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故地游感同身受
“你倆這是……”
冷妖嬈上下打量一番迎面走來的秦蓮笙和杜清城,疑惑的目光停在了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上。轉眼,疑惑變成了戲謔,眸光又回到了杜清城的俊顏上。
“師弟,這臘八粥想必十分可口,”冷妖嬈笑著調(diào)侃道,“又極為奇妙,竟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杜清城冰冷的眼刀“刷”地一下射向冷妖嬈。“師姐,你很閑?要不,我去稟明師傅為你辦一個招親宴?”
冷妖嬈臉上的笑瞬間僵住。轉瞬,她撓了撓額,滿臉堆笑,“師弟,師姐我站這兒老半天,就為了等你。大冷的天,我這兒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不會這般無情,對吧?”說話間,她嬉笑的目光投向秦蓮笙,卻見秦蓮笙一幅小鳥依人的模樣伴在杜清城身側,與平日冷傲的形象大相迥異。
這樣的秦蓮笙,她還是第一回見。嬌俏的小姑娘明眸皓齒,斂去往日的寒意,很有些清靈出塵的仙氣,偏又有幾分似水柔情與和煦如春的溫婉。不覺間,她兀自看呆了。
杜清城瞪著她,干咳幾下。
冷妖嬈恍然回神。
“你準備待這兒了?!”說完,杜清城牽著秦蓮笙來到坐騎前。待其翻身上馬后,他也踩著腳蹬,利落地飛上了馬。
冷妖嬈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瞧著同乘一騎的兩人。這回,她倒沒有再立刻開口,而是手指杜清城兩人,并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徐凈。
徐凈面無表情地對冷妖嬈道,“還請冷姑娘趕緊上馬。”
冷妖嬈撇撇嘴,大步走到坐騎前,扶著馬鞍,飛身上了馬。只是,她此刻可沒有回去的打算,遂對一旁的杜清城道,“師弟,殿下,這夜色正好,咱們不如再去城里逛逛?”
杜清城倏地沉下臉,“沒空。”說完,他兀自揚鞭策馬,飛馳而去。
隨行侍衛(wèi)不由紛紛鞭笞馬匹,緊緊跟上。
一時間,馬蹄聲聲急似夏雨。
冷妖嬈望著那撲面而來的滾滾塵煙,一肚子不樂意。滿懷的玩耍之心眼見就要泡湯了,她很是不甘。轉回頭,卻見徐凈并未跟隨而去,她不由喜上眉梢,“徐凈,走,咱們?nèi)コ抢锕涔洌俊?br />
徐凈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他默了默,問道,“冷姑娘,你來這府衙,就是為了找人陪你逛夜市?”
冷妖嬈摸了摸高挺的鼻,垂下眼簾,眼觀鼻,鼻觀心。
之前,秦蓮笙邀她來臘八宴,她死活不肯,好說歹說總算推掉了。可驛館里,除了留守的侍衛(wèi),便只剩了覺慧、朱星宇和秦驚鴻。她和他們不熟,又因立場不同,不便來往。在她把那小小驛館逛了不下百回后,她終于按捺不住,出了門。
一路上,熱鬧的夜市、繁華的街巷,讓她流連忘返。她本想多逛一會兒,又怕杜清城和秦蓮笙回去不見她擔心,故而索性來這府衙外等杜清城兩人。誰知,一席臘八宴后,秦蓮笙便像換了個人似的,變成了一個嬌嬌公主,一味跟著杜清城,哪還有之前的豪邁氣息。不過,她眼下想去城里逛逛,可不是單純?yōu)榱巳ネ妗?br />
“你為什么沒跟著他們一起走?”冷妖嬈坐在馬上,雙臂抱胸,笑瞇瞇地望著徐凈。
徐凈面無表情地回道,“殿下吩咐我跟著姑娘,保護姑娘的安全。”
冷妖嬈得意地揚了揚眉,笑得恣意飛揚。“那不就得了?”說完,她高揚馬鞭,笞馬前行,出了長街,向右一拐,往花街方向而去。
徐凈翻身下馬,仰望著匾額上燙金的四個字——“百花芳澄”,不由心一沉,眉頭擰緊。“你怎么又來這兒?”
徐童命喪百花芳澄的事在他心頭烙下了不小的陰影。只要一走上這條街,他的心情就變得極差,遑論冷妖嬈還又要進百花芳澄。
冷妖嬈斜過頭,在他耳畔低聲道,“我方才去府衙的路上,見一個黑衣人從府衙出來,往這邊來了。”
徐凈恍然大悟。他摁下心中的痛楚,瞄了眼冷妖嬈,方才發(fā)覺她竟是一身男裝。原本低挽的發(fā)髻,此刻被她隨意一弄,再戴上玉冠,整個人搖身一變,竟成了一翩翩佳公子。
“還不錯吧?”冷妖嬈左右搖了搖頭。
徐凈再不想進去,此刻也無從拒絕。何況,她好奇的目標還是今晚剛剛約見過殿下的人。
兩人將馬韁遞給花樓的小廝后,一齊拾階而上。
雖然百花芳澄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三起命案,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此處招攬顧客的花娘們的心情。她們依然穿紅著綠,頂著厚厚的脂粉和珠翠首飾,笑嘻嘻地站在門外。此刻,她們乍見來了客人,忙扭著她們的纖腰,娉娉婷婷地走來。
“客官,讓奴家來陪你嘛。”
“客官,奴家彈支曲子給你聽,好不好?”
……
徐凈搶步當先,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冷妖嬈。他沉著臉,冷厲的目光掃過周遭諂笑相迎的花娘。
花娘們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驚恐的目光緊鎖著徐凈。轉瞬,她們似見了煞神般紛紛向后退卻,甚而有人露出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
前路終于通暢。
徐凈側過身,示意冷妖嬈先行。
冷妖嬈徐徐舉步,臉上笑意盎然,掠過徐凈的目光帶著幾分暖意。
徐凈垂眸,避開冷妖嬈的注視,腦海中忍不住閃現(xiàn)出冬畫嫻靜溫婉的身影。
如果冬畫還活著,她應該也是如此快樂。可是,她卻在最美好的年紀不幸罹難。而她的不幸,究竟有他的原因。想著,他的心似被萬千利刃攢過般痛。
“嗨,走呀?”冷妖嬈迷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徐凈斂了思緒,抬眼一瞧,只見冷妖嬈已經(jīng)踏上了最高一級臺階。她回眸而望,滿目不解。
重重心事重新被壓入心底。他舉步往上走,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冬畫怎么可能死?她還期待著和他拜堂成親呢!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而冷漠。不僅是她,還有徐童。那可是和他朝夕相處十余年的好兄弟!
一息長嘆噴薄而出,與他沉默寡言、冷靜自持的形象完全不符。
冷妖嬈回轉身,一步步重新走下臺階。她表情凝重,似了然徐凈的心思般。“逝者已逝,咱們得往前看。”
他的心弦沒來由一顫。不過一聲嘆息,她便如此懂他?
此刻的她早已褪去了平日嬉笑不羈的模樣,肅穆的表情似感同身受。
難道她也經(jīng)歷過親人的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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