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情根暗種留隱患
“眼下,咱們不便去找趙方舟。”杜清城微蹙眉頭,“且待俊飛他們找找再說。”
“不知眼下之事是否真如我猜測的一般。”秦蓮笙表情越發冷肅,幽深的黑眸看不見底。
杜清城細細思量,不大置信地問道,“你覺得朱星宇可能和趙方舟一起圖謀什么?”
秦蓮笙站起身,一面在屋里來回踱步,一面道,“若兩人真要聯合,只怕也是趙方舟借朱家之勢。”說著,她話鋒一轉,“當然,也不排除朱星宇遭了暗算。”
杜清城眸光一驚。“難道秦宇晨還要算計朱星宇?”
秦蓮笙停住腳,沉緩地說道,“你想想,朱星宇要是佘在了我的手上,那么覺慧回紫國的路定是更為艱險。就算他真得回去,且恢復了應有的地位,朱家若是不支持,他又怎能在紫國立足?”
杜清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猛地站起身,“朱星宇若是走出艙房,必然有侍衛會看到他。”
秦蓮笙微微頷首,“看來,這些個侍衛和內監是該好好整肅一下了。”
燈影搖曳,光暈幽暗。深冬的夜凄冷寒寂。
葉氏坐在塌上,就著燭火,為長子卓兒做虎頭鞋。不足一歲的女兒杜正琴躺在她旁側,睡容恬靜。
針線細密卻不如往日齊整,思緒翩遷的她總有些走神。早間的一切猶如魔咒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怎么又晚上做這些個?太費眼睛!”杜清淵心疼地叱責聲驟然而起。
葉氏心下一喜,抬起頭,望著儒雅俊逸的夫君,心情又變得復雜起來。她夫君出身名門,文武雙全,又成熟穩重,雖然比不得三弟,但因那三弟自幼與明輝公主訂了婚,真敢傾心于三弟的女孩其實并不多。反倒是她的夫君,就算如今有了兩個孩子,也一直是青京不少少女傾慕的對象。
杜清淵將披風交與進來服侍的大丫鬟白月后,徑自朝葉氏走來。
葉氏將手中的針線放進簸箕里,關切地問道,“今兒怎么這么早?是不是不舒服?”
平日,至少還得再等一個時辰,他才會回屋就寢。
這時,她不經意瞟到了站在屋角、已掛好披風的白月。
白月偷眼瞧著杜清淵,神情落寞,一時并無離去之意。
葉氏的心陡然沉了下來。“去打盆熱水來。”
白月慌忙斂眸,應聲而去,然腳步有些亂。
白月是葉氏的陪嫁丫鬟,今年十八,是葉氏幾個陪嫁丫頭中長得最出眾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到了此時尚未婚配的一個。她問過白月好幾回有沒有中意的人,白月只說想一直服侍她。最近半年,杜家多災多難,她也未曾多過留心。不曾想白月竟然早已……想著,她不由有些惱。
“今兒早間的事兒,我聽說了。”杜清淵在塌上坐下,將葉氏攬入了懷里。
葉氏倚在杜清淵的懷中,只覺這懷抱溫暖又厚實,給她無比的安全感。一時間,她竟有些不愿與人共享這寬闊的胸膛。雖然為了杜家多子多孫,她應該為杜清淵多多納妾,可她終究有些不舍得。
杜清淵許是見她心事重重,低聲勸慰道,“娘這么說,不過也是托辭。”
葉氏抬起頭,不解地問道,“怎會是托辭?”
杜清淵正要啟口,白月送來了熱水。他瞟了眼白月,“放下,把門掩上。”
白月輕咬唇瓣,含情嗔怨的水眸里隱著點點委屈。
葉氏看在眼里,心中又多了幾分愁緒。以白月這樣,若是她不做主讓杜清淵收了白月,只怕會留下隱患。可如今就把白月放到外面,似乎也有些不妥。一時竟有些兩難。
待房門關上,杜清淵方抬起手,為她捋了捋鬢邊的碎發,“你想想三弟大婚那晚娘做了什么?”
葉氏愣了愣,略一思憶,哪還有心思想那白月,早已被驚得目瞪口呆。“娘是想……”
杜清淵頷首,面色微沉。“今早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
“那……那怎么辦?”一邊是婆母,一邊是公主,他們兩頭都得罪不起。
杜清淵長嘆一息,幽幽道,“我不清楚娘為何要這么做,只是公主那邊恐怕不會讓娘如愿。”
葉氏低垂眉眼,悶聲道,“那越芙看著也是個能干的。”
杜清淵搖了搖頭,“這事兒沒那么簡單,目下最緊要的是弄清娘這么做的真正緣由。”
葉氏何嘗不知其中關鍵,但只怕婆母……
“此事,我已經告知祖父。”杜清淵頓了頓,“祖父的意思是且看看。”
葉氏聽出其中似乎另有蹊蹺,不由舉眸,望向杜清淵。“難道娘要等著……”
杜清淵點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道,“多半是。”
“可萬一不呢?”葉氏脫口而出。
杜清淵啞然失笑,輕撫著葉氏的頭,“你不希望我納妾?”
葉氏紅了臉,扭過頭,悶聲道,“夫君該納妾了。”
嫡子已經有了,納妾正是時候。
杜清淵摟緊了葉氏,吻了吻她的鬢角,“梅兒想我納妾?”
有多久,他沒有這么稱呼過她的小名了?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只是方才這一句輕柔的問候,讓她忍不住心悸。她羞紅了臉,不敢看他,只是低聲道,“妾身能左右夫君的想法?”
“自然能。”
親昵的耳語,和著溫熱的鼻息,一起傳入她的耳。
葉氏咬了咬唇瓣,終究一咬牙,轉身撲入杜清淵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夫君只是梅兒的,好嗎?”
杜清淵一面輕撫著她的背,一面柔聲道,“好,我只是梅兒的。”說著,他微微探身,一把將葉氏抱了起來,“今兒我服侍你如何?”
葉氏早已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把頭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兩人情濃意切,一片春光,卻全沒注意到屋外廊下一角那孤寂的暗影,……
秦蓮笙站在杜清城身側,冷冷地望著面前整齊列隊的侍衛和內監。
“我再重復一遍,”她壓低了聲音,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晚飯后,可有人見過朱星宇?”
徐童和韓俊飛已經幾乎把整條船搜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沒有找到朱星宇。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翼而飛?何況,她也詢問了甲板上值守的侍衛們,他們均表明船舷附近并無異樣。
船上一片靜寂,唯有江風呼嘯的聲音。雖然入夜并未行船,但風力十足,寒意森森。
秦蓮笙冷笑一下,沉聲道,“那接下來你們互證各自剛才在何處、做什么,無法證明清白的,將以同罪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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