有那么多廢話。”他狠狠的瞪了祝江月和賈好古兩人一眼。
“胡空山!”紅衣女子突然厲聲道:“我們乃是奉院首之命,帶你和這個少年前去‘非馬堂’,還不隨我來!”
面對這個紅衣女子,仿佛不怕地不怕的胡空山頓時變了一副臉色,愁眉苦臉的道:“按照書院的規(guī)矩,先生有權(quán)自己選擇弟子,這又有什么不對?”
紅衣女子冷笑道:“當然是有這個規(guī)矩,但是剩下的規(guī)矩你怎么不?我白馬書院所收,都是下英才,必須經(jīng)過測試,有這樣的資質(zhì)才能當學(xué)生,哪由得你想選誰就選誰?”
她橫了胡空山一眼,衣袂飄飄,“你跟不跟我來?是不是要我用‘紫云索’把你捆去?”
“不用不用”胡空山連忙搖頭,對烏世鑒道:“子,如今是院首要見你,你能不能進山修習(xí),全看你的造化了!
烏世鑒已經(jīng)感受到眼前這四個人,全都是四階的大修士,氣息藏而不露,要是真動起手來,絕對是山崩地裂。
平常一個四階修士,放到下諸州,就已經(jīng)是獨霸一方的大人物,就連各州的州牧,也要以禮相待。
但在這白馬書院,好象隨便一個先生都是四階修士,難怪可以聚下英才而教之。
烏世鑒一邊感嘆,一邊任由胡空山驅(qū)云帶著自己跟隨紅衣女子飛去,事已至此,唯有靜觀其變。
群巒如怒,狂風(fēng)刮過身邊,吹來縷縷如白絮一般的白云,三十六座山峰高矮不一,有的直入層云,有的狀如巨筍,有的又如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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