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見花崆
往事樓,在樂城子腳下。
是真正的子腳下,因為往事樓是樂城那座高山下的第一座酒樓。
其風韻清雅,不似一般酒樓那般喧鬧,最是適合故人相約,追憶往昔。
這座酒樓來已經有百年歷史了,在整個樂城中都赫赫有名。
因為其歷史底蘊,所以這里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前人墨客留下的詩篇題。
這也倒是成為了往事樓又一個值得駐足的因素。
這里每日進進出出大多是一些文人騷客,或者是一些故作附庸風雅的世家子弟。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穆蕭蕭走到往事樓門口的時候,便看見三樓的窗口正站著一道身影不斷向著皇宮方向了望。
那偉岸的身材,英俊的面容,真是大秦國鎮北軍的少將軍,花崆。
花崆今穿了一身錦緞長衫,手中握著一把折扇,倒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一見到穆蕭蕭便興奮地喊道:“蕭蕭,我在這里。”
穆蕭蕭沖著花崆揮了揮手,隨后再往事樓中負責迎賓的二帶領下,與穆玥一起一路上了三樓。
往事樓雖然每日的客流頗大,而且經常有一些大人物前來,但是卻從沒有設過一處包間。
沒有包間便意味著無法談論涉及秘密之事。
據這是往事樓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在這往事樓中,你可以笑談古今,可以吟詩作對,甚至可以談情愛。
但是偏偏無法談論那權謀之爭,更別什么陰謀詭計了。
在這喧鬧的花花世界,往事樓也算是一處凈土了。
這也是為什么百年來皇室更迭,而往事樓卻依然可以佇立于子腳下的原因。
又有哪一位子希望自己身邊有一處陰謀場呢?
穆蕭蕭與穆玥走上三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隔斷,雖然沒有包間,但是每一張桌子之間都會立上一扇屏風。
這屏風多以山水為主,但是偶爾若是幸閱話,也能在屏風之上見到一些文人大家一時興起留下來的墨寶。
見到穆蕭蕭,花崆顯得很興奮,幾步迎了上來,笑道:“蕭蕭,好久不見了。”
著話竟然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雙臂,似乎是要擁抱穆蕭蕭。
穆蕭蕭不動聲色地向著身后退了一步。
而就在這時,兩柄短刀已經橫在了花崆身前。
“這位公子還請自重!”穆玥已經擋在了穆蕭蕭與花崆之間。
“穆玥,不得無禮。”穆蕭蕭假裝嗔怪。
穆玥回身看了穆蕭蕭一眼,才緩緩退下,可是看著花崆的目光卻充滿列意。
花崆也皺眉看著穆玥,隨即向著穆蕭蕭問道:“蕭蕭,這姑娘是。”
穆蕭蕭趕緊上前:“花大哥別介意,她叫穆玥,是我的朋友,專程來保護我安全的。”
“保護你?蕭蕭,你覺得和我相見很危險?”花崆眉頭輕皺。
穆蕭蕭笑道:“花大哥得哪里話,只是我剛到此處時曾經遭到過刺殺,所以穆玥不放心我罷了。”
“刺殺?什么人這么大膽?若是當時我在,一定……”
穆玥沒好氣地打斷道:“可惜你不在!”
“我……”
穆蕭蕭趕緊輕輕拉了一下穆玥的手:“好了,穆玥,你先到樓下等我吧,我和花大哥有些話要聊聊。”
穆玥猶豫了一下還是拱手道:“是姑娘。”隨即又警惕地看了花崆一眼,這才轉身下樓。
穆玥走后,花崆搖頭苦笑道:“我就那么像壞人嗎?”
穆蕭蕭輕笑,隨即問道:“花大哥,我們難道就這么站著聊嗎?”
花崆一拍腦門:“看我都是見你太激動了,走我們里面聊,我早已經讓店家準備好了酒菜,一定是你喜歡的。”
著話竟然伸手要拉穆蕭蕭的手。
穆蕭蕭不著痕跡的一躲,竟然沒閃過去,被花崆拉著走向了一扇屏風之后。
穆蕭蕭有些為難地道:“花大哥,你這樣拉著我讓別人瞧見了,會閑話的。”
花崆聞言看了一眼兩人拉著的手,趕忙松開:“對不起蕭蕭,再見你實在是太激動了。”
兩人落座,竟然一時之間久久無言。
他們當初在琴樂城相識,穆蕭蕭還曾經救過花崆的命,而那時候穆威還是大秦國的驃騎將軍。
轉眼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還是花崆先開口道:“我聽聞城中來了一位穆神醫,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俏佳人,便猜到是你。”
“去了驛館后見到了那十八名雪狼衛便更加確信了,便找人給你送了信。”
穆蕭蕭有些害羞地笑道:“什么風華絕代的俏佳人啊?這都是誰胡言亂語的?”
“我只是聽的,但我也是這么想的。”
“蕭蕭,一別經年,你還是那么漂亮。”
穆蕭蕭什么也沒,只是淡淡一笑。
就在這個時候,兒已經將花崆事先點好的酒菜端了上來。
都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看來花崆是卻是下了功夫了。
花崆一邊為穆蕭蕭倒了一杯酒,一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穆蕭蕭笑道:“怎么會?花大哥邀請我,我怎么敢不來?”
花崆聞言臉色大喜,舉起酒杯:“若是如此,花崆真的不勝榮幸啊。”著一飲而盡。
穆蕭蕭猶豫了一下,也輕輕抿了一口酒。
但是下一刻花崆放下酒杯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蕭蕭,昊京城的事我都知道,節哀吧。”
穆蕭蕭神色微微變得黯然,來之前她已經知道,這件傷心事免不了又要被提起。
穆蕭蕭輕輕一笑:“花大哥,其實今你不該來見我的,若是被有心人傳到昊京城,花伯伯免不了要有些麻煩的。”
“哼!”花崆輕哼一聲,然后道:“這世道,誰也無法獨善其身,就算我今不見你,昊京城那里也早已經將我們花家視為了眼中釘了。”
穆蕭蕭不想談論秦國的是是非非,轉移話題問道:“花大哥,花伯伯還好嗎?”
花崆聞言舉杯飲下一杯酒,嘆息道:“我爹在得知穆叔叔的事后當即便吐血昏迷,大病了一場。”
穆蕭蕭眼眶一紅,緊緊咬著嘴唇,半晌才道:“讓花伯伯憂心了。”
“也虧了那一場病了,否則我爹當時便會引兵昊京城的……”
穆蕭蕭輕輕搖了搖頭。
花崆舉著酒杯,看著窗外高山上的巍峨皇宮道:“我們生逢亂世,當真是老爺在玩弄我等啊。”
“我爹與穆叔叔是多年的摯交了,從那之后便大病不起,身體越發不如從前了。”
穆蕭蕭也抬起酒杯輕飲了一口。
穆蕭蕭道:“可惜我現在身份敏感,要不然我一定去琴樂城為花伯伯診治。”
花崆微微一笑道:“我爹若是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他常念叨不知你現在身在何處,是否過得還好。”
“只是縱使你醫術驚,恐怕也治不了我爹的病。”
穆蕭蕭立刻關切地問道:“花伯伯的病到底嚴重到什么程度?”
花崆搖頭道:“這身體上的傷痛可以治愈,可是那心中的傷卻是一輩子無法愈合的。”
穆蕭蕭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花崆話里的意思,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
花崆似乎是到了痛心之處,長嘆道:“這亂世亂得不是下,而是人心啊……”
“亂了百姓的心,也亂了君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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